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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两-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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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苏启明的形容太过具象,何越的脑海中莫名地就出现了那个场景。起先他还能忍一忍,可是越憋反倒越想笑,终于,他低着头肩膀抖动不止,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尽量不笑出声。
苏启明恨铁不成钢地说:“笑,就知道笑,看你以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没想到苏启明一语成谶,到了晚上,何越果真笑不出来了。
53 第47章
飞机从J市北上,去往更寒冷的地方——C市。他们到达时天还大亮着,不过虽然是短途飞行,可还是让所有人的味蕾因气压的变化而变得麻木又迟钝。晚餐顺理成章地被取消了,谁都没有胃口,何越则窝在房间里看了一会电视,没等到饥饿感,困意先涌了上来。
迷蒙了片晌,也许只有一瞬,何越忽然睁开眼,像收到了什么心电感应似的,手机也在同时响了起来。
何越翻出手机,见是何母的来电。
原来是两对老夫妻在楼下的棋牌室攒了个局,四个人打起麻将牌。何母叫何越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了两圈,何母嫌累,就想把何越找去接手。
“我真是累了才叫你过来,要不我都不舍得我这个位置呢。”何母娇笑道:“我这两年来都没有过这么好的牌运。”
不论是何母想哄他过去才故意夸大,还是怎样,何越必然不可能拒绝。他揉揉眼睛,在原处坐了几分钟,缓过神后才欣然赴约。
何越推开棋牌室的门,一股暖风扑面而来。这里的墙壁是一块块保持了木质原色的木块磊成的,做出了仿木屋的造型,而那股暖意的来源是个摇曳着火苗的壁炉。何母给他让出座位,座位正面对的窗外就是一片被茫茫白色包裹山脉,与屋内的色调两相对比,令人心生惬意。
何母握了握他的手:“妈妈可把运气都给你了。”
何越淡然一笑,顺着何母道:“好,我会珍惜的。”
本来没抱着什么刻意的心思,何越打得漫不经心且随意,就算如此不认真,在他连着平胡了两把后也俨然对何母的话信了几分,他屁股下面这位置是个风水宝座。而接下来他更是鸿运当头,赢到何鑫成看他的眼神都开始带了威慑,何越讪讪地摸摸鼻尖,心想下把就放水。
不过没等麻将牌洗完,他身后的门又一次有了动静。
“打麻将怎么不叫我啊。”
何越回头,王承弋与他对视一秒,而后王承弋移开了目光,埋怨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招呼王承弋进来:“搬个椅子坐在我旁边看看?”
王承弋走到何越对面,也就是王夫人的身后,弯腰趴在王夫人肩上,央求道:“不要,我想要自己玩。”
连连地撒娇终是让王承弋得逞,落座于何越对面。
何越眨眨眼,转而看起面前码放整齐的牌,他拇指无意识地来回磨搓麻将上凹凸不平的花纹,然后——
一落千丈。
原计划是故意放水的何越甚至不需要做任何努力,他的运气在王承弋出现的那一刻不翼而飞。别人都是有来有回,赢家轮流做,但唯独略过了何越,仿佛在报复他之前的一帆风顺。
何越不由得回想起元旦那几天,他一塌糊涂的运气。虽然今天没有玩什么赌注,只是为了一个心情,可照着何越这样输下去,再乐观的人也免不了动摇,没了心气。
何越眉间郁郁,王承弋竟然直接问道:“越哥,你想要什么牌?”
“继续吧。”何越无力地提了提嘴角。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把,何越逃一样离开了牌桌,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衣服,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
他身披浴袍,豪放地敞着怀,走出浴室,站在窗前慢悠悠地擦头发。
远处的山上的雪道很是扎眼,从何越的角度看去,如散下的白绸,加之天色渐晚,照明灯都亮了起来,映得冰雪愈加莹白,倒更像流光溢彩的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
何越当下便打了个电话询问雪场的营业时间,在得知一直开到午夜后,他兴致勃勃地全副武装,让酒店派出一辆车,将他送至山脚下。
半路上何越还想起了自从入住就再没出现过的苏启明,便给苏启明去了两个电话,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按何越对他的了解,八成是睡着了。
为了不被打扰,何鑫成直接包了两条雪道下来,一条中级道一条高级道。没做多想,何越拎着雪板径直上了通往高级道的缆车。
随着缓慢的爬升,耳边的寒风也更加冷冽了些,何越往下拽了拽帽边,盖住耳朵,能听到的便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用不了多久,在穿过段漆黑一团的树林后,眼前终于出现了终点的灯光。
先他一步在终点等后的滑雪教练为何越卸下雪板,领着他去往滑雪道。
教练问道:“需要我陪同您一起吗?”
“不用了,谢谢。”
“好吧,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我会在途中设置几个安全员等候,以确保你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何越本来就听不太清教练说的话,没办法,脚踩在雪地上的声响“嘎吱嘎吱”的,在颇为安静的坏境里可谓震耳欲聋,以至于他不确定自己是听错了还是怎样。
何越掀起盖在耳朵上的帽子,问道:“我们?除了我还有谁?”
“对,还有一位……”
不用教练说完,何越已经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了。
他们前方的坡顶上站了一个人,全身上下捂得跟何越一样严实,但丝毫不妨碍何越认出这人是谁。
何越感到些荒唐,他为什么走到哪都能碰到王承弋?就连他临时起意的这次夜滑都能与王承弋不期而遇。
何越走过去:“你不是在打麻将吗?”
王承弋闻声回首看到是何越,倒显得很意外,他操控着脚下的雪板,灵活地跳了两下,转了个方向,面朝着何越:“你走了之后就散了,我闲得无聊,就来滑一会儿。”说罢,他抬手扫了扫身上厚实的滑雪服。在注意到了何越将信将疑地表情后,他又补充道:“我都已经滑了一圈了。”
为了证明他的话没有作假似的,一坨雪应景地从他衣服的皱褶中掉了出来。
何越默默地把自己的帽子再一次遮在耳朵上,而后他带好头盔,走到一旁穿雪板,王承弋也一蹦一跳地跟了过来。等何越扣上两脚的固定器,直起身来时,王承弋突然问道:“比赛吗?”
“什么?”何越没听清。
“我说,比谁先到坡底,比吗?”王承弋的声音大了一些。
这回何越听清了,但他却十分后悔自己听清了。尽管何越脚下踩着的是块单板,却不意味着他对此有多么擅长,起码在游刃有余的王承弋面前,他明显不太够看的。然而何越也说不出回绝的话,毕竟提出挑战的是王承弋,他总归是不希望自己露出怯意。
不论什么方面。
短短几秒内何越考量再三,决定装作没听见,他对王承弋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迷茫,然后不等王承弋作出反应,何越回身,冲下雪道。
只得了个模棱两可的动作的王承弋云里雾里,不过望着何越极速掠走的身影,他恍然大悟,追赶上去。
固然,他悟错了意。
54 第48章
速度渐快,微小的雪花冰晶迎面撞来,砸在护目镜片上,发出连绵不断地敲击声。何越的视线放深放远,集中在面前的雪道上,便慢慢地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干扰,道两侧的深色树干也化成了两道残影,只有蜿蜒曲折的雪道被如白昼一般的灯光打亮,反射在何越镜片上、眼睛里,并不断变换着角度和形状。
在何越压下重心,掠过第一个弯道时,他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那道急速靠近的人影,忽地就出现在空无一物的雪道上,一秒也不给何越反应,直接超过他,滑出去好远。
何越稍稍分了神,他在这短暂的几个眨眼之间已经落出王承弋几十米的距离。他想道,既然他没答应王承弋的比赛,自然没必要在意谁快谁慢,放平心态就好。
如此想着的何越却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一,不知什么时候暗暗发了力,加快了速度。
王承弋的身后拖出一条雾蒙蒙的白色尾迹,何越便卯着劲盯着那条尾迹追赶,直到他看得越来越清楚,也就意味着他离王承弋越来越近了。
接着是一段直道,何越放开些控制,身体前压,即便是猛然增大的风阻也拉不住他的风驰电掣,刹那间反超,甚至算得上是易如反掌。
何越面罩下的表情轻松一瞬,却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会不会有点太轻松了?
很快,他便知道了自己并没有真正的超过王承弋,而是王承弋故意放慢了速度,在等他。
从他身后再次冲到前面的身影,又一次的以那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吊着他,或者说是在挑衅他。何越简直被对方这种轻蔑的行为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把自己的单板水平抛在脑后,今天还非得跟王承弋较上劲了。
肾上腺素在不断增加的速度中累积,在身体承受极限的边缘试探,这种紧张和刺激却让大脑无比兴奋,近乎上瘾似的,一直往上增加极限快*感的筹码。两个人已经滑过路程的一半,始终处于难舍难分的状态,王承弋也认真了起来,步步紧逼着何越。
被安排在中途的安全员只感到眼前一花,等他再转头追看过去,那两人只留下两辙印迹,安全员上前几步向坡下张望,随后他拿起对讲机,对下面的同事说:“他们经过二号点了,安全……吧。”
雪板跃出,片刻的腾空和随之袭来的失重感令人微微战栗,仿佛把心脏绑在了过山车上,反复体味从至高处俯冲直下。然而此时此刻,何越早就不上什么心跳了,他甚至连本该鼓动耳膜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他只是一味地做出条件反射的动作,应对着忽高忽低的坡度,和莫测的弯道,以及与王承弋的一次次拉近、超越,远离。
何越不禁回头瞥了一眼王承弋,对方好像有些追不上来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拉大,何越炫耀一样地冲王承弋扬了扬头,不论王承弋是否能看得清,他总归是痛快的。
可在何越转回脑袋时,脚下的触感却有一点不对。
他的板子似乎卡到了什么东西,冰块抑或是什么,雪板猝然间滑向别的方向,而不是听他的指令。这一卡让他直接偏离雪道,何越极力控制全身的肌肉,试图将雪板矫正回正确的轨道,然而收效甚微。
何越的动作逐渐歪扭,如果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滑手,说不定还能救回来,可惜他不过是偶尔滑一次的业余玩家,远没有那么天赋异禀。
王承弋看出了何越的异常,何越不受控的雪板向着雪道之外冲去,很快便会撞上防护网。
雪道两侧设有防护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冲出雪道或者给予缓冲。
只不过,何越的速度好像太快了。
电光石火间,何越反射性地闭起眼,双手将要抬起护住脆弱的颈部,就在这时,他的手臂一紧,一股力量将他拉住,但很快的,这微不足道的拉力被另一股巨大的冲击所湮灭。何越感到身体如同被车撞过去一样,直直把他撞歪到另一个方向,内脏仿佛都被移了位。他来不及想这力量从何而来,接踵而来的便是防护网的拦截,何越梗着脖子,恍惚间却被一只手覆住。
不是他自己的手,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
然后天旋地转。
身下是未被压雪机压过的蓬松雪堆,何越喘着粗气,在确认自己还活着之后,他动了动手指和脚趾,然后缓缓地睁开眼。
他身上压了个人,何越屏息,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的存在,才松了一口气。
周围很是安静,只有积雪从树梢上扑簌落下之声。
原地躺了一会,劫后余生的庆幸褪去,随即涌上来的便是一波愠怒。何越挪动酸痛的手臂,僵硬着手指解开下巴上的卡扣,摘掉头盔和护目镜,甩到一边。
王承弋微微支起身体,问道:“你没事吧?”
“是你没事吧。”何越嘴里的火药味毫不掩饰:“你冲上来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撞人是件多危险的事吗?想要找死直说。”
王承弋沉默了一下,闷声说道:“你没事就好。”然后,王承弋撑起胳膊,准备从何越身上爬起来,但不知怎么的,他就跟支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又倒了回去。
恰好何越也屈起臂肘,微微抬头,王承弋这一下砸了他个猝不及防,对方没有脱掉的护目镜更是敲在他的鼻梁上,瞬间酸意从鼻腔蹿上脑门。
但比这更令人在意的,是他们的若有似无的贴着嘴唇,冬日夜晚的风从唇间的缝隙流过,被双方的体温熨烫。
一时间无人惊动这暂时的宁静。
郊区的星月格外明亮,挂在漆黑的树冠上,但何越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那熟悉的呼吸萦绕耳畔。
直到发动机的轰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在三号点等候的安全员迟迟没见两个人路过,便寻了过来,一路上一直四下寻找,并喊着:“何先生!王先生!”
王承弋的脸一动,离开了何越,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应道:“我们在这!”
驾驶着雪地摩托的安全员闻声赶了过来,他来时只看见两个人坐在雪中。
“还可以站起来吗?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安全员连声问道。
何越摇摇头,对安全员说:“没什么事。”
“那我先带你们下去。”
那雪地摩托上只够坐两个人,何越没等王承弋说话,边说道:“先带他走。”
“好的,我已经叫其他人过来了,很快就到。”安全员给何越喂了颗定心丸,便走过去要搀起王承弋,可王承弋没有扶上安全员的手,而是自己撑着一条胳膊费力地站起。
何越没注意到王承弋的另一只手正不自然地垂着,天太黑了,照明灯分给雪道外地光线有限。随后,王承弋和安全员离开,只留何越独自在这里,他身体一仰,又躺回了雪堆上。
这次,他能看见星星了。
55 第49章
何越被而后赶来的安全员接起,在坐上雪地摩托时,他回望了一眼,发现他们刚躺过的地方时一片较为空旷的雪地,不同于别地的树木茂密。一路上,何越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那一段混乱的遭遇,他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冲出雪道,迎接他的将会是数棵粗壮而糙劣的树干。
如果没有王承弋那一撞……
尽管不想承认,王承弋救了他却是事实,但他刚才还对王承弋说出的那些重话,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何越纠结万分地回到酒店,双脚站到地毯上时还有些不稳,跟踩在团棉花上似的。他低着头专顾脚下的路,心想着不如一会去给王承弋道个歉,图个心安,却被等候在门口的何母扑了个满怀。
“你可吓死我了,没事大晚上的去滑什么雪啊,有没有受伤啊?”何母蹙着眉,满眼担心。
何越一愣,却问道:“妈,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未免传得太快了点。
何母后怕道:“你还说呢,承弋一回来就被送到医院去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医院?”何越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王承弋走时明明还好好的:“他怎么了?”
“我哪了解那么清楚,我听训赶出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坐上车,走了。”何母叹息一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了十点钟就只有旁边镇上的医院还开着,也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何越听了心里乱糟糟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他脸色太差了,何母双手扶住何越的肩膀,焦急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何越挣开何母,侧身回首看了眼酒店空荡的门前,说:“我还是去医院看看他吧。”
“你爸跟你王叔叔陪着去了,承弋他妈妈睡下了,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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