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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完结+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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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身子骨弱了。
  美色当前,穆闻天生着薄茧的手指不自觉地搭上了郁声红艳艳的唇。
  湿热柔软,像他第一次跟穆老爷子出征,半路打死的小貂。
  “他娘的……”穆闻天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老七上哪儿逮的小貂啊?”
  “小貂”在穆闻天怀里缩了缩,白得晃眼的脚藏进了棉被里。
  穆闻天忽地想起自己伸手摸过“小貂”的裤裆,当即涨红了脸,甩手蹦下床,腾腾腾冲到院里,把好不容易歇下,准备与周公约会的双喜喊了起来。
  “爷,爷哎!”双喜扯着军靴,连蹦带跳地蹿进院儿里,“什么事啊?”
  “去找三夫人!”穆闻天气势汹汹地裹着披风,“让兄弟们抄家伙,我要把老七那个混账玩意儿从床上拎起来!”
  真是不得了,敢往哥哥床上塞人了!
  双喜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冒上来,当即不管不顾地抱住穆闻天的腿:“爷!不能去啊!”
  “为什么不能去?”穆闻天满身戾气,气势汹汹地低头,“怎么,你也要为老七求情,觉得抽大烟……”
  “不是啊爷!”双喜连连摇头,七少爷在玉春楼的真话当然不敢说,但他还有别的借口,“七少爷就住在三夫人隔壁,如今三夫人肯定已经歇下了,您闯过去,算什么事儿?”
  此话倒是有理。穆闻天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三夫人是穆老爷子刚到奉天时纳的妾,真算起来,也就比他大了五岁。
  深更半夜跑到亲爹姨太太的屋子里闹事,不是穆闻天能干出来的事儿。
  “得。”他只能收了枪,“明早让老七滚到我屋里来,听到没有?”
  双喜哭丧着脸应了。
  穆闻天又气咻咻地回到屋里,见“小貂”蜷缩在炕上安睡,心中刚灭下去的火重新烧了起来。
  他睡哪儿啊?!
  郁声还不知道自己跑错了屋子。
  他睡了被拍花子拍走以来,最好的一觉,还梦到了他娘。
  他娘还是生前的模样,摸着他的头,用柔柔的吴侬软语劝他:“等你长大就好了,小声,只要过了十八岁,嫁了人,你就不用穿这些……”
  只要过了十八岁,郁声就不必再穿旗袍。
  可他还没到十八岁,就被家里人下药卖给了拍花子。
  郁声忽然惊醒,喘着粗气从炕上坐起来。
  明媚的阳光在棉被上流淌,窗外时不时刮过一阵卷着雪沫子的北风。
  他睡前没能好好打量这间屋子,此时按着眉心,费力转身,见宽敞的屋里没有别人,暂时松了口气。
  他怕屋子的主人回来,怕……遇到坏人。
  可从拍花子手里买人的,又能是什么正经人家?
  郁声嘴角的笑意有些发苦。他认命了。
  能从拍花子手里活下来,已经是运气极好,眼前的院子又不像寻花问柳之所,屋中装饰简洁大方,却又处处透着精心……大概是有钱人家吧?
  郁声想起在申城时,许多富贵人家会从拍花子手里买人,塞进病入膏肓的人屋中“冲喜”。
  会不会,他就是被买来冲喜的呢?
  可屋里没有病气啊。
  郁声蹙了蹙秀气的眉,觉得自己猜错了。
  既然不是冲喜,家里又有钱,那必定是家中主人身有隐疾,无法正常娶亲,只能靠着拍花子手里买来的人,伪装出一份体面的婚姻。
  郁声念及此,眼前一亮。
  他自是不愿流落勾栏,也不愿伏低做小,如今嫁个有隐疾的男人,倒免去好多麻烦。
  这厢,郁声美滋滋地幻想着未来,那边刚起床的三姨太听闻穆闻天回来了,失手打碎了手里的茶碗。
  “快……”三姨太被这个消息吓哭了,“把老七给我从玉春楼里逮回来!”
  服侍在三姨太身边的小丫头叫长乐,此刻也是两股战战,歪在三姨太的炕边哆嗦:“四爷身边的双喜说,要……要七少爷一早就去他屋里呢。”
  怎么去啊?人都没回家呢!
  三姨太倒吸一口凉气,歪在榻上按心口。
  不怪三姨太害怕,实在是穆闻天深得穆老爷子真传,手段狠戾,雷厉风行,穆家大大小小的事,一半他说了算。
  穆闻天眼里还容不得沙子。
  七少爷犯的那些寻花问柳、抽大烟的破事,在寻常人家至多挨一顿板子,在穆家……怕是少不得挨枪子儿。
  长乐着急忙慌地从榻前起身,又想到了什么,扑到三姨太脚边:“七少爷屋里那个通房……”
  “还管什么通房啊?”三姨太涂得红彤彤的指甲抠进了被褥,“老七要是挨了枪子儿,我……我,我怎么和老爷交代?”
  她话未说完,心就沉了下来。
  穆老爷若是听闻自己的幺儿抽起了福寿膏,怕是也要动枪的。
  “你去找老七,不管他在干什么,都把他给我带回家!”三姨太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还有,记得和他说,他四哥在家。”
  “……若是不想挨枪子儿,嘴巴就给我闭紧咯!”
  长乐连连点头,掀开门帘,眨眼间跑没了影。
  三姨太又喘了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草草梳洗打扮,然后带着人赶到了穆闻天的院子里。
  双喜在院前站岗,瞧见三姨太的身影,立刻行了个礼:“三夫人好。”
  “老四呢?”三姨太揪着手,脸上堆起笑,“这大冷天的,老四半夜回来也不叫人通知一声,我……”
  “三夫人。”双喜硬着头皮打断三姨太的话,“我们爷一早就准备去玉春楼了。”
  七少爷去玉春楼过夜的事,到底没瞒住。
  三姨太只觉眼前唰地劈下一道白光,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被双喜和几个兵扶住,再“嗷嗷”地哭起来:“你们怎么不拦着?”
  “三夫人,您知道咱们爷的脾气,谁拦也没用啊!”
  “那你就让他去崩了老七?!”三姨太气得直抽抽。
  双喜连忙解释:“三夫人,咱们爷最多就是崩七少爷的腿,怎么可能要他的命呢?”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三夫人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窝在炕上的郁声隐隐约约听见院外有人吵闹。
  他手脚并用爬到窗边,眯着眼睛往外瞧。
  院子大,院外还有院子,隔着墙他什么也看不到。
  郁声看了半天,被窗外的雪晃得眼睛疼,只好缩回脖子,重新窝在炕上发呆。
  ——咕噜噜。
  他饿了。
  郁声扭头,眼珠子滴溜溜转,发现外面的八仙桌上有包子,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包子啊……
  穆闻天叼着包子翻身上马,看门的殷二叔赔笑站在一旁劝:“四爷,您吃了早饭再去,反正七少爷就在玉春楼,您什么时候去,他都跑不掉。”
  “您这话可真逗!”穆闻天三口两口把包子吃了,蹬着马镫,用鞭子指着殷二叔,大笑,“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我要是再耽搁,老七就要被你们从玉春楼揪回来了!到时候,他撒泼打诨说自个儿没去快活,你们再一个个给他作保,我都没有教训他的由头!”
  “四爷,您……您这不是扯吗?”
  “扯?你说我扯?”穆闻天将缰绳勒在掌心,居高临下睨着殷二叔,“我看你才是扯!我和我爹常年不在奉天,老四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儿了?”
  “……寻花问柳就罢了,如今竟然连福寿膏这种东西都敢碰,他不要命,你们也不要命了吗?!”
  穆闻天的嗓音猛地提高,殷二叔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刚赶来的双喜也差点没站稳,扶正帽檐,吸了口冰冷的北风,勉勉强强寻回理智,焦急地喊:“四爷,三太太晕过去了!”
  穆老爷子的三姨太晕过去了,穆府请来了十来个医生。
  穆闻天也黑着脸去了三姨太的院子,杵在门前问三姨太身边的长乐:“怎么就晕了呢?”
  长乐按照三姨太的嘱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咱们三夫人自从入冬以来,身子就不爽利,刚刚听说四爷您要崩了七少爷,一时怒气攻心……就晕过去了!”
  穆闻天听长乐哭哭啼啼听得头疼,又见她将错处推在自己身上,知道今天老七注定逃过一劫,当即抿着唇,扭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长乐透过指缝窥见穆闻天的背影,心中一喜,跑进屋,捏了捏躺在床上的三姨太的手。
  三姨太偷偷摸摸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走了?”
  “走了!”
  “得,快去老七屋里头看看,要是让老四知道我给他弟弟买通房,更是不得了啊!”
  长乐得了话跑了,半晌白着脸回来:“三夫人,不好了,那个……那个通房……不见了……”
  “不见了?!”三姨太猛地坐起身,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里,再次晕了过去。
  穆闻天黑着脸回到自己院儿里,见双喜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犯愁,抬腿就是一脚:“寻思什么呢?”
  双喜“哎哟”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先前殷二叔拉着自己说的什么通房不通房的话,差点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着啊,踢坏了?”穆闻天见双喜呆坐在地上,狐疑地蹲下身,“不会吧,我又没用劲儿。”
  “没坏没坏……”双喜回过神,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见穆闻天大步往屋里走,硬着头皮追上去,“爷,还有一事……”
  话音未落,穆闻天就炸了:“还有?!”
  了不得,他就一年没回家,老七就上天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双喜低声解释,“别的大户人家也有……咱七少爷不是十六了吗?三夫人就给他找了个通房。”
  穆闻天在听见双喜说“不是大事”的时候,心就沉了下来,等听到“通房”二字时,只觉得胸口发闷,气得直笑:“通房……通房个屁啊!”
  “来,你跟我进来好好说道说道。”他边说,边踹开了卧房的门。
  细碎的日光铺洒在八仙桌上,被啃了一口的肉包子骨碌碌地滚到了穆闻天的脚边。
  长乐口中不见了的“通房”,正窝在八仙桌边费力地啃包子。
  这儿的包子和他在家里吃的不一样,大了好几圈,面还硬。
  郁声张了好几次嘴,无从下口,最后饥饿难耐,勉为其难地咬上了,身后的门却被砰的一声踹开。
  他吓得手一抖,刚咬进嘴的包子就掉在了地上。
  穆闻天也瞧见了郁声。
  他先是看见了郁声露在旗袍外的白晃晃的大腿,继而是细细的腰,最后是在阳光下泛红的后颈,那上面有一个又小又圆润的凸起。
  他在电光石火间意识到弟弟给自己送了什么人,然后一脚把尚未跟进门的双喜踹了出去:“滚犊子!”
  双喜坐在地上,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气音:“啊?”
  门一关,屋里就暗了下来。
  郁声看不清穆闻天的脸,只觉得他身形挺拔,人高马大,延伸到自己脚下的影子像吃人的凶兽。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先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呢?
  啊,对了,这肯定是那位身有隐疾的老爷!
  郁声眼前一亮,起身行礼:“我……”
  “了不得啊。”谁料,他接下来的话尚未出口,穆闻天就走了过来。
  男人充满戾气的眸子眯起,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阴阳怪气道:“真会勾引人。”
  郁声:“?”
  穆闻天念及郁声半夜往自己怀里拱的德行,认定这就是老七送来爬床的小妖精,怒火中烧:“故意在包子上印牙印儿……让我吃是不是?”
  郁声:“??”
  “呵,当我是老七?”穆闻天弯腰将包子从地上捡起来,怼到郁声面前,“谁吃包子咬这么小一口?他娘的,你连馅儿都咬不到!”
  “给我……给我把衣服穿好,麻溜地滚出去!”
  他吼的时候,眼底划过一道惊诧。
  老七为了讨好他,居然真的往他的被窝里塞了个欧米伽。
  这世道,能生的男人少,但,凡是能生的,肚皮都容易鼓,尤其是在汛期的时候被标记,基本百分百能下崽子。
  物以稀为贵,欧米伽虽然上不得台面,大户人家却喜欢往家门里抬。
  谁叫人人都乐意家里香火繁盛呢?
  穆家是大户人家,也是传统的大户人家,只往家里抬女人。别看穆老爷子生了一溜边能标记人的人中龙凤,可到底也没想过要他们娶男人。
  下崽子这种事,不是越多越好,何必娶个娇滴滴的男人回家硌硬自己?
  不过,穆老爷子不乐意儿子娶这样的人,不代表他不想要个这样的儿子。
  ……他快被家里一溜边皮糙肉厚的死小子烦死了。
  穆老爷子的烦恼和穆老四无关。
  他刚反应过来,昨晚被他摸了裤裆的男人能下崽子,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可惜能生的男人只有在汛期前后才冒香味儿,他现在闻,什么都闻不到。
  穆闻天隐隐有些失落,继而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羞恼不已:“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找来的,但是今儿个我把话搁在这儿——”
  他气势汹汹地撑着桌子,觑着郁声白花花的颈窝,义正词言:“甭管他是怎么给你保证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穆闻天不要通房!”
  “……现在不要,以后也不会要!”
  “……我们穆家就没有人想要通房!”穆闻天对上郁声湿漉漉的眼睛,语气微妙一顿,气势不知不觉弱了几分,“行了,听明白了就拿着包子走吧,别想着怎么勾引我,你没可能。”
  郁声被穆闻天吼蒙了。
  他甚至没听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什么弟弟?什么通房?
  穆闻天说完,等了会儿,见郁声还团在桌前,以为他不想走,心里刚涌起的怜惜又被烦躁取代:“想要什么?”
  总归是老七惹出来的祸事,穆闻天不好意思说得太难听。
  不就是想要钱或是名分?
  前者还好说,后者……做梦!
  穆闻天问完,怒气冲冲地垂下眼帘,见郁声的眸子里涌起雾气,心里咯噔一声,平白一阵慌乱。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几个娇滴滴的少爷,更没遇到像郁声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少爷。
  他心里又烦又恼,好似有万般怒骂涌到嘴边,见了郁声白瓷般的脸蛋,都卡在牙缝里,什么字也吐不出来。
  穆闻天甚至稀里糊涂将肩头大氅扯下:“就算真要勾引我,也没必要穿成这样!”
  能生的男人,穆闻天不是没见过。
  可他见到的那些,旗袍底下都藏着裤子,脚上更是蹬着小皮靴,冻谁都冻不着自个儿。
  也就“小貂”实诚,穿着丝绸旗袍就来了。
  让人大冬天穿成这样……老七太不是个东西!
  穆闻天心里不是个滋味,把大氅给了郁声还觉得不够,又俯身,催着他抬腿。
  郁声慌里慌张地捂住裙角:“干吗啊……”
  “磨叽什么?”穆闻天见他不抬腿,直接伸了手。
  郁声的脚踝跟玉似的,触感温凉,穆闻天的手指不过在上面擦了一下,皮肤就泛起了红晕。
  “哎哟,我去。”
  他愣了愣,着急忙慌地替郁声将鞋穿上。
  那双鞋是穆闻天的,郁声嫌大,但是里头棉絮足,暖和得不得了。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该道谢,可穆闻天已经起身走了,临了关门的时候,还好死不死地回头,板着脸对他说了声:“好自为之。”
  郁声心里刚冒出来的感谢,随着这四个字,烟消云散。
  什么好自为之?
  他什么都没搞明白呢!
  “双喜,把人送走。”
  杵在院子里发呆的双喜习惯性地“哎”了一声,继而被屋里探出头的郁声吓得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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