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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之萤光 完结+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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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却是大手笔了。庚辰不认为自己值得一座金矿。然天权王为慕容离所做的一切,倒是十座金矿也能胜过的。那个天权王,明知插手瑶光与遖宿之事只会沾得两手腥,却还是留下帮手,费劲周章把自己救出。庚辰面有惭色,暗中怪自己轻敌大意,虽按照计划刺伤遖宿王毓埥,却失手被擒,连累了主人。
  “我说过,不会怪你。”慕容离转过身去,望着瑶光王宫旧址,轻声道,“刺伤遖宿王的计划是我定的,考虑不周全,责任在我。”
  “那……接下来,要等着遖宿发兵天权?”
  “只怕不会了。”
  庚辰诧异:“主人曾依仗天权,如今机缘之下天权死士也相助瑶光一族,难道他们不会迁怒于天权?”
  慕容离道:“我本来也没想让毓埥死,所以只派你刺伤他,拖一拖遖宿的战机,好让天璇与天枢反攻。遖宿曾隐忍多年,如今就算毓埥重伤,也不会为泄愤而轻举妄动。更何况……天枢那边,到底仲堃仪颇有本事,竟然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天枢。”
  沉默良久,慕容离垂下目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天权……我从前只以为天权富庶,却不想它还强盛。天权王,到底不是个昏庸的君王。我既已知,其他各国,很快也会明白。”
  庚辰听懂了,也清楚天权王迈出昱照山的那一步,彻底打乱了天下布局。这本该在慕容离的计划之中,可是即便聪慧如慕容离也预料不到,天权王入了乱世,遵照慕容离的心愿,奈何却不会听从慕容离的摆布。
  便是慕容离,似乎也收敛了摆布天权王的心思。只因为,他自己的心也乱了。
  庚辰自遖宿大牢中被救出,因重刑之伤一直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遖宿到瑶光的一路上,他偶尔醒来的时间,所见都是那十个死士一路上忠心相互,精心安排,而慕容离的目光,则从凌厉疏离变得迷惑茫然。
  复仇之心犹在,然而心中狠厉渐消。
  庚辰本想提醒前任主人阿煦少爷的遗愿,思虑百转之后又觉得,若是阿煦少爷还在世,看到王子茫然之下的两难,王子手染血腥之后的种种伤痛,怕也不忍心逼他的。
  黄昏已至,晚风微凉。庚辰解了披风,系在慕容离身上。慕容离默然而立,毫无反应。庚辰心中轻叹——也罢,就等他想明白了再说吧。他要天下陷于水火也好,他徐徐图之,抑或弃了复国大业,身为死士,总会陪伴在他身边的。
  许是二人在山坡上站得久了,天权的十名死士寻了来。为首的人请示是否该用晚餐了,听不到慕容离发话也不傻等,吩咐几人备餐,几人安排夜宿,自己则安安静静地站在附近,尽忠职守地保护他们二人。
  庚辰心中又是一番叹息。这天权王,还真是痴心呐!就算是留下帮手,留的也都是体贴入微的,衣食住行样样照顾周全,即便他们一路上被遖宿的人追杀,后来又被为公孙副相报仇的天璇人追杀,算是匆匆逃命,也不曾让慕容离有丝毫片刻的狼狈。
  慕容离自然不会忽略身边的动静。庚辰想什么他也猜得到。
  他看着天权死士手脚麻利地煮水,做饭,从马车里搬出小桌子小凳子,把精致的碗筷洗了好几遍再摆放好,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不久前在天权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天权王每日来看他,喝茶也看,吃饭也看,读书也看,写字也看,生怕宫中近侍有怠慢之处。
  然后,又想起了林中空地上的那场离别。
  天权王第一次没有跟他说话就走了。慕容离甚至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怕是,不止生气吧……
  饶是如此,慕容离也不想再让天权王固执下去。他们二人,疏远再疏远些,对彼此才是最好。
  思及此,慕容离有意将目光移向天权死士那边,轻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阿煦的生辰了。”
  可是阿煦少爷的生辰分明是春初,早已过了啊。庚辰有些不解,瞥见天权死士抬眸看过来,分明是在暗中偷听,顿时也就明白了。主人,这是说给天权死士听呢!
  “是。”庚辰叹息,“可惜阿煦少爷永远不能过他二十二岁的生辰了。”
  “我会为他庆祝的,以后的每一年,只要我还活着,都会为他庆祝,送他礼物。”慕容离抚摸手中长箫,目中含情,嘴角含笑,“他啊,永远活在我心里。”
  庚辰点了点头,也颇有触动:“我与兄长,也会记着昔日阿煦少爷的救命之恩。”
  “有时候我也曾想,若阿煦不是自幼多病,无论习文还是学武,以他的天资,这世上定然无人能出其右。天璇的公孙钤,天枢的仲堃仪,都比不过他的。”
  “天妒英才,总有不公。”
  “他不曾怨过。不……他怨过一件事。他给我当伴读,初次见面的那天,偷偷埋怨说,为什么阿黎不是小公主,这样等我们长大后,就能……我皇兄当时还笑他,说阿黎若是公主,就不会召他做伴读,我们二人只怕不能朝夕相伴了……”
  庚辰没再接话。
  再说下去,真真假假,这原本要编出来骗人的话,只怕主人自己也难辨其中之情意了。
  阿煦少爷与主人相伴长大,庚辰与庚寅兄弟自然清楚他们二人究竟有无定情。一个自幼便知命不长久,如何敢袒露心意?一个贵为王子,又怎可随意托付终身?纵使有情,也不过是装作不知情。更何况,这其中情意,不过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主人,竟已心志动摇如此,想尽了法子也要与那天权王一刀两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抽风小段子——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耳朵都有问题#
  国师:为增进感情,我建议诸位用“我的xx”来称呼你们的另一半。
  蹇宾:我的齐,你想不想……
  执明:啥?你的棋?原来齐将军只不过是你的棋子啊!
  蹇宾:哼!我的棋是可以被我把玩的,你的梨,是会坏的。
  (众人:不要脸!被把玩的到底是谁呀!)
  执明:我的梨,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不会坏了!
  慕容离:你滚!
  (众人:你俩都滚!)
  齐之侃:天璇王怎么不说话啊?
  陵光:……
  公孙钤:……
  齐之侃:哦~对,你的“钤”,你的“钱”,是俗了一点儿,哈哈!
  陵光:你滚!
  国师:哎哎哎天枢王您这是要去哪儿?仲大人您也要……
  执明:别忘了带上“你的姨”!
  孟章/仲堃仪:你去死!


第7章 释怀
  钧天历三百三十一年,五月二十七日,遖宿国国君毓埥遇刺重伤;六月三日,消息走漏;六月十八日,天璇反击遖宿守军,天权陈兵国之南方;六月二十日,天枢反击国内遖宿守军,逼其退至南方边境,拥立前天枢王孟章复国,改国都于衡安城,并昭告天下,谕令昔日文武百官咸聚于王都议事。
  六月二十九日,久病卧床的天枢王孟章挣扎起身,上朝接受百官跪拜。衡安王城大殿上,孟章下旨册封仲堃仪为副相,前太傅周同英为丞相。两相分列左右,位极人臣。群臣议事,争辩不休,仲副相置身事外,只待周丞相指点过后再表赞同。朝中诸事,接二连三处置妥当。孟章于下朝之后再请周丞相私下议事,谁知仲副相不请自来。孟章倒也不究责,与周丞相在密室内圆桌旁自顾说话,仲副相在一旁稳立如青松,不言不语,着实诡异。
  孟章咳疾略有好转,然气虚乏力,脸色灰白似末路穷期,惹得周丞相几番叹气。
  “丞相也看到了,孤王毒入肺腑,病入膏肓,只怕熬不过冬日。”孟章苦笑道,“孤王年纪尚轻,未及留嗣,要劳烦周丞相在孟氏一族远亲中留意,若可为储君,接入宫中,悉心教导,将来也好……”
  不待周丞相接话,仲堃仪倒了茶水递过去,正色道:“王上洪福齐天,无需多虑。只要找到神医,定能让王上长享安康。”
  孟章接过茶杯,却没看他,摇头:“孤王已不奢望其他。”
  周丞相咳了一声,暗中冲仲堃仪翻了个白眼:“仲副相不去管边防军务了?”
  “此事大将军职责所在。”
  “安置流民之事呢?”
  “户部尚书已着手。”
  “祭祀宗庙之事呢?”
  “已交予礼部。”
  “王宫修缮之事?”
  “工部人才济济。”
  “百官安顿在何处啊?”
  “王宫临近宅院,大小一百五十六位官员及其家眷俱有落脚之处。”
  “城中粮草呢?”
  “十日前已备齐。”
  “哼……那神医究竟何时到啊?”
  周丞相怒目以视,仲副相冷脸相看。二人似水火不容,然几句话下来,天枢政务悉数安排完毕。
  孟章垂首不语,暗中却弯起了嘴角。
  周丞相人老牙口尚好,难怪每每将苏翰等人气得跳脚的仲堃仪在周丞相面前也讨不到好处。
  仲堃仪好像猜出了孟章心中所想,微笑道:“王上肯展笑颜,臣纵是被丞相骂得哑口无言,也是情愿的。”
  孟章顿时收敛了笑容,将茶杯重重一放,扶着桌子起身,往床榻走去。
  因着复国再为王上,这密室的床榻也多了些装饰。床幔换做淡青色,锦被是鹅黄色,帘帐银钩均系着绿色流苏,与他一袭绿衣相互映衬,让这昏暗之地多了几分活泼。
  可惜病重难医,他如今迈步都显吃力。
  仲堃仪要扶,孟章冷淡地甩袖拒了,缓缓踱步到床边,拽着床幔坐下再躺倒,背过身去,闷声闷气如同撒娇:“丞相,孤王累了,就不送您了,您且自便。”
  “无妨,王上歇着就是。”周丞相丢给仲堃仪一个警告的眼神,捋捋花白的胡须,笑眯了眼镜,扬长而去。
  仲堃仪苦笑,上前为孟章拉过被子盖上,被他挣开,再盖上,再挣开,于是再给盖上。
  “王上,受凉就不好了。”仲堃仪哄孩子一般劝道。
  孟章气恼地回头,仲堃仪耳边垂下的发束堪堪擦过他的脖子。君臣二人俱是怔了片刻,很快将几乎贴在一起的脸挪开。仲堃仪诧异于王上虽脸色不佳,却是平滑细嫩,半点儿瑕疵也无。王上的眼睛,也是颇为好看。那张小脸上,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却也难掩男子的英气。而孟章,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仲堃仪相貌出众毋庸置疑,可方才近在咫尺,越发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也不知这仲大人施了什么秘术,惹得朝中诸臣对他依仗万分,连周丞相都私下赞他“卓尔不凡”“乱世之雄杰”。
  孟章咳了一阵,心中苦恼。怎的就无人赞本王“年少有为”,“英明神武”!
  “王上?王上?”仲堃仪轻呼。
  孟章装睡不理他。
  这情形,已持续多日了。
  荒野暴雨之中昏迷,王城密室里再次醒来,仲堃仪便侍奉左右,尽心尽责,言语也少了许多。
  起初几日,孟章只当看不见他。之后碍于情势,加上周丞相从中斡旋,君臣二人才不至于成陌路。但比之之前初识之际,远远不如。
  恨他吗?孟章自知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怨他吗?倒是有几分怨怒。不过当他听近侍说起仲大人连续七日都跑去跪求周太傅出世,又是雨淋又是日晒,还给泼了一身洗米水,依然恭敬有加时,那几分怨怒就成了无奈的叹息。
  这仲堃仪,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被子到底还是盖在了孟章身上。六月天已热,奈何密室阴凉,他又惧冷,薄被子搭在身上刚好不冷不热。
  仲堃仪径自去圆桌旁坐了,拿起堆砌成叠的奏折,飞快地翻,飞快地批。
  孟章不曾回头也知他在做什么:“奏折你也敢批阅,好大的胆子!”
  仲堃仪笑了笑,头不抬,手不停:“能者多劳,微臣愿为王上分忧。”
  怎么变得如此厚脸皮!
  孟章气恼,用力捶打床榻,用力过猛,顿时咳得浑身颤动,面目憋得通红,一口气几乎提不上去。仲堃仪丢下奏折几步上前,隔着被子轻轻拍打他后背,待他好些,又喂了一杯温水。
  “王上会好起来的。”仲堃仪像是说给他听,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孟章鼻子一酸,闭上眼睛,一滴泪便滚出了眼角。
  这世上,有人盼他活着胜于他自己,他便觉得此生无憾,心中所念种种往事,俱已释怀。


第8章 立誓
  陵光是在神医离开的当晚突然开始肚子剧痛的,似刀割,似绳绞,钻心入骨,痛得他在寝宫床上惨叫,翻了几个滚就是一身冷汗。医丞被召至寝宫时,他已浑身乏力,亵衣湿透。再三诊断,医丞也说不出所以然,战战兢兢不知所措。陵光抬手示意医丞退下,倚在床头闭目忍耐。他心知原本就怪不到医丞头上。歇了半柱香光景,有了些力气,去浴桶洗了澡,换上干净衣衫,再躺下不到半个时辰,又是一番撕扯筋骨的疼痛。
  忍了又忍,陵光没再召见医丞,硬生生把惨叫咽进肚子,熬到疼痛稍缓。只是这一次,他疼昏过去了。
  原本想在自己寝宫好好歇一晚,到底未能如愿。将近天明再次醒来,肚中痛楚隐隐约约,睡意全无。陵光取了纱袍披上,去了朱雀宫。
  一路上,灯影幢幢,万籁俱寂。弯月未落,朝阳未起,将亮未亮,空气中尚带着几分微凉。陵光缓缓踱步,数次停驻,身后的近侍每每差点儿撞上他,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陵光有意转回。
  那晚公孙钤抵换他的名字引发的状况,让陵光觉得无法面对公孙钤。藏在他心底的秘密早被人看透的羞愤,压得陵光喘不过气。
  这几日来,他未曾再踏入朱雀宫一步,不过是早晚循例问一句公孙副相如何了。近侍们总回话说人未醒,然看起来好了许多。丞相也去探望过,回头拜见陵光时忍不住夸王上英明云云,说得陵光直想告诉他——本王何止英明呐,本王把命都换给公孙钤了!
  可是这公孙钤,竟趁人之危,枉费君子之名!
  脸上一热,陵光暗中唾弃自己:什么趁人之危,不过让那该死的公孙钤占了些小便宜。
  随后又赶紧反驳自己:不不不,公孙钤并不该死。他罪不至死,还是让他活着,早些醒来吧。
  就这么走走停停,还是来到了朱雀宫。偏殿门口有侍卫守着,陵光没让他们通传,反正公孙钤听不到,无法出来跪迎。推门进去,屋内闷热无比,一股子怪味儿,越往里走,陵光脸色越难看。
  窗子紧闭,半点儿风也无。走了几步就能热出汗来。地上药炉还烧着,药渣散落一地,居然还有几个果核!床榻下,两个近侍四仰八叉地躺着,睡得正香,丝毫不知床上闷在厚被之下的人满头热汗,又因缺水嘴唇干得脱了皮。
  陵□□得发抖,抬脚踹醒两个近侍,在他们惊叫出声之前侍卫已捂住他们的嘴,随着陵光示意的狠厉眼神将这偷懒的两个近侍拉出去惩治了。
  上前两步,弯下腰来,陵光伸手将公孙钤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拨开,又气又恼。气那些近侍如此懈怠,恼自己竟然让公孙钤吃了苦头。
  跟随陵光的近侍很快取来温水,干净布巾。陵光便亲自动手,为公孙钤擦汗。
  近侍拿来薄些的被子给公孙钤盖上,陵光去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半。
  天将明,东方红光渐亮,宛若一道展开的红纱。肚中疼痛渐消,陵光长长松了口气。
  年少时,他踌躇满志;长大后,志更高远。他一心所系为天下共主之位,何曾静下心来看月落,观日出。这一日看过了,观过了,心境迥然不同。
  公孙钤曾说,惟愿吾王,做这盛世之君。
  裘振也曾说,惟愿吾王,长享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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