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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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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来,双手掰着墓碑前后晃了晃,将这不到半米还有些腐烂的东西从土里抽了出来。
柴筝双手合十,念了声,“有怪莫怪,有怪莫怪。”随后凑上去问阮临霜,“写什么了?”
山林中有苍天树木遮挡了今夜月光,然而阮临霜的动作惊动了磷火,竟全都顺风往墓碑上凑——
兄萧刑之墓。
阮临霜与柴筝一时面面相觑。
倘若这坟是萧刑的,那北厥营帐中的那位是谁,刻墓碑者为何称萧刑为“兄”,萧刑是北厥堂堂一位王爷,怎么会死后曝尸荒野?看这墓碑的位置和腐朽程度,恐怕已经有好几年了,那时候这地方可能还只是荒野,并非乱葬岗。
而若是同名同姓,天下间竟有这么巧的事?
“……”柴筝道,“果然这天底下的皇家都是一笔糊涂账,谁也未能幸免。”
===第75章 第 75 章===
北厥南院王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王爷; 因为北院王拓跋恒就是现在的北厥可汗,萧刑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上,会出现在前方阵地都有些御驾亲征的意思; 至于长眠的这块坟地……
就算柴筝根本不挑; 也觉的太挤太草率了。
“是拓跋恒,”阮临霜多年努力没有辜负; 她已经将天下大势都记在脑海中,“拓跋恒与萧刑从小感情甚笃; 萧刑长他三岁; 因此拓跋恒称他为兄; 并承诺与他共享天下。”
“你是说萧刑是拓跋恒杀得?”柴筝思考了片刻; “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恒是五年前才当上可汗的; 当时整个北厥的形式相当严峻; 拓跋恒与萧刑当时还是主帅,上一任可汗骤然去世; 才连夜将他接回; 而萧刑却失踪了整整四个月。”
那段时间,整个边城中的流言非常多,还有猜萧氏兵权已经到达巅峰,会不会直接起兵造反。
而除了拓跋恒,整个北厥最有希望坐上可汗之位的; 就是萧刑。
这么算,拓跋恒暗地里杀了萧刑也算顺理成章,这墓碑上的“兄”字,像是一个讽刺。
“拓跋恒当权之后,对萧刑多有放纵; 之前只说可汗胸襟广阔,现在想来,拓跋恒根本不在乎这位萧刑是否图谋不轨……不过是个掌中傀儡罢了。”柴筝感叹了一声,“怪不得我横看竖看那位萧刑,都不像是个身经百战的将领。”
“现在怎么办?”柴筝又问,“刨坟,看看萧刑临死之前有没有留下遗物,可以证明拓跋恒的狼子野心?”
“不需要这么麻烦,”阮临霜捧着墓碑,“杀南院王是大事,足够让北厥陷入长久内战的大事。拓跋恒下手之前,必然小心谨慎,不大可能留下遗物,甚至于这镇魂的墓碑都藏在杂草之中,求心安罢了。”
最容易受影响的年纪里,阮临霜是跟柴筝一起长大的,难免学会些不良动作,阮临霜以前想到什么坏主意,总是不动声色的将眼神向下一收,端庄温柔,现在却轻微挑了挑眉毛。
柴筝也瞬间捕捉到了她的想法,跟着忐忑又雀跃。
虽然拓跋恒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但萧刑之死只要对他的地位还有影响,就永远是心上去不掉的刺,阮临霜根本不需要任何实质性的证明,有这腐朽溃烂的墓碑就足够了。
柴筝比划了一下墓碑的长短,“带着这东西也不方便,不如就地掩埋,等我们撤退时再过来挖?”
萧刑之死是秘密,就算是那位傀儡,柴筝也不觉得他会知道尸首所在,更别提其它人了。因此墓碑随便埋,没人会察觉,反而带在身上不安全——
虽然这东西连墓碑都算不上。
“小阮,我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柴筝手里拿着短剑蹲在地上刨坑,“现在看也不算不好,没头苍蝇转两圈,就能摸到这么个好东西,真是上天眷顾。”
阮临霜原本想帮忙,却被柴筝抱着腰抬到一边去了,借口是“小阮的手是用来拿笔的,刨坑有点浪费了,而且我只带了一把短剑。”
因此,阮临霜只能蹲在一旁看柴筝刨坑。
这木牌不大,半盏茶的时间不到,柴筝已经刨出个差不多尺寸的洞,正将木牌塞进去时,不远处亮起了灯光,还有两三个人说话的声音。
柴筝的目光警觉起来,拉着小阮往乱葬岗深处藏了藏。
这几个人都是过来处理尸体的,因此也不愿往里面多走几步,柴筝原本只是想躲着,脑子里灵光一现,拉着阮临霜忽然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尸体只有可能从两个方向运过来,不是营地就是矿山,柴筝是从营地绕到这座乱葬岗中的,因此可以确定方向不对,只有可能是从矿山而来,只要跟着他们,不迷路还不易被发现。
一辆马车上装了有近十具尸体,一旦大靖城破,可想而知平民会遭受怎样的下场。
这些处理尸体的人只是普通监工,大部分甚至没上过战场,只是从监狱里抽调的,警觉性自然也不比上戴朝仇带的那一群,柴筝跟阮临霜一路尾随都没被发现。
乱葬岗离铁矿并不太远,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远远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果然是不分昼夜都在工作。
空气中漂浮着粉尘,而不远处的风口有火光隐隐绰绰,按柴筝的经验应该是打铁的炉子。
幸好这矿场并非密封,否则柴筝都不敢靠得太近,怕炸起来伤及自己这样的无辜。
矿场很大,里面少说也有上百号人,柴筝和阮临霜借着夜色掩护藏身在砖石之后,四周说安静,凿铁矿的声音一刻不停,说嘈杂却也听不见其它动静。
所有的人都目光空洞着重复千篇一律的动作,稍微慢下来就会有一顿鞭子在后面等着,北厥与大靖语言不通,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无法相互理解的,因此叽里咕噜骂几句,又归于“叮叮当当”中。
为了保证工作效率,矿场四周都点着火把,最中间还有一座柴火搭起来的塔,火光虽然不稳定,明明灭灭的,映得周遭都是暗红色,视野说不上好,勉强能够继续工作的程度。
守卫最严密的应该就是这座柴火搭成的塔,矿山周围倒是稀松平常——
也不难理解,这里是北厥的地盘,外面是一个接一个的帐篷营地,就算本事大运气好,真的钻了空子能逃走,还有护城河横亘,护城河上的吊桥关系着一城存亡,不会为了两个人轻易放下。
这些俘虏一旦困在此处,就很难再出去了,绝大部分已经认命,还敢蠢蠢欲动的都是些新人,不过很快也会有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头上,告诉他们并非破釜沉舟就能成事,不怕死之上还有一层叫生不如死。
戴朝仇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矿山中也很容易吸引目光,阮临霜抓了柴筝一下,原本是想扯袖子,然而黑灯瞎火两人又靠的近,阮临霜的五指直接扒拉在了柴筝手臂上……
“嘶”柴筝笑着道,“小阮,说好弱不禁风的呢,你是不是背着我扛过沙包?”
她胳膊上被阮临霜这一抓,抓出了五道红痕,疼的有些厉害。
“……”阮临霜这才发现,柴筝的皮肤像是一层苍白的细瓷,就是稍微碰一下都会留下很明显的印记。
这是“长忧”的症状之一,这种慢性毒刚开始会让人疲惫虚弱,而后一步步摧残身体,就算是生前堂堂九尺大汉,临死之前也会脆弱的像一颗水晶,幸而柴筝原本就是个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小姑娘,倒看不出过多的娇弱来。
不过这种毒也有样好处,若不是恨到极致,想用这种毒折磨对方,单纯以解药做诱饵引人上钩,这种毒的后遗症非常小……否则到后期人都废了,这解药派不上用场,筹码损失殆尽还会引来报复,对下毒之人来说,得不偿失。
阮临霜沉默了片刻,将头枕在柴筝的肩膀上,“有哪里疼一定要跟我说,柴筝,我很担心你。”
阮临霜总是将自己绷得太紧,有时候也过于理智,好像凡事不能使之动摇,像这样偶尔的示弱就连柴筝也无法拒绝。
柴筝因此苦笑了一声,“小阮,你被我带坏了。”
“兴许我一直都这么坏,只是你没发现罢了。”阮临霜的声音笼着山中薄雾,听得柴筝心头有些痒痒。
顿了顿,阮临霜又道:“萧刑不在队伍中。”
戴朝仇是跟萧刑一起来的,按理说萧刑应该寸步不离,他虽然是个假王爷,却是个堂堂正正的假王爷,相反戴朝仇不过是个大靖人,再怎么受信任,都不该让他在铁矿山这么紧要的地方,随便徘徊。
戴朝仇顶着张不受待见的脸,在这里的人缘居然还不错,不管是谁都对他恭恭敬敬,不仅柴筝觉得迷惑,就连阮临霜都感到几分不可思议。
戴朝仇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他只是草草在矿山上转了一圈,离得太远实在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落在俘虏身上的鞭子更重了,有位稍显孱弱的被打到皮开肉绽,脚下随之一软背后的竹筐倒扣下来,铁矿摔在地上,竟像棉絮般裂开了。
“……”这铁矿是不是过于敷衍了点?
阮临霜忽然道,“这里不是真正的铁矿山。”
这里也出铁矿,但质量实在太差,阮临霜都能看出以这里的铁矿打造兵器,只能出最寻常最普通的,是快速消耗品,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柴筝半路抢信抢回来的那块铁片却是精铁,与那架新型的炮筒材质相同,是这座矿山上出不了的精铁。
阮临霜想了想,“假萧刑做这王爷也做了四五年,没有真正的血统和经验,可万人之上呆久了,难免呆出几分野心来,他要是甘心做拓跋恒的傀儡还好,若是转而跟萧氏勾结,现在的权势在手,要隐瞒个精铁矿应该不成问题。”
===第76章 第 76 章===
柴筝还在漠北血洒疆场时; 阮临霜已经身处朝堂见过太多勾心斗角……
人人难免都有私心,就算是骨子里正直清廉的人也不单纯是为了天下苍生、民生民计,有些为青史留名; 有些为荣华富贵; 正经得来的荣华富贵是应该的,不足为耻。
可是身居高位久了; 不往尘埃里看,就不知道自己原本也是从尘埃里来; 对上位者来说现在也是尘埃一片; 像这个假萧刑——他所拥有的都建立在一层危险关系上; 但他看不清脚下悬索; 只知触手可及的更高处。
但是……柴筝可太喜欢这种敌方的猪队友了; 有句俗语说的好; “与其自己努力; 不如派最蠢的投降,说不定就给你降出一座精铁矿来。”
后面半句是柴筝临时添加。
她原本还觉得这座铁矿是北厥所有; 半路抢过来为自己所用有些艰难; 这么个好东西北厥就算再打一仗也会想法设法地抢回去,到时候惊动赵谦,这瞒着朝廷造兵器的计划就提前破灭了。
谁知萧刑做了个圈套,以这出庸品的铁矿做了幌子,里头掩盖着真正的好东西; 就算之后被抢,为防拓跋恒起疑,他也只能自己吃哑巴亏。
妙啊。
妙的柴筝摩拳擦掌。
柴筝“哎”了声问,“小阮,萧刑如果真的想将这铁矿纳为己用; 这精铁所造的东西就肯定不会让拓跋恒知道,那门炮算是白送给我们的吧?”
“不只是炮,他整个铁矿都会白送给我们,”阮临霜从山石后头往外钻,“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萧刑和精铁矿的位置。”
萧刑虽然不在戴朝仇身边,但他是个假货,既比不上真人的胆气,也没有他的本事,到哪里都需要有人保护,防止刺杀和图谋不轨的对象。
若说戴朝仇这边是惹眼,那萧刑就是兴师动众,这人是超乎想像的怕死,后头跟着数十人,虽隔得有段距离,不一定看得出萧刑的目的,但萧氏的南院王如此怂包,不经意间这口碑又降了一层。
偌大矿场,原本柴筝都不抱希望了,结果萧刑时时都要派个小探子往返自己与戴朝仇之间,比起萧刑,戴朝仇更像个隐在暗中的弄权者,这也能说明人后戴朝仇对这王爷爱搭不理的原因。
私下的瞧不上却不能翻出台面来,众目睽睽之下,戴朝仇对萧刑还是恭谨有加,连这时刻往返、烦不胜烦的小探子都被奉为座上宾,戴朝仇刚开始还应付的不错,然而这草包王爷再折腾下去,别说另一处铁矿,就是掉了锭银子也要闹个人尽皆知了。
戴朝仇眼看着逐渐咬牙切齿,阮临霜数着“三、二、一……那小探子活不成了。”
果不其然,戴朝仇拉着身边人咬了下耳朵,那小探子随后被拉了下去,砍了头就扔在一旁的矿石上,他的血沁在夜风中,熏得最近几个矿工干呕了一阵。
“跟上戴朝仇,他要去找萧刑。”阮临霜又道。
柴筝微微抬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小阮瘦削的下巴,在柴筝的记忆中,阮临霜的模样总是温文尔雅,一身的书香风华,这会儿沾了冷清的露水还有些不知名的血腥气,峥嵘的令柴筝心惊。
像是察觉到了柴筝的目光,阮临霜垂下眸子笑了笑,“你死后那几年,我可不是靠写文章占据半壁江山的,我精于算计,通晓阴谋,杀人不眨眼……吓到你了?”
柴筝舔了舔下唇,“没有,小阮,我喜欢你安安静静做个盛世读书人,也喜欢你剖开胸膛,让我看看里头有多少阴暗角落,我喜欢你,仅此而已。”
“……”阮临霜耳根有些红,她又轻声道,“走啦。”
从山上跟踪,兜得圈子更大,幸而戴朝仇脚程很慢,他只身一人离开营地,拿着火把闯进了一片黑暗中。
这是个山洞,戴朝仇选得这条路与那小探子相差甚远,那小探子是光明正大走地面,若想跟上去很容易被发现,也怪小探子过于迟钝和“轻敌”,竟骄傲的多跑了两趟,惹恼了戴朝仇不说,还将这矿脉之间的路径暴露的彻彻底底。
山洞非一朝一夕凿成,边缘十分的隐秘,若无戴朝仇“引路”,就是漫山遍野撒网式地找,也找不到入口。
柴筝身上曾带了支火折子,下水的时候已经不能用了,阮临霜又是被绑架来的,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能摸黑走进了这未知的洞穴中。
黑暗将感官放大了好几倍,柴筝手背上被阮临霜不经意抓出来的伤口火燎般的疼,这也怪不得阮临霜,若是平常,这样的拉拉扯扯别说伤到柴筝,连条红印都显不出来。
但现在,柴筝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这一身还未干透的衣服有多粗糙,细腻交织的线头像是掉进脖子的木刺,而冰冷更是化成了一种尖锐的痛感,柴筝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幸好这种疼浮于表面未曾深入骨血,因此她还能忍着。
柴筝原本的目的是不希望小阮担心,可惜阮临霜看了太多的医书,中毒者表现出来的各种症状她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迁就柴筝的逞强,除了担心,毫无对策。
山洞虽不狭小却也不够宽敞,前面的光被归拢,还能看见小小的一个点,而她们与戴朝仇的距离却拉得相当远。
戴朝仇尚未出山洞却忽然停了下来,随后柴筝敏锐地捕捉到开锁声,那点光亮竟然凭空消失了。
阮临霜伸手摸了摸,她知道柴筝就在自己前头,但是怕简单的触摸再次伤到中毒的人,因此只敢聚精会神的去感知柴筝,而不敢与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按柴筝以往的性子,若不是疼到了极限,这片黑暗中她会一直拉着阮临霜,片刻也不松开。
心有灵犀般,阮临霜摸到了一片冰冷的衣袖,这里太安静了,谁也不敢说话,阮临霜轻轻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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