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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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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账清算,格外伤人。
  “……”文森特忽然后撤回原位,“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你的生活除了算计还剩下什么?”
  他冷不丁突然问起:“启程前去西境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之后,还能日日言笑玩闹,与我这个伤害了你好哥哥的怪物?”
  你喉间一哽,突然收声。
  这个问题恰好是你一直以来想要遮掩的,你藏在内心最黑暗处不愿面对的脏污。
  若无其事地掩去瑕疵,当作不存在一般享受来自仇人的情爱,玩弄暧昧的幌子作为武器。若是单单享受也就罢了,却永远在边缘徘徊,绝不陷入其中。能献出真挚的情感,一旦不再需要,也能迅速抽身而出。
  这一点上,你与文森特有什么区别?
  文森特双手后撑,昂起脖子肆意放声大笑,而后猛地低声逼近:“一边害怕憎恶我,一边清醒地陪我扮演逐渐沉溺的假象,伊薇尔难道不也是个怪物?”
  “……”
  他的反问给你心上狠狠来了一记重拳,打得你眼冒金星,不知该如何反驳。
  西境那些半真半假的感情,那些暧昧不清的往事,那些生死关头的相依,那些色彩明丽的回忆……经他这般一问,细细回想,几乎全数否定。
  褪色作了灰白。
  “你演起戏来不比我差。”文森特伸臂揽住你往他怀中一带,细语温存,“伊薇尔刚刚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现在我只问你一个,你也只需答这一个。”
  “维斯帕·罗兰,最初是你用来做什么的人。”
  你不可能会回答这个问题,脸部肌肉细微挪动,摆出类似于微笑的表情,可实际看总少了几分温度。
  你耸了耸肩,玩笑道:“无可奉告,陛下手段多得很,不用逼迫我也能查出来,就像之前获悉西林新王北上一样容易。”
  他点点你的鼻尖,好像你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真当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给凯撒·卡文出主意?”
  “从小到大,非要和我作对。”
  “你到底在想什么,伊薇尔?当初主动招惹我的是你,和我为敌的还是你,反复无常得有个限度。”
  文森特何需问你,凭他的脑子,经过昨晚的事,那么明白还有他想不清楚的?
  这个恶劣的家伙无非想看你的反应而已。
  满足某人的恶趣味。
  “如果伊薇尔不愿回答这个,那我再换一个更细致的问题。”文森特笑容渐消,面沉如水,他附于你耳边,眼神飘向车外的风景,遥望兰顿,“容我了解,维斯帕与诺亚被捕,这两者之间,是否也存在什么必然联系?”
  ……
  文森特为什么会联想到诺亚的事,你手心血液渐趋冰冷。
  “据我所知,有一名叫维斯帕·罗兰的男人,恰好在诺亚被捕的前后一段时间来到你身边。”
  四年了,他还能将当时的事连串起来。
  你心中莫名恐惧。
  “没有。”你否认道。
  文森特微微叹气,他假声假意地轻笑一声,道:“伊薇尔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自然有判断的能力。”
  “我们之间的账要是一笔笔算下来,不可能算的清楚。”
  他和你之间隔着太多。
  文森特欠你不少,“爱德文”教皇身份的死亡、艾斯本重伤、打压、下毒、间接操纵导致的追杀……
  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直接推动了诺亚的死亡,差点将文森特多年谋划彻底毁去,逼他不得不亲手弑父以求保全、一度险些折损来自默里·林恩的支持、间接导致了海伦娜的早逝、促成兰顿冬日bao乱,最后被迫放弃好不容易割来的领土,停止与西林战争。
  你们俩似乎天生相克。
  文森特终究不会放过你,不出所料,他问道:“伊薇尔,你以往像昨晚那样对待维斯帕的时刻,心里想的是谁?”
  一句出口,初春的天气里,寒冰从文森特脚下蔓延,转瞬爬至腰际。
  你张开五指向夕阳欣赏,淡淡道:“别太过分,文森特。”
  他在一步步击垮你的心理防线,很显然,他做到了。
  你终于动怒。
  “不过我万分佩服你,维纳亚克·休伯特。可以和仇人的女儿……或者,我也算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亲密无间地对面tiaoqing。”你讥讽地捂嘴笑开,学起贵族小姐的娇怯慵懒卧于文森特膝头,把玩他的领口绣纹,“权力是您手中的玩具,整个克帕大陆在您眼中无非一场游戏,亲情可以推后,友情能够收买,爱情仅为累赘。文森特陛下,您想好了吗,准备如何羞辱我?将我困在笼子内巡街,还是绑在柱子上烧死……反正您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
  过了一个世纪,上方传来他的话语,轻飘飘地没有一丝重量。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一个凶恶之徒?”
  你作乱的手感到危险,迅速收回,停止动作。
  “那真是辛苦伊薇尔曾经在我身边日日周旋。”
  轻描淡写的感概。
  气氛不对,你赶忙从他身上退开,却被一把捉住砸在车内软垫上,懵懵然正欲爬起,又被人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死死按倒不能动弹。
  “伊薇尔,你以为我会在乎维斯帕那种小人物?他值得我动哪怕一分的感情?”
  “我憎恶的是你!我恨的也是你!”
  “明明我和你都是怪物,凭什么你就能摆出不通世事的嘴脸教训我?”
  “可我也是人,伊薇尔。”
  “我会失败,会悲伤,会喜悦,会痛不欲生,会彻夜难眠,会生病,会死去。”
  “彻头彻尾的一介血肉之躯。”
  “可惜从没人这样想,连你也和他们一样。我是身后无数人的希望与支柱,怎么可能有我做不成的事情呢?”
  文森特骤然放开你,你下意识抖了抖,向后缩起。
  下一刻,不知他从哪拔出一把匕首,你惊叫,空空张大嘴巴喘气发不出声音。
  “我是人,血肉之躯。”他割开自己的手臂,像是别人的一样一气呵成,伸到你面前,”你看,我也会流血。“他仿佛不知疼痛,以那样轻松温和的口吻缓慢倾诉。
  “不是神明,不是阴谋诡计的化身,不是命运永远眷顾的幸运儿。”
  “伊薇尔,我和你一样,是人。”
  他一再强调着同一件事,没什么起伏,整个人却平静地像一片张大巨口的湖,湖面无波,死水泛绿。
  “我是人。“
  不吼不闹,对他,却已是最大的声嘶力竭。
  你大口喘息,好一会才平复了受惊的心绪,摇头道:“我当然知道。”
  “可是,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容得下彼此。”
  文森特的血流下,落在你身上,沾湿了美丽的布料。
  “假如你某天死了,我一定会哭,快乐的往日不可遗忘,可是我们之间,最多的却是伤痕。”
  “所以,我大概会哭着为你的葬礼鼓鼓掌吧。”
  你说完去看他的脸色,感到自己确确实实有胆大包天的潜质。
  文森特敛眸而笑。
  “是啊,连我也看不见未来的出路呢。”
  他收起匕首,用你的裙子擦干净手臂上的血迹,鲜血已有止住的迹象,他不打算作过多处理。
  “假如我不是公主,你不是教皇,你会怎样?”
  “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已经是了。”
  “我问你,假如。”
  “安稳度日。”文森特的目光转回你身上,他的大拇指擦过你的唇角,落在色泽浅淡的唇珠上揉捻,暗示性地压低声线,“为所欲为。”
  你禁不住一抖。
  你听懂了。
  马车外的草丛中,西林的春日虽带凉意,冬眠的蛇类早已醒来,今日阳光给予它的温暖已到最后的限度。
  可毒蛇仍不愿归穴。
  它意欲让自己暖和暖和。
  幸运地,它捡到了一根被人随手丢弃在路旁的紫杉木断枝。
  毒蛇尾部以上压开紫衫木树枝的分叉处,按照蛇类的本性缠绕卷曲。太阳已经下山,冷血动物温凉的外皮固定住一小段可怜的木枝,妄图用它精明的脑子钻木取火,通过复杂摩擦找到想要索取的温暖。
  树枝还很新鲜,才刚刚折下。紫衫木深处——木质部的导管,在蛇曲折缓慢但游刃有余的位移中将负责运输的水分可怜吐出。
  然后被堵住。
  毒蛇沉迷于这样来替往复的游戏,有节奏地肆意疏堵起来,红信嘶嘶地缠住了树枝。
  紫衫木的温度升高,随毒蛇牵拉的方向弯曲翻转。
  马车帘布放下,沉默地悠悠行进,吱嘎吱嘎的轮子印下左右深浅时而变化的车辙。
  你回忆中变得无比遥远的读书年代,为你当下容量小的可怜的脑瓜贡献了一句名言:“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劝学》”
  紫衫木用它能够制造射程五六百米长弓的良好柔韧性,承受来自各个角度的考验。
  内部火星迸溅,烧灼的坠落感延伸至树杈末尾,盛大空茫。
  它烧去紫衫木最后的倔强,整根枝条被烘烤得逼出保留活性的水分,浸在潮湿中。
  热烈逐渐过去,凉风的余韵在热胀冷缩的原理下使木头震颤收缩。
  你突然想起歌剧《图兰朵》著名选段,改一改现在恰好合适:黑夜消失,星星沉落,今夜无人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无吐槽 ̄感谢在2020…09…0615:07:55 ̄2020…09…0717:5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团团团40瓶;沐雨似风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3章 、九周目归还
  “比尔大人!有人来了!好像是雷克斯先生回来了!天哪他一晃都这般年纪了。”
  正打扫古堡的老仆揪起衣角擦干手上脏污,欢喜地叫道。
  古堡塔楼二层的石墙内,比尔听得仆从叫唤,匆匆忙忙赶来,一探头看见了老熟人。
  马车停在森林外,隔一条小溪停驻,奥尔德里奇坐在轮椅内,由克莱恩搬下马车,推过木板索桥来到古堡下。
  他仰头朝比尔挥挥手打招呼,形容匆忙。
  “比尔,艾斯本在哪,快开门让我进去,出事了!”奥尔德里奇用尽力气招手摇晃,朝上头吼道,“快点比尔!”
  比尔破风箱的嗓子拉起来,嘶哑着问道:“雷克斯,欢迎回家。你进来当然可以,可是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这人可靠!别问了来不及了!”奥尔德里奇感觉脑子要爆炸,他换了个人问候,“艾斯本我知道你听见了,你再不快点会后悔的!”
  比尔还没来得及反应,他黑羽外氅落下的羽毛尚未飘落至地面,城门轰然落地,铁索坠落地面重重砸下,震起尘土冲天。
  飞扬的黄尘弥漫、沉降,奥尔德里奇咳得昏天黑地。
  清冷女声回荡在古堡上空:“进来吧,奥达。”
  相对而坐,尴尬的气息单方面扩散。
  “……我说,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艾斯本。”
  奥尔德里奇捂住双眼,薇诺妮卡俯趴于床,松垮的亚麻睡衣几处掀起,好在被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遮罩,隐约半露不露,透出苍白失血的肌肤。
  薇诺妮卡凉凉的目光杀过来,奥尔德里奇瞬时闭嘴。
  克莱恩经比尔吩咐,被仆人带去了另一处歇息,现在屋中只有他们两人。
  “你找我是为了让我穿好衣服,嗯?”薇诺妮卡嫌弃道,“到底什么事?我才走了几天,你就没办法独立生活了?”
  奥尔德里奇缩了缩脖子,再三斟酌,憋出蚊蚋大小的声响:“我说了你先别慌,更别生气。”
  “嗯。”
  “呃……”
  “如果你再吞吞吐吐,我不介意把你从六层的石堡往下扔。”薇诺妮卡悠然拨弄指甲,声中带寒,“奥尔德里奇·雷克斯,你一声大叫完美打断了我的好眠。”
  被……被叫全名了,受到威胁了_(:з”∠)_。
  奥尔德里奇将自己缩的更小。
  说不说都完蛋。
  ……为什么要轮到他来做如此要命的事啊
  这两兄妹闹别扭为什么遭罪的是他!他做错什么了?!他明明还帮忙养大了一个孩子好吗!
  奥尔德里奇感觉舌头不听使唤,他规规矩矩坐在软凳上,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鼻头发痒也不敢挠:“艾斯本,伊薇尔,嗯,伊薇尔,呃……”
  “连话都说不清楚?”薇诺妮卡斜飞他一个白眼,“伊薇尔怎么了?”
  “……兰顿那个狗男人把她骗走了!”奥尔德里奇彻底豁出去,双手崩溃地捂住脸,将头埋在膝盖之间,“昨晚的事,天晓得他怎么长的那样像伊薇尔身边的随从。”
  话一旦说出去,匣子盖就关不上了。
  “当时她在那家伙手里差点丧命,我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他一手所造。”奥尔德里奇一口气说完。
  他不敢看薇诺妮卡的表情。
  一点都不敢看。
  神明在上,请让艾斯本当他不存在吧!
  “咚——”
  奥尔德里奇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惊恐地抬起头望向薇诺妮卡,身下的软凳四分五裂,散成一堆废木料,木屑飘飞满地,皮革破碎。
  薇诺妮卡的脸好像被放进冰库冻过一样,冷若寒霜,连眉毛挑起的角度都没变。
  但是奥尔德里奇知道,事情大条了。
  他得跑,现在就跑。
  奥尔德里奇的反应与他小时候每次做错事情的表现毫无出入,他努力撑起身体,虚软地扶住地使劲向长廊方向连爬带跑,生怕被薇诺妮卡抓住。
  不过他向来不长记性,没有一次成功跑掉
  一股力从虚空而来,揪住奥尔德里奇的后衣领,连退几十步摔陷于薇诺妮卡先前躺着的床。
  “嗷——!”
  突如其来的高速移动让多日未曾剧烈运动的奥尔德里奇高声哀嚎,他听见了骨头嘎嘣脆的响声——告诉这个没昏迷前就生性不愿运动的男人他太菜了。
  奥尔德里奇呈大字状瘫在床上,为自己的命运露出了真心实意逃过一劫的笑容。
  “呵呵。”
  薇诺妮卡飒然捋过乱发,光洁纤细的小腿行走带风,双脚裸露,轻盈地点在地上。她边走边穿套外披,身材娇小,气势雷霆。
  “喂,艾斯本!你亲自去接伊薇尔回来吗!”奥尔德里奇揉按后脑,晕头转向地坐起来,“无论看见什么你千万别发疯啊,这回可不止你一个人面对光明神,你家老头子要是发现伊薇尔就惨了!”
  临近转角处,薇诺妮卡流畅的步子一顿,她微微侧头,偏过不到半张脸,又被落下的头发遮住大部分。
  “我?我不去。”薇诺妮卡停下了着急往外迈的步子,高声召唤,“比尔!代我去办一趟事!”
  奥尔德里奇懊恼地翻身,将自己埋进被褥,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艾斯本不去可能会是正确的选择,碰上伊薇尔的事,他总容易理智失控。
  可是如果艾斯本这回没去,他会不会从此被内疚后悔折磨?
  算了,不是他的感情问题,为什么轮到他操碎了心?奥尔德里奇搓了搓手中的软被,操心不如睡觉,他当初哪来这么多闲工夫!
  要是没有点醒艾斯本,少他现在多少事!
  唉,悔不当初。
  鹦鹉飞回,主动钻进铁笼内,啄了两口水,机灵的小圆眼瞅了瞅主人。按常理来说,那个喂食的现在该来抚摸她的羽毛,给她多添点食料。
  可今天等了这么久,那个在她眼里虽然愚蠢但是好在日日定时提供食物的男人都没来。
  就隔着几十步远,坐在墙根底下发愣。
  期间或许被她的动静惊得转动了一回眼球,又重新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
  “饿!维斯帕!饿!维斯帕!”缪斯呱呱地大声声张,她可不管来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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