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青霄]故人不远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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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云天青收回促狭目光。
　　玄霄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在桌底下无比精准地踹了他一脚。
　　云天青吃痛，嘴里的饭险些呛着——
　　这种招数，可真是久违了。
　　桌上另外两人则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吃饭做蘑菇。
　　云天河毫无察觉，道：“大哥，你今后也要留在这里吗？”
　　玄霄微怔，没有答话。
　　云天青道：“天河，先好好吃你的饭。师兄的事情，我自然会和他商量。”
　　云天河应了一声，不再开口了。
　　崖间孤风习习，玄霄仰首看着空中明月，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云天青拎着两大坛酒走了过来，见玄霄依然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道：“师兄，想什么呢？”
　　玄霄回过头来，不答反道：“又是‘相思’酒？”
　　云天青道：“非也，不过是寿阳的蜜酒。我想，从今以后，不必再酿‘相思’了。”
　　玄霄怔怔地对上他灼灼目光。他目中的热切仿佛要把自己周身都燃烧起来。
　　玄霄道：“你带我去的那一户酒家，莫不是你从前在琼华时每回偷溜下山买酒的地方吧？”
　　云天青笑道：“师兄果然机敏。”
　　玄霄微微一愣，道：“我不过是一猜。没想到这个酒家竟能留存百年。”
　　云天青道：“于他们而言，酿酒之道只怕比身家生命更为重要。无论世道如何变化，道之传承始终如一。”
　　玄霄自嘲般叹道：“而可笑如今的我，已非昨日鲜衣少年。任有再凌云壮志、所求之道，皆已被时间尽数磨灭了。”
　　云天青替他打开酒坛的封口。玄霄猛然满饮一口，双颊立时便泛出艳若桃花的红。
　　云天青抓着他的手，道：“师兄，不破无立。你虽已走出过去的心魔，可是心里的执念依然如蛆附骨。无法放下，就永远无法看清自己真正的道。”
　　玄霄摇头道：“纵然身负仙神之力，却为苍天所弃，我如今又有何所求？”
　　云天青道：“六界生灵，生而平等。万物生存，皆有其道。然而运转的命数却是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云天青伸手抚上玄霄依然带着略微茫然神色的脸，道：“神界弃你，可是神界又算什么？我命由我，顺应道法，不惧天命。明辨是非，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真正追寻的道。”
　　玄霄眼中的雾霾仿佛渐染消弭，他看向云天青，第一次像个求知若渴般的孩童般问道：“那么……我眼下该做什么？”
　　云天青道：“师兄，你心中可是还愿修仙以求长生？”
　　玄霄心中挣扎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云天青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去寻找真正的修仙之道。你还记得从前我说的么？我们可以一同去看四海百川，一面游历，一面修行。即便最终无法飞升，至少能够再相守百年，生而无憾，你说可好？”
　　玄霄笑了笑，眼里竟略微露出几分促狭之色：“从来都是你的嘴皮子厉害。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听你的。”
　　云天青佯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哎呀，我等这句话，可等了好久了。不枉我在阴曹这样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不过……只怕若是待我们真正飞升之时年华已经老去，那我们只能永永远远地做一对糟老头子了。”
　　玄霄笑骂道：“胡说什么！”
　　云天青眼带笑意地凝视着这张熟悉的却又永远不会厌烦的脸。玄霄静静回望着他，只觉自己虽未喝下多少酒，却有了醺醺欲醉之感。溶溶月色中，两人默契的凑近，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唇分之隙，玄霄轻声道：“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你在迁就着我。天青，你所求的道又是什么？”
　　云天青紧紧搂着他，眼中的情热炽烈露骨：“我所求的道，早在遇见你的时候，便已经找到了……”
　　玄霄心中如同掀起惊天骇浪，眼眶一热，竟是喉头微哽。云天青掰过他的脸，在他的耳际、眉间细密啄吻。玄霄则不满意地抬起头，两人的唇舌再次纠缠在一处。
　　情热摧枯拉朽般席卷了他们。不知是谁先解开了对方的腰带，两人身体紧贴，耳鬓厮磨，交颈缠绵，衣衫凌乱地剥落一地。玄霄湿热的呼吸吐露在云天青耳侧，愈发急促。云天青抚着他□□的肩，将他缓缓推倒在铺陈在地上的衣衫上，双手拂过他的胸膛。
　　玄霄受不住瘙痒似的猛然紧紧攥住了云天青的手腕。云天青却置若罔闻般一路往下，剧烈地揉弄着他腿侧温热光滑的肌肤。
　　玄霄身体发软，意乱情迷之时理智却突然稍稍回笼，口中轻声□□着：“莫要在这里……”
　　云天青声音沙哑道：“莫怕，天河那呆小子，你若是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猜到我们的关系。至于另外两个……”
　　他抬高玄霄两条修长双腿，身体前倾，凑近了玄霄脸侧耳语道：“他们可机灵着呢……”
　　于是玄霄最后那点理智亦被燃烧殆尽了。
　　剧烈动作中，已开的那坛酒被打翻在地。却不知是沉醉在四溢的酒香里，亦或是这难以停歇的情热之中。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作者有话要说：　　呸，这才不是床戏！

　　☆、终章

　　忘川。
　　陆生依然独自立在奈何桥上。
　　令人心生麻木的绝望等待似乎终于今日。
　　奈何桥的这头，走来了一位女子袅娜的身影。只不过这个魂魄并不完整，气息微弱得连路过的鬼差都不屑看一眼。
　　可是陆生却欣喜得如获珍宝：“阿芸……”
　　那女子怔怔看着他，声音破碎：“我……好像……并……不认识……公子……”
　　这缕残魂已经失去了前世的记忆，游荡了百年方才找到了通向地府的路，只怕连进入轮回亦如登天。
　　然而陆生并不害怕，能等到他的妻子已是最大的恩赐。
　　他想，轮回之路，他可以牵着他的妻一同慢慢走。
　　东海。
　　神女驾祥云缓缓降临，朗声道：“鼓，旧友来访，还不来相见么？”
　　平静的海面上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之上的浓雾中出现了鼓巨大的幻影。
　　“哼，隔了这么久才想起吾。玉华，吾还以为你的记性连巨鳌都不如了。”
　　玉华元君道：“琐事缠身，还请好友见谅。”
　　鼓道：“你还要帮伏羲那迂腐老儿做事情？听吾一劝，早日离开神界为妙。”
　　玉华元君道：“有劳好友挂怀，此事吾心中已有成算。只是百年之内，神界恐有动荡，吾职责所在，需得先了此一事，再来助好友脱身。”
　　鼓道：“守着好友的坟冢，吾倒也情愿。伏羲难以周旋，万望好友谨言慎行。”
　　玉华元君道：“说来若非遇见你所托之人，吾还当真不知好友依然受困至今。听闻你曾托二位小友寻找昔日吾等在岭南所闻之曲？”
　　鼓道：“不错。虽是为了一偿巨鳌夙愿，但不过是为了令他们求个心安罢了。毫无来由的施惠，会令凡人难以承受。”
　　玉华元君道：“话不应如此。吾倒是认为，好友说不定马上能得偿所愿了。”
　　“爹，大哥……你们当真要离开吗？”
　　云天河的面上满是不舍。云天青揉揉他的脑袋，目中难得露出慈爱之色：“有什么好难过的，为父是外出游历，又不是渡劫去，哪天玩腻了就回来了。说不定还能给你领个漂亮姑娘回来。”
　　云天河忍不住笑道：“爹……我不用姑娘，我有紫英和梦璃陪着就够了。你要是碰到什么好吃的，就带回来吧。”
　　云天青看向另外两人，笑道：“是嘛……”
　　柳梦璃亦是忍俊不禁。慕容紫英则道：“不知你们此去何处？”
　　云天青道：“先践行东海之诺，去寻访那融水之曲。之后么……天涯海角任我行。”
　　慕容紫英道：“既是如此，还望云叔和师叔多加珍重。”
　　云天青道：“还有一事，还需委托于你。”说着递上手中之物。
　　慕容紫英微微一愣：“这是……”
　　云天青手上的，正是静静沉睡的羲和与望舒。
　　“这两柄剑，终归是宗炼长老耗尽毕生心血之作。我和师兄终归不忍毁去，只能托你将其永远葬在剑冢深处。能归于宗炼弟子之手，想来他亦是得偿所愿吧。”
　　慕容紫英沉默片刻，语声坚定道：“我明白了。”
　　云天青看向玄霄道：“师兄，现在可算是彻底放下了？”
　　玄霄并未回答，只莞尔道：“还不走么？”
　　云天青被那笑容勾得微一愣神，随后会心一笑道：“这便走了。”
　　他想起昔日两人比肩踏入琼华之时，亦是这般意气风发。如今虽是恍如隔世，然而于他们而言，心中那个渴望携手的故人从未远去。
　　崖上之人目送他们御剑翛然远去的身影。
　　远山青黛，日色正好。
　　正是：
　　千载太虚无非梦，一段衷情不肯休。
　　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啊~~~终于写完了~~~
　　　　从13年开始有想为这个CP写点什么的念头，到现在居然已经差不多有四年了。四年才断断续续憋了16W左右的粮，中间老是因为各种各样三次元的事情断了一段时间没有写，经常忘了前文的东西，以致前后逻辑混乱，文风不搭，想想也是非常羞愧。没有多少读者，冷圈产粮真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但是不谈读者，对我自己来说坚持填完一个坑算是一个小小的成就吧，也算是纪念我心中唯一的这个初心CP~
　　　　再来谈谈我对仙四里面人物的看法。仙四这部作品里面，每个人物的塑造我都很喜欢，不管是平面的还是圆形人物。其实云天青这个人物是塑造得非常隐晦侧面的，所以想真正解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写的时候必须反复地翻出对白来看（唉谁叫我写东西的时候离通关已经过了N久了=　=）。在我看来，真正造成两人分歧的原因并不在于感情，而是两人各自追求的道上。而两人的道各自是什么，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我非常欣赏青霄玉的人物性格，至少他们都各自有为了心中的道舍身成仁的意气。不过为了同人的HE嘛~只能委屈霄叔这个反派BOSS妥协一下啦~
　　　　最后给所有不管圈有多冷，都坚持为自己喜欢的CP产粮的太太们比哈特！
　　　　以及修整后的txt会放在微博以供使用。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