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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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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勤王平生最恨就是这些谣言; 而夭夭是导致这些谣言诞生的原因,所以也招了恨。
柴筝对战局预测虽然分毫不差,但夭夭却清楚,克勤王这次不仅是想要大靖南边所有肥沃的土地,更想要将巫衡给抓回去; 甚至有极大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然后克勤王再培养一个能力一般但好控制的巫衡,至此皇权与神权就会全部落在克勤王手中。
夭夭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但她依然不想回到木桑,这么多年来,似乎每个人每个选择,都推着她往祭司院至高位上而去,却无人问起夭夭愿不愿意。
“夭夭,”柴筝停了下来,她目光温柔地看向小姑娘,“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是孤身一人,贤夷会跟你一同回去,他是君,你是巫衡,你们会相互扶持,就像之前无数位帝王与大祭司。”
小姑娘捏着雀玲珑的手紧了紧,“就不能不回去吗?”
“这个问题你心里早有答案,”柴筝叹口气,将手放在夭夭头顶上,“当你发现很多事情身不由已之时,就算是长大了……不过我不是木桑人,我只当你是我师妹,是乐清留下的宝贝,你可以自己做选择,我不会插手,也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但是夭夭,你的决定关系到很多东西,不能凭一时任性,你要认定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并且永远不要后悔。”
夭夭的头顶干燥而温暖,小巫衡就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只是这轮太阳还过于年轻,她才十二岁,生日又晚,生在大雪漫天的冬季,更不像柴筝或阮临霜,顶着清白无辜的皮囊,里面的灵魂千疮百孔。
安静了一会儿,夭夭道,“我想去见见阮姐姐。平常我遇到难事,都是你们在我身边,这一次就算告别,我也想好好告别。”
整个相府固若金汤,外人出入并不比柴国公府容易,但柴筝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见她。”
书房中的第三个人就站在旁边始终不发一言,贤夷忽然觉得夭夭就像当年的自己,明明还没有丝毫准备,就忽然到了家国重任不得不为的时候,可而今身份调换,自己早已失去了一路上筹谋划策,甚至以生死为赌的巫衡罗,而夭夭也即将失去口头上嫌弃,却始终想方设法保护她的柴筝……
贤夷的思绪尚未收回,眼前忽然递过来一根树枝。
“这是当年你给我的,无论我求什么,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你一定会做到。”柴筝的脸映衬在树枝之后,“现在我将木枝还给你,同时求你一件事……尊重夭夭,若她愿意回木桑做大祭司,你不能欺负她年纪小,若她想凭双脚丈量天下之大,你也不能以家国大义束缚她。夭夭活到现在,未曾对你对木桑有半分亏欠,你为她做的也早已偿还。”
贤夷将树枝拿在手中。
他曾想方设法要将这东西骗回来,当年赠出,只是少年意气,未曾顾虑后果,可惜柴筝与阮临霜都太聪明,即便是用上了手段,贤夷给出的东西也骗不回来。
但他没有想到,此时柴筝却为一个毫不利己的请求,将树枝归还,还补充道,“君子一诺千金。”
逼得贤夷只能苦笑一声,“小公爷放心,我会竭力遵守。”
“另外,当年为了救夭夭,我也欠了你一桩情,需要帮你做一件事,为防我如你,陷入被动的境地,我与小阮特意商量过,”柴筝的眼角宽而短,可此时一眯,还是眯出了狐狸的奸诈,她又道,“我会帮你搅乱木桑的形式,甚至会让整个海上陈列的木桑部队成为你的拥护者,但我们的亏欠也就此结清。”
柴筝说着,双手一摊,“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我大靖南海水军也并非乌合之众。”
这桩生意强买强卖,不过柴筝说得没错,贤夷太子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能叹口气,“这一会儿功夫,我已经被小公爷接连算计了两次,看来以后木桑还是跟大靖交好才是,否则区区海岛,经不起风吹浪打。”
虽不算是一句纯粹的玩笑话,但贤夷在赊仇县与柴筝还有阮临霜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少,每次都落了下风,这么多年没能翻出花来何不求个安安稳稳。
况且克勤王是行伍出身,成为一国之君后也没有收心的想法,国内局势未稳就转嫁矛盾攻打大靖,之后更是将周边各个微小国家侵略个遍,此时急需休养生息。
贤夷将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图上,“小公爷打算怎么做?”
“再过一两天,张凡就会从两江之地赶回,到时候我才能确定局势,”柴筝说着,又看了夭夭一眼,“至少你登位之前,小巫衡会帮忙。”
夭夭轻微点了点头。
“好。”贤夷松了一口气。
“既然太子愿意配合,那这件事就如此说定。千里迢迢,路上辛苦,您先回房休息,我带夭夭去看一眼小阮。”柴筝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
这些天,柴筝实在太忙,她要是腾得出时间将丞相府东南西北都研究一遍,肯定还是能找到缺口潜进去的,而阮临霜周围虽没有柴国公府热闹,但她也没有闲过。
赵谦曾微服私访,在木卿兜头盖脸的陪伴下来看过她一次,彼时阮临霜正在绣花,绣得是一支血红的牡丹,牡丹绣得极好,就是周围光秃秃的,连一点多余的点缀都没有,赵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朵花过于刺眼了。”
“是吗?”阮临霜说着,拿起手边的剪刀,从中间将刺绣剪开,纹路尽断,就算是最好的裁缝也补不齐全了。
“……”赵谦倒没想到阮临霜竟然如此决绝和大胆,静默了片刻他又道,“我读过你那篇策论,写得很好,弘文馆的学士也说能拔头筹,三天后放榜,我想点你做个状元。”
阮临霜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事只要帝王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形同恩典般,还提前告知一声。
于是她淡淡开口,“多谢陛下。”
按木卿的说法,阮临霜和柴筝的存在像是阴阳两鱼,利用得当可以稳固自己的皇位,若是稍有偏差,直接坠入深渊。
赵谦在当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首先明确了他不想一生受人摆布,所以两个能影响他命运的小姑娘必须死,其次,在她们还活着的阶段,要挑拨、拉拢和利用……
以己度人,赵谦从来疑心最重,便觉得天下人同此心,更何况柴筝与阮临霜哪儿来的深厚感情,她们并非血缘至亲,小孩子最容易培养感情的六年时间,又一者在长安,一者在两江,之后就算同甘共苦多年,比得过自己与柴远道自小一起长大,比得过自己与琳琅宫中相依为命?
权势当前,很多感情也就淡了,因此他处处给阮临霜最好的——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位置以及当今状元,古往今来所有读书人求而不得的称号。
柴筝这孩子从小就像赵琳琅,好胜心重,平生不甘落于人后,赵谦坚信,即便柴筝此时还将阮临霜放在心上,一旦彼此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阮临霜被高位上带来的权欲迷了眼,而柴筝也逐渐开始嫉妒愤恨怨天不公,隔阂就会产生。
这种隔阂会在殿上选状元时达到顶峰,柴筝倘若直接给阮临霜甩了脸色,两人离分道扬镳也就不远了。
木桑的傀儡禁术并不复杂,杀伤力也十分有限,其中有一条就是需要宿主配合,倘若挣扎的过于厉害,虽不至于完全失效,但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偏差,只要攻破阮临霜的心理防线,那赵谦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谁曾想,阮临霜对这件事似乎并不热衷,赵谦每句话都像扔在了深渊里,得不到任何期待中的回应。
过一会儿,阮临霜却主动开口道,“柴筝考得如何?”
赵谦没料到阮临霜会忽然问出这句话,他沉吟半晌道,“有关系吗?”声音发沉,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没有,”阮临霜轻笑了一声,“只是希望陛下秉承公道,不要因为一些小的举措反而造成最不想面对的结局。”
赵谦原本就没安好心,他是来给阮临霜心中埋刺的,结果坑刚挖,还没来得及往里面填东西,就因为阮临霜一句话,自己始终放不下的芒刺反而被翻新了一遍,他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而一直安静站在角落中的女祭司闻言,微微抽动了嘴角,木卿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比起巫衡罗或者夭夭,木卿其实更像个纯粹的世外高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跟在赵谦身边也并非真心,因此无论发生何事她都能冷眼旁观。
赵谦精于算计,被阮临霜挖开了疮疤也只是笑一笑掩饰过去了,他又道,“我想让延儿尽快与你完婚,像小阮这么优秀的姑娘随时都会被人抢走。”
“我又不是物件,被抢来抢去并不值得高兴,”阮临霜继续道,“陛下朝令夕改,只要满朝文武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竟被堵得纹丝不漏。
大概是到最后赵谦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意义,摇着手里的扇子又带着木卿离开,全程只有阮玉璋一个人紧张兮兮的蹲在自己书房中开半扇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生怕出什么差池。
可惜,当年为了保护自家女儿的隐私,阮玉璋在每间房的朝向上都下了功夫,他这书房靠阮临霜最近,但即便打开所有窗户,也只能看见对面院子的墙肩,简直是无缘无故还帮不上忙的瞎紧张。
等赵谦离开后,阮玉璋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阮临霜在外面轻声道,“爹,我知道你在房中,女儿可以进来吗?”
“门没关,进来吧。”阮玉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坐到了桌案之后。
门是木头做的,虽然时常上油,难免发出点轻微声响,阮临霜手里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放到了阮玉璋的面前。
虽说女儿是柴远道身边养大,阮玉璋并不担心她会行差踏错,然而这么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疏,阮玉璋装模作样的拿起笔,在书上涂涂画画,看似标注重点,然而……
“爹,笔尖是干净的,您没有沾墨。”阮临霜话音刚落,就看见他拿笔在干涸的砚台中戳来戳去,半晌之后阮玉璋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研墨。
他叹了口气,只能搁下手里头用以伪装的东西。
阮临霜又道,“爹,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何事?”阮玉璋想了想,“你要是想连夜离开长安城,我现在就去为你备马,至于要去哪里也不必告知我,万一暴露了行踪,京里随时会派人将你抓回来。”
阮临霜摇了摇头,“爹,我不会离开,我要嫁给赵延。我同你说得是另一件事……赵谦想在我的身上大做文章,不出所料的话,我成亲那一日,就是柴国公府与我相府遭剪除之时。”
阮玉璋并不是什么一叶障目的蠢货,早在少年时他就发现赵谦性情多疑,善妒,即便万人之上,他也不会觉得人才选拔是为了大靖,为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相反,历年来凡行事有所成效,广受赞扬的官员都被罢黜的罢黜,贬谪的贬谪,京中多的是浑水摸鱼或没有实权之辈,
但阮临霜这番话也过于大逆不道,不仅开口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看样子赵谦要是真的痛下杀手,阮临霜还会反击。
这跟平常人家的寻仇可不一样,报复对象是当今圣上,除了造反毫无办法。
阮玉璋也算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家女儿要造反!
“这是谁的意思?远道让你来做这个说客?”阮玉璋的表情都变了,有种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气魄。
“是我的意思,”阮临霜说话的声音仍然很轻,她道,“爹,为什么不造反呢,你在朝廷之中,比我看得更多,就该知道而今的朝廷已经日薄西山,继续下去,十几年间就会将祖宗基业挥霍干净。倘若您在乎的只是江山姓不姓赵,长公主也可以做这个皇帝,但我觉得,长公主还不一定稀罕……”
“阮临霜!”镇纸狠狠砸在桌子上,阮玉璋的手劲并不大,但这一下仍是将桌面那一层漆都磕掉了。
但阮临霜并没有停下来,她平静地看着阮玉璋,“爹,我们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天下非一家之姓,而是百家之姓,也当明白君王失道每朝每代都必不可免,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困于‘忠’。”
“简直大逆不道,”阮玉璋虽然被此番言论气得不轻,却还是等阮临霜说完了才道,“既然君王失道是必然,你又如何能确定,代替赵谦的人就一定会比他更好,更值得拥护?”
“因为那个人若不是长公主,便会是我,”阮临霜并不退缩,“爹,您告诉我,长公主与当今圣上相比,谁更适合当这天下之主?”
阮临霜这一问,便将阮玉璋问了个哑口无言,若皇位继承不讲求血缘,不讲求名正言顺,那赵琳琅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赵谦……他擅长玩弄帝王权术,但这并不代表赵谦会是个了不起的皇帝。
阮玉璋甚至很久之前就反思过,赵谦是不是比起治理天下,其实更喜欢与群臣斗智斗勇,当全天下人皆不如他时,赵谦才能感到满足。
沉默良久,阮玉璋忽然问出一个问题,“为此你准备多久了?”
“至今十二年。”阮临霜怕吓着她爹,没敢开口就说二十多年。
“……赵谦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四岁开始你就想……”阮玉璋停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造反。”
“我跟柴筝被绑架的那一天,我曾亲眼看见赵谦杀人,一位艄公,无辜之人。这位艄公从来没有见过赵谦,也不会对赵谦产生任何影响,可能只是田埂上走过碰了一面,他就被杀了。”阮临霜叹了口气,“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在我们的陛下眼里,人命不过草芥,今日只是路上一位行人,他日会是谁?”
阮玉璋没再开口,他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儿——阮临霜单薄的身体里似乎能容万顷波涛,看起来不动声色,其实当中辽阔深远,捉摸不透。
才短短六年而已,阮玉璋突兀地叹了口气,想起来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爹,我不强求您今天就给我一个答案,但也不能拖地太久,”阮临霜的表情放松下来,甚至还轻微笑了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她欠身又道,“女儿暂且告辞,不耽搁爹爹做决定。”
方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儿又重新乖巧起来,阮玉璋目送着她出去,这才发现手边的茶还是温热的……阮临霜算好了能进口的时间。
柴与阮家的几位长辈是阮临霜最没把握的部分,他们并未见过赵谦株连三族时的嘴脸,更没见过多年后天下江山残破凋零的悲剧,他们狠不下心来背叛赵谦,至少单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不能也不肯背叛赵谦。
然而为将者,最怕疆土分崩离析;为臣者,畏惧百姓四下飘零,赵谦不只是一个人,更是这江山中的支柱,若被蛀虫啃咬,遭风雨侵蚀,腐朽不堪摇摇欲坠许多年,早已改了初心,那这支柱就不该留着。
阮临霜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开口并非以性命相要挟,她知道阮玉璋会想明白的,若她爹是个从头到脚糊涂的人,这朝堂早就大乱了,哪还等得到现在。
房间门是关上的,但阮临霜出去时夹在门缝中的一根头发却不见了,空气中隐约浮动着草药与山楂的味道,阮临霜眉眼稍弯,推开门的同时说了声,“我回来了。”
柴筝好久没有听到阮临霜的声音,刚刚还坐在书桌上晃腿,门口刚有点动静她就扑了上去,等阮临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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