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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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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都算破相了,万一我那闭月羞花的心上人就此看不上我……我可脆弱了,会自尽的。”
“……”领头人看着柴筝,与她大眼瞪小眼。
“巫衡只是个小姑娘,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她。”这男人竟然会说中原话,只是说得不大好,磕磕绊绊的厉害,有些词还很含糊,难以听出大概。
柴筝撑着下巴,“那你就找嘛,我在这牢中又不能碍着你,你若不来招惹我,我便是旁观看个戏,也无不可啊。”
木桑国的人对巫衡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尊崇,别说夭夭此时已经六岁,就算她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只要睁开那双眼睛,就能齐整整跪一地。
这男人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但柴筝却见他身体紧绷,缰绳几次拉得太过,马头都给拽得一趔趄。
巫衡在他心里几乎无所不能,柴筝拿在手中他都忐忑不安,没有这个护身符,这男人甚至不敢踏进巫衡逗留过的任何领地——
便是被人吃准了想法,才处处落于下风。
从哪儿绑来这祖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还不敢动她一根指头。
怪不得乐清这老狐狸将小姑娘留下来,本以为是智者千虑阵前失足,此时看来,根本就是嫌他临死前闹出的动静还不够大,硬塞个麻烦过来,消磨还活着的人。
柴筝在牢笼中轻轻咳嗽了两声,她这会儿胸口还闷着,跟被人抡了一锤似的,血腥味不住地涌上来,头也疼。
木屋被一炮轰成废墟时,柴筝还活蹦乱跳的往树林里赶,赶着去见阮临霜,去将乐清托付的重担平安带出去,谁知片刻之后,她就气血翻涌,脑海被劈开,里头硬生生塞进了好些个回忆的片段。
这些片段并不属于柴筝自己,却带着汹涌澎湃的感情,一瞬间几乎淹没了柴筝的神智,她成了回忆中那双眼睛的主人。
起初是一座红白相间的院子,柴筝猜是祭司院,这儿处处透着又邪又玄的高贵,这双眼睛的主人躺在床上,视野很低,总是能看见人来人往,还有血的味道,她刚想转头,就被个身材有些高大的女人抱起来,到一旁去了。
视线与床拉开距离,约有两三丈远,那女人焦急地嘀咕着,“不哭,怎么生下来就不哭呢?”
而床边则里三层外三层站了许多人,血一盆一盆地端出来,直到一个闷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孩子生下来就不必救了,都退下吧。”
刹那之间,柴筝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心绪极端起伏,盯着那扇虚掩的门几乎将其盯穿。
记忆并不连续,虚晃了一下,屋子里就冷清下来,人都散了,门外说话的人远远向她看了一眼,柴筝模糊听到一句,“生下来就双眼通红,还要了自己亲娘的命,是个祸根……将她抱远点,遮住她那双眼睛!”
随即一双温润的手掌覆了上来,怀抱也变了,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柴筝头顶的声音道。
“是……乐清大人。”
至此,柴筝已经能够猜出她脑海里是谁的记忆,只是她没想到,巫衡刚生下来,这脑子的构造就跟别人不大一样,所有事情历历在目,哪里像个未足月的婴儿,说是七八岁也有人信。
眼前的这片黑暗让开时,房间中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乐清将她放进摇篮里,轻轻晃了晃,随后说出一句让柴筝恍然大悟的话。
乐清道:“夭夭,你放心,爹会永远保护你。”
随之记忆终结,柴筝吐出一口血,脚下踉跄着跪倒,被追兵赶上,关进了笼子当中。
柴筝觉得这位师父忒不靠谱,为了亲生的女儿,将徒弟利用的彻彻底底,他那一招“雪落平谷”柴筝原以为是出自一位师父的真心,现下看来不过是做了亏心事的补偿。
可是人已经死了,炮火轰炸之下,恐怕连尸骨都难找到一两根,柴筝以后若想报复,最多也就是坟头跳舞,无关痛痒。
思及此处,柴筝突兀地叹了口气,那骑马的男人以为她是终于认清现状,为自身处境担忧起来,颇有些志得意满,将马头又勒高了点。
阮临霜竭尽全力,才将目光从柴筝身上撕下来。
她现在就是柴筝作威作福的资本,若是她没能将夭夭转移到平安的地点,三个人同时落入敌手,夭夭仗着巫衡的身份得以保全,但这看起来不过纸老虎的男人肯定会下杀手,让参与这件事的外人死得凄惨无比。
夭夭伸出三根手指在阮临霜面前划过,随后蜷起一根,再蜷起一根,等三个手指收为拳头时,只听底下传来一声,“都回来,我们往东边继续搜!”
随即马与牢笼都退出了这片森林,只留风空荡荡地扫过。
夭夭开口道,“我们快下去吧,这棵树的主人要回来了。”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猛禽的影子,阮临霜带着夭夭刚落地,猛禽就归了巢——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倘若期间阮临霜有任何犹豫,或者追兵拖拖拉拉,就是完全相悖的结局。
夭夭并不为暂时的安全感到振奋,阮临霜离她这么近,小女孩身上一丝半点的变化都逃不开她的眼睛。
之前的夭夭是任性的,虽也偶尔语出惊人,但大部分时候会有脾气,晚饭看到不爱吃的,也会憋闷,然而现在的夭夭却有种“不为外勿扰”的冷漠疏离。
小女孩的双瞳淡淡地看向阮临霜,“我现在是木桑国真正的巫衡,你想算个命吗?”
柴筝不在身边,阮临霜就恢复了拒人千里的性子,她瞥了夭夭一眼,没有说话。
“……”
“……”
片刻之后,两个小姑娘沉默中达成共识,她们之间需要柴筝来调和。
“你不必替我算命,”阮临霜掐指,做了个卜卦的标准动作,“我已经走过一生,里头是甜是苦尽数尝过,若是重来一次,还被告知的清清楚楚,那这人生岂非无聊。”
她抬头,看着渐落的日暮,声音轻轻浅浅,“我非软弱可欺之辈,命中缺的我自去争,被夺走的我便去抢,命数已经给我一次生离死别,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夭夭一直将柴筝当成个腾飞九天的,阮临霜是拽她的线,而今看来,阮临霜斯斯文文,剖干净雪塑的外表,里头暗藏个狂徒……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狂徒。
===第32章 第 32 章===
牢笼过大的好处; 就是柴筝关在里面也能伸展开手脚。
她胸口凝聚的血气已经逐渐消散,脑子里硬塞进来的记忆也逐渐分成三段,这些记忆尘封已久; 虽然取自夭夭; 但夭夭十有八九已经不记得,柴筝想遇到夭夭之后; 再与小女孩说,但此时最好妥善保存; 别被这滩浑水搅得分不清自己是谁。
柴筝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 她并双指为剑; 脑中回想着乐清临死前的那一抹刀光。
刀剑毕竟不同; 刀为单刃; 削砍居多; 精于此道者威力强悍无匹; 剑却没有刀的雄伟霸气,谦谦君子; 端方轻灵……柴筝取剑而非用刀; 是因为柴家枪法与剑多有相通,必要时可以相互转化,与刀法却相差过远,事倍功半不划算。
她又不是想成为前辈高人,江湖上立稳脚跟; 只要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也就够用了。
柴筝武学之途不思进取,但乐清却是高手中的高手,前辈中的前辈,柴筝上辈子就常常听见这个名字; 说是:仗义任侠,老皇帝有发疯的预兆,时常折腾这天下苍生、文武百官之时,就有个姓姚的少年,曾经冒险刺杀,惊得先帝惶恐不安,几年之后就驾崩了。
这个姓姚的少年善轻功与刀法,称“燕惊幽篁,雪落平谷”,他叫姚乐清。
此去流落番邦,家在万里不得回,这姓氏也一并还了,无颜再唤。
乐清既然临死之前,将这一招演示给柴筝看,必然有他的考量,柴筝总是要琢磨一下,否则这亏就算是闷着吃了,一点补偿没捞着。
剑意随心而生,她被困在牢笼中,周围是滚滚车轮,偶尔伴随战马嘶鸣,鸟雀惊起又飞落,海风竟能穿山谷,四周安静又嘈杂,而后那道惨白的光影再度亮起,柴筝一瞬间仿佛置身刀锋之下,头皮都颤栗起来。
是濒临死亡的恐惧,也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吁……”走在最前面的豁面男子猝然勒马,他敏锐地感觉到一阵寒意,甫一回头,他的双眼就倏地眯了起来。
柴筝的动作很慢,她手上捏着剑诀,却劈出了软绵绵的一刀。
这一刀怎么看都毫无杀伤力,面前构成牢笼的木桩也仅仅是被风拂过,男子是战场上打磨出来的警觉,但看柴筝舞了好一会儿,也只得出个“花架子”的结论,动作虽则潇洒轻盈,非常漂亮,但拿这一刀来杀人……
小小年纪,莫说笑了。
男人摇摇头,失望道:“还以为是乐清教出来的,多少会有点本事,现下看,不过是给巫衡找个乐子,没有真才实学。”
“……”柴筝活这些年,说她什么的都有,也算混了个毁誉参半,但说她是个“乐子”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这男人极有勇气,就是昏昧到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
柴筝呼出胸口的血腥气,她以剑换刀确实不好使,动作窒碍非常,出手快不起来,几乎每到一个节骨眼就不得不减慢速度,否则就有手臂脱臼或肺腑受创的风险。
她向来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此招要伤她,柴筝就偏偏要试一试,她咬牙直冲而下,刀意迅猛反噬而来,至关键处却忽的停住,护了她一个安然无恙。
乐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柴筝当然知道没有闹鬼,应该是方才那段回忆的收尾部分,也是乐清捎给她的口信。
只要柴筝这一刀劈下去,就会随之解封。
“雪落平谷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必你也感觉到了。”乐清的声音直接响在柴筝脑海中,并不耽误哑巴说话,“招至尽时易竭,刚猛有余却柔韧不足,适合你却也会耽误你……若你无法将此招化为己用,出手必两败俱伤之前,我会封禁此招,你好自为之。”
“……啊?”柴筝心想,“人都死了,竟然也不耽误你把我当猴耍。”
柴筝一向是拿上辈子加这辈子算成自己的总年纪,二十好几南征北讨多少也算见多识广,像乐清这么出尔反尔、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师父”,柴筝实在想回去替他收尸——
烧成骨灰装在坛子里,然后将坛子一脚踹翻。
能不能做点阳间的事!
柴筝自顾自生闷气,那瞧着她的男人见她短短时间几度翻脸,方才还捏个剑诀,颇有点宗师气度,此时却又手脚一瘫,要死要活的背抵牢笼坐了下来。
小姑娘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刚刚活动出来的冷汗,男人生怕将她真颠簸死了,嘱咐管吃管喝,好好照料。
柴筝之所以忽然脸色泛白,除了乐清此番骚断腿的“传道授业解惑”,还因为她看见了阮临霜——
只阮临霜一个,夭夭不在身边。
今天早些时候,阮临霜就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只是乐清刀法再妙,也不是是专业的裁缝,因此这衣服只改了宽袖的部分,裙摆仍旧保留,树叶之间晃动,似一只青色蝴蝶。
柴筝个头不高,但牢笼离地一米有余,她方才的视线又在高处,基于日日惦记的熟悉,瞬间捕捉到了阮临霜的身形。
阮临霜半蹲在男人背后的树枝上,下挂的衣袂几乎扫到对方头顶,要不是柴筝方才作妖,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阮临霜随时都会被发现。
这种情况下,阮临霜还对柴筝笑了笑,她没有出声,口型却道,“我来救你了。”
说完,手拉着树枝一个挑身,淹没在树冠之中。
“……”柴筝心惊肉跳。
她虽然清楚,没有自己,小阮不会独自一人逃得很远,但极近的距离看对方冒险却是另一回事,恨不能以身相替。
随即,柴筝又想,“小阮这辈子,原本就是为了救我们这些故人而来,若我以她自身安全为由,束缚她的手脚,只会让她再一次感受万箭穿心之苦……”
“倒不如我受些罪,多为她伤心一点。”
可见情债这种东西是不能欠的,就是死了一轮,尸骨都化了灰,仍然会变着花样的讨——还是从心口上讨。
柴筝叹了口气,逐渐收拢心神。
乐清那一刀要了不少人命,而为了对付他,唯一的那门炮已经使用了两次,一次砸碎了小木屋,另一次则杀了乐清。
柴筝留意过,这门炮并非崭新,应该是从战场上直接拉下来的,后头的木箱里最多只能装五枚炮弹,且需要两人抬,此时不过一个人背着,也不甚吃重,里头剩下的炮弹不超过一枚。
木桑国的这种老式炮筒都是从大靖购得,炮筒本身极易过热,通常需得一枚一降温,降温时间不得少于半盏茶,但为了对付乐清,两枚炮弹的间隔太短,很有可能炮筒本身已经出现了问题,还没有被发现。
柴筝毕竟是军中磨出来的少年将军,虽然长了副绣花枕头的外表,但这些关乎生命的常识却牢牢刻在心中,比这些有勇无谋的木桑人还是胜了不只一星半点。
乐清也就干了这一件好事,将真正有能耐的都剁了。
这门炮本是柴筝心头大患,若是用不了,那就减了至少八分威胁,而敌众我寡是另两分威胁的来源。
柴筝粗略数过,加上后头受轻伤的几位,共剩下十二名木桑勇士,他们出发时,应该只预料到了乐清的威胁,巫衡不过六岁小丫头,失去庇护就可以任人摆布,却没想到乐清却留下两个“意外之喜”。
柴筝已经被发现,但她被发现时受了伤,毫无抵抗的束手就擒,除了嘴皮子厉害点,到现在还没暴露出任何凶猛的獠牙,至于阮临霜——木屋都被毁了,谁能猜到这第四个人的存在。
也因如此,这些人就没想到要抬头看一看,在他们的认知中,巫衡娇生惯养,两米树苗不一定爬得上去,何况这临海山谷中长着的,都是苍天古木。
然而即便对手是一帮草包,柴筝也一时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她将自己摊平,想着,“兴许小阮已经有了布置,我只需好好养着伤,能护着她就行。”
见到阮临霜之前,柴筝总不得安心,胸口郁结之气便也随之散不去,加上乐清这一招回马枪,堵得有些心酸委屈,见到阮临霜之后,柴筝忽然就看透了……
乐清做事的初衷只有一个“夭夭”,其它人与他养不出感情,他能将“雪落平谷”这一招尽数教授,已经算是生了恻隐,单就这份薄情,柴筝也不是没见过,小阮就比乐清更绝。
乐清心里的自己大概就是小阮心中的夭夭,有嫌拖累,无嫌冷清,如此类比就颇感欣慰了。
心中一松,自然天高海阔。
柴筝盘腿坐在牢笼中,不动不摇似口哑钟,押送囚车的人来招惹她,她也不搭理,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其实不过收敛伤势,好配合阮临霜搞事情。
树林之中行军,四周萧索安静,就连柴筝都消停下来,那前头的将军反而不安了。
他大概也能感觉到这种搜查方式缓慢且无效,可现在也没个商量的人,周围十几双眼睛都巴巴盯着自己,为将者有时候就是会碍于面子,死活下不来台。
“你们是来带我回祭司院的吗?”
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半人高的灌木丛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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