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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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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临霜曾亲眼看到这本圣贤书在柴筝手上化为杀人的利器,功成身退后又恢复了原本面貌……
“既然是匣子,应当有锁孔。”阮临霜的指尖落在凤凰尾羽最为绚烂处,金红色的光芒就是从类似孔雀眼的地方折射出来。
匣子技艺精湛,表面的凤凰尾羽是浮雕,手指触碰之处都是细腻的波纹,忽然阮临霜指尖一停,轻声道,“果然如此。”
她另一只手按在书页上,那本看似坚硬无比书忽然像是被风吹起,扉页阖动,竟从中间开始凹陷弯折,如活字印刷时一个个缩小型的方块,内套、镶嵌、组合……最后偌大一本书竟变成了钥匙——
一枚金色的钥匙。
书本的重量未曾削减,钥匙显得厚重古朴,上面烙满了字,形成一封独一无二的遗书。
“应该是先帝留给娘的最后一封信。”阮临霜说着,将钥匙恭恭敬敬的递给赵琳琅,又问,“需要我们回避吗?”
“不必,”赵琳琅光明正大,“我家老爷子已经死了很多年,就算为我留下了什么东西,至而今这般地步,在座各位都与我拴在一起,我又何必遮掩。”
借着凤凰匣子散发出来的一点光亮,钥匙拿在手上缓慢旋转着,自上而下寥寥数语。
“琅儿,父皇一生愧疚良多,唯不愿负大靖江山,因此只能辛苦了你。你的几位兄长皆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除,爹会替你安排好一切,可能的差错只在赵谦身上,这孩子心狠手辣,是一把好用的刀,也是一把双刃的剑,若他赢了,这把钥匙就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保障。”
这皇位之上多少腥风血雨,竟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赵琳琅比想象中还要冷静,她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先帝的遗言都没看完,就知道竟是些废话……
先帝算计赵谦的同时何尝没有算计赵琳琅,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志不在此,就算有遗诏在手,也不愿意成为大靖之主,看似好心好意化解危难的布局,都是为了在山穷水尽时逼赵琳琅上位。
先帝太了解赵谦的秉性,那卷遗诏就是引线,引他这仅剩的儿子往绝路上走,也引他心中能继大统者断了血脉亲情,受局势左右,不得不成为大靖新的帝王。
赵琳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老家人的尸体都要化成灰了,我们仍是斗不过他。”
“那也不一定,”阮临霜道,“先帝的计划还是出现了时间上的纰漏,他没料到当今圣上可以容您这么久,久到娘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
赵琳琅闻言,忽然伸手在阮临霜的头顶上揉了揉,“柴筝会成长为一介大将军,她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好材料,但性情不够稳重,也不擅长揣度人心,我想将钥匙交给你……但是小阮,你要想好再回答我。”
“你小小年纪,如此重任,我最多只能替你担一两年,你若不想被拴着一辈子,现在还有机会拒绝,去做柴筝的军师,或直接带着她退隐,私心来说,我都会利用手中权柄替你们铺路。”
阮临霜微凉的指尖覆盖上来,同长公主一并握住了金色的钥匙。
“娘,柴筝与我早已考虑清楚,”阮临霜轻轻笑道,“儿女终归是要离开父母,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与柴筝这辈子或许会辛苦一点,但普天之下又有何人不辛苦,只要我们彼此还能依靠,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赵琳琅点点头,“你们向来心思坚定,能够自己拿主意,但身为长辈,我还是要再问一遍,绝不后悔吗?”
“绝不后悔。”阮临霜的眼睛在凤凰尾羽映衬下如黑暗中的萤火,钥匙也终于插进了锁孔中。
此时的宫廷还未曾安静下来,这场火来势汹汹,浇了桐油的宫墙将火焰带往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呼喊救火的声音,于是在这狭小房间中发出的动静,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凤凰匣最外层的朱红色木壳脱落,露出了完整的黄金内胚,旋即长方形的凤凰匣竟变成个四四方方比巴掌要大一点的金镶玉。
玉非好玉,谈不上价值连城,但也非劣质品,胜在耐摔,四边镶金,上面卧着一只金红色的凤凰,凤眼凌厉,口中含有一枚浑圆南海珠。
赵琳琅倒抽一口凉气,“传国玉玺!”
“这是传国玉玺,那我从御书房里盗出来的又是什么?”一直憋着不说话的元巳终于搭上了茬。
他老人家原以为这把年纪,又是天南海北闯过的人,应该什么都见识过一些,赵琳琅家这堆烂摊子他还不算上心。
但今日先是火烧宫廷,又是入土的死人操纵局面,加上这枚玉玺……元巳之前带着佩年年卖艺上了瘾,写秘籍的正业不务正在写唱段,这一段刚好能添油加醋,说成“最是无情帝王家”。
“玉玺通常有三到四枚不等,刻着帝王封号,用在圣旨或其它需要批阅的奏章上,但传国玉玺却只有一枚,代表着天下权柄,上面没有帝王封号,只刻有‘天下靖平’四个字。”
赵琳琅说着,将凤凰盘绕的玉玺拿起来,底座上果然刻有四个大字,“天下靖平。”
“有这玉玺,我可以号令整个长安城中的禁军,若有违抗,等同谋逆。”赵琳琅语气一转却又道,“但我皇兄不是个傻子,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要他拿出过传国玉玺自证身份,他也该假冒一个以防不时之需,双方真冲撞起来,即便我们手握真正的传国玉玺,也难以占据上风。”
“不仅如此,赵谦当皇帝这么多年,必然收拢人心,禁军之中多是他的心腹,赵谦没有假玉玺,我们能调动的上限恐怕也只有一半。”
阮临霜道,“一半对一半,就算最后能赢,必然伤亡惨重,我需要知道禁军之中哪些是必定站在我们这一方,哪些可以争取,哪些又对赵谦死忠……只要有绝对的优势,伤亡才能控制。”
“阮姑娘已经有安排了?”柳传在心中已经开始妖魔化阮临霜,总觉得自家军师关在宫中仍然无所不能。
“也不算,”阮临霜的声音沁在微微笑意里,“赵谦想利用木桑人对付我们,我们同样能够利用木桑人对付他。”
“我想昨日叛军与禁军在长安交锋之事传入木桑,不需要煽风点火,克勤王就会冲击我沿海防线,而木桑祭酒处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到时候长安与黄海双管齐下,死几位禁军首领也理所当然。”
“禁军统领都是百里挑一,阮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小瞧。”柳传还是有些忐忑。
从方才看见传国玉玺的那一刻,他那半生热血与豪气都消停了,这儿不是他的主战场,先帝、圣上、长公主加上阮姑娘和小将军,随便一个都能把自己坑到死无全尸。
他偷偷擦了擦头上冷汗,甚至不敢以叔伯自居,只能劝“小心”。
“柳叔放心,”阮临霜每次开口都有一种安抚的效果,“关键时候弄不清楚敌方的实力会致命,因此要按兵不动,提前调查对方所有底牌。柳叔,我回相府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天天在家中绣花。”
“你……回相府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柳传嘀咕了一声,没敢再问,他这把年纪还想好好活着,当年跟着柴国公的时候,就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前辈,柳传,劳驾你们出去探听宫里的情况以及周边警戒,我要点根蜡烛,好好同小阮说说朝廷里的情况。”赵琳琅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
阮临霜刚刚十岁,长公主就知道她非池中物,阮临霜若要立功勋定为不世之材,不过那时阮临霜是在安稳的环境中,上头还有人撑着,不像此时颠沛流离,先后遭遇许多变故……然而这种情况下,阮临霜仍然算无遗策。
她以减少伤亡为先,对赵谦一脉的人却也干脆利落毫不留情,阮临霜是个极好的决策者,好到赵琳琅在暗中轻轻笑了起来。
“筝儿这丫头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柴筝心里清楚,只要自家的娘能跟小阮单独相处,就一定会察觉到当今天下,阮临霜是最好的帝王人选,这是一条双向的路,小阮会得到她要的,长公主也能全身而退。
房间很快清理了出来,赵琳琅点燃一根白色的蜡烛举在手里,阮临霜上辈子在长安城呆了很多很多年,对赵谦以及朝中局势大体清楚,节省了不少功夫,但小阮远离朝中禁军,这辈子与柴筝相依又多半在漠北,长安城中的三方兵权她并不是很了解。
长安城中的三方兵权包括——禁军,守城军以及衙役。
衙役并不算正规军,然而刑部、长安府以及其它执法部门加起来也有上万人,敌我伯仲之间,上万人就足够左右战局。
“守城军大部分是远道旧部,但近几年被削弱的很厉害,除主帅外不少卫队长都是历年武举选拔,年轻但经验不够,不忠于柴远道也不算忠于赵谦,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大概率会像墙头草。”
赵琳琅先将简单的派系说了,最后才叹气道,“禁军在长安城中有数十万人,形势异常复杂,甚至干系到朝中的文臣旁系、世家大族,否则赵谦这么多年早就换成心腹,将这支规模最大的护卫军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了。”
“禁军可分为五股势力,其中与我有旧的仅有一股,另有一股是故去的中宫娘娘为太子留下的最后保障,这股势力会见机行事,但很大程度不会偏向我们,而是怀有其它心思,一旦鹬蚌相争,长安城乱起来,他们会优先扶持太子登基。”
阮临霜微微点点头,她眉心微蹙,像是在思考。
赵琳琅便继续道,“另两股是完完全全的赵谦心腹,其中一位禁军统领你已经见过,就是负责抓捕我的孙若典,同时孙若典也是孙启府的表侄,另一位叫薛楷,赵谦对他有知遇和救命之恩,为赵谦死他都愿意,绝不可能背叛赵谦,最后剩下的这股是宣王……我们那位天生痴呆,八年前已经离世的小弟母家所掌控,现任统领就是宣王的舅舅。”
宣王的舅舅也是个不确定因素,他手里已经没有底牌,无论谁造谁的反,长公主、太子与圣上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变不出第二个宣王,赵谦又下手狠绝,先帝的血脉已经死得只剩亲兄妹这一支,他想扶持个傀儡上位都没个好人选。
“赵谦在位这么多年,禁军的组成还是这么乱。”阮临霜冷笑了一声,“孙若典的确有能力,但与孙启府一丘之貉,陷害忠良,赵谦要迫害谁,他绝对是第一个咬上去的,不能留,杀。”
阮临霜薄唇轻启,又道,“薛楷能力不行,鲁莽冲动但重情重义,有利用价值,可以留,但不能久留,赵谦兵败之后,薛楷愿意跟着赵谦一起去无需阻拦,若活下来可以扔到漠北守城。太子一方的势力同样不能留,赵延品性端正,然而想利用他身份的人却不少,这一方势力留着就是隐患。”
阮临霜不仅要将改朝换代,让赵谦一无所有,还想趁这次机会肃清朝堂,将所有盘根错节的势力铲除干净。
而此时的柴筝却顺流而下,冲着南海滨而去,打这一仗,就要镇大靖边关至少百年无人敢犯。
水流湍急,沿河道可日行百里,宽圆他们又是御船的好手,不到十天,柴筝的船已经到了南海之滨,与薛毓汇合。
木桑已经蠢动了好些日子,从京城来的消息四处扩散——叛军与禁军终于正面冲突,双方损失惨痛,皇城大火,两日不熄,朝野上下混乱不堪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克勤王终于拖着家底呈于江面,半天之前刚结束一轮轰炸,薛毓来接柴筝时还显得有些狼狈。
老将军的身上带着硝烟与水汽,铁甲森寒,风风火火地闯进了船舱中,柴筝手里端着药碗,她受了点风有些咳嗽,脑门上还扎着三根晃晃悠悠的银针,柴筝转过头来时,三根银针一并颤了颤。
扑面而来的草药味让身体一向健朗的老将军皱紧了眉头,薛毓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他陡然间愣住,“这是怎么了?”
“一点小伤而已。”柴筝笑了笑,她的脸色还是不好,胸口的伤的确在恢复,然而近半年来柴筝都没好好休息过,许多旧伤复发,牵扯到脏腑,两天前还咳出了血。
章行钟从认识她开始就觉得自己在渡劫,只这一个病人就足够三五年饿不死。
浓郁的草药味都快渗进船舱的木头中了,说是小伤薛毓并不信,然而此时大敌当前,就算柴筝今天要出殡,也得掐着人中诈尸起来。
老将军近前就是大礼,他半跪在地上,“小公爷,六年之前新政改革,圣上要从南海驻军下手,说是拨银子建船坞,扩大驻军规模,然而尚未有地基就造空中楼,新兵未曾经过战火洗礼,又是些少爷兵,根本不堪重用,而我们的舰船多注重外形威猛,实用方面也远不如木桑。”
“败局已定,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最多半个月后,也会失守啊!”
两江之地非半壁江山,但大靖一直有“两江粮养天下民”的说法,现在各地闹饥荒,若两江失守,长安又乱,流民没有饭吃,整个大靖恐怕一夕之间就会亡国。
柴筝并不着急,她笑了笑,将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不顾章行钟在一旁警告的眼神,走过去扶起老将军,“您放心,有我在,两江之地不会失守。”
“小公爷真有这样的自信?”薛毓反手拉住了柴筝的小臂。
“我八岁的时候,爹就教我一个道理——不管能不能赢,将帅是全军的主心骨,需得让我们的兵知道,天塌下来,还有补天的人,他们不是冲着送死去的,而是为了定国安邦,守卫家园。”
柴筝就着被拉住的姿势拍了拍老将军外臂,“何况大靖有一堆烂摊子,它木桑也未必就开了太平盛世。”
“小将军是有退敌良策?”薛毓苦了很久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欣慰的表情。
柴筝接过宽圆递过来的外袍,“算不上良策……先出去看看形势。”
“柴筝!”章行钟忍无可忍一声暴喝,把房间里两个主帅大将军,一个土匪大头目吓得齐齐瞪圆了眼睛望向他。
章大夫顺了口气,“把药带上,宽圆,你跟着一起去,别让她沾水受风,也别有大动作再撕裂了伤口。”
“章大夫,我哪有这么……”柴筝刚要辩解,章行钟照面扔过来一瓶子药,并奉送一句,“小将军,我能救得也只是活人,你得想活才行。”
柴筝眉眼一松,顺势将瓷瓶收入了袖子里,口中道:“遵命。”
===第130章 第 130 章===
他们这艘商船就停在后来加盖的船坞中; 四周陆陆续续有战船拖进来整修,硫磺与木头烧焦的味道在水面上传播着不安的氛围。
这场战役刚刚打响,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 这么多年南海水师虽不说毫无长进却也进展缓慢; 而木桑吃过败仗后此时再出如同一柄利剑,不到两日的交锋已经呈碾压之势。
“薛伯; 这种我军必输的消极情绪要是任由滋长,木桑不必打过来; 只要耗着时间; 我们也会人心溃散; 不战而败。”
柴筝咳嗽了两声; “又问; 有高处吗?我想站在高处看看。”
漠北守城; 是守在城中; 有河环绕,工事坚固; 但南海水师却排布在城墙之外; 除非水师全面溃逃,否则用不上守城的军队。
平素柴筝要登高处,城墙之上可随来随去,但此处没有这样的条件……船坞周围共有十几个岗哨,只有这些岗哨高于地面三四米; 勉强能做到俯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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