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陌生人谈恋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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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来时天鹅颈微微仰着，像是不知所措，微微闭着眼，茶色的瞳孔合上，只余鸦羽般浓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
因为多管闲事羞愧而泛红的耳朵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轻轻晃着，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茶色的瞳孔十分温柔，嘴唇轻抿，因为动作带动了身体，蹭到伤处，悄悄地咬牙忍着疼痛。
布飞尘刚开始那点不自在悄然消失，甚至想要更亲密一点，想要一个真正的拥抱。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低沉温柔了许多：“你可以先给自己的亲友打个电话，方便照顾。”
林子石摇了摇头，轻声回答：“不、不用了。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
“嗯，住的有些远，家人不在本市。”
布飞尘这才想起来，他是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应该是没有车。

很快，接应的医生在外面等着，布飞尘轻轻把他放在推床上，因为疼痛，林子石不自觉地又伸手抓了他一下。
那只漂亮匀称白皙的手从布飞尘的眼前蝴蝶一样划过，他没能抓住。
扶林子石躺好后，他拿出一张黑色烫金的名片递进林子石的手里：“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对这次车祸完全负责。”
手指贴上掌心，轻轻划过。
林子石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不客气。”布飞尘示意医生推他去做检查。
想了想又跟着往里走，不经意地接上了刚才的话题：“你一个人住？没结婚？”
林子石回答：“啊？没、没有。我还没有到年龄。”
布飞尘微微一顿：“嗯？你多大了？”
林子石说：“我马上就二十二岁了，还有五个月。”
“有合适的伴侣了？”
“还没有。”林子石有些苦恼，脑袋蹭了蹭床：“结婚真的好难。”　　
“我也没有。”布飞尘微笑，“没关系，慢慢找。”
“您……比我小吗？”
布飞尘低下头，凑近了他的耳朵说话：“不，比你大。”
“啊？”林子石张大了嘴无声地感慨，像不小心窥伺到了不能见光的秘密。随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
布飞尘兀自一哂，送他进病房：“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第6章

布飞尘确实比林子石要大一些，各种层面的，包括年龄。
但严格意义来说，布飞尘不属于本国人，这条法令对他限制性不大。他父母退休都移居国外，连带着户口本上的他。而且，布飞尘的证件年龄和实际年龄有十个月的误差，也就是出生证明上手误添的那一笔导致的。
就算按年龄算，他也比林子石能冗余出来五个月的时间，也就不是很急于结婚。
但现在，他比林子石还要着急的多。

布飞尘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发呆的林子石。
亚麻色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抬腿露出了纤细的脚踝，透明似的踝骨有着漂亮的弧度。柔软的黑短发垂在眼前，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朝着窗外动也不动地仔细盯着，整个人有种干净又柔和的美。
“看什么？”布飞尘抬脚朝他走去，手掌在他腰间一寸寸收紧，倏地出声问道。
林子石撩了撩眼皮，说：“明天天气很好。”
“嗯？”布飞尘轻飘飘地疑惑，带着威胁的意味。
“想去外面烧烤，你想吃吗？”林子石抬起头，转过脸看他。
“外面？”
“院子里就好。”
布飞尘想了想，觉得不是个坏主意。侧过头去亲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吐在林子石的脸上，他说：“想，但现在想吃你。”
林子石侧了侧脸，没答应也没拒绝。他静静地看向布飞尘的脸，眼神从额头滑过，路过黑色的瞳孔，微微下垂的眼角，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落在他脖颈的喉结上。
布飞尘有点摸不清他的意思，他总是这样，摸不清林子石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林子石伸长了腿，附身，侧头——毫不犹豫地含上了他喉间致命的一点。
牙齿微微用力，不算痛，有些紧绷着的感觉，布飞尘尚未来得及动作，林子石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两下，就放开了他。
布飞尘伸手用力，把人狠狠地抓过来，重新压在自己身上，手腕在他腰间用力绷紧，要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他抬眼看着林子石低声道：“还想咬哪儿？”
林子石哂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略带胡渣的下巴，说：“不咬了。”
“那可不行。”布飞尘拉着他的手向两个人中间挤，压在他腿间发涨的那一处。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种时候总带着难言的魅力。
林子石想过这个问题，究其原因他觉得布飞尘的性张力值应该是被拉满了。
Alpha的性张力太强，还是挺危险的。
沉香木的信息素和他的声音都带着催情的意味，布飞尘低低地求他：“老婆，帮我咬。”

等林子石醒过神，已经跪在布飞尘腿间了。他的手不上不下，正握着那根硬的发涨的东西，轻轻撸动。
布飞尘觉得他的手漂亮，细长匀称，白皙柔软，力道也不大，揉捏囊袋的力道都是刚好的。手掌轻轻地在林子石的头上用力，忍住强迫他低头张嘴的动作。
这样的和平保持了一段时间，连布飞尘都觉得，这样的和平透着诡异。
林子石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张嘴伸舌就含了上去。浑圆的龟头进入他的口腔，腥膻的味道往他鼻腔里钻，不自觉的张开嘴收起牙齿，轻轻地含了两下。
布飞尘的手在他头顶滑动，没有强迫他吞的更深。
口交的动作林子石练习过很多次，他闭了闭眼，一开始是布飞尘绑他的手腕，是拍他的脑袋，捏他的下巴，是打开他的牙齿，蛮横地顶弄。
那是混着巴掌和血泪的强迫和暴力。
现在是他自己张开了嘴，把他的东西含进嘴里，极尽温柔地舔舐，吮吸和亲吻。
林子石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不愉快的片段，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浅色的划痕还在，但没有禁锢的绳索。放了心，主动伸手去揉捏下垂着的囊袋。
布飞尘的呼吸变得粗重，放在他耳后的手掌不自觉的用力，林子石就趴得更近，含得更深。
他的舌头顺着阴茎的青筋脉络舔过，又在圆润湿红的龟头亲吻，舌尖抵着顶端的小口吮吸，又张开嘴，妄想将整根鸡巴都吃进去。
Alpha的性器天赋异禀，显然他做不到，林子石抬起眼，抱歉地勾了勾嘴角。布飞尘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抓住他柔软的头发，低头道：“张嘴。”
性器从狭窄的口腔蛮横地凿过，捅向最深处的喉头，被生理性的吮吸亲吻，再狠狠地抵弄。涎水从嘴角滑下来，滴在柔软的衣服上，林子石含得艰难，只能呜呜咽咽地叫，布飞尘毫不怜惜地操他的嘴巴，直到精关一松，射进他嘴巴里。看到林子石吞咽，才松开他。
他伸手帮林子石擦干净嘴角，再把沾了污秽的手指塞进林子石的嘴巴里搅弄。
林子石张开嘴被他玩弄舌头，口水不住地滴，呜咽着掉眼泪，整个人像一摊水一样在布飞尘面前化掉。
他被抱上楼，像第一次入住这里那样，被撕扯掉衣服，浑身赤裸地和布飞尘颤抖着拥抱。



第7章

次日林子石醒来的时候，外面大片大片的阳光已经投进了房间里。
墨绿色的锦被里露出半边肩胛骨，白皙的皮肉上那个还留着些不规则的青紫瘀痕，他毫不在乎地坐起身，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老公——”
嗓子沙哑的有些厉害，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过度使用了太久。
“在这儿。”布飞尘从隔壁走进来，往他手上递了一杯水。
衬衣和黑色西裤穿得整齐，林子石抬起眼睛看他：“几点了，你要出去？”
“十点。见个客户。”布飞尘说着，在他旁边坐下。
林子石往后一靠就贴上了他，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你想烤些什么，我叫人准备好了送来。”
林子石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
“嗯。”布飞尘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低头亲在他额间，“起床要把饭吃了。”
林子石看着他点了点头，布飞尘就起了身，走出去。
他向后一靠，又躺了下去，布飞尘一走，就觉得倍感没劲。
林子石在床上打了个滚，猛地坐了起来——布飞尘不在家，他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而布飞尘的车刚刚驶上高架桥，就从平板的监控里看到林子石咬着一只煎饺，钻进书房里，从最高层的书架上摸出了一本黑色封皮书，或者是一个本子。
是什么？
布飞尘想不起来自己书架上还有这么一样东西。直到林子石擦了擦手，翻开，看到一格一格划分好的塑料薄膜——那是一本相册。
里面大概是有些布飞尘都不记得的老旧照片，监控的角度只能看到林子石肩膀一耸一耸地笑。衣领滑落，露出半只肩膀，他浑然不觉地扯了一下，看得监控外的人心头一热。
紧接着监控里姣好的漂亮美人就抬起眼，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他们隔空对视上。
布飞尘有些心虚地抿起唇，手指敲了敲屏幕。然而林子石仿佛无所察觉地把相册放回原位置，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是很普通的画面，他进了厨房，对着冰箱发了会儿呆，然后一一拿出需要的食材解冻，摘菜，清洗，肉切成块状，腌制……
直到布飞尘下了车，关了平板，家里都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
他的小鸟在笼子里好好地关着，还玩得很开心。

布飞尘下午回去，还站在院子里，就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林子石。他坐在对着窗口的地毯上，午后的阳光刚刚好照亮了他那么一小块。
在晒太阳？
他斜靠在沙发上，半趴眯着眼，像只倦怠的猫。手里拿着一本书，手指在光下几近透明，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优雅又骄矜。
布飞尘的心随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晃着，好一会儿，林子石也没发现窗外的人影。
他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布飞尘的心里再次升起那种挥之不去的焦灼感，明明人就在那里，他却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抓住他，他的小鸟就要飞走了。
没再等下去，他快走两步打开门，换了鞋子，走过去，林子石耳朵微动。抬也没抬眼：“回来了。”
“嗯。”布飞尘轻轻应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手指急切地抚过林子石漂亮的指节，脑袋在他背上蹭了蹭，才低声问他：“在看什么？”
林子石后背受力，趴在沙发上给他看封面，是一本极其普通的绘本，线条简单，故事也简单，怪不得看得这么轻松，布飞尘问他：“看完了？”
林子石摇了摇头，眯着眼转过头看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好困。。。。。”
“睡一会儿。”
转眼布飞尘已经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林子石老实地趴着，太阳晒得很暖。他也不想动，就着布飞尘紧紧护着他的姿势，闭上了眼。
秋日午后的阳光短暂，没多久就从他们身上移了开来，投在了窗口那盆光秃秃的木棉上。
林子石和木棉花一样向阳，喜欢高温和湿润气候，适应性强，却不耐寒。他易睡也易醒，一动他就不肯睡了，布飞尘就找来一小块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这才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第8章

布飞尘换好衣服，下楼，倒了杯水，想起来水房的那个相册。
他走进去，顺着位置找出来那本相册，摸到皮质封面的时候，他突然知道林子石在看什么了。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几张他留学时候参加活动的照片、毕业照、以及……他拍的林子石。
一开始是偷拍，工作的林子石，车上的林子石，路边小口喝咖啡的林子石，拎着便当走进小区的林子石，甚至还有透过窗口穿着睡衣的林子石。
后来是林子石睡着的照片最多，然后是沉默的侧脸、背影、各种各样的表情，以及笼子里的一些照片。
布飞尘的手指在那张林子石跪坐在笼子中的照片上顿了顿，这是一张监控截图，角度却刚刚好得把人一览无余。
光从窗口投进来，落在林子石几尽赤裸的背上，他垂着头，肩膀低沉，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笼中鸟。
布飞尘翻到最后一页，却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看上去是用家里的相片打印机打出来的，照片定格在他侧身弯腰上车的时候，角度是现在林子石睡着的那个窗前。
蓝色竖条纹的西装在他身上熨熨帖帖，下巴微挑，侧着脸。
——他站在自己静心为他打造的牢笼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宰。
这就是他专门过来放进来的照片？
布飞尘伸手捏到不一样的厚度，仔细一看，这张照片下面覆盖了一张，是林子石自己的照片——被锁链和麻绳绑在床上，他侧过脸，尽管衣服还算体面，但嘴里绑着黑色的口球，双腿大开，一副只能承受侵犯的模样。
布飞尘难得地泛起了一丝懊悔之心，但转瞬即逝。
他不知道林子石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相册的，但也并不重要。
给他看也没关系，这些事情在林子石眼里早就不是秘密，他们也都已经足够坦诚了。
只是……布飞尘看了一眼监控，他还是没有办法放手。
看了一会儿，连布飞尘都不想再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对峙，他伸手把相册放回原位置，重新走了出去。
他坐在林子石旁边，看着他好好睡觉的样子，手指在林子石的指尖轻碰。爱意像潮水一样汹涌着把他淹没。
没有办法放手，也不可能。

傍晚的时候林子石才醒来，夕阳从西侧的窗户透进来，在布飞尘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镀着金光的战神站在厨房那边，手里拿着烤箱的说明书，思考该把烤箱调到多少度才合适。
林子石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这个时候的布飞尘最像他初识的样子，温柔绅士，英俊的很精致，带着天生的贵气和Alpha的骄矜。
只是他太容易失控了。
——“要跑哪里去？”
——“放过你？那你会爱我吗？”
——“我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恨你，也忍不住想杀了你。”
那些话从他脑海里浮现，又被林子石晃晃脑袋，挥了过去。
布飞尘像他半路捡来的一只野狼，绳子在他手里，他却可能随时被转过头来咬断他的脖子。
他行走在茫茫的无人区，一度想丢掉绳子又太需要野狼的陪伴，最后只好拥抱着他取暖。
但野狼已经乖很多了，他不想丢掉绳子，他想把心爱的小野狼训练成家犬。

林子石跪坐在沙发上朝布飞尘看，轻轻咳了一声。
布飞尘转过头，丢下说明书，拿起杯子接了温水过来，递到林子石唇边。
他勾着嘴角笑，说：“我不喝水。你在做什么？”
“你想吃烤肉，看看烤箱。”布飞尘说。
林子石点点头，伸手去抱他的腰：“饿了。什么时候会好？”
布飞尘的脸上泛起局促，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用烤箱，他低头看着林子石说：“要等一会儿，蛋糕吃吗？”
“好。”
布飞尘就去拿切好的芒果千层蛋糕，放进金边白瓷盘子里，拿过勺子来。
林子石挖了一勺，塞进嘴里，甜的发腻，是他喜欢的那家。
跟布飞尘相处久了，他就不太在意这种细节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买来的蛋糕，什么时候摸清楚了他的口味，又是什么时候知道了他的家庭工作和成长背景。
一开始他还在计较，现在已经懒得计较了。布飞尘想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什么。顺毛的猫更好哄，更何况，他不会再威胁他第二次了。
林子石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残留的划痕。
上次那件事后他们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布飞尘不再干涉他的工作也不威胁他的家人，而他住进布飞尘的房子，由布飞尘安排所有他想安排的衣食住行和他本人的所有自由。
所有，自由。
他都进来了，还有什么自由可谈？

林子石想着，伸手挖掉最后一口蛋糕，还没感慨完，一个身影凑过来，转眼间勺子已经空空如也。
“？”林子石看他。
罪魁祸首舔了舔嘴角，说：“太甜。”
“。。。。。。”林子石把盘子递给布飞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