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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之萤光 完结+番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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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为了这么一个……
  慕容离手指轻抚手中玉佩。那玉佩通体晶莹雪白,镂刻花纹,缀着流苏,素雅不失尊贵,正是此前四国结盟,天玑王蹇宾送给当时被迫卸下上将军一职的齐之侃作为信物之用。结盟成了短暂一梦,齐之侃也未能把这玉佩还回去。自刎身死之前,齐之侃从怀里取出玉佩,托慕容离转交给蹇宾。
  慕容离眼前,浮现出了齐之侃那张俊秀无匹的脸庞。
  年轻的将军神情寥落,也不知想起了何事,微弯了嘴角,目光说不出地柔和。他对慕容离说——“齐之侃对吾王,此生无以为报。我的心意……王上见了玉佩便会知晓。”
  结果呢,造化弄人,慕容离转托庚辰暗中送还给蹇宾的玉佩刚送到天玑王宫,就听到了天玑王自刎殉国的消息。怕玉佩所藏的意义被他人知晓,非议天玑王与齐之侃,庚辰就将玉佩带回给慕容离,听他再做安排。
  如今,这玉佩也该有它的归处了。
  “皇叔,这是谁送给你的呀?”
  同一辆车驾中,趴在车厢里的小家伙慕容晗抬头,捧着脸,笑嘻嘻地问。
  年幼无知,只知道皇叔长得好,所有人都想送皇叔好东西。
  另一边坐着的执明挑眉,气得已经不想说话了。
  自从有了慕容离,慕容晗把他这救命恩人抛到了脑后,缠着慕容离问东问西,而且问出的事情件件戳刺他这颗捧着没人要的心脏。
  先是让他知道了莫澜曾送过阿离玉佩,然后让他知道了公孙钤送过阿离玉佩,最后阿煦也送过而且那东西就挂在阿离的长箫上,一晃一晃的。眼下,又不知哪个人……
  执明凄然向慕容离投去一瞥,见他面容上有几分哀色,顿时心疼万分,跟阿离算账的心思早跑去天际了。他从一堆锦被上跨过去,趁机暗中轻轻踢了踢被褥之下慕容晗的小屁股作为报复,蹭到慕容离身边,揽着他肩膀,唠唠叨叨地试图转移慕容离的注意——
  “阿离,你看公孙钤都要成为王君了,我们是不是也该……”
  “我给天璇王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王上您呢?”
  “天璇王看到你的贺礼还不气得吐血啊——呃,我是说,他活该!但是他比我还小几岁呢,他都有王君了,我好羡慕啊。太傅这几天一直因为这事念叨念叨,我头痛死了……”
  “公孙副相天赋异禀,慕容离却不能。”
  “这不是有晗儿么?”
  “晗儿是瑶光的。”
  “那我再找一个!”
  “恭喜王上终于想开了。”
  “我说再找一个不是找人替代阿离你啊!阿离,阿离阿离!”
  趴倒在被褥里难以翻身的慕容晗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无力地在一旁哀嚎——“王上叔叔你真的好吵啊!!!”


第15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慕容离没想到公孙钤也会来。
  天玑旧国王陵门口,天权与天枢两国王驾相遇,执明与孟章均下了马车,徒步而入,以示敬重。
  但钧天乃至前朝上千年来,都未曾有过别国王上祭拜亡国之君的先例,守墓人犹豫再三,迟迟不肯打开大门,于是执明和孟章便被堵在了外面,紧跟着出了马车的慕容离和仲堃仪也是。
  天权王驾最气派的那辆马车,窗纱被掀开,一张小脸探出窗口,然后是半个身子,若不是庚辰在外面拦着,只怕慕容晗整个人都要挤出来。慕容晗片刻也不想离开慕容离,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偏偏马车的角度遮住了视线,寻不见人,他便慌了,生怕被抛下。庚辰无奈,抱着他往执明与慕容离那边走近了些。
  孟章和仲堃仪原本都在打量传闻中不学无术的天权王,乍见一个孩童神似慕容离,吃了一惊,又见那孩子非要凑到慕容离身边,抬起双手要他抱,偏那冷漠的慕容离还真的把他抱起来了,天枢君臣二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看不出来,慕容公子如此年纪,就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仲堃仪笑道,却看着执明。
  慕容离神色冷淡,只是把搂着他脖子趴在他肩头的慕容晗抱紧了些。
  你那什么眼神?不就是知道本王心悦阿离,故意说这些话埋汰本王么!执明心知肚明,暗骂这位刚刚见面就挑事的天枢副相,嘴上却道:“这是阿离的侄子——瑶光的储君。”
  “如此说来,天权已为瑶光做好了打算?”孟章插话,不紧不慢地说道,“天璇王心高气傲,瑶光这般驳他颜面,只怕他一气之下,发兵遣将,那瑶光……”
  “阿离自有安排,天枢王无需担忧。战火起不起,横竖烧不到天枢。”
  “这本来便与天枢无关,天枢自然不会插手。”
  几句话下来,那边慕容晗情绪稳定,偏过头看了看孟章,羞答答一笑,稚气未脱的嗓音就响起——“哥哥你好漂亮!”
  孟章顿时脸黑。
  仲堃仪更是恼火。慕容离是你叔叔,你却叫我家王上“哥哥”,辈分差了一截!可你又是个小孩子,不能跟你计较!也不知天权王与慕容离带着小娃娃来做什么,我看是故意折腾我家王上的吧!
  慕容离似笑非笑,捏了捏慕容晗的脸颊:“不得无礼,这位是天枢王,别看比你大不了几岁,掌管一国,勤于政事,深得民心呢。”
  孟章觉得自己心口又疼了。他比这奶娃娃大了许多许多好吗!
  慕容晗一脸崇拜:“啊,哥哥好厉害……哥哥以后来瑶光玩,晗儿必定盛宴招待。”
  “你都没邀请我去……”执明心酸无比,“你才第一次见他……”
  孟章板着脸,不置一词。本!王!不!稀!罕!
  慕容晗故作老成,叹了口气。孟章怕他再哥哥哥哥地乱喊,悄悄挪动脚步离他们远了些。还好,那小家伙转移了视线。这却不是因为他对孟章好感不复存在,而是骑马而来的一行人为首的那个把慕容晗目光引去了。
  “是那个公孙叔叔!”
  仲堃仪回头一看,恼火尤甚。为什么公孙钤也是叔叔,偏我家王上就是哥哥?!欺负王上年幼好玩吗!这讨厌的天权王和慕容离,一个阴险一个狠辣,教坏小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晗已经挣脱开慕容离的怀抱,冲向了公孙钤。两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人寒暄了一番,慕容晗特意道了歉,表示当初不该疑心把自己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公孙钤,偷偷溜走,结果又一次遇到人贩子。公孙钤虽惊讶当初救的孩子竟然是瑶光皇室中人,但并未有后悔之意。相反,他甚至颇为庆幸。
  或许,借着此事,天璇与瑶光之间的问题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
  公孙钤见过了天权王与天枢王,又与仲堃仪寒暄了两句,这才看向慕容离。
  相视无言,唯有一笑。百般复杂心思,曾设想过若是再见,必要责备他为一己之仇祸乱世人实在不该,但眼下见了,又是在亡国的天玑之地,想到那时在瑶光故地结盟时他说过的话,公孙钤也就觉得没什么立场指责他了。
  更何况,天权王维护之意昭昭,公孙钤何必自找不快呢?
  最后还是公孙钤上前,像那尽忠职守的守墓人道明了身份和来意。执明、孟章和仲堃仪也都表示,此行无他,唯愿敬香一柱,以示平息干戈,共约太平。
  慕容离一言不发,示意庚辰捧上一长形木盒。庚辰将木盒打开,里面正是齐之侃佩剑。守墓人原都是齐之侃部下,见了此剑跪倒拜了三拜,感慨万分。
  为首那人看向慕容离,道:“那些人曾说,齐将军佩剑贵重,主人日后必会亲自送还,以防万一。想不到,您就是他们的主人。”
  孟章与仲堃仪不解,公孙钤诧异,就连执明也不太明白这其中原委。
  不过,等他们五人徒步踏入王陵,来到最尽头处蹇宾的墓碑前,慕容离从放着剑的木盒子底部翻出一块玉佩,将玉佩嵌入墓碑上的花纹中,轰隆一声地洞大开,执明、公孙钤、孟章和仲堃仪顿时就明白了。
  难怪世人都寻不到齐之侃所葬之处,只能在天玑王城外立了衣冠冢,这齐之侃,竟然与天玑王蹇宾合葬一墓!
  他们二人的坟墓修筑,慕容离竟然参与了!
  蹇宾与齐之侃所葬之处,乃是遍布机关暗道的地宫。虽不算大,却设计精巧。一路上,慕容离带头避开重重机关,双手捧剑,墓道两侧镶嵌着奇异石块,散发出浅淡幽光,照着他们步步下了石阶,兜兜转转,来到底部暗室。
  入目并无棺椁,而是一块巨大的天然平石,石面上,一身王袍的蹇宾与一袭战袍的齐之侃并肩躺着,执手相牵,面目如生,宛若尚在人世。
  公孙钤叹道:“想不到……想不到……”
  他们都再明白不过。
  慕容离将齐之侃佩剑取出,置于他遗体一侧,然后取出了那块玉佩,捏在指尖看了看,转手递给了公孙钤。
  慕容离道:“我欠天玑的,无法偿还。当日齐将军所托,未能如他所愿,却是我失约,所以耿耿于怀,必要弥补一二。”他从石块一旁的祭台上取了两支香,分了一支给执明,用打火石燃了,与执明并肩,执香向蹇宾与齐之侃躬身拜了三拜。
  一室静谧,唯烟丝微晃,似故人回礼。
  “我本来不想惊扰天玑王安宁。只是某日无意中发现,玉佩上刻了一行小字,想到齐将军临终所言,知道他定是见过了这行字,明白了天玑王心意,欲做回应,好让天玑王九泉之下也安心。是以寻人暗中重修了天玑王墓室,成全他二人。”
  公孙钤望着那玉佩,轻声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来,如此。
  孟章与仲堃仪相视一眼,心中俱是感触良多。
  执明轻轻扯了扯慕容离衣袖,见他抬眼看过来,目光柔和,似有笑意,也便跟着笑了。
  公孙钤上前,将玉佩放在蹇宾腰腹上,轻叹一声,道:“齐将军已知,天玑王且安心吧。”
  想来天玑王蹇宾亲手在小小的玉佩上刻下这句话时,必是心神不定。世事伦常,内外忧患,本就压得他举棋难定。情思旖旎,怕他知,更怕他知而不应,定然也是羞赧与懊恼皆有的。而齐将军拿过玉佩之后,心细如他,见了这绵绵情话,又不知添了多少欣喜,多少苦涩,多少期盼。
  奈何此生情深缘浅,只愿来世再约白头。
  他们一行人并未停留许久。
  公孙钤在前,执明与慕容离并肩随后,仲堃仪与孟章紧跟着。只是孟章忍不住再三回头,似乎心事重重,颇为哀伤。
  出了墓道,慕容离拿长箫,在墓碑的花纹上一番倒弄。墓道紧闭,没有了开启机关的玉佩,再无人能踏入其中惊扰他们君臣二人长眠。这世上,也再无天玑王蹇宾与齐之侃,唯有同穴而葬的痴情人一双。
  离开之际,公孙钤向天权与天枢道名了来意。一为祭拜天玑王与齐将军,二来也是请两国国君同意,天玑旧国王陵方圆二十里,改称天玑城,不驻扎兵将,不设农田,仅留王陵一座,供世人凭吊。
  天权没有反对,天枢乐观其成。其余的,公孙钤不便于昔日天玑王墓前多说,天权与天枢自然也都明白。
  公孙钤再次恭请他们赴宴,对于王君这个身份,却没有提起。慕容离不想他尴尬,仲堃仪也只顾着孟章,于是昔日盟友,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告了别。
  执明扯着慕容离衣袖,回了他们的车驾。
  孟章低着头,一直沉默着,让紧随在他身侧的仲堃仪心中不安。但也不愿打扰他,只等他先开口道出困扰。
  孟章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却是为蹇宾和齐之侃惋惜:“若是他们能坦言相告,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仲堃仪道:“情之为情,难为情也。说得清道得明,未必才是深情。”
  孟章摇了摇头,颇为固执地看向仲堃仪:“本王以后若有心仪之人,必会坦言相告。世事无常,朝夕瞬变,不能犹豫不决。”
  仲堃仪顿时笑不出来了。
  以后?
  那眼下,便是没有了……
  你眼下没有,才是我如今犹豫不决的缘故啊。
  可虽然如此,心意却是如初的。
  只盼着,能如那同葬一处的人,心意相通,又不像他们,生生错过。


第16章 前尘旧事
  八月初五,天权王驾与天枢王驾同日到达天璇王城,天璇王陵光率副相公孙钤并一干文武大臣于城门口相迎。本已是盛景难遇,谁料又一队伍以国君之仪仗出现,且打出了瑶光王旗,让欢庆的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陵光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朝中大臣可不依,纷纷叫嚷,请陵光下令将胆大妄为的瑶光旧部余孽当场围杀,几名武将带了部下候在一旁,与瑶光众侍卫刀兵相向。
  天枢作旁者观,天权只当没看见。
  慕容离一言不发,漫不经心地下了马车,将紧紧跟随的慕容晗抱在怀里,与陵光隔了两国将士,遥遥相望。陵光自瞥见慕容离身影便杀意顿生,恨不得亲手将他刺死,可转眼看到慕容晗,他浑身杀意立退。
  只因为,慕容晗手里拿着本属于裘振的短剑,而慕容离的神情再清楚不过——今日他未必能让慕容离命绝于此,慕容离却可轻易将此剑毁去。
  陵光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发抖,一双明眸很快泛了红。身侧的公孙钤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失望和伤感。僵持了许久,陵光终于开口让将士退下,以王子之礼请慕容离与慕容晗入城。于是,几国宾客便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中踏入了天璇王宫,分住在精心布置过的宫殿里,比邻而居。
  瑶光恭贺天璇王喜结良缘的文书递交到了陵光手上,可是那折子上,半句好听的话也没有,只有傻子也看得懂的要挟——瑶光王子自称意外得到裘少将军的神兵利剑,为此剑曾遭遖宿王追杀,九死一生,天璇王若想重获此剑,须拿国境东北三座城池来换。
  陵光看了文书掀了桌案,跌坐在地上,愤恨又无奈。他恨自己当初不够决绝,没有把瑶光文臣武将全都杀了,更恨自己轻视了瑶光弹丸之地居然还有复国的骨气,弄得天璇如今欲战而无兵将,更不得民心,硬生生被如此羞辱。三座城池啊,慕容离好大的胃口!
  然而,真的不换吗?
  那是裘振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
  公孙钤看着他哀伤彷徨,只觉心如刀割。沉思许久,他向陵光提起了之前救过慕容晗之事。挟恩图报,本非君子所为,奈何他不忍陵光为难,更不愿陵光一怒之下发兵瑶光,毁掉了天璇休养生息的好时机。慕容离是个能狠下心来搅乱天下的人,他能利用遖宿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天璇不愿两败俱伤,瑶光却敢破釜沉舟。
  “臣愿与慕容离一谈,令他放弃觊觎我天璇疆域之心。”
  “他曾拿毒酒害你……”
  陵光抬头看向公孙钤,有些慌张,起身要拦他。公孙钤抢先一步后退,垂首低语告退,没让陵光把话说完就走了。
  一路上,公孙钤走得极快,像是怕陵光派人来把他唤回似的。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再看见陵光为一把剑黯然的模样。
  前尘难忘,旧事凄凉。
  到底要多久,他才能彻底抛下过去种种?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了。公孙钤心中百般苦楚,也唯有隐忍。为陵光也好,为天璇也好,他不得不如此。
  慕容离正与天权王执明下棋,天权王棋艺不佳,悔子一次又一次。公孙钤进了宫殿庭院大门,就听到慕容晗满含嫌弃的叫声,指责天权王耍赖。
  吵吵嚷嚷,其乐融融,公孙钤有几分羡慕。
  守门的侍卫禀报了慕容离,不多时,天权王不大情愿地带着慕容晗出门,跟公孙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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