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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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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般,阮临霜摸到了一片冰冷的衣袖,这里太安静了,谁也不敢说话,阮临霜轻轻跺了跺脚,示意柴筝脚底下有机关。
柴筝也听出来了,方才锁开之后,地底响起空阔的响声。
嘴上虽然要保持安静,但不妨碍柴筝瞎想,“戴朝仇真是人才啊,这种地方他也能藏人。”
随即又想,“戴朝仇既然知道精铁矿的位置,那他很有可能没有投奔拓跋恒,转而依附萧氏……难不成这地底养着的人跟姓萧的有关系?”
然而不等柴筝跟阮临霜靠近,那点火光又透了出来,只是黯淡许多,看样子快烧到最后了,戴朝仇重新锁了门,却没急着离开,他先是四下看了几眼,随后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在跟踪我。”
“……”柴筝跟阮临霜互相看不见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也很懵。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还是没有声响,于是戴朝仇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甚至点出了名姓,“阮姑娘,柴小公爷,出来吧,我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想聊聊。”
戴朝仇已经上了年纪,若是不论他这个人的恶心程度,光听声音还算和蔼,更何况这条道笔直,戴朝仇若是想瓮中捉鳖,直接两头一堵,放火熏,用水淹,总有个办法能将两小姑娘弄死,既然现在占优势的提出要“聊聊”,自然半推半就。
柴筝示意小阮先别动,她在远处道,“戴先生要聊什么?”
“很简单,”戴朝仇察觉到了柴筝的紧张,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我想让两位与萧刑萧王爷合作,两位在漠北也呆了很长时间,我不会将你们当成无知的小娃娃……直白说,北厥拓跋氏当家也有百余年,历六位可汗,也该换一家了。”
“哦,这话要是让拓跋恒听见,不只是你,恐怕整个萧氏都会遭殃吧?”
柴筝的声音一出来,戴朝仇瞬间全身僵硬,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垂下目光,一把短剑正架在他脖子上,柴筝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一片黑暗中随时可以要他的性命。
戴悬的身手比张凡还不如,戴朝仇倒是好上不少,一流算不上,二流里拔尖,他嘴上说着不轻敌,却还是摔在了高傲的坑里,柴筝手里的短剑又往后收了收,剑刃极薄,瞬间沁出几丝血来,戴朝仇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年轻姑娘。
“我喜欢北厥内乱,能省我不少力气,但说实话,萧与拓跋半斤八两,谁当这个家,都会当得一塌糊涂。”柴筝听起来满不在乎,其实得十分费力才让自己的双手不发抖。
她想了想又道,“你活着倒是件最大的祸害。”
戴朝仇还要说些什么,却想不到柴筝手起刀落,直接割断了他的喉管,血溅三尺,戴朝仇嘴里抽着风,他到死都不明白哪一步走错,竟让自己莫名其妙去见了阎王。
柴筝缓一口气,她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而阮临霜就在不远处,徒劳地伸着手不敢去扶,生怕这一接触再造成青紫血瘀。
柴筝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嘶”的呻吟一声,口中却道,“留你在,北厥还有可能造出杀伤力巨大的炮筒,何况你这一路都没发现有人跟踪,下去一趟就忽然聪明起来了?与其听你说废话,我自己开门不是方便很多。”
至此,戴朝仇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却始终不肯瞑目。
柴筝这会儿倒是志满意得,等要掏钥匙开门时,才想起刚刚动手都能蹭出来血痕,掏钥匙……别是十指都给磨肿了,继而眼巴巴瞧着阮临霜,被阮临霜轻声骂了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第77章 第 77 章===
山洞本来昏暗; 按理说,地底应当更加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当阮临霜打开这道狭窄的门; 里面却既不逼仄; 也不压抑。
地底几乎被掏空,呈现一种巨大的空旷感; 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甬道,房间错落如蚁穴; 有空气流通; 并不怕憋闷; 四面嵌着夜明珠; 每隔一两米还有火把在墙上熊熊燃烧。
目光猝然从黑暗转向这灯火璀璨处; 阮临霜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这副光景倒是让她想起夭夭来; 小巫衡就有这种骨子里的趋光性。
这地下宫殿过于雄伟; 若是在其中找人,非一两个时辰不可; 然而还没等阮临霜皱眉; 甬道当中就走出个穿白色长袍的人。
他显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北厥人,眉眼处过于平坦,甚至有些横向发展的趋势,阮临霜沉声说了句,“木桑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木桑人; 生活在水汽充盈的地区,到漠北也不知多久了,整张脸都有些干燥起皮,连头发都掉得非常严重。
他向前走动的过程中,一直闭着眼睛; 直走到通向外界的□□之下,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全程脚下平稳,没有因为视力受阻而踉跄。
戴朝仇的血顺着洞口滴滴答答,大约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人缓缓开口道,“看来两位是选择了杀人。”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这双眼睛也是红色的,只是年限比巫衡罗的那只更加久远,白色的部分已经浑浊了,暗沉沉地嵌在眼眶中。
两只眼睛都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即便保存完好,也失了新鲜和活力,能安分呆在眼眶中都是种恩赐。
还远不只如此,这双眼睛不管大小还是颜色,都不像是同一人所有,结合木桑大祭司十岁之后必挖一只眼的前提,柴筝怀疑这张脸上拼拼凑凑,有三个人的东西。
她原以为平安继承了巫衡罗的一只眼球已经过于恶心了,谁知这里还有更加恶心的在等着自己——
木桑人口口声声说着畏惧大祭司,人死之后还挖眼睛的事为了权欲,却也做得出来。
血还在往洞中滴,里面的人半晌没有等来一点惊讶的表情,倒是柴筝犹豫了半晌,问道:“你这双眼睛……能看见东西吗?”
实在不像一对健康的眼睛,左右晃动的时候,柴筝都担心它会掉出来,木桑的秘术实在太玄了,柴筝心想,“就算是大靖最好的大夫,恐怕也没办法移植一对这样的眼睛给活人。”
地洞中的祭司愣了愣,继而缓缓道,“我看见的东西,与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他的性情还算温和,扁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我能看到一些碎片似的预兆,譬如我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路是长是短,但却知道若是继续往前走,头就会磕破,因此我会选择停下或换个方向。”
这些预兆来的很快并且准确,使他虽是个瞎子,却是个相当厉害的瞎子,生活起来与旁人无异。
柴筝又问,“那想必你是知道戴朝仇死后,我们就会找上你……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叫丰泽,乌木丰泽。”这祭司开口道,“我是克勤王陛下送给南院王的一件礼物,帮助他登上北厥可汗之位就是我的目的。”
“……”柴筝还没见过这么坦率的敌人,一时间瞠目结舌。
倒是阮临霜全程冷静又淡漠,她的目光落在丰泽身上,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似乎正在出神。
丰泽又道,“绑架阮姑娘也是我指使的。”
“你说你叫乌木丰泽?”柴筝像是没听见他刚刚那句话,转而纠结于这个姓氏,“你姓乌木?”
盲眼的祭司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是柴筝第一次接触这个姓氏,当年她在黄海之滨就曾遇到过乌木耿,后来黄海大胜后,她便将木桑国的历史拖出来重新学习了一遍。
这是个异常会找麻烦的国度,记吃不记打,现在的偃旗息鼓不过是将手脚藏到了暗处,柴筝就知道,总有一天还会遇到这帮难缠的人物……
对于克勤王来说,夭夭和贤夷太子都非常重要,他想稳固统治缺一不可,但现在两样都失落在外,他肯善罢甘休才怪了。
而“乌木”这个姓氏在木桑国的历史中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它本是不存在的,这一支的祖先隶属当时的祭司院,家中还出了位大祭司。
皇权会不满与神分管信仰,神偶尔也会轻蔑鄙视皇权,于是祭司院造了皇帝的反,这是唯一一个被囚禁至死的大祭司,他的后辈子孙千千万万代被赐了“乌木”这一姓氏。
意思是——“渎神者”“背叛之人”和“玷污信仰的恶徒”。
很长时间里,姓“乌木”是一件羞耻卑贱,为人瞧不起的事,但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卑微者不甘心的挣扎,这个姓氏中也出了不少勇士和祭司,也就再无人提起这段渊源了。
柴筝又问,“你知道这个萧刑并非真正的萧刑吗?”
“这个萧刑是谁都无所谓,我只需要助他登上高位,让他为我所用就行了。”丰泽还是坦率的令人吃惊,柴筝都要怀疑此人是地底闷久了,逮到个能说话的,就恨不得全盘托出。
见柴筝沉默了好一会儿,丰泽像是深怕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还没传达出去,这带锁的门就再次被拴上,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我绑架阮姑娘是因为有她的帮忙,萧刑才能继承这可汗之位。”
“当然,在我看见的未来里,绑架小公爷的结果也是一样,只是您并不好绑,我们付出的代价会更大而已。”
丰泽理直气壮。
“……”柴筝想说“你倒是抬举我了,就现在这种情况,我比小阮还孱弱许多。”
于是她哼唧了一声,“兴许你不知道,我中毒快死了。”
柴筝与阮临霜各自掌握着一段就算是夭夭都无法看清的未来,这些未来相互交织,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选择都会左右结局。
随着柴筝这句话,丰泽陡然倒吸一口凉气,他所预见的东西正在疯狂变化……原先的计划这时丝毫派不上用场,以至于这坦率的祭司刹那间瞠目结舌。
八岁之前,柴筝还没有发现自己左右命运的能力,经常会被夭夭说得一愣一愣的。
然而这些年与小巫衡相处,柴筝已经将木桑国的神学了解透彻,也不是当年那个提起“算命”就起哄的“小娃娃”,她甚至有些喜欢随便一句话,就搞塌对方信仰的恶劣之举。
丰泽连续眨了好一会儿的眼睛,最后像是什么都看不清了,他顶着茫然的表情问,“什么都没了?”
所有碎片化的未来都从他眼前消失,此后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昏暗,丰泽甚至形容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不甘心地伸手在面前抓了抓,方才还稳稳当当的身形这会儿有些趔趄,差点就栽进了□□中。
良久不曾开腔的阮临霜用手在他额前一挡,避免了丰泽的头破血流。
阮临霜有些无奈地瞥了柴筝一眼,却又不敢去碰她,因此只换来后者一个无辜的耸肩也不知悔改的笑容。
“你说我与柴筝可以帮萧刑登上可汗之位?”阮临霜摇了摇头,显得有些不相信,她又道,“你究竟看见了些什么?”
这种求人帮忙就出手绑架的作风果然是祭司院一脉相承,当年巫衡罗也是找人绑了四岁的小阮和两岁的柴筝,并让两个小姑娘初次见识到木桑大祭司的能耐。
但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阮临霜都对一些事感到奇怪——
她一个大靖人,一个造自己国家的反都不一定能成功的碌碌无名之辈,如何能左右木桑和北厥的大局?
就算日后真的造反成功,得以君临天下,他国内政也依然是他国内政,阮临霜自认没有兴趣管,柴筝就更是个得过且过的懒骨头,只要不闹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你爱内乱内乱,爱灭国灭国。
丰泽已经从方才的出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不舒服的又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前仍是一片昏暗。
平常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哪怕只是一粒尘埃落下,丰泽的眼前都会飘过一些片段,然而此时只有寂静,他在心中向天上的神祈求,毫无回应。
末了,丰泽只能苦笑道:“我不是真正的巫衡大祭司,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冰山一角,并且我们这些人对大祭司的眼睛来说,只是暂时的宿主,时间一长能力就会退化,更严重者会危急性命。”
他不是来求阮临霜可怜的,阮临霜也不会对他产生太多的怜悯,于是丰泽继续道:“关于你们的部分,通常都笼着薄纱,而且随时有变化的风险,我若是利用得当,萧刑就能当上可汗,但若是利用不当……”
丰泽话音一转,“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的存在会对北厥的局势产生巨大影响。”
“……”木桑的神棍若分个三六九等,这男人比夭夭还不如。
===第78章 第 78 章===
虽然神棍说话永远不清不楚; 听了个无聊始末,但阮临霜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令人起疑的字眼,她道; “你们‘这些人’?除了你; 还有多少换了双眼的祭司?”
丰泽一下子就不聒噪了。
山洞里本来就没什么人,一旦说话的声音停下来; 周围死寂就延绵而来。
这事的主动权原本尽数握在丰泽的手里,但这会儿偏偏是他先局促不安; 柴筝看着无头苍蝇般原地转圈的木桑祭司; 偷偷摸摸笑了起来。
她心想; “跟小阮耍心眼; 来十个你都不够骗的。”
柴筝掀起眼皮子借着洞口透出来的光看向阮临霜; 阮临霜这会儿有点严肃; 整个人似冰凌削成; 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不可亲近感,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柴筝的目光; 抬头询问地看了柴筝一眼; 那种十足的压迫感又倏地消散,给柴筝敞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柴筝可太喜欢小阮身上这点细致的变化了,似藏锋的刀剑,十分清楚地告诉柴筝“你与旁人不同”。
柴筝因此想抱抱阮临霜,但那种让她昏昏欲睡的虚弱感却又时刻提醒她; “别作,到时候真把自己作死了,小阮就只能抱棺材板了。”
阮临霜跟柴筝眉来眼去的时候,脑子仍然在转,安静有助于她理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柴筝则让这些事情有了最关键的连续性。
她道:“克勤王是不是往大靖也派驻了你这样的人?”
丰泽还是没吱声,他也不敢吱声了。
“不说话,看来是了。”阮临霜并没有猜中之后的快感。
一个赵谦已经很难对付,倘若加上木桑能预知后事的祭司,那这些年的平静只能说明赵谦有更大的盘算,这个盘算对柴筝、对自己,甚至是对上一辈的人,都没有好处。
“柴筝,杀了孙启府之后,我们赶回长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阮临霜脸色发白,她现在急需确认柴筝的存在,急需一个能相濡以沫的对象,但长忧的毒素横亘其中,让她想碰却碰不起。
柴筝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扑过去搂住了阮临霜,“小阮,我们有更多的优势,你放心,这次不管赵谦要做什么,我们都能提前预防,他弄不死我的。”
柴筝知道,阮临霜最怕的就是赵谦再对柴家下手。
皮肤被压到的地方火烧般的疼,但柴筝还是坚持蹭了蹭才松手,她愁眉苦脸地哀嚎着,诅咒那下毒的人,“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喂他吃上十七八颗!”
就在柴筝僵硬地挪到一边,将自己与阮临霜隔离开来时,阮临霜也手上一使劲,将通往地下监狱的门给关了上去。
丰泽虽然看不清,却能听到动静,他确认门关的一瞬间,有串钥匙也随之落了地,大概就在自己正前方……可他头顶上这道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即便有钥匙他也完全出不去。
阮临霜一定是故意的,丰泽虽然没有真正意味上“见过”阮临霜,却也因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戴朝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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