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镜中来-第7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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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点点头，朱莉惊讶的说：“天啊，他不是……失踪了吗？”
　　“并没有失踪，他一直长眠在这里。”外公说道：“我们亲手把他埋在这里。”
　　我拉了拉朱莉，朱莉纳闷的说：“尼古拉上校奉命训练共和国的伞兵部队，失踪的时候，受训的有苏联伞兵，也有共和国伞兵，但大家都说没看到他，部队找了十天，最后……放弃搜索了。”
　　“因为没有人想让他回去。”外公淡淡的笑着说。
　　“这是……为什么？”艾尔莎问道。
　　“教官身体不好，已经被禁止跳伞了，他甚至不能上飞机。”外公拍了拍胸口：“心脏病。”
　　“那他……”我愣了：“跳下来了？”
　　“他何止跳了一次。”外公说道：“跳伞说难不难，闭着眼就能跳，说易不易，想跳好那就是门学问，森林跳伞，哼，德国人不会这么跳，日本人不敢这么跳，美国人更是‘逢林闭眼亡’，可尼古拉教官是会的。”
　　朱莉惊讶的说：“可……可斯大林同志禁止尼古拉同志跳伞了，听说……只让他在课堂里讲课。”
　　外公点点头：“是啊，尼古拉教官是无私的，他第一次见到我们15个人的时候，就一针见血的说：‘你们不是来学当伞兵的，是来学习如何当伞兵教官的，是来偷师的！’”
　　我愣住了，对啊，共和国当时百废待兴，什么都是一个字，‘学’，怎么可能只派一个班来学跳伞？是为了学好后，能回国教更多的人，从而有自己的伞兵营，伞兵团，伞兵师！
　　“那他教了？”老史问道。
　　“当然，他说有本事就来学好了，只要你们敢，只要你们有这个能耐，我一视同仁，不过降落伞没法承载笨拙的棕熊。”外公闭着眼说：“我们这些人来苏联，来莫斯科，是坐飞机来的，有的人那是第一次坐飞机，更不用提……背着个包往下跳了。”
　　外公引用了梦儿的话，听着挺好笑，但没人笑的出来，外公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地面训练结束后就是实跳，第一趟，我是第一个被尼古拉教官踢下飞机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因为我们没人敢跳，第二趟，尼古拉教官踢了一部分人的屁股，但没踢我的，因为我敢跳了，刚才我踢了小史的，但没踢你的，这就是他教的诀窍。”
　　老史立刻问：“没踢他？凭……为什么？”
　　“手。”外公比划道：“你的手是抓着舱门内侧，而我外孙抓得是舱门外侧，所以你不敢跳，但他不管犹豫多久，总归是会跳下去的。”
　　艾尔莎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个诀窍，我们训练的时候，有的人那样抓，就会被拉到一边，让别人先跳。”
　　外公笑了笑：“但我们会被踢下去。”
　　白羽说道：“您的教官似乎太严厉了。”
　　“严师出高徒，我们跳过草地，跳过雪山，跳过沙漠，跳过沼泽地，跳过高空，跳过低空，跳过高跳低开，跳过超负载，尼古拉教官每次都跟我们一起跳，这里是我们的秘密课堂，每个周末我们都徒步穿行到这里，他教过我们开伞后如何隐蔽，落地后如何作战，如何躲过敌人的搜索，如何突出重围，如何……当一名伞兵教官，他教会了我们一切，他告诉我们，伞兵是有魂魄的，那就是那个词——‘无畏’，而我们的最后一课，就是森林跳，我们要从上空，全副武装的跳进我们的课堂！”外公指着头顶说道。
　　“你们做到了。”我说道。
　　“当然，可教官倒下了，他落地后心脏病发作，却只说自己扭到了脚，他用尽最后力气，在黑板上写了这句话。”外公指着黑板说道：“无畏是伞兵的灵魂。”


第769章　太不严肃了
　　“可你们怎么能擅自把他葬在这里？”朱莉惊恐的问：“斯大林同志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命令部队一定要找到他。”
　　“教官曾说，伞兵就该这样埋葬，若是与其他人一样埋在军人墓地，没人知道他是个伞兵，他要长眠在自己的降落伞下。”外公仰头看着头顶的伞盖说道：“临死前，他攥着自己副官的手说：‘让我失踪吧，还是失踪的好。’”
　　老史点点头：“所以他被埋在这里？”
　　“是啊，我们用降落伞包裹他，用伏特加酒瓶做他的枕头，将他安葬在这里。”外公说道：“出事后，我们就回国了，再没有人来过这里。”
　　朱莉摇摇头：“不，我听说，伞兵们还是会深入这片森林进行学习，他们说这是……圣地，但每个人都对这里的一切闭口不谈，除非……”
　　“除非你是个伞兵。”外公说道。
　　“是的，贝利亚怀疑他们秘密集会，还亲自审问过几个伞兵军官，最后得到的答复是，除非他跟他们一样穿上伞兵服跳一次伞，否则休想知道‘圣地’在哪，事后是斯大林同志阻止贝利亚继续过问此事。”朱莉说道。
　　“伞兵的骨头，内务部怎么可能打的折。”外公笑着说。
　　“姥爷，要复活他吗？”我轻声问道。
　　外公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看了看坟冢，可最后看向了白羽，他摇摇头：“尼古拉教官说的对，我们终将会过时的。”
　　白羽立刻说：“您不必如此说，我们的装甲空降兵，也有很多需要学习和借鉴的地方，我在海军学校中也曾学习过装甲空降，虽然是大气层外空降，但很多难题都未曾解决，或许这位尼古拉教官会帮助我们。”
　　外公还是犹豫了：“如此打扰他……”
　　“姥爷，他埋在这，谁知道他是个伞兵？”我笑着说。
　　外公叹了口气：“好吧。”
　　我打了个响指，一个身高两米的强壮中年人出现在坟墓旁，他全副武装，看起来很精神，尼古拉教官看了看周围，说了句俄语，似乎在骂人，不过目标好像是朱莉。
　　朱莉也挺纳闷的，惊慌的指着自己，我赶紧掏出同声传译器。
　　“尼古拉同志，你误会了，我……”朱莉似乎很难解释清楚。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发现尼古拉教官看着我发愣，赶紧掏出同声传译器给他，他摆摆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外公，这次用中文说道：“你儿子？”
　　外公大笑着跟他拥抱了一下，不过尼古拉教官直接抱着外公给提了起来，外公笑着说：“这是我外孙。”
　　欧格雅小声说：“卡罗，他口音好奇怪。”
　　“老外刚开始学中文，都这味。”我笑着说
　　“哦，伞兵？”尼古拉教官看了看我伞兵服：“闻着像个新手。”
　　“呵呵，嗯？闻着？”我愣了。
　　尼古拉指着朱莉说：“这位苏联……女元帅同志……哪冒出来的？”
　　“这位是朱莉，这是欧格雅，艾尔莎和白羽，都是我妻子，这是我……”我还没介绍完，尼古拉教官就大笑起来：“圣母玛利亚！你竟然有四位妻子？哈哈哈！小李，你外孙……哦，按你们共和国的话这叫……皇帝的后宫？”
　　外公立刻瞪了我一眼，我挠了挠鼻子：“实际上她们就是我的后宫，另外……我有八位妻子，这是我孩子。”
　　尼古拉教官愣住了：“你外孙当皇帝了？”
　　“唉，家门不幸。”外公叹了口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尼古拉教官突然发现了老史：“嗯？德国人？”
　　老史楞了一下，看了看身后：“哪呢？哪有德国人？唉！尼古拉教官，别开枪，自己人！良民！良民思密达！”
　　我说过老史长得像德国人吗？
　　尼古拉撇撇嘴，收起手枪：“嗯，不是德国人……”
　　“哎，对了嘛。”老史放下手松了口气。
　　“……德国人不这熊样。”尼古拉教官啐了口吐沫，不屑的说道。
　　“我……”
　　我捂着脸摇摇头，真是丢人……
　　“啊，有酒，太好了，呃……这谁的坟墓？”尼古拉从自己坟墓前拿起伏特加问道。
　　“你的。”老史笑着说：“你被复活了。”
　　尼古拉教官楞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什么，看向那块黑板，然后咬开瓶塞，一口气灌了半瓶：“我……又活了？”
　　外公简单解释了一下，尼古拉教官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是说，你外孙不但当了皇帝，还成了上帝？哦，我懂了，玉皇大帝？”
　　“哦，两码事，我只是有些神力而已。”我笑着说，外公也哭笑不得，玉皇大帝都蹦出来了，这位尼古拉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关键他总是喜欢显摆。
　　“证明一下。”尼古拉教官说道。
　　“怎么证明？复活什么人，还是……”我苦笑着说，我现在的工作似乎就是复活谁了。
　　尼古拉教官显然没当回事，灌完了手里那瓶酒，就笑着说：“既然都好几千年了，你复活斯大林好了。”
　　朱莉立刻说：“斯大林同志就在克林姆林宫，早就复活了。”
　　尼古拉教官楞了一下，喃喃的说了句俄语，由于声音小，同声传译器没接收到，可朱莉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叶甫根尼上校同志，请您说话放尊重点！”
　　尼古拉教官不屑的耸耸肩，拿起他墓前的肉罐头，用伞。兵。刀一边开启一边说：“那……来点面包干和烤土豆什么的，再来点酒。”
　　“这简单。”我说道：“不过这点东西就别用神力了，正好，边吃边聊吧。”
　　欧格雅带着锅碗瓢盆，朱莉带着伏特加，吃的东西好说，大家还弄了张桌子，我本以为气氛能缓解，结果尼古拉教官灌了两口后，对斯大林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他就是个多管闲事的老家伙。”
　　“您！”朱莉气的拍了桌子：“您给我闭嘴！”
　　“我说小姑娘，你真的是苏联元帅？”尼古拉教官挑着眉头说：“不会是假的吧？”
　　“真的，斯大林亲自下得命令，哦，她还是苏联英雄。”我笑着说。
　　“苏联英雄？我也是。”尼古拉教官随口说道：“我还有库图佐夫二级勋章呢，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朱莉翻了个白眼：“我丈夫是一级库图佐夫勋章的获得者。”
　　“就你？”尼古拉教官看着我摇摇头：“又是斯大林那个老糊涂给的？天啊，彻底贬值了，唉，皇帝小子，我打死了11个纳粹军官，你听好了，是军官，你呢？你见过纳粹吗？”
　　我笑着摇摇头：“没见过。”
　　“那……日本人？我在诺门坎亲手宰了7个。”尼古拉教官大笑着对外公说：“那些小矬子太矮了，割他们的喉咙都得蹲着才行，要不然够不到脖子，哈哈哈。”
　　外公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伏特加，冲我微微摇摇头，意思是他喝多了。
　　尼古拉教官突然拍了桌子，瞪着我叫道：“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获得一级库图佐夫勋章？！”
　　“我就指挥过几次战斗，斯大林同志这不就……”我笑着说，天啊，他酒品真差。
　　“哦？”尼古拉教官坐了下来：“看不出你还打过仗？还是指挥员？说来听听，你是打过莫斯科保卫战，还是攻陷过柏林？要不……库尔斯克？”
　　靠，你说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还没等我说什么，尼古拉教官毫无征兆的一头砸在了桌子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老史摸了摸他的脉搏：“吓死我了，还以为他心脏病犯了，只是喝高了。”
　　艾尔莎摇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我点点头，朱莉有些发火：“真是个不讲理的家伙。”
　　外公笑着说：“倒也不是不讲理，教官……跟斯大林有些矛盾。”
　　“他反对斯大林？”朱莉惊恐的瞪着眼睛。
　　外公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主要是斯大林禁止他跳伞，因为身体缘故，你们也看到了，他心脏不好，可是喝酒抽烟的毛病一直戒不掉，斯大林曾经多次劝他去疗养，等身体好了再回部队，可他不愿意，最后一次还喝多了，拍着桌子让斯大林送他去西伯利亚疗养好了，结果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天啊，敢跟斯大林叫板，厉害，这脾气……看来刚才对我算客气的了。
　　“真的关了他一个月？”朱莉高兴地问。
　　外公摇摇头：“才三天就送医院了，听说是没酒喝，心脏病犯了。”
　　“老天啊。”老史缩了缩脖子：“就这身体素质，还想跳伞？蹦极也不让你去啊。”
　　“总之先带他回去吧，嗯……克林姆林宫？”我问道。
　　众人点点头，由于明天还有会议，所以很多人在完成对美盟的作战后，就返回了克林姆林宫，别的不说，至少那里的设施很齐全，不论是王城、培迪城、万王之城又或是长安城，条件都一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斯大林看到酒醉的尼古拉教官，笑着问外公：“终于舍得把他挖出来了？”
　　外公有些尴尬：“葬在那里，是他自己的要求，我们只能遵从。”
　　“我去那看过。”斯大林摆摆手：“他就是个老顽固，也不知道这跳伞……到底有什么意思。”
　　老史笑着说：“极限运动嘛，后来也是很风靡的。”
　　“你跳过？”斯大林问道。
　　“没……太、太贵了。”老史眨眨眼，我噗嗤就乐了，你怎么不说不敢呢？
　　斯大林笑着摇摇头，他突然看向我：“这报纸是怎么回事？”
　　“报纸怎么了？”
　　“就一份《人民日报》，每周才发行一次，你这是日报还是期刊？而且都是……广告。”斯大林抱怨道。
　　“人民日报？”外公愣了。
　　斯大林从口袋里摸出一份递给外公。
　　朱莉立刻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刊登广告是为了吸收资金维持运转。”
　　斯大林摆摆手：“政府办的报纸不是民间刊印的小报，可以适当的出现些抨击政论的文章，但不能有广告，这太不严肃了，而且不体面，就算为了省钱也不能省在这，你看这，还有这，阅兵的文章下面，怎么是新款女鞋的广告？而继续减免赋税的国家法令旁边却是炸鸡店开张酬宾。”
　　我叹了口气，看向艾尔莎和温妮：“广告怎么跑头版来了？”
　　艾尔莎一副不管我事的表情，温妮苦笑着说：“我只是让他们找个显眼的地方。”
　　白羽瞅了报纸一眼，偷笑起来：“确实……业余。”
　　奥拉笑着说：“卡罗的报纸就没有审查工作，就算有审查也是检查一下错别字而已，你们就别这么讲究了，有就不错了，唉？你懂中文？”
　　斯大林看了一眼憋着笑的扎伊采夫大士：“有懂的，我还以为他翻译错了。”
　　“你懂中文？”我惊讶的说，藏得够深的啊，一直跟我说俄语，我说中文他还装听不懂。
　　斯大林指了指那几个卫兵解释道：“他们每人都懂至少一门外语，卡罗，你……”
　　我立刻尴尬的看向老史。
　　老史脸皮够厚的：“懂啊，日语懂一点。”
　　懂‘呀卖呆’是吧？
　　外公摇摇头：“文不行，武也不行。”
　　“嗨！我说你们安静点，吵死了，都给我滚出去！”尼古拉教官突然醒了，他睡眼惺忪的大吼道，然后一头栽回到枕头上。
　　斯大林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就该送他强制戒酒！”
　　老史笑着说：“我看您算了吧，加加林还把酒带上太空呢。”
　　斯大林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毁在酒上了，伟大的俄罗斯，都毁在伏特加上了。”　尼古拉教官不耐烦地闭着眼说：“瞎吵吵，没有伏特加，哪来的俄罗斯？你豆子吃多了吗？”
　　老史笑着问我：“你说他是醒了，还是没醒？”
　　我笑着摇摇头，看着像喝多了说胡话，可……挺有道理的，连设计飞机的苏联工程师，都给米格…25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