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只想跑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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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槐收拾好，换完衣服又下到一楼，跟江秉寒说声早上好，坐下开始用早饭。
　　江秉寒似乎低血糖，早起一般心情不太好，方槐习惯他早饭时爱答不理的毛病，然而江秉寒这次应了。
　　看方槐穿的是外衣，道：“今天有工作吗？出门就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方槐搁下筷子：“嗯有，经纪人要带我去谈综艺的合同，还有一个网综节目，海选过了，要去公司商量比赛的事。”
　　‘新声集结号’的海选结果一拖再拖，网上现在还没放出来，但节目组工作人员联系了宋薇薇，他拿到参赛资格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槐其实不喜欢这样，好像仗着江秉寒的势力，硬逼着人家把自己划拉进去一样。
　　大概他语气太正经，江秉寒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七点多钟，江秉寒出门，方槐跟他到玄关，像往常一样替他折好外套衣领，然后摆摆手，跟他说再见。
　　江秉寒却没干脆走人，而是转过头来看他。
　　方槐：“？”
　　我说错话了？
　　方槐傻傻和他对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踮起脚试探着凑近，看江秉寒没有躲开，于是轻轻在他脸侧小心啄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不知道是不是往常太仓促，方槐只觉得这次触感很灵敏。一向沉稳的江秉寒看似没有温度，皮肤却平滑柔软，近看洁净的似乎连毛孔都没有。
　　总之感觉怪怪的，跟以前亲的不太一样。
　　江秉寒神色稍缓，但仍然不太满意。
　　往常抓紧一切时机往他眼前凑的人，经过昨晚那些事后明明应该更殷勤，反倒像蜗牛一样往回缩是怎么回事？
　　吓到了？
　　江秉寒替他找完借口，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方槐还在脸红回味，闻言又是一呆：“做…做什么？”
　　问归问，江秉寒想要，他连忙从客厅找来了。
　　江秉寒再次见到蜘蛛网造型的屏幕，但没多说，而是打开手机，手指点了十多下，又递还给方槐。
　　方槐一看，是串号码？
　　江秉寒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记得联系我。”
　　方槐心道联系你做什么，再说我有你助理的电话啊，嘴上很老实：“嗯，谢谢江先生，记住了。”
　　他一走，方槐也没磨蹭，赶紧收拾收拾出了门。
　　赶到约定的地方，宋薇薇已经到了，细看能发现她今天穿搭很讲究，脸上画了淡妆，精神饱满，眼下却有不明显的黑眼圈。
　　反观方槐，一身简单装扮，头发随便抓了抓，什么佩饰都没有，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宋薇薇有点紧张，往他身后看了看，问道：“路上没被堵吧。”
　　方槐关上包厢门：“没有，有司机送我过来的。”
　　宋薇薇提了口气，又松懈下去，江秉寒昨晚那架势，没亲自送他已经够替他们着想了。
　　《平凡之路》制作人员联系他们，两边约好在这间茶餐厅见面，这地方规格很高，隐蔽性也好。趁着人还没来，宋薇薇问他：“你跟江秉寒怎么回事，你们，那啥了？”
　　“哪啥？”方槐反应过来，比她还不解，“没有，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帮我。”
　　可能我最近表现比较听话吧。
　　宋薇薇看他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他撞大运还是傻人有傻福。
　　她一晚没睡好，前半夜瞎激动，后半夜回过神，又开始阴谋论起来
　　就怕江秉寒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把方槐吃的骨头都不剩，利用完了，等回头楚明斐回来，再把嚼成渣的方槐给吐了。
　　方槐没上网，但一听宋薇薇要他小心《平凡之路》会挖陷阱，也不禁打起几分精神。
　　半小时后，对方人马准时赶到。
　　来的是制片和两个工作人员，诚意满满，随身把合同就带来了。
　　例行的寒暄过后，对方直奔主题，把一纸合约推过来，未免太多唐突，还贴心的带了一名法务，表示他们有问题的的地方尽管可以提。
　　宋薇薇不傻，对方态度诚恳，但明显没多做打算，就是得了吩咐，要把方槐签下来。
　　宋薇薇知道这种情况下再去追究细节，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毕竟是他们紧急公关，救了方槐这一次。
　　但碰到天上掉馅饼，也得小心被馅饼砸死。
　　她适时笑道：“合同没问题，飞凰的口碑我们自然放心，只怕我们方槐配不上，不知道节目企划出来了没，具体是要拍些什么，除了方槐和林格之外还请了哪些嘉宾，您提前告知我们，我们也好早点做足了准备。”
　　对方道：“哦对，这点是我们考虑不周，不过您也知道，时间紧急，方先生过往的资料我们工作人员今天刚刚拿到手，具体形式还要再商议，上面的意思是不买国外版权，要我们自己计划，所以今天暂时不谈这个。”
　　这位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被临时抓来的，得到消息的时候，饶是心理素质过人，看完网上方槐的黑料后也暗自骂了声娘。
　　节目的热度是不用愁了，播出肯定有人看，可摊上这么一个主咖，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啊。简直谁接谁挨骂，热搜闹到大半夜，好几个同僚看到制作人名单后专门打电话同情他的。
　　他今天抱着替自己奔丧的心来的，见到方槐后倒惊讶了一下下，不是说脸崩了吗，这长相，这气质，可塑之才啊。
　　一想到演唱舞和综艺感他哪个都没有，又泄气了。
　　金主花钱哄小明星开心而已，只不过这位的金主比较豪，直接砸了个节目，偏巧又被自己赶上了。
　　他权当拿别人钱，一起哄方槐开心了，话说的很敞亮：“形式虽然没定，但肯定是要表现一下方先生的个人的，《平凡之路》打的就是聚焦新生代艺人工作和日常生活的旗号，方先生有想法也尽管和我们工作人员提，另外，节目组暂时没有候选嘉宾，方先生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推荐给我们。”
　　有熟人了，拍摄效果才轻松，不然昨晚热搜一通热搜闹下来，娱乐圈十个明星八个看方槐不顺眼，请来几个主咖再在节目里打起来，他还要不要活了。
　　方槐也听出来了，真是真·花钱捧自己来了。
　　他也没客气，和宋薇薇商量了一会，签完合约，临走时又和他确认：“真的可以我推荐人选？”
　　对方笑道：“表现日常嘛，大家熟悉了才好录，方先生尽管提，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接收的，会有适当的考核，您不必拘束。”
　　方槐说了谢谢，和宋薇薇回公司路上，想了想，给简乐驰发个消息，问他接下来有没有空闲时间，又问宋薇薇：
　　“你说我要是把李瀚音他们也叫上，节目组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宋薇薇没多高兴，或者更忧心了：“他们那种态度，就是领了命令哄你开心来了，你叫吧，不然没内容可拍多尴尬，综艺节目也需要演技的，你又没有那东西。”
　　再说节目名都叫《平凡之路》了，能有什么大指望，林格他们也是有粉丝的。
　　方槐回到公司，简乐驰电话就来了。
　　简乐驰：“有空啊，我正要找你，情况怎么样了，你这两天有空没，我师父说他想见见你。”
　　

　　☆、第二十三章

　　wts旗下参加‘新声’的艺人早在上周就被集中到一起进行培训，方槐此前一直没入选，夏鸣河给他发消息让他来上课，方槐没好意思来。
　　这次不一样，宋薇薇把他送到培训室门口，上去和夏鸣河说了什么。
　　声乐室不大不小，下面排排坐了七八个风格各不相同的小鲜肉，看见方槐后脸色都有些怪异。李瀚音眼睛一亮，悄悄对他招了招手。
　　方槐坐到他边上，李瀚音小声道：“你也要去参加比赛，太好了。”
　　方槐同样压低声音：“咱们四个拉个群呗，待会有事跟你们商量。”
　　林格有点别扭，方槐一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输入面对面建群的数字。他们仨个的微信名就是各自英文名，方槐的‘煎饼大侠’混入其中，画风略有不符。
　　这边宋薇薇一走，夏鸣河转头就叫方槐，兴奋道：“来来来，你上来给大家做个示范。”
　　活体教材可算来了。
　　方槐无法，搁下手机，老老实实上去了。
　　结束一上午的课程，夏鸣河让他们吃点饭休息休息，大家稀稀落落站起身，方槐位置前面的一个圆脸男生回过头，道：“林格，你不是最看不惯人家吗？现在又跟人家一起玩，不会是看人家抱上了金大腿吧。”
　　不管昨晚的热搜走向怎么回事，方槐接到飞凰投资的综艺是事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情况不一般。
　　不敢招惹他，挤兑两句跟他不对付的林格总是可以的。
　　林格什么性格，往常这样被人奚落，就算不打起来，骂回去是肯定的。然而他只瞥了对方一眼，凉凉道：“关你鸟事。”
　　声乐室其他人听到这里都笑起来，林格额角跳出青筋，没等李瀚音在说话，率先出了门。
　　Oliver冲方槐耸耸肩，示意没事，李瀚音也小心道：“下去吃饭吧。”
　　林格中途不知道跑去了哪，饭前拿出一个新手机的盒子推给他，闷声闷气道：“之前的事对不起，这个给你。”
　　手机是高端品牌的最新旗舰款，价格比方槐那个破手机屏幕高出不知道多少，方槐小小惊叹一下，笑眯眯收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湖有句老话，叫不打不相识，林格和他的矛盾多半是原身留下来的，方槐倒没真对他有什么恶感。
　　他把《平凡之路》的节目组原话说了，让他们考虑一下，想去就去，没有兴趣的也没关系，自己也只是提一下。
　　包括林格在内的三人都是一愣。
　　林格肯定要去的，但另外两个人没想到能有机会。毕竟是飞凰的综艺，又有方槐这么一个近期流量在，还没宣传已经热起来了。
　　好的通告难接，看wts这两年新签的艺人就知道，娱乐圈鲜肉市场饱和，有才有颜的后辈层出不穷，他们三个刚出道那会公司还有闲余多关照关照，如今场景后浪推前浪，二十二三岁的年龄，他们已经是公司老人了。
　　经纪人胡七在他们身上花了太多精力，虽然没强迫他们做些不愿意做的事，但这两年也开始着急，不然之前也不会费尽心思让脾气最软的李瀚音去接化妆品的网上活动。
　　开了想捞钱的先河，后面就要下大手笔了。
　　李瀚音结结巴巴道：“可以啊，我们回头和胡哥商量一下。”
　　……
　　晚上方槐回到家，坐在沙发捣鼓新手机，越玩越开心，江秉寒回来，他还特地拿到他跟前显摆了一下。
　　“江先生你看，林格给我买了个新的。”
　　他这种旧时代穿来的老古董，就喜欢新玩意儿，当初宋薇薇让人给他送直播的电脑，他一个人玩了一下午，迷上了里面的扫雷和蜘蛛接牌，要不是电脑太大个不方便，他能带在身边天天玩。
　　江秉寒显然对他兴奋不太理解，接过看了看，没什么兴趣，上楼去了。
　　吃过饭后，江秉寒拿了个轻薄小本在客厅办公。他最近偶尔会下来，家里没什么人，就算有，江秉寒专注公事，也没声音能打搅得了他。
　　方槐给他端了盘切好的水果，自己扎走了一半，吃着吃着忽然发现江秉寒笔记本很高端的样子。
　　“江先生，你这个电脑好看，还薄，多少钱买的？”
　　他挣钱之后也买一个，是不是能带在身边玩扫雷了。
　　江秉寒说了个数字。
　　方槐把嘴又闭上了——算了，他还是玩手机吧，新的也挺好玩的。
　　方槐等消化差不多了，去后面健身房换衣服准备锻炼，然而他没看到，他一走，江秉寒停下敲键盘的手，拿过手机给自己助理去了条消息。
　　睡前方槐才发现新手机没带上来，下楼来找，顺便打算把旧手机的卡也换上去。
　　然而在沙发上找到后，一打开，发现不太对劲。
　　他新换的吃豆人壁纸呢？新下的好几个游戏呢？还有他花了十块钱块钱，在小区对面手机店新贴的保护膜呢？
　　怎么都没了？！
　　江秉寒从楼上下来，见方槐在那怀疑人生，解释道：“我刚才试下好不好用，不小心按到恢复出厂格式了。”
　　方槐扭头看他。
　　出厂格式能把保护膜也格式掉？
　　江秉寒面不改色：“失手了，对不起，我书房桌上有新的平板和电脑，是品牌商送我的试用品，你要想用就自己去拿。”
　　方槐瞬间就把疑虑抛到脑后，压抑着激动道：“江先生不用吗？”
　　江秉寒：“用不完。”
　　方槐觉得白白拿他东西是不是不太好，然而江秉寒这么说了，他去到书房，果然有两个新的盒子摆在桌上。
　　方槐连盒子一起抱回卧室，坐在地上拆，手上动作，不耽误他和简乐驰电话聊天。
　　简乐驰的比赛下周会结束一期，他们和签合约的公司艺人不一样，商业上的合作要么等别人来联系，要么自己去主动联系合作方。
　　而简乐驰作为相声艺人，近几年相声市场虽然重新热了起来，但他没组织，也暂且没搭档，除了喜剧节目，还真没什么人找上他。
　　方槐好奇道：“你们相声不都是有搭档的吗？你的搭档呢？”
　　他其实早就想问了。
　　简乐驰：“我们师门就我一个，之前我师父给我捧哏，他这两年身体不太好，不能久站，我就跟他说我不想说了，反正我一个人在外面跑也饿不死。”
　　方槐：“这样啊。”
　　方槐其实有点为他遗憾，同为拜在别人门下的徒弟，这种感触来的尤其深。
　　徒弟们打小跟着师父学本领，不论学的是什么，本事都是一天一天，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对他们来说，学到的已经不单单是吃饭谋生的东西，更像是一种传承。
　　老一辈们把积攒了一辈子的经验和家伙什都交给了你，你肩负的就不再是一个人的温饱。
　　方槐前世天资高，戏班主看重他，他也没辜负对方的希望，领着全班人马把整个戏班撑了起来。
　　后来他丢了性命，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曾经救过他的那个人，只亏欠了戏班，亏欠了花费心血教养他的前辈们——没法子，情况紧急，容不得他考虑太多。
　　没有及时收徒弟，也是遗憾之一。不然他没了，徒弟还能替他顶上。
　　方槐拆盒子的动作慢下来，忽然有了个主意。
　　“简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仿照那些流动的戏台子，带着节目组去一些地方表演，就随便圈个地方，然后节目分组做活动，像做任务一样，队伍间相互打擂台，用观众反响来定输赢，用这个来决定当天谁煮饭谁洗碗，你能说相声，林格他们也能唱歌。”
　　和很多综艺节目类似，而且有活动，有日常。节目看点就是是小鲜肉，想必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简乐驰关注点很清奇：“林格？是不是找你麻烦的那个？”
　　方槐哭笑不得：“都过去了，他今天还给我买了个新手机，最新款的。”
　　简乐驰没什么意见，只道：“昨天闹这么大，给你买个新手机你就原谅人家了，万一人家故意做戏，再说我当初也要给你买一个，你又不要。”
　　方槐唯恐他们见面了再怼起来，说好话给盖过去了。
　　等挂完电话，方槐心道这也算个主意吧，打算有机会和那边制片提一下。
　　东西都拆完了，电脑竟然和江秉寒那个是同一款的，方槐生怕摔了，收起来，专心去玩平板。
　　睡觉时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是江秉寒。
　　仍然是高高的个子，略有压迫感的堵在门口，方槐奇异的不怎么怕他了。听他问电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