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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撩了以前喜欢的人,怎么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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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给我拿下。”容皇又喊了一遍,士兵们这才缓过来,开始上前。
“我看谁敢动。”容笙大吼一声,虽改变了外表,但她骨子里的威严还在,那份气势,硬是让士兵们后退了好几步。
“你这是要干什么?”容皇有些发怒了,连自己人也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多少让他挂不住面子。
容笙一步步向丘原走去,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坐下,含笑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来干嘛?”丘原不解,或者说,他从来不懂这位公主的思维模式,轻易地喜欢一个人,执着地追随一个人,在他与天下人作对的时候,站在了他这边,她是傻子吗?
“来陪你。”容笙回道,端起茶一口饮下,丘原没来得及阻止。
血线从她口中溢出,奇异的是,她没有感到任何遗憾和痛苦,觉得本该这样,这就是她此时想做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努力强撑着问道:“下辈子,娶我,好不好?”
“嗯。”丘原有些不忍了,略微点了下头。
容笙笑着,摸索到那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唇狠狠地凑了上去,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口里都是茶水的苦香。一吻毕,她无力地垂下手臂,停止了呼吸。
在死亡的时刻,她感到那人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说了句:“傻子。”是呀,我是傻子,从喜欢你的那一刻起就傻了,傻到不知道怎样去在乎自己了,眼里心里,都是你一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被阴阳师伤透了心,可还是得选择原谅它呀。
第17章 镜花缘
大厅里的地上躺着两个人,他们互相依偎着,仿佛真正的情侣一般抱在了一起。
“姑姑 ,恭喜你得偿所愿。”容钰对着地下那人说道,对于她的死亡,他不是不难过,但看惯了她的追逐,连他这个外人也觉得,这样就好。
“容笙,你给我起来,我们皇家的公主不能死在反贼的怀里。”容皇在叫嚣,没有人再会回应他,而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容钰默默退下,他不在,月雪不在这里,他的主子都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为何?容钰不解,他感到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然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六皇子,属下发现了一条密道。”有人上前说道。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去解决的。”容钰吩咐道,与其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威胁,下属可以感觉到,只要自己说一句反对的话,就会立刻死在这里。
“是。”那人悄悄退下,混入人群中。
容钰走到入口,里面的光十分微弱,近乎于一片黑暗。走在这条道上的时候,他想,再次见到那人,该怎么惩罚他,他怎么可以说不爱了,我还没有同意,谁允许你放手的。
可是,现实往往比想像中残酷许多。在长时间的寻找后,他终究是来到那人的身边了。
却看见昨天还和他一起笑着的那人,被吊挂在刑架上,头无力地低垂着,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完好的皮肤上全是干涸的鲜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从他来到这里,那个人就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容钰想到了可怕的事情,比背叛还要可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月雪的旁边,伸出手去,将绳子轻轻地解开,他不敢用力,怕这人一碰就碎了。
最后一个结被解开,失去了支撑的月雪,自然地滑落下去,被容钰紧紧地抱住了。没有心跳,过分的贴近,使容钰得以感受到肌肤下的死寂。他意识到,他怀中这个人好像已经不见了,他不甘心,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如此抛下他。
你醒来,亲口对我说不爱我呀,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安宁的。容钰摇晃着月雪的肩膀,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你怎么敢,怎么能够这样,留我一个人。”
月雪依然陷在那片花海中,没有任何生灵,也找不到出口,他莫名觉得,如果自己不能出去的话,就真的回不去了。他空洞地向尽头走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泣血似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你不准睡,给我起来。”真是霸道,月雪想,我死了吗。就算死了,我也会回到你身边的,所以,不要这么悲伤了,好吗。月雪向着光明的方向走去,一睁眼就看见了容钰,脆弱得像个孩子似的容钰,那是他所没见过的样子。
地宫的环境并不算好,月雪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疼,他忽的有些委屈:“容钰,我难受。”
容钰没有说话,从那人回来起,他就不知说些什么了,曾经,他想质问,想明白,这个人,究竟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要他活着,就好。
容钰想特意避开伤口的位置把人抱起来,这里实在不适合伤患待着,却怎么也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手足无措地将人半拥着。月雪的意识还不是那么清醒,但他感觉得到,拥着他的那人一下子就哭了,咸咸的泪水落在伤口上,有一些微疼,他的心口有些微酸。
“皇儿找到叛党的余孽了。”身后响起容皇的声音,容钰感到一阵寒意。他不能慌,他告诫自己。
容钰把月雪放在地上,尽可能地小心,他把手掌垫着他的脑袋往下轻放,又用自己的外衣把他包裹起来,这才放心站起。
“是,请父皇交由儿臣处置。”容钰掩下眸中的情绪,说道,“我必会好好审讯他的。”
容皇看着这个毕恭毕敬的儿子,他想信任他,可刚刚他仅存不多的信任被自己的妹妹磨的一干二净。“不用,就现在处置了吧。”容皇一甩衣袖,语气是满满的不容拒绝,“还是,你忘不了旧情,想要放过他。”
容皇审视着自己的儿子,这时,一个不合适的举动都会葬送月雪的生命,容钰不敢赌,“儿臣与他没有一丝关系,从一开始我就想利用他来削弱丞相,没想到他还真信了,为我背叛了主子,所以现在才会成这副样子。”
容皇神色稍缓,仿佛民间父子般亲切地说:“那就好,我儿才不需要这种人的喜欢。”容皇走到容钰身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袖子下的手却暗暗对春花做了个动作。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春花就将匕首插进了月雪的心脏,不留一丝余地。月雪本就虚弱,这次的刺激让他一下子吐出一大口鲜血,和胸口的血液一起,染红了身上容钰的衣衫。
“小春花。”即使视线模糊,月雪还是可以凭气息区别来人,他也知道刚才是谁下的手,但他不想责怪她,“过来。”
刺得时候有多狠,现在就有多难过,春花将他的小哥哥从地上抱起,把他的头贴在自己怀里,被血弄脏了衣服,也丝毫没有注意到。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容钰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人就被断绝了唯一的活路。明明是他的爱人,为什么会被人杀死,明明是他的爱人,为什么死时被一个外人抱在怀里,明明是他的爱人,为何自己连保护他都做不到,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第18章 镜花缘
月雪依偎在春花的怀里,将死的那一刻,他耳边回荡着那人绝情的话语,都是骗我的吗,月雪想,我也骗过你,所以,就这样扯平了吧,我不愿再去计较些什么了。
春花紧紧地靠着月雪,拼命地汲取着什么,她的手抚摸着月雪的伤口,那上面还留着锋利的匕首,昭示着这人的濒死。
春花发觉自己并没有丝毫的开心,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时间过了太久,她好像忘记了当初那种恨意,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如何去恨这个人。
“我爱你呀。”春花凑到月雪耳边说着,“我一直爱着你。”所以才会那么失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春花想,如果小哥哥不在了,她也不想一个人活着,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吗,你不在了,谁来管我。
月雪挣扎着,想将手抬起,触碰一下他的姑娘,抱歉,辜负了你,但我不想你死,说好了一辈子,就算我不在了,还会有别人愿意的。
他的眼睛开始变红,他一直害怕着的能力,他愿意为了她而使用一回:“春花,你忘了月雪哥哥,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回头。”
声音很微弱,却可以清晰地传到春花耳中,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离开自己,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表面上,她仍是一派平静,只是松开了抱着月雪的手,她看着怀里虚弱的男子,问道:“你是谁?我曾经见过你吗?”
她不明白,见到他这样,自己为何会流泪。她的内心在告诉她,离开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与自己无关,她只要过好她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可是,为什么放不开,走不动。春花就看着,那个似乎不是自己的人,把男子抛下,独自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离开了那个人,她好像就变得正常许多,他是谁,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
手无力地垂下,月雪还没有死去,即使受了如此重的伤,他依旧活着。血一点一点地从身上抽离出来,他不禁有些恍惚,眼前是浓重的黑色,身下是冰冷的地面,耳边也失去了声音。
他看不见向他走来的容钰,也听不到渐近的呼唤,更感受不到将他抱起的那双手的温度,就这样沉睡下去。
容钰看着月雪的手指慢慢没了动作,即使如此贴近,他依旧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就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容钰把匕首拔出,扔在一边的地上,眷恋地摸着月雪的脸颊,爱人的睫毛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入手的冰冷让他有些颤抖。
“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容钰说着,搂着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出口。肩膀擦过那个名为父亲的人,也没有一点停顿,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月雪一人。
“你给我站住。”容皇在身后命令,整个人气得发抖,“你要为了个死人违抗我吗?”
容钰没有回应,只是抱紧了怀中的人,走得更快了,不要让别人打扰我门们了,他想。
一个个的,都这样忤逆我,容皇心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溅在地面上。他环顾四周,都是低眉顺眼的士兵,没人上前扶他一把,他的亲人,都为了外人放弃了他。容皇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挥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一个人在地宫里站了很久。
外面很安静,厮杀结束已久,还没人来得及收拾尸骸,敌我双方的遗体被随意地遗弃在地面上,罗列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这片寂静中,容钰抱着月雪走着,脚下越过一具具尸骨,他神色平静,眼睛始终注视着怀里的人。旁人无法窥见那人的面容,他被容钰紧紧地贴在胸前,只有长发披散,随风消逝。
路上没有行人,这条街都被官兵肃清了,容钰一路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人平放在床上,自己也脱下衣服,躺了上去。
他牵起那人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存在。他对他说:“我娶你,好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婚礼举办得很仓促,这场属于他与月雪的婚礼,没有宾客,没有长辈,甚至连司仪也没。他只是脱下那人染血的衣衫,换上火红的嫁衣,他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他一直都知道他很好看,但没想到会如此惊艳。
褪去了稚嫩与柔软,这个人显得格外娇艳,妆容让他稍稍有了些活人的颜色。容钰温柔地看着他,用手穿过他的头发,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瓣,自顾自地饮下一杯交杯酒。
容钰有些醉了,醉的有些想哭,他抱着月雪,哭得撕心裂肺。烛火摇晃,印着两个人的影子,尽管在一起,依旧显得寂寥。
容钰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月雪不见了,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他有些疯魔了,他竟然连身体都留不住,墨发未束,就冲了出去。
这是他的府邸,没道理有人能在他身边带走月雪,如果有,一定是府里的熟人。容钰把所有人叫来跟前,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说道:“有谁不见了吗?”
很快就有人上来禀告,暗卫中的某一个人不见了,这批暗卫是容钰直系的,由他亲手□□出来的,对他有着绝对的忠诚,可是,有时候太忠诚了也不是好事。
目标锁定了,行迹就好找许多,容钰几乎派遣了他全部的部下去全城搜寻,还有他自己,没日没夜地奔波着。
那人的位置一直在移动,毕竟是经过训练的暗卫,适当地躲过一些搜寻是绰绰有余的。然而,带着一个死人,终归有许多的不便。包围圈逐渐在减小,那人的路线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初衷。
寻山,是有名的险地,树木林立,十分有利于躲藏,但却不利于生存,一个活人想要在这安全活上一周几乎是不可能的。
暗卫本就是为了主人可以随时奉献生命的存在,这个暗卫也同样,几天的躲藏让他身心俱疲,支持他的只是一股信念,要把这个人带离主人身边,不能让他妨碍主子。
他不敢停下,他清楚只要他一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树丛间,是无数跳跃的黑影,大家都朝着一个地方奔去,望断涯。
涯上的风很大,那个暗卫扛着月雪来到涯边,身后是为数众多的追兵。容钰从人群中走出,对着那人喊道:“把他还回来,我可以放过你。”
暗卫朝着他的方向跪下,磕了一个重重的头:“多谢主子宽宏,我希望主子好,哪怕是背叛主子,这件事我也要做到。”语毕,纵身跳下悬崖,容钰飞身上前,却连一个衣角都没碰到,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似那人的眉眼,他想触,却怎么也接近不了。
容钰疯了,疯狂地哭嚎着,他停不下来,这股悲伤怎么也发泄不了。最后,他是被下属打晕带回去的。
涯下面是一个寒潭,冰冷的水将月雪整个人包裹起来,他逐渐沉入潭底,深沉的寂静的黑暗中。
几个月后,春花走在回乡的路上,她记得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她过去的时光都是空白的一般。她现在只是想找一个安心之地,曲咏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他不敢上前,即使她已经不记得月雪了,他仍有些踌躇,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接受他。
“呐,身后那个人。”春花停住了脚步,向后看去,那个人跟着她好几天了,对于他,她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她考虑过,有这个人陪着她过下半生,应该不容易寂寞难过吧,“你可以跟着我一辈子吗?”
曲咏惊讶得张开了嘴巴,样子有些呆呆的,春花忍不住笑了出来,冲他说了句:“傻子。”
曲咏不再纠结,上前抱住了她,对她说:“我愿意。”如果还在犹豫,那么就一辈子不能接近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春花问道,笑容灿烂,是他没见过的明媚。
“我没有名字,过去的名字我已经放弃了。”曲咏牵着他的姑娘,温柔地说着。
“那么叫雪吧。”
曲咏愣住了,他弯下身子,吻住了春花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姑娘的心里还有那个人,被埋在很深的角落,他想,即使会花费很长时间,他还是可以一点一点地把那人挤出去的,毕竟他是爱她的,不是吗。
姑娘羞红了脸颊,推开他,跑走了。家乡的樱花树开得正艳,花瓣落在两人的肩上,像极了那个小时候的画面,一人跑走,一人站立。不过,这次,他们有能力走向一个美好的未来。
第19章 浮生愿
月雪悬浮在水中,周围绽开许多鲜红的彼岸,花开又谢,透明的血红的花瓣随水波晃动着。
月雪的伤在一次次的开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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