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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得野 完结+番外-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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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两人收拾东西离开民宿,邢昼背着包,相野戴着鸭舌帽,说不上低调。光那颜值和气度,在这样的小山村里,就是鹤立鸡群。
那群驴友一直关注着他们,看见他们往山的方向去了,忍不住叨咕。
“那两个人也要进山?”
“看他们背包挺鼓的,估计是带着装备。”
“那高个的就算了,旁边那少爷,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能行吗?”
“你们说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那厢,相野和邢昼没有急着进山。他们一路打听,问到了昨天半夜的情况,只说好像有点什么动静,怕是贼。
其中一个村民告诉他们,这里的治安常年都很好,不过昨天半夜他家的狗确实叫了。叫得还挺响的,但他开灯去看,又什么人都没看到,便没放在心上。
两人跟着去看了那只狗,是只小狼狗,还没成年,但精神十足,一看就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相野不喜欢猫当然也不喜欢狗,远远站着,视线顺着这个村民家前面的小路往前,望向远方。待邢昼走过来,他便道:“这是进山的路。”
邢昼:“你是说,昨天半夜有人进山去了?”
相野:“去看了就知道了。”
此去或许有危险,乌雀山又并不险峻,所以两人并未请向导。那个去山里考察的科研团队有绘制地图,决明想办法搞了来,两人按地图走。
很快,茂密山林就遮掩了人烟,但邢昼也在地上发现了新鲜的烟头。不过这条路应该是村民们经常上山的路,发现点痕迹也不足为奇,直到两人翻过半山腰,真正进入人迹罕至的区域,这里的痕迹才变得明显起来。
“看来昨晚确实有人进山。”邢昼道。
“那扔石子就是挑衅。”相野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道:“我们在这里设了一个套,想让他们主动钻进来,对方未必看不出是圈套,但又怕这个套万一是真的,这里真的有宋沅的消息,所以将计就计,提前赶来,在这里设一个真正的套给我们。”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条件,坐在幕后运筹帷幄,这真的太像楚怜的风格,也让相野越来越确定,他真的回来了。
那前面等待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但只要他们出现,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邢昼道。
“你觉得楚怜会来吗?”相野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不太可能,但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甚至不能称之为路了,就是不断地在山林中穿梭。好在相野已不是从前那个弱不禁疯的十八岁高中毕业生,顺利跟上了邢昼的步伐。
决明很担心他们这边的情况,所以时刻与他们保持着联络,只是一直保持着安静,没有出声打扰。
乌雀山不高,但绵延几公里,很长。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才终于看到了那座隐藏在山林中的小木屋。小木屋是近几年才新建的,但荒废许久,留在这里风吹日晒,从外面看也有些破败。
木屋前是一片空地,四周环绕的古树在这里开了一扇天窗让阳光照进来,温暖着满地花草。那个科研团队是搞植物研究的,临走之前在这里洒下了一片野花种子,多年过去,竟是开出了一片小小的花海,将木屋前的空地都占满了。
花海中被踩出了一条小路,花杆上的断痕还很新鲜。
难道昨夜进山的人,就是来了这儿?
整个乌雀山显眼一点、特别一点的地方就是这座小木屋,说巧,倒也不巧。
邢昼拔出枪,神情冷肃。
不需他多说,相野主动后退半步,落在他身后。两人悄悄靠近,邢昼从前门正面突入,相野去后面守着。后面没有门,但有一扇窗户。
两人前后包抄,动作迅速,可屋里并没有人。确切的说,是没有能够自由活动的人。小屋一共三间房,他们从左侧的那间小房间的床底下,拖出了一个被捆着的、戴黑色头套的人。
邢昼一把将头套取下,看到那人的脸,瞳孔骤缩。
相野还是头一次看到邢昼露出这么失态的表情。
“怎么了,他是谁?”相野一把抓住邢昼的手腕,却见他仍然死死盯着那人的脸。
那人本来昏厥着,此时也慢悠悠转醒。他大约二三十岁的模样,剃着短发,容貌普通没什么特点,只左脸上一颗黑痣很明显,整张脸也像常年没晒过太阳似的,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嘶……”他痛呼着,似是头部遭受过什么重创,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可在看清邢昼的那一刹那,那紧皱的五官又松开来,化为惊惧。
“怎么是你!”他下意识后退,可人被绑着动弹不了,便愈发惊惧,“是你把我绑来的是不是?!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杀我?”
邢昼面沉如水。
另一边,蜀中的某座县城里,大巴车正行驶在山道上,要去往一个叫“喜燕农庄”的地方参加秋令营。
陈令就坐在这辆车内。
距离开学还剩不到七天,学校的老师突然给他们发来秋令营的宣传单,号召他们这些尖子生去参加奥数集训,权当是提前开学,为下一届的奥数比赛做冲刺训练了。
电话是陈奶奶接的,她一听是跟学校里的同学一起去,费用也不贵,当即满口答应。还准备了许多零食让陈令带去跟同学分享。
“小令啊,去了就好好玩,知道吗?学习要认真,但也不用太过刻苦,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老师说那边风景很好,有山有水有湖的,不光上课还能出去玩儿,叫什么劳逸结合。要是有玩得好的同学,也可以请回家里来吃饭……”
陈奶奶一通唠叨,最后又亲自将陈令送上了大巴。陈令坐在车里看着她站在路口的佝偻身影,良久,关上车窗。稍长的刘海拂过眼梢,戴上耳机,自成一方天地。
秋令营的事情来得突然,本不在他的计划内,不过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而已,去一趟,也没什么不可以。
学生们在车上叽叽喳喳地吵闹,也有那刻苦认真的,捂着耳朵企图背英语单词来转移注意力,而两个带队老师坐在最前面,嘴里说着最近的股票市场,并不在管。
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后座徘徊,少年人的恶意和美好一样纯粹透明,他们身上仿佛还保留着原始社会崇尚力量的野蛮审美,只消振臂一呼,就能登基为王。
感觉到那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陈令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对耳机里的仇音说:“礼物送到就好。老熟人见面,总要留出时间让他们叙个旧。”
老熟人究竟是谁?
是邢昼曾经的一个学生的弟弟,两人是亲兄弟,长得非常像,所以邢昼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这个学生又是谁?是那个被鹿野收买,假装被鹿野绑架引出邢昼,最终导致邢昼的父亲、缉凶处曾经的队长因爆炸死亡的帮凶。
此时此刻,邢昼再看到仇人的弟弟,往昔种种再次浮现心头,沉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决明也很不可思议,“我去查一下。”
这人叫庞杰,当年事发时,他才上高中,如今也还很年轻。他看着邢昼面露恐惧,甚至邢昼稍稍靠近一点,便大喊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救命!”
相野抄起地上一块碎布,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怼进他嘴里,再揪着头发把人从地上托起,枪口怼在他脑门上,“会好好说话吗?”
“唔、唔!”庞杰瞪大眼睛。
“会吗?”相野再次发问。
庞杰哪敢再反抗,连忙点头。相野这才把布扯掉,问:“是谁带你来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不是你们把我绑来的吗?不要杀我,我真的没有告发你……”庞杰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后退,神色惊恐,甚至是超出一般常理的惊恐,而他接下去说出来的话,也让相野怔住。
“我哥就算做错了事,可你们都已经把他杀死了,还想怎么样?!”
庞杰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一看这屋里的陈设,到处是灰,废弃小屋、荒山野岭,这可不就是杀人抛尸的绝佳地点?!
“是你,我都看见了!就是你!”他又胆怯又愤怒地看向邢昼,心里的气压迫肺腑,让他大脑缺氧,都不清楚自己在讲些什么,可又止不住地把话往外倒,“是你杀了我哥哥,我亲眼看见的。你现在把我绑过来,是不是又想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也不肯放过?我——”
相野再次把他的嘴给堵上,转头看向邢昼。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而邢昼的眼中似是积蓄着风暴,让相野的心里忽然发紧。
这个套,他们算是一脚踩进来了。
风雨欲来。
“让他说。”邢昼走到庞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光冷冽。
“好。”相野定了定神,但在拿掉布头前,他先摘下了自己的耳麦,而后盯着邢昼,想要他也这样做。
邢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相野:“你拿不拿?”
邢昼深深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把耳麦摘下。
相野这才拿掉庞杰嘴里的布,可庞杰却不敢说了。他看着邢昼和相野,尤其是邢昼,就像看着什么魔鬼,牙关打颤。
蓦地,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
那好像是一根项链。
它晃啊晃,转瞬间就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有人在问他:“你说你看到了什么?是谁,杀了你哥哥?”
庞杰被牵引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开口道:“是……邢……昼,我记得他,他是我哥哥从前的……老师……老师……”
相野握着项链的手蓦地收紧,眸光陡然凌厉,再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亲眼见到了?”
庞杰神色放空,“对,我看见了……”
相野:“什么时候?在哪里?”
庞杰:“是……快两个月以前……在、在京州……”
快两个月以前,也就是大概6月底、七月初的时候。相野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他跟着邢昼到了京州。
第77章 扎心
7月4号。
在相野的连番逼问下;庞杰终于说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个让他毕生难忘的犹如噩梦般的日子。
他的哥哥庞凯因为多年前的一桩爆炸案入狱,但因表现良好;所以提前出狱了。他不愿意回家;也没脸面对从前的那些亲戚朋友,便只好来投靠他这个弟弟。
曾经的京大高材生,最后只能干起送外卖的活;还因为被关了好几年导致与外界脱轨;闹出不少笑话。可那时候的庞杰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直到7月4号;他发现自己想得还是太天真了。
那天他下班回家;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外面的马路上。那一带都是廉租房;街道又窄小,很少看到这种车子,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坐在车里的男人很陌生;手指夹着烟,冰冷肃杀;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庞杰连忙避开;可又觉得那张脸很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回到家后;庞凯不在。
庞杰以为他还在忙;就给他打电话,谁知打不通。他也没在意;只当他正在骑电瓶车不方便接电话。可过了许久;电话还是打不通,庞杰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而就在这时;他也发现了家里的一点异样。
家具好像被动过了位置,他仔细看,发现茶几下竟有一点血迹没擦干净。
庞凯出事了。
庞杰意识到这个事实,脸色骤变。他再次疯狂地拨打庞凯的电话,仍是打不通,而就在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坐在越野车里的男人是谁了。
那是他哥哥从前的老师,那个爆炸案的受害者之一,邢昼。
这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庞杰立刻飞奔到窗边往外看,可路上哪还有越野车的影子。而就在他准备报警时,他接到了庞凯的电话。
“逃……快逃……小心邢昼!”电话很短促,声音也很嘈杂,庞杰像是正受到什么致命的威胁,一边跑一边大喊,声音里包含着惊恐与痛楚,而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和庞凯的痛呼声,电话挂断。
“哥!哥!”庞杰拼命叫喊,可手机那头却已经没了声音。他紧握着手机,顿觉冰凉刺骨,而很快,手机上就自动跳出一张图片。
是庞凯被一枪爆头的惨状,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死不瞑目。
“啪!”手机抖落在地,庞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照片,以及照片上缓缓浮现的几个血色大字:如果报警,下一个就是你。
逃,快逃。
庞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哥哥对他说的这几个字,哪还敢报警啊,转身匆忙地收拾了些行李,就连夜逃出了京州。他不蠢,当年的爆炸案虽然经过多方粉饰,但仍然可以看出内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普通罪犯,哪来那么多炸弹?他的哥哥被卷进去,除了拿到了钱,却对真相一无所知,在那样的秘密面前,他们这种小喽啰只有当炮灰的命!
庞杰不敢赌,所以他逃了。他逃到了南方的某个小县城里,打算先避避风头,可阴影始终缠绕着他,就在三天前,他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就被人敲晕了。而后戴上头套,一路被运送到这里。
他甚至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也没看见绑着他的人长什么模样。
庞杰不过是个普通人,被这一吓、一迷惑,就什么都说出来了。等到相野把项链撤去,他恢复清明,情绪却已然控制不住。
他很崩溃,又崩溃又绝望,一时也顾不上害怕,哭着问邢昼:“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呢?我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坐过牢付出过代价了,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相野的气上来了,想堵住他的嘴,却被邢昼拉住,“让他说。”
“我知道你肯定恨他,是他鬼迷心窍害了你们,可他真的不知道真相,以为只是配合做场戏而已,他以为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的。你知道的对不对?他本性不坏,只是……如果不是我那时候生病需要钱,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是我害了他,不是他自己要害你的,他已经后悔了!真的!我每次去看他,他都很后悔,他想当面跟你道歉,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去见过他,他没有机会……他也说了出来以后要赎罪,所以他有好好在工作、在赚钱,他真的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说着说着,庞杰又开始语无伦次。他反复说着“他知道错了”、“他后悔了”,又反复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
“谁能证明是邢昼杀的人?”相野冷笑着打断他,“就凭你一张嘴吗?”
庞杰怔住,看着他的目光中逐渐浮现出愠怒,“我没有撒谎!”
相野:“你没有撒谎,你只是蠢。”
庞杰:“你!”
“你所看见的,和你所听见的,是真相吗?当初你哥哥庞凯一念之差,害死了邢昼的父亲,现在你又口口声声说邢昼杀了庞凯,事都是你们做的,话都是你们说的,到底谁是受害者?谁是加害者?”
相野开始咄咄逼人,那双浅色的瞳孔透着冷漠和锐利,枪口指着庞杰的额头,“按你的逻辑,我现在杀了你,外面就是路过一条狗都有嫌疑。”
庞杰神情激动,“那怎么能一样!”
相野:“怎么不一样?你觉得邢昼跟庞凯有仇,所以他有杀人动机,那狗咬你,需要理由吗?”
此题无解。
庞杰都愣住了,枪口抵在他的额头,他被迫直视着相野的眼睛,从那冷漠和锐利之下,又看到一丝隐约的疯狂,就像、就像——如果他敢继续说什么不恰当的话,会真的被这个人拖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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