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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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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失忆,才被送来治疗吗?
夏许半侧过身,看了看治疗所的大门,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手指在毛绒帽子边挠了挠,像在思考,自言自语道:“我想想啊,我来这儿干嘛呢?”
喻宸目光越来越沉,越来越无法控制住情绪。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还活着,身子似乎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只是记不得他了,性格好像也有一些变化。
但是夏许还活着这件事,已是他最深最执着的期待。
终于,他没能忍住,张开双手,狠狠将夏许拥入怀中。闭眼的一刻,所有情绪汇集成泪,浸湿了颤抖的眼角。
夏许僵了一下,没有将他推开,两秒后竟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失去同伴的战士,“没事,都会好起来。”
喻宸舍不得松开,脑子混乱不堪,渐渐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先放手的是夏许,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喻宸木然地说:“喻宸,比喻的喻,宸……和你一样。”
“是吗!”夏许眼睛更亮了,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那咱俩有缘,等会儿……”
这时,两名医生快步从所里走出,喊了声“许宸”,夏许转过身,吐了吐舌头,“叫我呢,哎,怎么想不起到这里来干嘛了?”
医生跟夏许说了几句话,夏许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走了。喻宸目不转睛地看着,喉咙干涩难忍。
被带回咨询室后,夏许在催眠中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神情与之前截然不同。
副所长祁教授接手他的治疗已有3个月,知道他的一切,他的本名,他的卧底经历,以及他心中最大的阴影,待他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才开口道:“刚才你看到的人,就是喻宸,对吧?”
夏许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抓着椅背,骨节泛白。
“放轻松。”祁教授打开音乐,将屋里的灯光调暗,没有继续往下说。
过了接近十分钟,夏许的呼吸才平缓下去,“他……他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才知道。他是周医生的患者。”祁教授说:“但具体情况,我暂时不清楚。”
夏许低下头,喉咙里发出挣扎的声音。祁教授递给他一杯水,他迫不及待地灌下,喘着气说:“‘他’又出来了。”
“我知道,所以刚才才对你进行催眠。能告诉我,‘他’出来之前的情况吗?”
夏许紧握着拳头,眼神有些慌张,“喻宸心理也出问题了吗?他为什么也会被送到这里来?不应该啊……”
“别激动。”祁教授温声安抚,“这是他的隐私,你我无权过问。来,先慢慢回忆,‘他’出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夏许又缓了很久,低声说:“我当时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根本没看到喻宸。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他在喊我,喊‘夏许’。”
说着,呼吸又急促起来。
“慢慢来。”祁教授宽慰般地捏着夏许的肩头。
夏许吃力地点头,咽掉口水,继续道:“我看到他了。他喊了那一声之后,就追出去了,我控制不住,也跟着跑去。然,然后看到他跪在雪地里。后来就‘他’就出来了。”
夏许抱住头,手指插入发间,“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他’才知道。”
祁教授踱了几步,在夏许面前站定,以商量的口吻道:“我有一个想法,你考虑一下。”
喻宸回到酒店,服过镇定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不管怎样自行加意念,都无法好好思考问题。
夏许还活着这件事,已经令他陷入狂乱,最后的理智用在了克制上——没有在抱住夏许的时候,说出“失忆者”可能无法接受的话。
而此时此刻,狂喜像巨浪一般打过来,他已是手足无措。
迫切地想知道夏许经历了什么,目前情况到底如何。记不记得以前的事都无所谓了,对他是爱是恨,甚至是遗忘也无所谓了。
重要的是,人回来了。
稍微没那么激动之后,喻宸给喻筱拨去电话,告知在治疗所见到夏许的事。喻筱极其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
喻宸紧握着手机道:“姐,我知道心理治疗属于隐私,也知道特种部队的保密要求,但是你和姐夫再帮我个忙,让我知道他失忆的原因和目前的恢复情况。我能帮到他!”
喻筱叹气,不是为难,只是心痛,“你怎么确定能帮到他?”
“因为他告诉我……”喻宸的声音越来越抖,“他叫许宸。他给自己起的新名字里,还有我。”
第35章
三天后,恰在喻筱与丈夫动用关系试图与西部战区特种大队交涉时,心理治疗所方面主动联系喻宸,希望他抽时间来一趟。
喻宸没有回安城,接到电话就立即赶往治疗所。医护人员将他带到一间小屋,一位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站起来,礼貌地请他坐下,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自我介绍道:“喻先生您好,我姓祁,负责许宸的心理疏导。”
喻宸眼角一张,瞳孔收紧。
祁教授笑了笑,“还是以另一个名字称呼他吧,夏许,夏天的夏,许诺的许,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吧?”
喻宸起身,沙哑道:“您好。”
“是这样。”祁教授摊开手,示意喻宸坐下,“您在周医生那里做疏导,按理说,我不应该查阅您的咨询记录。不过我们所和社会上的心理咨询机构有一些不同,我作为主管治疗的副所,有资格也有义务辅助主治医生。”
祁教授顿了顿,“也就是说,周医生可以向我汇报您的情况。”
喻宸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点头道:“我明白。我和我的家人也正想与你们合作。”
“谢谢理解。”祁教授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却没有低头看,只是温和地注视着喻宸,仿佛早已熟知文件中的内容,“喻先生,三天前见到夏许之后,您还出现过幻觉吗?”
“没有。”听见“夏许”二字,喻宸心跳就会加快,连带眼中也有了光,“之前出现幻觉,是因为太过想念,并且耽于这种幻觉,现在我看到他了,知道他还在。我想……”
喻宸唇角往上轻轻一扬,“我想,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幻觉了。”
“很好。”祁教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夏许的出现,解开了您的心结。这次冒昧请您来,是想由您解开夏许的心结。”
喻宸坐直,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其实前天查阅过您的咨询记录后,我就想请您来了——只有您才能‘治好’夏许。”祁教授双手交握,“不过夏许目前挂名在公安部特别行动组,也是西部战区特种大队的重要成员,身份特殊,在征得他们许可之前,我无权向您透露他的情况。同样,在征得您的同意之前,我也不能告诉他您的心理状况。这两天,我都在与行动组、特种大队的负责人沟通。他们在得知您能够帮到夏许之后,托我邀请您加入。”
屋里开着暖气,并不热,喻宸背脊却出了汗。
祁教授看出他的紧张,笑着让他放松,“现在,我把夏许这两年来的经历与心理状况告诉您。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打断。”
喻宸想放松,但根本不可能做到。祁教授声线低沉、语速适中,而那些话落在他心底,却如巨石一般沉重。
原来,夏许并没有失忆,而是在极度的自责与心理高压之下,精神出现问题,分裂出另一个人格,以此来摆脱内心对自己的道德指控。
两年前,夏许远赴云南,当时心理问题就有些严重了,一方面对自己的“第三者”身份耿耿于怀,一方面控制不住对喻宸的想念,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经常整夜失眠。特种大队来选人,他毫不犹豫地去了,后来挑卧底,他看着“夏许”这个身份被彻底抹除,竟然生出几分轻松。
去缅北之前,队长让他自己给新身份起名,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许宸。”
夏许的许,喻宸的宸。
踏上卧底的路,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埋骨异国,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往。
所以想任性一次——既然此生无法与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那偷偷把名字合在一起,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慰藉。
夏许在缅北一个贩毒集团卧底半年,各种艰难无须赘述。半年后,剿毒行动打响,夏许被先期赶到的特种兵救出来时,几乎只剩半条命。
那次行动算得上成功,三处制毒窝点被清缴,贩毒集团主要成员全部落网,不过公安与武警亦有不少伤亡。
夏许活下来了,但知道他身份的人极少。他作为特种大队的许宸在北京接受治疗,伤愈后受到嘉奖,之后回云南,跟随特种大队又执行了几次任务。
是运气好,也是能力出众,他一次次在刀口舔血的险境中全身而退,被公安部特别行动组点名招入,最近半年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北京接受密训。
大约正是因为不用每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精力不再全部集中于任务,夏许心中沉积了数年的阴影终于爆发。当初他以为自己会死在缅北,从此一了百了,但他活下来了,还立了功,升了职,再不是那个在安城市局、派出所听任差遣的普通警察。
他已经是特字号成员了。
但是纵然见惯了生死,在绝望中挣扎求生,经历过无数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风浪,他居然还是放不下喻宸。
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是给喻宸的。
同样,心里永远有一份愧疚,是给常念的。
当过“第三者”这件事总是在深夜狠狠戳着他的良知,他不敢去打听喻、常的现状,也无法向谁诉说——他已经是许宸了,无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只能说给自己听。
“破坏他人的家庭”是一道刺,经年未被拔出,越扎越深,在肉里生了根,后来发展到一旦想起这件事,就浑身抽痛。
那个“他”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只要夏许失控地想起喻宸与常念,“他”就会出来。“他”没有经历过那些感情纠葛,自信开朗,一如高中时的夏许。
“他”知道自己叫许宸,是个非常厉害的战士。“他”用暂时的遗忘,保护着心理几乎崩溃的夏许。
起初,夏许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后来被特别行动组的心理辅助师发现异常,接受催眠后,才知道自己出现了人格分裂症状。索性目前情况还不算严重,“他”这个第二人格本身也不具备反社会性,出现的次数不多。
夏许很配合地接受治疗,一周来一次,“他”不出现时,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
祁教授呷了一口茶,“喻先生,您也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助,应该知道,人格分裂极难治愈,只能引导患者适应。而夏许认定自己是破坏您、常念感情的第三者,这根刺不拔出来,后面就很难说。您是商人,也许理解不到他的心情,但我是军人,我能够理解——当‘小三’这种事,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丑事。而他是人民警察,曾经是个军人,这两年与特种兵一同战斗过,他不能容忍穿着特种战衣、手臂上戴着国旗臂章的自己是个‘小三’。”
“他不是!”喻宸近乎失控。
祁教授右手往下压了压,“当我没看过您的咨询记录之前,我一直在思索如何帮助夏许,毕竟从他的描述中来看,他的确破坏了您与常念的感情。两个月前,我甚至萌生过请您来一趟的想法,但是我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常念早已去世。这条路便是堵上了,如果让夏许知道常念离世,他的情况恐怕会更加糟糕。”
说到这里,祁教授温和地笑起来,“你们啊,也真是有缘。如果您不是到这里来咨询,又恰好被夏许撞见,而我刚好能查阅您的咨询记录,夏许恐怕这一生都会被困在那个愧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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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我对人格分裂的理解哈。
在写之前,查过一些资料,了解到如下信息:现实中,人格分裂极其少见,多见于小说、影视中(……)。引起人格分裂的原因很多,压力、恐惧等都有可能,可以理解为一种极端的自我保护机制。两个人格之间一般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被旁人发现后,主人格多半会被告知第二人格的存在。是否能被治愈?这个有很多说法(因为双重/多重人格的真实案例极少,所以各种说法都有),一说一旦分裂,就绝对无法治愈,一说可以在引导下,让患者逐渐适应,不再影响生活,一说在心理矛盾释放之后,能够被治愈。文里肯定是最后一种。
另外,本章又提到了军队和公安,请勿对应现实哈,我设定的特种部队都是很神的存在,但现实并不是这样。
第36章
最近一段时间,部分省市的精英特警正在北京进行反恐特训。夏许的精神状况暂时不适合执行实战任务,但日常训练、工作没有问题,被留下来以教官身份指导年轻的后辈。
喻宸获准进入集训基地,换了身黑色特战服,远远看着在冬阳下大声训导众人的夏许。
训练场上有一些还未清除干净的积雪,夏许身穿迷彩,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牛皮靴,没戴帽子,但为了遮阳,鼻梁上架了一副大黑墨镜,整个人看上去高大挺拔,根本看不出是个心理疾病患者。
云梯、高低板、低桩匍匐坑等障碍设备在训练场上随处可见,夏许做示范时,速度极快,身轻如燕,引得特警们连声叫好。做完示范,他招呼大家靠拢,挨个讲解要领,嗓门很大,但用语相当客气。大约因为说了太多话,没赶得上喝水润喉,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可是当特警们组队练习时,他一改刚才的和蔼,左手握着扩音喇叭,右手举着95式自动步枪,一边跑一边训斥做得不好的队员,空包弹啪啪直响,俨然部队里的严厉班长。
喻宸站在隐蔽的地方,不由抿起唇角。
之前与祁教授聊过之后,他本想立即将真相告诉夏许,以为这样就能让夏许好起来。祁教授却摇头,问:“您对现在的夏许了解多少?”
他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祁教授说:“你们已经两年多未曾见面。高中时,您能够将他看穿,而前几年相处时,你们之间实际上已经有不小的隔膜。至于现在,您对他的了解更加不够。喻先生,夏许的问题不可能靠一句话解决,即便说出真相,他如何消化,如何接受,也需要一个过程。最好的情况是,他在与您聊天后,马上打开心扉。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首先,让他相信其实高中时您就爱着他,就是个难题,更别说这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改变了他的人生。我们要给他时间,也要有耐心。而在您正式介入之前,请试着先去看看,他在一切正常时,是如何工作,如何生活。也许您会有更多收获。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您,夏许在见到您时,可能会表现出第二人格,‘他’会再次出来。请您藏好自己,在他工作时,别让他看到您。之后你们的接触,会在催眠状态下进行。”
喻宸不知道,身为战士、教官的夏许竟有如此气势。
记忆还停留在当年头一次看到夏许身着特战服巡逻时,那时夏许28岁,神采奕奕,比所有人都英气好看,但比之现在,显然少了几分成熟与气魄。
那种气魄,来自这两年与死神交锋的生活。
真实的夏许,比幻象中更叫人挪不开眼——锋芒内敛,严厉到近乎残忍,而看那些年轻特警的反应,又的确是服他的。
只有真正厉害的人,才能叫一帮心气极高的精英服气。
障碍训练结束后,夏许带领大家跑向楼房训练区,喻宸也跟了过去。夏许端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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