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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魔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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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和温暖,而其中添加的豆子更让汤多了些鲜美的滋味。肉汤里还加入了番茄,这种植物在魔界相当普遍,人类却还暂时没有领略到它的美好之处。微微的酸味刺激着我的味蕾,让我胃口大开。
要做出这样平实美味的一道肉汤,实际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最重要的无非是耐心罢了,用小火慢慢炖煮,温柔地煮出肉中的美味。当肉和汤都达到美味的峰值,关火,把肉汤盛出来,就是一道难得的美味佳肴。这样的汤,通常只有老祖母才会做,很难想象像艾萨克这样一个粗豪的汉子能够做出这样温柔的肉汤来。
暖和的肉汤温暖着我的胃,我感觉到肉汤的热力一直延续到我的指尖,让我的整个身体都温暖起来,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艾萨克是从哪里来的?”我抬起头问波德莱尔先生,“他不是个车夫吗?他从哪里学来做这么好的肉汤?”
波德莱尔先生看到我这样惊奇,不觉笑了起来:
“你别看艾萨克这个样子,他在给我做车夫之前,是小酒馆的厨师。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天天在那么个小酒馆里做菜。他只会做两道菜,冬天的时候,就做这道秋叶肉汤,夏天的时候,就做碧色冷汤面,他那时候真是有意思。”
我看着波德莱尔先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小酒馆的厨师最后会成为杀手组织首领的车夫。波德莱尔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笑着对我摇头:
“魔族们很难安稳地一辈子只从事一件工作,魔族们的人生比人类的人生更加动荡不安。尤其是这些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闹出乱子来,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做些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可能会做的工作,也许从厨师变成车夫,也许从佣兵变成杀手,也有可能再也找不到新的人生,和其他垃圾一样烂在臭水沟里……不过不管怎么说,魔界的居民们总还是自由的。”
自由吗?我想他说得是,我未曾在人界见过有比魔族更加自由的居民。他们在魔界的城市里生活着,每当感觉到厌倦,就举家搬迁到其他城市,来来去去,除了要给城主或是魔王缴纳一点税金以外,不受一点限制。魔界的斗殴事件倒是比人界多出来好些,夜里外出也不算太安全,不过好在魔界的居民们也都习惯了,对他们来说,这没什么的大不了的。
波德莱尔先生的态度非常温和,温暖的肉汤仿佛扫清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我想我说不定可以暂时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大着胆子问他一些让我感到困惑的问题。我想起昨天白天他拄着手杖,把身体的重心压在我身上的那时候,我抬起头来问他:
“先生昨天白天的时候,为什么要拄着手杖?您的腿受伤了吗?”
他看着我,好像为我问这个问题而感到错愕,他摇了摇头:
“这是陈年的旧伤,我的脚已经跛了许多年。”他说,“平常的时候,我会用法术掩盖这个缺陷。不过昨天去见那些人之前,我特意解除了平时使用的法术,想让对方不对我设防。”
他这样说着,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少有的鄙夷神情:
“没想到对方见我跛脚,就觉得可以跟踪我,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啊。”
我低下头看波德莱尔先生的脚,他的腿脚看起来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他有跛脚的毛病。
“这旧伤治不好了吗?”我这样问着,看见他对我摇了摇头。
“这是法术造成的伤口,当时伤得很重,我又必须掩饰自己受伤的事实,过后想要治疗的时候,已经再也治不好了。”
第 17 章
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幻觉,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从他脸上见到了他从未有过悲戚神情。
我不相信他仅仅是在为他的腿感到难过,他的腿已经跛了许多年了,用法术掩盖之后,对他的生活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我想,他一定是回忆到了许多年前的事情。
这个魔族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我想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我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勇气,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
“先生,过去在您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您没必要全都藏在心里的。”
他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我自己的神情,我的神情如此坚定,简直不容拒绝,我看见他笑了。
见到他的笑容,我松了一口气。
他弯下腰,伸出双手挽起了裤脚,我看见他的脚踝上面有一道长长的黑色伤痕,好像被火烧过的痕迹。我明白那是法术造成的伤痕,只有用法术才有可能治愈。经过了这么多年,这道伤痕看上去还是如此可怕,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当初他刚刚受伤的时候,那伤口一定更加吓人。
我低下头去伸手触碰那伤痕,想知道那伤痕的触感,然而当我的指尖刚刚碰到那伤痕的时候,我听见波德莱尔先生轻轻地抽了一口气,这让我连忙缩回了手。
“现在还很痛吗?”我轻声问他,“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必要道歉。
“本来应该已经不疼了的。”他小声嘀咕,说不清到底是在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又用了保护的法术,按说早就不应该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还是痛的不得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接话,随口说道:
“有的伤口就会这样,明明早已经过了好几十年,可是却总也没办法摆脱掉痛感,有的时候痛的可能并不是伤口,真正感觉到疼的也许是心,或是别的什么。”
他听到我的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也许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也许我猜中了什么,这让我有点慌乱。
“这个伤口背后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的故事。”他这么说着,撂下了卷起的裤脚。他看出了我的慌乱,似乎决意要稍微安慰我一下:
“这个伤口已经伴随了我人生之中四分之三的时光,我已经习惯于它的存在,这道伤口与什么心伤,什么痛苦全都没有关系,它来源于一次生死决斗。”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却似乎并没有看我,他已经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之中,无暇再去注意我了。我听见他继续说道:
“在那场决斗之中,我具有绝对的优势。在决斗之前我就明白我的对手注定不能胜过我,但我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轻轻松松就可以击败的对手……虽然他自己不知道,我却明白他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一个。因此在决斗之中,我一直很谨慎。但是无论如何,我到底没有躲开这一击。”
他的眼睛闭上了,我看见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黑色的眼圈显得特别明显,让他的整张脸呈现出某种苦修者的特异风貌,让我生怜。
“我那时候已经把对手逼到了绝路,”他说,“我知道,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刚才击中了我,就会重新萌发出已经丧失了的斗志,继续向我攻击,到了那时,也许结局就无法由我掌控了。所以我仍是直直地站着,假装自己并没有被击中,甚至没给自己施一个快速疗伤的法术。”
“他相信了吗?”
波德莱尔先生点了点头,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的动作是那样沉重。
“他相信自己打偏了,所以他失去了斗志,放下了双手,低垂下头,显出颓丧的样子。他知道他已经输了。”
“最后你杀死你的对手了吗?”我轻声问,“既然这是一次生死决斗。”
虽然我这样问,但我大概已经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吟游诗人并没有欺骗我,也许他的歌里确实已经讲出了真相。
我看见他转过头去,似乎为自己将要说出的答案感到羞愧。
“我没有杀死他。”他这样说,“虽然如果他有机会杀我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可是我总觉得他不应该死。我放弃了我们的赌注,然后自己离开了路西菲尔,直到几天前才再一次回去……我是不是显得太懦弱了?”
他这样问,又转回头来看我。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拼命摇头:
“您并不懦弱,您只是很温柔。”
他笑了。
“你总是这么奇怪。”他说,“没有人用过这样的词形容我,你总是用别人不用的词形容我。”
“但是确实如此。”我据理力争,“他们不这样认为,只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您。”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我们认识还不到三天。你甚至还没完全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是啊,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三天而已,可是我也已经写过很多次,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了他一辈子。
“了不了解与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我认真地说,“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不知道您的过往,我才能全无挂碍地了解您本人。其他人都被他们所知道的假象迷惑住了双眼,堵住了耳朵,只有我看到的是您的真相,只有我才能看到真实的您。”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可是他还是要反驳:
“你甚至都没见过我杀人。我虽然创建了一整个刺客组织,但是有时候,我也会亲自杀人。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我都杀死过很多,他们的血是温热的,会让我感到愉快。我的生活实在过于无趣,只有当我碰着他们的血的时候,我才感觉我是活着的……我还会对背叛了我的人施以酷刑,强迫所有其他人来观看。那些可怕的刑罚我不能对你讲,你如果听了,一定会做噩梦……”
“我不会背叛你。”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是一个下定了决心想要跳海自杀的人,努力推开所有能救他性命的东西。
“这不是重点。”他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你对我的猜测融合了太多想象,时间久了,当你看到更多的事情之后……你会后悔的。”
他似乎拼了命地想要让我明白,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大坏蛋。他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想要确保我能听明白他所说的话,好像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把同样的话说了几遍,以为这就能让我放弃,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迷失在他的眼波之中,无论什么也无法阻止我对他的迷恋。
我不回答他,只是吻了他。这是我第三次吻他,我一共吻了他三次,第一次在酒醉之后,第二次在迷乱的夜晚,前两次的吻都可以略过不提,但是这一次是在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下午,我吻他是为了要表明我的态度,而不是出于难以控制的激情。
他睁大了眼睛,每次我吻他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一样吃惊,然后他又把眼睛闭上,好像在恐惧着什么。我爱煞了他这样的表情,我觉得他这样很可爱,简直可爱极了。我用舌头敲开他紧咬着的牙关,与他的舌头交缠,然后……
他回应了我。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我了。
我吻了他三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应我。他很生涩,甚至比我还要生涩。不过我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我简直不知道我还能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快活得简直要飞起来,我只知道我一生的梦想就此变成了现实。
我的内心被难以言喻的欢乐充满,我感受着他的唇舌,体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想要把这一切深深地刻印进我的大脑,想要把这一切深深地印进我的心里。
我感觉到他拥抱着我,抱得很紧,他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他似乎很紧张,他的手握得很紧,我感觉他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肉里,似乎有点疼,但是我说不清楚我是否真的感觉到了疼,次数我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歌颂欢乐,我没有闲暇去感受疼痛。
当这一吻结束,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他说,“现在就算你后悔,也不能再逃走了。”
“我不会逃走的。”我向他保证着,“与你在一起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永远不会从你身边逃开。”
第 18 章
他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把我完全看透。任何人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都只能战栗,然而我却奋力向前迎着这目光,认真地看着他,竭力表达我的诚心,我总是相信,怀着爱恋的眼神,是能被分辨出来的。
我听见他这样说:
“我曾经听人说,太轻易许下的承诺很难真正兑现。”
“这并不是轻许的承诺。”我说,“我极少许下承诺,而我承诺过的事情,还没有哪一件没有做到。”
“你得明白,我不像那些软弱的女人,在遭到背叛之后只能自怨自艾,痛哭悲啼,当负心的人转身回头,又要喜笑颜开,绝口不提旧事。如果你背叛我,我别无选择,我只能杀了你,我会用最残忍,最可怕的方式杀死你,比对待我手下背叛我的刺客还要残酷得多,我不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知道。”
然后我看见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平时那种礼貌的、淡淡的笑容,而是从内至外、放下了所有不安和怀疑的笑容,在这样的笑容之下,他面容中的凄苦似乎也已经消散,他的样子让我更加沉迷。
“那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笑着对我说,“欢迎你进入这个世界,进入我的世界,魔界里面的世界。你既然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我只是对他笑:
“荣幸之至。”
我明白,这一次他是真的接受我了,从内而外,完完全全地接受我了。从今天起,我想我可以称他为我的恋人。我的恋人,我的波德莱尔先生,他是我的梦,是我所有的狂想,他是如此完美。
我的心处在强烈的兴奋之中,世界在我眼里仿佛改变了模样。窗外的原野如此荒凉,可是我却觉得这场景是这样的奇妙而富有诗意。将要落下的夕阳染红云霞,枯黄野草的尖端也闪耀着光彩,甚至让我觉得充满了生机。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令人称心如意。
如果我不是坐在车子里,说不定我会开始跳舞,此时我的身体里装载了太多的喜悦无处发泄,几乎让我自己承受不住。我坐立不安,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于是我只能看他,这一次我不需要隐藏,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我可以用目光舔舐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猜测他的皱纹里曾经藏着怎样的悲愁,我可以计数他睫毛的数量,我可以凝视他的眼睛,从他灰色的眼睛里寻找氤氲着的宇宙,从他眼睛的反光里看到我是如此容光焕发。
我就这么看着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够,我觉得我可以一直这么看他,看到河川倒流,看到星斗坠落,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不过我没法真的看到那一天,我也就是连续看了他十几分钟,或者按照艾萨克的说法,几个小时。因为我们很快就到了新的目的地,我不得不从车上下来,不得不把眼神从他的身上挪开,向四周看看。
我们在柯兰诺斯的住所似乎是早就已经预定好的。这间小旅馆只有两层高,显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旅馆。不过波德莱尔先生却在这里预定到了一间有两个卧室的豪华套房,足以证明这座旅馆并不像它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我每次来柯兰诺斯总是住这里。”波德莱尔先生一边站着前台等着拿钥匙,一边转过头这样对我说,“这里虽然看上去不怎么起眼,不过房间内的设施和服务的品质却完全不输给其他旅店。最重要的是足够隐蔽,不会那么容易被人追查到。”
波德莱尔先生这样说着,熟门熟路的地带我通过狭窄的楼梯走上二楼,穿过有些黑暗的走廊,用从旅馆前台拿到的钥匙打开了套房的门。
房门刚刚被推开,我就看见就温暖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整个套房,房间明亮又宽敞,各种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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