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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之萤光 完结+番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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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这次撑得时间久了些——“不能怪我……是阿离你见外。瑶光也是我家,如今瑶光有灾,你都不跟我讲一声。”
“奏折上有写。”慕容离瞪着他,无视了对方捏着自己衣袖,蹭近再蹭近的动作。
执明呆了呆,随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好吧,这是他的错。他沉溺于陪儿子玩耍,把奏折丢到一旁去了。
“反正我也好久没回瑶光了,怪想晗儿的,就在瑶光暂住一段时日,也好让他们兄弟俩亲近亲近。”执明揽过慕容离肩膀,把自己歪在他身上,“我怕阿瑛跌倒,在马车里也一直抱着他,他越来越重了,我累得很……”
慕容离轻叹一声,没有再责怪他把幼小的执瑛也带出来。执瑛出生这么久了,晗儿每隔几天就写信,说想看看弟弟。眼下如了他的愿,倒也好。
点点幽光在他们周围浮动,由远及近,越来越多。明月隐没在云层后面,黑暗的树林之中因为有了这点点亮光,格外幽静美丽。暖风吹过枝叶,扑簌簌的微响打破静谧,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那些萤光,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物是人非,未必是坏事。
执明捧着慕容离的脸庞,痴痴地看,两个人越靠越近,一只萤火虫故意捣乱似的,从二人眼前晃晃悠悠飞过去,分开了二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脸庞。慕容离噗嗤一声笑出来,明亮的眸中映着萤光,惊艳了黑夜。执明忍不住拉过他的手,把人拽进怀里,深情吻上——“阿离……”
第26章 萤光(下)
六月三日,天枢王城迎来贵宾。天权王执明携王君慕容离,儿子执瑛,侄子慕容晗浩浩荡荡而至,因为其中有两国国君,已升任宰相的王君大人仲堃仪不得不分别跟两位国君见了礼,结果只收到一份礼单。厚脸皮的天权王还特意说明,天权跟瑶光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天枢之前凭草药从天权大赚一笔,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鬼主意,客客气气把人安排进了王宫。
刚刚安顿下来,执明就拉着慕容离去看孟章与仲堃仪的孩子,仲堃仪心知肚明这个不靠谱的君王是想显摆他们家的孩子长得最好看罢了,但也不想拦着。执瑛长得最好看又如何?他们家孟之淇最可爱!
“哦——姓孟啊……”执明挑眉。
仲堃仪抿嘴,笑:“自然。”
“仲丞相孕育的?”
“……自然。”
“辛苦辛苦。”
仲堃仪笑容不减,暗地里骂了他一百遍。没事找事,看不到贵国王君大人听了这话脸色不怎么好吗?自作孽不可活,回头慕容兄找你麻烦,且自受着吧!
孟章在王殿接见了他们,各方客套了一番,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慕容晗长进颇多,举手投足甚有君王风范,言辞应对不逊于大人们,让孟章刮目相看。等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中闲坐时,慕容晗刻意靠近了孟章几分,目光也带着亲近,让孟章又觉得温馨又好笑。
近侍把天枢太子孟之淇抱了过来,执明和慕容晗围上去看,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比执瑛小了些许,就跟孟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瞪着一双黑曜石的眼睛,咿咿呀呀地喊,挥舞小手要人抱抱,说不出的讨人喜欢。慕容离被那眼睛望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伸手抱过,拿竹箫上的玉坠儿逗他。
玉坠儿换了种样式。孟章和仲堃仪相视一笑,看向执明,执明靠着慕容离,双手架在他肩膀上,半点儿君王的仪态也没有。
被迫抱着弟弟的慕容晗凑上前,让执瑛跟孟之淇面对面,两个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对了,怎么不见公孙兄?”仲堃仪好奇问道。
“回家了。”慕容离还在逗孟之淇,依旧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
仲堃仪笑意越发深了,看了孟章一眼,孟章明白他要说的话,笑了笑没做声。
瑶光与天璇,滔天仇恨已然放下,说不上泯灭,只怕自此再不会非要你死我活便是了。天枢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但也不会遭受殃及池鱼之苦。如此,甚好。
孟章和仲堃仪为儿子在王宫议政殿前栽下了一棵银杏树,亲手绑上了祈福的红绸带。慕容离凭借好身手飞跃而上,将天权和瑶光的红绸带一并系上。慕容晗因为受了公孙钤私人所托,无奈个子矮,就坐在执明的肩膀上,选了个结实的枝桠,替公孙钤把祝福送到,将红艳艳的绸带绑上去。银杏叶泛着青嫩,映着天枢王孟章、王君仲堃仪、太子孟之淇这一家款式相仿的青绿色衣衫,生机勃勃,煞是好看。
他们系红绸带的时候,天璇王陵光在御花园里挂红灯笼。
不知道从哪天起,到处盛行起以红色的物件来祈福的规矩。陵光喜欢在王宫里挂起红灯笼,把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又带着几分暖意,尤其是下雪的冬夜,点亮的红灯笼淹没了凄惨的白,放眼望去一片嫣红,寒冷仿佛也被驱散了似的。
夏日临近,他喜欢坐在御花园里赏月,想着远方的人也望着同一轮月亮,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只是月色冷清,他看久了心里难受,就想起了在御花园挂满红灯笼的主意,祈祷思念的人早日归来。
蜡烛都是他亲手点亮的,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点了多少盏。这一晚,他来到了御花园角落处的一片林子里。这片林子是王宫未建时就存在的,岁月漫长,林间长满了藤蔓,幸而有一条狭窄小道供通行。林木高大粗壮,灯笼并不好挂,陵光兜兜转转,寻了半天也没挂上几盏,是以林间光线幽暗,萤火虫飞舞的踪迹隐约可见。
越来越多的萤光亮起,陵光提着一盏宫灯,看得出了神,不由自主跟着萤光越走越远,身后近侍渐渐失去了踪影。
等陵光想起要回去时,猛然发觉身后无声无息,他有些怕一个人呆着,急忙转身往回走,冷不防便撞进了一个人怀里,被那人紧紧抱住了。陵光手中宫灯晃了晃,蜡烛熄灭,周遭只有萤光照着,让他勉强看清眼前的回寝宫的小路。
他本该害怕的,此刻却赖在那人怀里,安心万分。
那人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
他把脑袋搭在那人肩膀上,笑了笑,眼泪奔涌而下。
“公孙钤。”陵光轻声喊,“公孙钤!”
“我回来了,王上。”
公孙钤越抱越紧,恨不得把怀中人揉到骨子里,再不分离。
他们是在越来越亮的萤光中走出林间的。近侍们都在林外候着,脸上带着笑意。陵光明白方才定是公孙钤想给他一个惊喜,特意把人给支走了。
陵光扭头看了看公孙钤的脸庞,与他紧握的手再用力几分,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了。
回到寝宫,二人偎依着坐在床榻上,半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跟随他们来到寝宫的萤火虫,直到萤火虫飞出窗外。
寝宫里一切照旧,就好像公孙钤离开的那一晚,只是书案上多了一排木刻的小人儿。小人儿憨态可掬,都是陵光的装扮。
“我以为……”陵光垂着眼帘,嗓音有些发抖,笑着摇了摇头。
“我会回来的,无论多晚我都会回来。”公孙钤扶着他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目光里含着痴情,“我想你,陵光……想你。若是三年还不能回天璇,我宁可失信于瑶光也要回到你身边。”
“还好,无须三年……”陵光轻叹,“等待真的太漫长了,我只怕要疯了!”
公孙钤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吻在他额头,心疼无比。
陵光没有再提这两年多来他的痛楚,公孙钤也没有多谈这两年多来他所承受的折磨。就像婚典刚过去的那段时日,公孙钤接过近侍端来的温水,亲手服侍陵光擦脸,擦手,为他解开束发的丝带,让他缩在被褥里,自己则坐在床榻边,哄他入睡。
陵光自幼难以入眠,公孙钤哄他入睡费了不少功夫。如今久别重逢,陵光心中激动,握着他一只手,迟迟不肯闭眼。公孙钤放任他,便窝在他身边,听他说着天璇如今状况。许是赶路累了,公孙钤听着听着打起了瞌睡,倒在软枕上。
陵光捏了捏他鼻子,弯起眼睛笑了笑,起身,开门示意近侍再送上热水,挥退近侍,替公孙钤脱去鞋袜,挽起睡袍衣摆,替他洗脚。公孙钤竟累得毫无察觉,陵光乐在其中,也并不想惊醒他,轻手轻脚弄完了一切。他刚刚给公孙钤盖好被子,近侍就抱着一个要哭不哭的孩童来了。那孩子一见他就委屈地伸手要抱。
陵光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声问他怎么了。
“父王今晚没有哄念儿睡觉,念儿睡不着。”孩子不高兴地抱怨,“……念儿不想一个人住。”
陵光沉默,心疼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
他之前曾在梦里哭醒过,把这孩子吓坏了,自那天起他便与孩子分开睡。一岁多的孩子,独自住也是害怕的,父子二人纠结了许久。
如今,好像有了解决的办法。
“父王带念儿去见你父亲,好不好?念儿跟父王还有父亲一起睡,这样我们都不会怕了。”
“父亲回来了?”
“念儿想见见他吗?”
“想!”
父子二人蹑手蹑脚进了内室,公孙钤刚好醒来,见不到陵光正要着急地赤脚往外冲。公孙钤看了看陵光,再看了看他怀中那个跟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孩童。小孩儿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只觉得眼前高大的蓝衫男子跟自己长得相似,莫名亲近了几分,有些迫不及待想让对方抱抱自己。
“父王父王!”小孩儿在陵光耳边急切地轻声喊。
陵光了然一笑,上前几步,把孩子塞到公孙钤怀里。公孙钤眼疾手快伸手抱住,一时有些慌了神,求助似的看向陵光,陵光却只弯着眼睛笑。
“他是……”公孙钤结结巴巴地开口问,“他是我们,我们的……”
“我叫念儿!”小孩儿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弯弯,又像极了陵光。
公孙钤激动地几乎落泪,凝视那孩子白皙的脸庞,再回头看看眼眶泛红的陵光,歪头将脸缩进孩子的肩窝里,哽咽了一声。眼泪,到底还是落下来了。
“陵念。”公孙钤抬起头时,轻声喊。
孩子却撅起嘴巴,不大乐意:“我不叫陵念!我叫公孙念!”
公孙钤看向陵光,难以置信——“可是……”
陵光上前,揉了揉公孙念的脸颊,把他逗笑了,转脸看向公孙钤,摇了摇头,微笑道:“无妨的。陵家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念儿是你的孩子,也是公孙家的子嗣。”
公孙钤猛地一把抱住他,在他额头用力一吻。公孙念装模作样地拿小手遮挡,古灵精怪地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逗得公孙钤和陵光笑个不停。
这一晚,折腾到许久。公孙念初次见到父亲真容,被他翩然风度吸引,又被他满腹才学迷住,听着他讲故事时的嗓音入了魔,央求他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直到近天亮才蜷缩在他身边沉沉睡去。陵光有些吃味儿,更多的是安心。
公孙念出生时,公孙钤没有在他身边,公孙念一天天长大,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公孙钤依然不在。陵光曾担心有朝一日公孙钤回到天璇,公孙念与自己的父亲不亲近。
如今这烦恼也消去了。
隔着公孙念,公孙钤握着陵光的手,千言万语,诸多怜惜感激,都在含情脉脉的对视里。
一诺,念念不忘。
一眼,地老天荒。
第27章 故国·故人·故事
钧天旧历三百四十六年八月初,四国盛会于天枢衡安城举行。十多年前沂水之盟成效显著,四国国力亦非昔日可比,然到底是势均力敌,至今仍维持着盟约关系,不曾断绝。铸币权仍归瑶光,瑶光也凭此日益富裕,其余三国百姓多有迁入。为了缓和矛盾,天璇、天枢不得不为迁入瑶光的百姓划分了数座城池,作为回礼,瑶光拿出了一年税收的一半分给天璇和天枢,陵光和孟章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至于天权,于昱照山开通通商之道,与瑶光往来密切,一荣俱荣,还是那个最有钱的国家。
四国盛会就是执明发起的。他弄这个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周游四国,给他们家年过二十还没有个心上人的慕容晗挑个合眼缘的王君。至于为什么已过及冠之年还没有心上人,执明提起来就想甩一把辛酸泪。
慕容晗自幼跟着慕容离长大,眼光也像极了慕容离,挑剔!要心上人长得跟皇叔父一样美,或者跟天璇王一样气度高华,或者跟天枢王一样坚韧可爱。他以为阿离那样谪仙般的人物是能随随便便就找得到的吗?他知道天璇王的气度是如何培养的吗?他理解天枢王多不希望被人说可爱吗?臭小子贪玩不想册立王君被人管着就直说,找一堆绕七绕八的借口故意折腾谁呢!阿离都为他这事愁得睡不着了!
执明把执瑛也带上了,只当出来玩。
后来发现天璇王陵光不但带上了大儿子公孙念,还带上了小儿子陵以桓,不由得心塞。
他也想再要一个孩子,可惜神医后来又送了一颗药给天璇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人呢。
天枢王孟章和王君仲堃仪把招待他们的盛宴摆到了一个美丽的山谷之中。谷中青草如茵,果木成林,一条小溪穿流而过,胜似人间仙境。一行人来到山谷就分散开,撒开了欢玩。
执明拉着慕容离去溪边垂钓了。没办法,他们家王君喜静,就算他再坐不住,也要陪着。
陵光拉着公孙钤去摘果子,公孙钤个子挺拔,一抬手就能摘到,把陵光乐得眉眼弯弯,过了而立之年还存了几分孩子气。
孟章拿着雄鹰上画青龙的风筝,旧地重游,二人在斜坡上坐着,一边放风筝一边闲聊。
公孙念今年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乍见执瑛便倾了心,一刻不离地跟在执瑛身后献殷勤。公孙念性子既不像公孙钤也不像陵光,大概是幼时被宠坏了,活泼得过了头,没有安分的时候。执瑛却是翻版的慕容离,不爱说话不爱笑,腰间挂着玉笛,兴致起来就吹奏一曲。执瑛坐在一棵花树下吹笛时,公孙念就蹲在一旁痴痴地看他。
慕容晗不好跟十几岁的孩子凑在一起玩,自己拿了弓箭去猎野味,经过花树时看到那一幕,不由得暗自同情公孙念任重道远。
等到了溪边,慕容晗瞥见天枢太子孟之淇,心中又是一番纠结——昔日的孟章叔叔长了他几岁,他生得太迟,如今的孟之淇小了他几岁,他又生得太早!
慕容晗带着一腔幽怨走了。
孟之淇蹲在灌木丛前,看一只白兔探头探脑,看得入了迷。他如今十三岁,身量不算高,跟孟章有些像,可模样却越来越不像孟章和仲堃仪,眉目之间英气十足,没有君王相,却有大将之风。为此,仲堃仪没少头疼。
不远处,年纪最小的陵以桓蹲在溪边的石头上,探手去捉水里的小鱼,俊美的脸庞上没什么笑意。他不像公孙钤,也不像陵光,跟哥哥公孙念也不大像。早在数年前他被立为太子,小小年纪便养成了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个性。不过也只有家人知道,他若笑起来,比谁都好看,如春风过面,如春水融雪。
孟之淇盯着看的兔子到底出来了,蹦蹦跳跳,一路跳到溪边。闻声转头的陵以桓还没瞧见是个什么东西,脚下石头一滑,他整个人坠入了溪水中。溪水不深,奈何他从未下过水,吓得手足无措,立刻沉入了水底。孟之淇飞快跑过来,扑通一声跳下去,偏偏没选对地方,跳进了水中漩涡,一个不稳身子也歪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溪水。
水下,波光粼粼,阳光穿透水层,困在水底的两个人无意中正眼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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