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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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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客厅,想起上一次在这里跟庄宇凡四目相对的情形,那时候他因为什么被林芬责骂的?哦对,一瓶酱油。他深吸一口气,说从来没有过委屈的想法是骗人的。可是怎么办呢,住在这里是爸妈临死前的安排,也是奶奶希望的。他已经让死者失望操心了那么多年,怎么好再让一个老人家担心自己?吸了吸鼻子,那时候的冷空气好像还能往鼻子里钻。他突然想起庄宇凡那刻薄又别扭的眼神,好不容易冒出的一丝丝关于“庄宇凡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想法立马缩了回去。
  “我脑子进水了吗,会想着他?”王敬尘甩甩脑袋,要把庄宇凡从脑子里甩出去,提着书包往自己房间走。他故意发出脚步声,这是提醒庄宇凡把房间门关上,每次庄宇凡都不负所望地把门摔上,可是这次快走到楼梯口了,没听见那准时响起的摔门声。
  王敬尘心生疑惑:不在?他不是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么。于是假装漫不经心地经过庄宇凡的房间,大发慈悲地睥睨一眼:空空如也,卫生间门也开着,真的不在。
  鞋子在玄关,去哪了?
  王敬尘正打算收回探着的脖子,吓了一跳:身后赫然站着端着一碗面的庄宇凡,原来他去楼下厨房煮面吃了。清汤寡水的一碗面上卧着一块焦糊的荷包蛋,旁边无精打采趴着几片菜叶子。伤筋动骨地煮了一碗面的冰山学霸正皱着眉头侧着头打量他。
  王敬尘:“……”
  回到自己房间,王敬尘发现自己刚才逊毙了。他心里刷了一排弹幕:你特么逃什么逃,又没做贼心虚什么?!你特么对他点什么头,这是打招呼还是问候啊?!还脸红?脸红个屁呀脸红!
  他把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本来就不整齐的床滚得犹如车祸现场。把脸埋在枕头里,来得莫名其妙的脸红还没消退,王敬尘悲哀地想:特么的,好想死……
  此时,一墙之隔的庄宇凡花了很大力气也没把嘴角扯平,他吹了吹桌上的热汤面,不由自主地又笑了笑。桃花眼弯弯,眼尾眉梢都含着笑意,修长浓黑的一双眉也跟着生动起来。
  他福至心灵地发现:原来那些对王敬尘恼怒、反感以及不想理会的想法,全部源自于王敬尘跟别人一起玩了,不是他一个人的了。一直到方寸,他看到王敬尘那样陌生又亲近的表情才发现,这么多年了,他依然幼稚地想霸占王敬尘,他的时间他的小动作他不轻易对人发作的脾气……这些,都是他的,他的。因为不得,所以生出诸多怨怼的情绪,怨怼衍生各种负面情绪,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
  庄宇凡的面孔在氤氲的热气中模糊起来,眼眶有些湿润。一时间,调皮的爱笑的易怒的冷漠的……王敬尘们排着队在他眼前闪过,他的心犹如一座休眠的火山在隆隆而动,他想,要不,再试一次,就一次。再不行,我出国好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咔啦”,在心底卧着的冰裂开了一条缝隙,战战兢兢地等待久违的一缕春风——
  王敬尘在床上滚了一阵居然睡了过去,醒来已经八点了,楼下是庄宇凡打篮球的声音,隔着窗户,那球声听起来有点沉闷和失真。他在床上坐了半分钟,揉着头发靠在窗户边看楼下人打篮球。
  不得不说,庄宇凡打篮球还是不错的,可是王敬尘从来没见过他在学校打。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那家伙没办法融入集体。
  “没我带着,他就跟三岁小屁孩一样——不对,还不如三岁小孩——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人表达想一起玩,也不屑跟别人一起玩。”王敬尘在心里想,“别扭个什么劲,明明一张脸写着我也想玩就是要端个架子等人来请!”
  他看着庄宇凡一个三步上篮,漂亮地把篮球用手指一挑,球很听话地进了篮筐,他收回视线,在书包里掏了个面包,撕开袋子,一边吃一边写作业,也不管面包屑掉到纸面,就这么写了一大半,楼下的球声停了。王敬尘转着笔,想:“拔河比赛怎么说,让田蕊去说吗?”
  他抓了抓头发,心说:“还是不是爷们了,什么都叫班长一个女孩子去沟通。跟他说句话我又不会缺斤少两!我又不怕他,呵呵。”
  尘爷想一出是一出,跳脱的思维模式没有所谓的窠臼可言,他大概忘记前几个小时还在懊恼怎么就搭理庄宇凡了。
  不就是班集体的拔河赛么,有什么难的,等爷去把那小子逮来,不上也得上,用绳子一捆,丢后面缀着,好歹也有点重量。王敬尘嘿然一笑,被脑中的画面逗乐,自己在那哈哈大笑,全然没注意到路过他房间的庄宇凡。
  写个作业也能傻笑,脑子该不是二头肌填充的吧。庄宇凡想。
  也许是这次略有尴尬的点头而过,也许是光阴流逝了冷漠,也许是年华悠然,长大的少年意识到拉锯在消耗着彼此时间,多年沉疴旧疾在一夜无影无踪了。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另一个自己,在山穷水尽之时冲你拈花一笑,层层叠叠繁复的花瓣之中,是一颗寻觅良久的不悔初心。
  熬夜赶完作业的王敬尘睡到七点二十分,被几声轻却提神的敲门声叫醒了。
  闹钟太熟悉,叫了多久都能伸手按掉;但在这里听见敲门声,实在难得,王敬尘全身一个激灵,醒得很快:谁敲门?不可能是林芬。
  那就只能是庄宇凡了。
  他这是叫他起床?
  王敬尘拉开被子,下床去衣橱拿衣服。门外的人确认他起床后,就下楼去了。
  王敬尘被突如其来的“庄式关怀”轰了个百花齐放:庄宇凡这是脑袋被篮球砸傻了?还是昨天那个点头,好吧,外加脸红和心虚,让他误会了什么吗?
  想想昨天自己那个状态,怎么看怎么像偷窥心上人被逮了个正着啊……就在王敬尘信马由缰地让思绪飘到外太空时,他听见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庄宇凡这才骑单车出去上学了。
  所以,他真的是特地叫我起来的?王敬尘动作僵硬地刷牙,下楼时发现餐厅的桌面摆着一袋早点,旁边还有一杯温开水。
  这一看就是庄宇凡的习惯。庄宇凡早起必定要喝一杯温开水,早上要么豆浆油条和包子,要么牛奶面包和鸡蛋。总之,他的生活习惯是王敬尘望尘莫及的有规律。
  王敬尘一脸黑线地先吃了一口包子,想起来步骤错误,于是放下包子去拿开水,心不在焉地,结果包子在地上滚了滚,他骂了一句赶紧去捞,撞了桌子,桌沿的玻璃杯应声而碎,真是兵荒马乱的一个早晨。


第20章 第二十章
  等他收拾完一切要去读书,林芬刚好回来。这女人顶着一张花里花俏的脸,调色盘一样地对王敬尘口水飞溅:“哎哟读什么书哦,都要下课了这时候去学校,把车链子踩断你也是迟到!”
  王敬尘对林芬从来是避而远之,他骂不还嘴,推着自己的车子骑上就飞奔。
  早读课果然迟到,又赶上年段长抓迟到生,王敬尘倒霉地跟刘东站在一班的走廊上,听各个班级死气沉沉的读书声。
  王敬尘:“你怎么还能迟到?”意思是,你一个住在学校宿舍的好意思迟到!
  刘东:“别提了,我宿舍那群体育生,昨晚有个人生日,闹到了凌晨,困死我了,你看我这黑眼圈,像不像画上去的?”说着用手指戳着黑眼圈。
  王敬尘:“像肾虚的——你们宿舍吵那么晚,舍管老师不管啊?”
  刘东苦笑:“体育生跟其他不一样,说不得,你也知道,他们拳头有多硬。”
  “那能硬得过学校处分啊?”王敬尘压低声音,看了看身边几米远的体育生,他们懒洋洋地东倒西歪地站着,偶尔对从办公室拿作业出来的课代表们吹口哨,全然是目无法纪的流氓样。
  一中除了优等生多,还发挥体育生特色。据说是为了打破一中只重视考试成绩的单脚跳教育传言,前两年开设了体育特长班,今年算是第一届。
  “哎你说,咱们班跟体育班,在运动会谁第一啊?”
  王敬尘一边观察大肚腩年段长有没有又溜过来,一边回答刘东:“第一是不可能的吧,你也知道他们是牲口一样的爆发力……不过按去年的成绩,咱们班今年前三还是有希望的。”
  刘东激动:“你知道吗,今年前三的,班级有奖金,听老班说了,年糕说这奖金可以作为班费让孩儿们去哈皮一场!”
  年糕是他们班主任的外号,人家姓高,是个肤白、脾气好的美男子,也不知道谁取的,反正当王敬尘听到这个外号时,觉得太贴切了,取这外号的人实在有才。
  “你就惦记着玩,别忘记,运动会之后,又是一场摸底考试。”
  刘东仰天哀嚎:“正说着开心的事呢,你能不能别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中的另一项教育特色是卷如雪,大考小考各种测试,荣辱榜实时更新,就挂在年级走廊的正中间。从高一开始就让学生们对试卷麻木,对排名追逐,一个个老师恨不能化身挥舞鞭子的魔鬼,鞭策稍微喘口气的学生往前赶。
  刘东蓦地收起悲怆的神情,眼神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王敬尘也望过去,就看见庄宇凡手里抱着一叠卷子走出来。
  一班的班级走廊正对着办公室的门,所以庄宇凡出来时跟他们正面对上了。他颇有些惊讶,脚步慢了一下,心想,这都能迟到?是步行上学还是早上吃了满汉全席?最后还是冷着一张脸从他们眼前走过去了。
  王敬尘好像听到了他的吐槽,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
  刘东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其实,我一直想问了,你们……是怎么了?”
  很奇怪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或者感觉,几年前或许是怎么看也不顺眼,或许是好得只差没穿一条裤子,但是时间流转,关系和感觉也跟着转,是一个圆还是两条平行线,谁也无法预料。
  就像几年前要是有人跟刘东说,他有一天会觉得庄宇凡很厉害,很值得关注,刘东大概会财大气粗地把那人踹倒:“放你妈的狗屁!”
  谁都会长大,早和晚,快和慢,主动或被动,深刻或浅显。青春像一辆飞驰的列车,遇见的人像一站站上车的人,有的人一路同行,像风与尘不知疲倦;有的人不过是擦肩而过,连一片尘埃也不会惹到。
  在哪里靠站,会遇到谁,会跟谁发生故事,一切都是未知的。因为未知,所以迷人。
  王敬尘因为那个问题出神了片刻,在刘东的追问下,含糊地说:“没怎么啊。大概就是……青春期的中二癌吧他。”
  这让刘东更疑惑了:中二癌?庄宇凡?确定不是你吗?
  对了,咱们还对不起人家呢,那胸口的疤……
  今天是最后一天把运动会名单上报,体委和王敬尘以及老班田蕊确定了人数,并且跟个别选手一一确认,可不能中途撂担子。
  这是很有可能的,谁让一中的一班大多数是一群公主病王子病的主子们。
  放学的时候,张辰最后把其他班级的参赛人员表跟本班的摆一起对比:“我觉得我们班这次,第二名妥妥的。”
  张辰分析:“体育班这些不用说,也就我和尘哥有的一拼,”在一阵倒喝彩后,他继续说,“先说其他班女生的项目,长跑跳远跨栏,这哪一个有我们班的女神们强,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别打我,我不是说你们是丫鬟啊——哎呀稳夺第二!”
  一个女生问:“集体拔河也算在这次运动会的评比里,你确定咱们班今年会全部参加吗?”说完,看了看班级最后一排位置,也就是庄宇凡的座位。去年这人不知什么原因连到场都迟到,所以没有参加。
  不知道庄宇凡是怎么想的,坐最后一排坐上瘾了,那往常都是考试倒数的差生坐的。
  张辰看看王敬尘,田蕊也看看王敬尘,王敬尘摸摸鼻子:“那什么,我去说吧。”
  田蕊看着他沉吟:“……要不要我去?呃,这也是班长的责任。”她还记得以前庄宇凡留给他们,特别是留给王敬尘的那两道阴森冰冷的目光。
  王敬尘摇摇头:“怎么能让班长担当这次的外交呢,男人之间的事还是男人自己解决吧。”他话中意有所指,田蕊也不再坚持。
  几个女生起哄,惹得田蕊红了脸。
  散会后,王敬尘一个人骑着车子出校门。停车棚距离校门有百米长,是一条斜坡,自行车按班级座号停放,王敬尘以前有留下来打球把庄宇凡自行车跟他的锁在一起的毛病,不过,他现在规规矩矩地停车,再也没有把谁的自行车跟自己的锁在一起了。
  因为,还有谁能让他锁了车留下来等他?
  自行车滑出校门,一个右拐,就在第一棵树下看见庄宇凡和他的山地车。
  王敬尘急刹车,马上又松开,心说:“他在等人?等我不成?”然后又自我否认:“怎么可能的事啊,笑死。”慢慢骑了一段,他想验证什么似的,回头去看身后,庄宇凡真的跟上来了!
  我靠,真的是等我一起回家?!
  这臭小子想干什么?这家伙还是那德行,要做什么从来不跟人商量,说来就来!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这比海底针还有难寻觅好吗!
  王敬尘边吐槽边骑行,想到林芬也许在家呢,就故意绕了远路走。他想这下庄宇凡应该不会跟了吧,他可是一放学就回家写功课的三好模范生。
  谁知道,再回头一看,庄宇凡就缀在后面两米远,不急不慢地跟着。
  看来是真的想跟他一起回家了。
  为什么?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要重修于和了?他的记性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不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了?读书读傻了?肯定是了。
  记性非常不好的王敬尘以己度人了,也完全忘记自己以前说的话:“以后,谁嘲笑你,我揍他。谁欺负你,我揍他。谁把你这个说出去,我揍得他不敢说话!”
  他甚至不会特地想起庄宇凡胸口的伤疤,如有必要他不会去回想从前的一切。
  想起来干什么呢,那些快乐和逍遥,哪里抵得过父母不在的事实。
  他想干什么?庄宇凡皱着眉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从学校骑到文昌路,再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往新华书店走去,在一排放着笔的货架上慢慢挑。
  庄宇凡气笑了:校门口最不缺的就是文具店。还有人绕路八百米就为了买支笔?是时间太多还是不走寻常路?
  都不是。庄宇凡马上就想到了可能性,那就是,他能拖就尽量拖着晚回家。
  他很不喜欢他家。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可是看着某人为了少在家呆一两个小时,跟流浪狗一样,在外面转悠,他的心就像被一根刺快进快出地扎了一下。
  王敬尘结完账出来,就没看见庄宇凡和他那辆帅气的单车了。
  “回去了?就这点毅力还想我跟你和好?”话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可是心里却有点失望和恼火,他想,那家伙就这么点耐心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变了变了,庄宇凡再也不是那个不管他在外面逗留多晚都会安静等着他回家的那个人了。
  王敬尘把买来的文具往书包一塞,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刚换了鞋,听到厨房一阵响,抽油烟机的背景音下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王敬尘对东西摔碎的声音太敏感,因为他爸妈出事时奶奶也打碎了家里的碗。他反应激烈,脑子空白了一秒,马上往厨房冲,拉开门一看,庄宇凡蹲在地板捡陶瓷碎片。
  听到玻璃门被拉开,庄宇凡抬头,就看到王敬尘神情紧张地出现在门口,胸膛一起一伏,还喘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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