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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 完结+番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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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筝又不想为难她,就导致话说不开,常常陷入沉默当中。

    年少情深经过了生离死别与失而复得,至此捧在心上更怕伤着碰着,还没在一起,就像做了对长久夫妻,到了相对无言的地步。

    柴筝心里有些难过。

===第28章 第 28 章===

乐清眼睛虽然看不见; 却听到了鱼尾搅动海水的声音,他捡了根树枝,写道; “鱼没有死?”

    “我看它挺聪明的; 又记住了我们几个的脸,若是煮来吃难保不变成冤魂; 天天在耳边吹泡泡。   ”柴筝用刀刃敲了一下鱼缸,“明日; 我留它还有用处。”

    面目狰狞的大鱼成了打短工的小可怜; 缩在缸里一动不敢动。

    乐清边又比划着问夭夭; “她是不是将缸中之物取出来了?”

    夭夭闷头不说话; 她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整个人有些飘乎乎的。

    木桑国的大祭司之所以受人尊崇; 就是因为这一眼能阅尽生死的能力; 巫衡罗尚且十算九准,夭夭这双眼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至今从未有过纰漏。

    可是刚刚乐清的命途确实动荡了一下; 虽然结果没有改变,却隐隐出现了两条路没入尽头,他那笔直的,一眼望到头的人生陡然复杂了起来。

    能知天命者必然笃信天命,夭夭还不像巫衡罗有过起初抗争的那几年; 她几乎是一生下来就在“天命”这个罗网中,这困住她,结成方寸牢笼的“罗网”忽然被撕开一道口子,让她得以窥见其它可能,夭夭却瑟缩了一下。

    奉为圭臬的认知一夕崩塌; 束冠之后也会徘徊茫然,更何况巫衡夭一个小小的娃娃。

    乐清微微皱了皱眉,又问柴筝,“怎么了?”

    “没事,”柴筝回答,“要长大了而已。”

    “……”乐清发现自己身边这三个小姑娘,除了自己,各个神神叨叨。

    “对了,今晚吃什么?”柴筝比较现实,她作为三肢健全,不瞎不残,没有捆着一身动弹不得的玩意儿,也没茫茫然不知前路为何的普通人,率先操心起填饱肚子的问题。

    “盆里还有几条小鱼,你会游泳吗?”乐清比划着,柴筝还没反应过来,脚底下就一腾空,远远被拎起来扔进了潮水里。

    “……”柴筝脸朝下,鼻子磕在螃蟹壳上,默默问候了师父他全家。

    傍晚是潮涨潮退最不消停的时候,柴筝在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捞上了一家老小四个人的饭食,等她最后一次从水中探出头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岸边上橘黄色的灯笼。

    熹微的光芒落在水面上,转瞬就被翻滚的墨色侵吞,阮临霜静静站在滩涂上,不说什么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像风雨中静默的灯塔,执着等着未归家的人。

    柴筝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幸而天气不算凉,她手里还兜着一尾红褐色的鱼,只有拇指那么大,在一抔水中晃动尾巴,中天一轮苍白的月亮也落满了掌心,她两步落在阮临霜面前,将这小巧的玩意儿拢到小阮眼下。

    “送你的。”

    小姑娘的模样尚未完全长开,鹅蛋脸上还带着不经意的婴儿肥,眼睛是敞亮的,倒映着头顶一轮残月与手中摇晃的灯火,就这么笑眯眯伸着手。

    方才阮临霜提灯的身影让柴筝不经意想起自己在断头台的那天,周遭下着雨,雨势分明不大,可她只能看见油纸伞与伞下孤零零的人。

    断头台前九道石阶,远远隔着生死,她就算竭尽全力,也无法拉近稍许距离,可而今这盏灯与自己,只隔着两张肚皮,柴筝便豁然想通了,“没什么了不起,小阮不肯朝我而来,我便向她而去,就我这副好腿脚,她就算骑两匹马,连夜逃跑,我也能追上。”

    即便柴筝的五指拢得很紧,还是有水不断地渗出去,转眼月亮只剩了残缺的一丁点,小鱼也只能跻身指缝狭窄的角落。

    阮临霜手中的灯稍稍抬高了些,微弱的光芒落在柴筝脸上,而后她缓缓俯下身,吻了吻柴筝的手指尖。

    手指尖在灯下是微微透明的,带着海水的咸腥,只够唇心很小的一块地方,但阮临霜却不敢更近一步。

    鱼终于随着水一起落下去,搁浅在滩涂上,等下一次潮起,没过了柴筝的脚踝,才将它一并带走。

    柴筝眨了眨眼睛,捂着手指尖:“你占我便宜。”

    “……”阮临霜没有骑两匹马连夜逃跑,她该骑两匹马轮番践踏柴筝的脑袋,把里面现灌的海水都拧巴干净了。

    “走吧,师父已经煮好了鱼汤,喝一碗暖暖身子。”阮临霜叹了口气,提着灯笼走在柴筝的前面。

    柴筝后知后觉的耳根子发烫,刚被亲过的指尖有些痒,她忍不住摸了摸,又摸了摸,心想着,“出息呢?”随后小跑两步,偷偷摸摸拉住了阮临霜空着的那只手。

    贴上来的手还沾着海水没有干,掌心很暖,手指单薄且笔直,指腹长着经年累月磨出来的茧,筋骨绷着有些僵硬,阮临霜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戳穿柴筝,就这么与她吹着海风,慢慢走回木屋中。

    木屋的门近在咫尺,里头响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夭夭喊着太淡了要往汤里多撒盐,乐清似乎在拦她,一时间不可开交。

    “小阮。”柴筝脚步一停,轻声说着:“我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十来年,但你不必真正将我当个孩子……我知进退,也会珍惜,还曾想过诓骗四岁的你。我扛得起你的野心,也会撑得住失去你的孤苦,你不是我的什么拖累,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负担。”

    “我们好好的,只争朝夕。”

    阮临霜的手指痉挛了一下。

    她对柴筝的感情太复杂了,是一笔理不清头绪的糊涂账。她是既希望柴筝能够好好活下去,却又怕柴筝步自己后尘,最后沦落的孤身一人,寻不着热闹,成了人间一缕漂泊无依的幽魂。

    阮临霜也曾有踌躇满志不惧风雪的时候,却终究抵不过这命里诸多坎坷,从此生了畏惧心。

    而此时,她被柴筝捂得滚烫,挡在面前的木门被夭夭推开,小姑娘拉了一把门外杵着的人,“吃饭了,乐清手艺还不错。”

    有灯,有人,有炊烟,有柴筝……阮临霜不合时宜地想起总督府中的老父亲,继而有些想家,此情翻涌,一发不可收拾。

    她原先想与这些东西远远拉开距离,作为旁观者,小心翼翼护着即可,怕靠近了,就再剜心一次。

    可这时,脆弱不堪的窗户纸被捅得稀巴烂,阮临霜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飞蛾一只,光与火会致死,她却始终举身以赴。

    乐清的手艺确实不错,鱼汤的味道有些熟悉,柴筝捞出来的鱼蟹虾子各有做法,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桌子,四个人吃饱喝足还有的剩——

    然后都便宜了水中那只长獠牙的鱼龙。

    正当柴筝打着哈欠准备往床上爬时,她与阮临霜便被齐齐拎着腰带提了起来。

    海上波澜壮阔,她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十天转眼就过去,柴筝还没砸吧出个味道来,她在墙上做得记号就到头了。

    这十天里,乐清大部分时候都跟着阮临霜,而将柴筝扔给了夭夭和水缸里的鱼。

    那只鱼在跟柴筝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越发有成精的潜质,最嚣张的一次联合雀玲珑搞出个连环阵,柴筝被困在里面整整三天,差点就栽了。

    事后柴筝拎着刀,死活也要喝鱼头汤。

    除了飞速精进的本事,嘴也没有闲着,柴筝套着夭夭的话,阮临霜猜测着乐清的故事,夜深人静被抛在随波逐流的竹竿上,她两便合计着木桑国内又出了什么事,该如何行之有效的让克勤王退兵——

    以及兵权在握后翻了天去的细节。

    阮临霜还是很少提起她失去柴筝后的那几年,但也不像之前,似乎回想一下就要跟柴筝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这十天的日子很短,但柴筝很知足。

    腥咸的海风拂面,像是马上要有一场暴风雨了,这个时节天气无常,柴筝迎着满目星光站在竹竿上,她的身姿挺拔,任由脚下波涛起伏,仍是有种坦荡娴静的气度。

    在她旁边,还有根同样光溜溜的竹竿,阮临霜枕臂仰面躺着,衣袂坠入水中,随水波微微漾动。

    刚开始几天,阮临霜还得靠柴筝才能呆在竹竿上片刻,至而今数个昼夜,阮临霜已经能将这窄窄不过掌宽的落脚点当成床,观个天象或美人。

    柴筝此时还有七分幼稚,但在阮临霜的眼里,她永远脱不开少将军成年后的影子,那影子很美,漫天繁星下惊心动魄。

    不过观美人这种行为可以是相互的,柴筝垂下眸子,便见阮临霜浮在皓月之上,套着长安城中清冷的过往,倾国倾城。

    互在眼眸中,就算此时沉默无语,也有种恬然而生的满足感。

    最终还是跃出海面的鱼打破了宁静,柴筝的目光顺着鱼尾方向偏移了几分,而后伸着懒腰开口问,“小阮,明天就要验收功课了,就师父这种闷骚变态还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花样,你担心吗?”

    阮临霜侧过头,“不担心。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乐清并不是个强横霸道的人,若没能通过,就先求他,求不过你尝试打晕他,实在不行我还有蒙汗药,借夭夭之手灌下去,他不会察觉。”

    “……”柴筝微微睁大了眼睛,“还能这么下流?”

    “事先我已经跟乐清沟通过,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我。”阮临霜的手指沉在水中,“既然已经打过了招呼,他还是想强留,那就各凭本事吧。”

===第29章 第 29 章===

柴筝的那根竹竿在水中微微沉浮; 上头已经空无一人,她轻飘飘落在阮临霜的身边,似一羽鸿毛; 连水纹都没惊动。   

    “夭夭说; 是乐清将她从祭司院中捞出来的,”话音一转; 柴筝忽然道,“就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之后还惹了祭酒处一堆暗杀的人; 只是乐清太过于熟悉祭酒处; 夭夭又能在关键时候选对逃亡路线; 他们才平安潜出木桑; 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阮临霜与乐清相处的时间更长; 可惜乐清是个哑巴; 间歇性还能装成个聋子; 时而听不见,时而又成了文盲; 字都不会写了。

    即便是阮临霜这种没嘴的蚯蚓也能撬出三声嚎的人才; 迄今为止能从乐清口中套出来的话也不多。

    每当阮临霜问到关键处,乐清就开始出神,倒不是故意隐瞒,更像是太过复杂,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一点; 阮临霜颇能感同身受。

    “就我所知,乐清挖眼割舌之前,在木桑国的地位并不低,克勤王无谋反之心时,他就是心腹爱将; 即便后来天翻地覆,克勤王仍旧信任他,许多铲除异己,平定内乱的事都交给乐清。”

    阮临霜叹了口气,“倒让我想起柴国公来。”

    只是柴国公的下场与乐清并不一样,乐清更像是主动背叛了克勤王,掳了木桑国年幼的祭司,过逍遥日子去了。

    “若要背叛,孤身一人不比带个累赘强,”柴筝觉得奇怪,“更何况有什么必要在逃亡前夕自残身体,抑或自残身体才是他逃亡的原因?”

    随即,柴筝又否定了自己,“也不对,克勤王若要除掉他多的是办法,实在没必要将他搞成又瞎又哑的德行,确保他心里生了怨恨,再将师父与宝贝大祭司关在同一处。”

    十天相处,乐清这个存有异议的“长辈”也算尽心尽力,只是柴筝还没习惯喊他一声“师父”,于是偶尔就两个称呼轮换着来。

    不过当着乐清的面,她倒是嘴巴抹蜜的甜,并且时不时就要偷袭一下,逼得乐清跟自己动手,十次便有十次会因为力量悬殊被拍进泥里规矩两三个时辰。

    刚开始,她两联合起来窥伺乐清的秘密是为了有个把柄,也为了解木桑局势,以后有利用的价值,但现在却掺杂了一些真正的关心。

    这木屋几乎是柴筝跟阮临霜的一个避风港,半个熟人都没有,便能作为短暂歇脚的“家”,时时放在心头的仇恨可以抛却,更谈不上谋国谋社稷,成天累得半死,只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但离开这里,外头便是山河万里倾覆而来,阴谋阳谋遍地横生,日子得汲汲营营地过,故人是看一眼便思量着少一眼,这是命里不可逃避的劫数。

    可也该有个去处,能抖落一身尘埃,否则弦绷久了也会断,人能坚持多久?

    乐清和夭夭都是木屋附带的一部分,虽无关紧要,却也不能割舍,少了他们,就如习以为常的家里少了桌子与床,总觉得空旷无聊。

    阮临霜没有接柴筝的话,习习海风中忽起一个浪头,竹竿被拍得头重脚轻,柴筝踩着的那部分猝然往下一沉,连累阮临霜也躺不安稳,两人齐齐自竹竿上跃起,阮临霜微微皱眉……她脚上的负担日夜不卸,这会儿有点拖累到了,至半空她便后继无力,被牵扯的往下坠。

    她与柴筝毕竟不同,半路出家的和尚念经途中打个岔,便不记得到哪处了,阮临霜虽没有慌,可脚下没有着力点入水即沉,她下意识喊了声,“柴筝!”

    一根竹竿随即破水而来,恰落在阮临霜脚尖,她踩在上头再次纵起,竹竿虽接住了阮临霜,却也因为冲力下沉几寸,等她重新落下时,双方才刚刚好维持着虚浮的平衡。

    柴筝抱着手站在另一根竹竿上,见阮临霜稳住了身形,这才笑起来,“乐清不愧是高手,知道你适合什么,也知道该如何教导你,只是……”

    她斟酌了一下,“只是小阮,我总觉得你经验丰富,不像是初练武的人。”

    “是吗?”阮临霜挽了下头发,“兴许只是我悟性高吧。”

    “……”柴筝明知道这是阮临霜的敷衍推脱,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被堵得有些烧心,连带着目光都幽怨起来,阮临霜非但不安慰,还特意补上一刀,“也兴许是你低估了我。”

    柴筝心想,“我恨不得拿十八个心眼来理解你,如何敢低估……小阮,你要是能知道我一分辛苦就好了。”思及此处,柴筝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胸口,“你说我怎么就如此皮糙肉厚,不得人半点心疼。”

    阮临霜就静静站立一旁,看她翻脸如翻书的表演。

    再长的夜终是会尽的,繁星落了幕,皓月也收了清辉,天光乍破,朝霞洒了个天地皆白。

    柴筝睡了短暂的一觉,当她睁眼时,阮临霜已经不在身边了,夭夭拿个破盆当成锣来敲,活生生将方圆十里之内的生物都聒噪醒了。

    柴筝一直有些轻微的起床气,她在军中时压下来的脾气都成了威严,若是大早上搞偷袭,柴筝下手比任何时候都狠,经常是烧了敌军粮草与营帐,然后再践踏个三进三出才解气,在这儿她也不好意思冲小姑娘大呼小叫,便踹了一脚竹竿,“小阮起来了为什么不叫我,混账东西!”

    竹竿:“……”

    直到洗漱完毕,早饭桌上重新见着了阮临霜,柴筝的心情才舒坦了一点。

    她盯着一桌子的海鲜禽蛋,“师父,这不会是断头饭吧?”她不敢动筷子,还示意阮临霜将碗也放下来,“虽说只是十几天的露水师徒情,我跟小阮也谈得上孝顺,捕鱼洗碗都不劳您操神,冲这份心,您也不至于下死手啊?”

    乐清得亏是瞎了,才能忍得住白眼。

    “吃饭。”他手蘸水只写了两个字。

    今日的乐清尤其沉默寡言,柴筝也不招惹他了,乖乖端起碗来,将自己塞到八分饱。

    “我们今天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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