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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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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吗?”张玉堂捂着肺部问出了口。
张野曲蜷的身子颤抖了下。
见他们都不说话,张玉堂又说:“怎么治,我听你的凝凝。”
“这里的大夫很好,治疗方案也很好,舅舅……要尽快手术。”
“嗯。”
“配合着中药,能减少后期的痛苦,疗效会很……很突出的,很快就能治愈。”
“嗯。”
“关键是,咱们都要有信心。”
“嗯。”
张玉堂脸上出奇平静,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有病看病,看得好最好,看不好天也塌不下来。把大柱、翠萍雅梅叫过来,逸臣也喊回来吧。老爷子那里先……唉,也瞒不住。”
张野汪凝忙了一下午,把入院手续办了,日常用品也准备得停停当当。李清芬陪着丈夫做各种检查,一直忙到傍晚。
取最后一张化验单的时候,张野在电梯口遇见刚走出来的李逸臣,他刹住了如风的脚步。
半晌的忙乱叫他没心思顾及其他,一眼看见李逸臣时他呆了几秒,扑过去抱住了他。
这是除了汪凝外,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小叔!”张野委屈、心疼,却都不是能轻易诉之于口的。所以他叫了声小叔之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各种不巧撞在了一起,李逸臣心里很沉。他心中的张野,一直是开朗、阳光的。而现在这个大小伙子把头埋在他肩上,生生往肚里咽着眼泪。
李逸臣拍拍他的背,“你爸还好?”
张野吸了吸鼻子,“还好。”
“带我去病房吧。”
单人病房不大,人一多便显得拥挤。张野和李逸臣进来时,高大柱夫妻俩正在安慰李清芬。
“逸臣回来啦?我估摸着你明天才能到。”张玉堂盘着腿坐在病床上。
“刚巧有航班。”李逸臣坐了过去,笑说:“打了个飞的。”
“人齐了,咱们简短开个会。”张玉堂直入正题:“三件事。第一,西厢不能停,我的角逸臣你顶上。”
李逸臣说:“行。”
“咱们以往排戏都有AB角,这次西厢是我不够重视,只想着赚钱来着,不舍得抽调演员回来排戏……”张玉堂看了眼张野汪凝,尴尬地笑了笑:“想着雅梅带着俩孩子折腾去吧,就没安排B角。现在看看……遭报应了吧。”
李清芬扯着他胳膊,“你话别这么说!”
“俩孩子写的这出戏不错,不光能参赛,我看还能作为团里保留剧目。所以第二件事,团里抽出合适的演员,把西厢的B角都给补上,三个演出队并成两个,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高大柱哈哈笑了两声:“凝凝纯纯兄弟俩参完赛还能跟团演出啊?早该这么做了,师哥我瞅你就一财迷。”
“百八十口人张嘴要吃饭,不财迷能行么?”倪翠萍配合丈夫调和着压抑。
“第三……”张玉堂低头瞅着自己身子,这头一旦低下,沉得再也抬不起来。
“这两天我得手术了,怕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床。你们师姐……她得伺候我,团里那么多事,逸臣你辛苦辛苦,先代着管吧。”
“师哥你放心手术,团里有我,有三师姐、四师哥、雅梅师姐,大伙都在,错不了。”李逸臣拍拍他的腿。
高大柱提高点声音:“我说师哥,您可得玩儿了命的好,别等逸臣这小子当团长上了瘾,刘备借荆州不还了!”
“唉,不还不还吧,谁愿意当谁当去。”
倪翠萍说:“真是的,什么好差事似的。”
“不玩笑了。”张玉堂抬起了头,摇摇手:“都回吧,上有老下有小回来一趟不容易,回家吧。”
张玉堂撵了人,大伙紧着叮嘱几句都出了病房。
汪凝和张野一直靠墙站着,一动不动。
张玉堂把他俩叫到跟前,张野说:“爸,我待会请假……”
“你请什么假!”张玉堂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李清芬说:“你俩好好复习、好好排戏,这里有我,不用你们操心。”
看着俩人不情不愿,张玉堂追问道:“听明白了吗!”
俩人只得应了一声。
“好孩子。”张玉堂拉过他俩的手,合在一处,让他们紧紧握着。
汪凝张野心里都是一怔,张玉堂深深望着他俩,他们又倔又强又懂事,为了自己的病而退缩。张玉堂想要说什么、又不忍说出口。
“爸?”
张玉堂咬咬牙,说:“别让人戳咱的脊梁骨,好好做兄弟!”
张野好想说“凡是风言风语,看得开就不算什么事,别自己气自己就行。”爸,这不是你说的话吗?
好好做兄妹。
好好做兄弟。
一部西厢记还是错付了。
第97章 成长
张野汪凝出了病房,一个走在走廊左边,一个走在右边。
到电梯口汪凝要按电梯的时候,张野说:“走楼梯吧。”
一个人的病治不治的好,好不好治,张野跟了汪凝这么长时间,能从他的表情上观察出来。
他俩慢慢下着楼梯,始终保持着两三台阶的距离。
“师哥。”张野站住了,“没旁人,你别诓我,我都受的住。”
汪凝没有立刻回答,也没回头看张野,片刻后才说:“好治。”
张野抬高了声音:“我说了!”又压低了声音:“别骗我。”
“纯纯……”汪凝回过头。
“你直说,像对其他病人家属那样。”
“真的好治,这种病最怕人心情不好、抑郁,不能积极面对。但……”
“但是怕扩散,是吗?”张野下午查了资料,有一定了解。
“治愈后五年的存活率高于百分之六十。”
汪凝已经把话说得婉转了,张野还是一脚踏空,汪凝忙迎上搂住了他。
他最怕张野哭,张野自始至终没哭过。
“回家吧。”张野说。
周阔海像中午的张野一样,扒拉着棉门帘,把头探出去,白花花的胡子在夜风中凌乱,炯炯有神的双目暗淡许多。
他不敢去医院,这把年纪怕自己承受不住。
车灯照过来,老头赶紧出屋走到门口迎着。
李逸臣他们下了车,“师爷,这么冷您快回屋吧!”
“你们师哥……”周阔海问了一半,大家都说:“好着呢!”
“师哥没事儿,小手术,师爷您别太担心啦!”
“哦,哦……”周阔海等他们都进去了,才回屋。
他坐在窗前,还是盯着窗外。
不久,又见车灯,老头再次跑了出来。
张野汪凝下了车,“太爷爷……”
老头上前,一左一右扯住他们往家回,心里吃重,嘴上还要劝他俩:“没事,没事啊!你爸好着呢!小手术,都别担心。”
“嗯,太爷爷您也别担心。”
“我没事,我心宽着呢!”
送走俩小的,周阔海关了剧团大门,手扒着铁栏栅往外瞅,低喃道:“没事……都没事儿……”
张野汪凝默默上着楼,李逸臣住在三楼,但是习惯了,汪凝直上到四楼才反应过来。
他失措地停在那里。
张野也刚刚反应过来。
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偏像无话可说一样相对着沉默。
对面门里高大柱夫妻俩不知为什么拌嘴,高大柱边开门边说:“哪天我也癌了,你找个拌嘴的人都没。”
“你胡说什么呢!”倪翠萍喊。
高大柱开了门看见他俩站在外边,愣了愣,“我……你俩怎么……”
“晚安。”张野快步上了楼。
汪凝抬头想看他,那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他低低地说了声:“晚安。”
张野很疲倦,衣裳都没脱,爬倒在床上。睡不着,什么也不愿想。
不知呆了多久,他摸出手机,想给汪凝发微信,又不知发什么,只是单纯地想他。
心里已经被填实了,又是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怎能受得了屋里这种空旷。
晚安:师哥。
早安:我在。
汪凝回应很快,没用两秒,他的手机必定也是停留在和张野聊天框的界面上。
汪凝说我在,张野无话可说,那便再叫声师哥。
晚安:师哥。
早安:我在。
晚安:师哥。
早安:我在。
所有不可以说的话和不能倾诉出口的想念,还有那些寄托,都藏在反反复复的几个字中。
师哥、我在。
他想叫,他便应着。
汪凝握着手机,没再等到张野的信息。床旁的衣柜开着,他的衣裳都被收拾在这里。
一件件拨过来拨过去,他发现有好几件都是张野的。一样的款式,连买的人都分不清楚。
汪凝猛地抬起了头,他把张野的衣裳挑了出来,想送上楼去。
动作很慌乱,一件件搭在胳膊上,要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汪雅梅的声音:“去哪儿?”
“衣裳……拿乱了,我给他送去。”
“是借口吗?”
汪凝的心猛然一揪,像是被尖长的指甲掐住了心头的皮肉。对,是借口,只是想见他一面也需要下意识寻个借口。
再难熬的夜也会过去。
天刚刚见亮,张野出了门,他想先去趟医院,再去学校。走到李逸臣家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一块去学校也不可以?
他不知道,没人问。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头的脚步声往门边走来,不是汪凝的,张野慌不迭下了楼。
保镖送他去医院,一路上他都想问汪凝走了没有,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汪凝在医院,他早早熬了药送过来。
张野推开门,汪凝回头看见他,很快地移开眼神,“舅舅舅妈,我先走了。”
张野侧开身,师哥从他身旁经过,没再看他一眼,没和他说一句话。
张野心里难受,床上躺着的张玉堂、床旁呆站着的李清芬,都难受。
“我来……看看。”张野走了过去。
张玉堂说:“还没手术呢看什么,去学校吧。”
“我……等几分钟吧。”
老爸老妈都知道,他是故意在和汪凝错开时间。
“吃早饭了没?”李清芬问。
张野说:“没胃……吃过了,我吃过了。”
李清芬挽了下耳边一缕滑落的头发,把目光移到窗外。她不愿看这么消沉的儿子,不愿听儿子为了不让他俩操心而撒谎。
“爸,做手术那天我得请假陪你,说好了,您别拒绝。”
张玉堂别过脸去,不说话。
张野待了十几分钟,回了学校。
他从后门进教室,眼前没有汪凝的背影,刘子轩坐在他桌旁。
他往刘子轩的座位上看去,汪凝在那里,隔着两排的角落。
“纯哥快来快来。”刘子轩抽出张野的凳子,张野刚坐过去,刘子轩悄声问:“和凝哥吵架了?”
张野不言语,脸上没表情,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你俩现在可是名人啊!别闹别扭给媒体知道了,又出负面新闻。”
张野嗯了声。
老唐讲着新年新气象,也不知他妈的什么新气象。
班里的氛围有一丝丝改变,起初大家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后来发觉,课间一群人围在张野桌旁聊天的时候,张野的位置总是空着的。
大家习惯了围着他聊,习惯听他胡咧咧,习惯看他身体后倾压着凳子,发出一阵阵清爽又脆生生的笑声。
习惯了眼里有星星的张纯纯。
这些全没有了。
张野的样子,让人看了莫名难过。他像极了刚刚转校过来的汪凝,失去光芒的太阳,如月亮那般清冷。
汪凝遗忘掉的那种心痛的感觉,像漫过河堤的水,一波波侵袭回来。
他想去亲近张野,想在没人的角落里亲亲张野,就是勾一勾手指头也好。但他们现在像是两只刺猬,就连拥抱也会刺痛对方。
越亲近,扎得越疼。
*
穆小乙请了肿瘤专家,元月上旬给张玉堂做了手术。
张野每日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都会去医院里转一圈,来回路上胡乱往嘴里塞点东西。
他爱上了汪凝的麻糖,兜里总是揣着一把。
这真是个好东西,能提神,也能使人麻木。
大多时候老爸都在昏睡,大多时候张野只能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看着张玉堂鬓角的头发一日日变白。
有那么一瞬间,李清芬忽然意识到,好久没看到儿子笑了,儿子也瘦了。
张野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老爸,晚上的自习课他和汪凝都不再上了,全用来排戏。
没理由让那些演员等着他俩。
他们在台上如常,甚至比原来演得还要好。那一小忽的光景,他是张君瑞,他是崔莺莺,他们能随心所欲地凝视对方,格外珍惜。
这个令人难捱的冬季撑到了腊月二十八,黄城市剧团的西厢记,在大剧院以非售票形式进行首场演出。
这是李逸臣和穆小乙商量后的决定,他们的思路很吻合,媒体提前报道,微博提前宣传,把夺梅花奖的声势造就出来。
几千人的大剧院座无虚席,演出非常成功,很火爆,像歌星开演唱会。
谢幕时,观众们经久喊着张野汪凝的名字。
托着病体看完整场演出的张玉堂,留意到儿子改了那段藏头戏词,也注意到崔莺莺戏妆的眼角,点了一颗泪痣。
他捏着妻子的手,说:“清芬,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现在……那两个孩子……我们是不是又错了?”
这样优秀的孩子,到底还希望他长成什么样,该不该由着他们自己去选择。你给他选的路,他听了,他会去走,但他开心么?
首场演出之后,这版西厢记被媒体奉为经典,内行、外行,各种戏评纷沓而至,挤占大幅版面。该剧未上梅花台,一日内已订出百场商业演出。
年二十九,是剧团封箱日子,封了箱,意味着结束一年的演出。
年三十,剧团演职人员从天南地北赶回来参加年会。穆小乙走后门,把河阳大酒店小宴会厅留给他们用。
许是张玉堂带病出席,又或是西厢记获得巨大成功,席上杯来盏去非常热闹。
越热闹,越显得两个小功臣落寞、寥寂。
张野酒量浅,仍然替张玉堂一桌桌敬酒。礼数尽到,他悄悄离开。
汪凝本来想走,张野先他一步,他只能留下硬着头皮对付这种场面。
为了避嫌。
周门弟子都坐在主桌上,李清芬不忍看他那样,说:“凝凝想回去就走吧。”
“我……我只是有点累,想回去歇着。”
怕人误会他去找张野,连睡觉都要明说出来。
汪凝走后,李逸臣摇摇头,有意无意地说:“俩孩子成惊弓之鸟了。”
主桌上安静下来。
十年未必出得来这么火一出戏,换作旁人,尾巴早翘到天上去了,而这出戏里的三个主角,走了两个,另一个也是沉默寡言。
倪翠萍拉着汪雅梅开玩笑:“眼瞧你这第一主角的风头被俩儿子抢了,红花演成了绿叶,怎么,心里不得劲儿啊?”
汪雅梅腹叹一声,脸上强挤出笑。
周阔海就着话题说:“评奖的都是内行,那俩小子也就是名声大,看着盖过了风头,真到梅花赛上,雅梅的梅花是铁定了的。他俩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诶,我就奇怪了,那天演出,现场观众怎么那么多小孩?”
高格笑:“太爷爷您这就不懂了吧?那叫粉丝,追星的都有本事,我也不知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看戏不老实,还喊着什么……”高大柱夹着嗓子学:“张野张野我爱你,汪凝汪凝我爱你……哎呦羞死我这张老脸了—”他捂着脸:“现在这年轻人,真是啥话都敢往外抡。”
“看戏就得有个看戏的样子,当时乱糟糟地嚷,我还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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