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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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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陈渊掐着手背,“我是不是害了她?”
  玄庸不置可否,只能道:“等我们回了烟城,再……找一找法子补救。”
  “可以补救吗?”
  “可以啊,把别的妖身上灵力给她不就是了。”
  “那……”陈渊心里打着鼓,他想说这是不是又害了另一个妖,可他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又凭什么说这样话呢?
  他的心更是消沉下来,一面因为秦如砚,一面揪心着梁承,他想原来梁承真的要杀我,到底有什么苦衷,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若是没死他回去会不会又要遭殃?
  这么想着想着,一时觉得,自己还是个祸害,而且祸害的人更多了。
  “一个因为罪恶而出生的人,没做过任何有用的事,小时候给姑奶奶惹麻烦,长大后给朋友惹麻烦,现在还可能给天下百姓惹麻烦,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他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眼中也一片黑暗,风吹动他的发丝,月色透过窗棂,帘外有几声蛙鸣。
  他轻轻地摇头:“不,无论如何,我也不该放弃。”
  不管怎样来到这个世间,但既然来了,为何就一定要匆匆离去?
  什么都还没有做,未曾努力过,怎么知道这困境解决不了?
  楼下忽而有人叫嚷,他才要推开门下去看看,却已有人找了上来,来人携大队人马,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来人穿着蟒袍,发上带着金冠,站在门边与门内人相望,但一双眼睛已无白天那般充斥着冷意,只躲躲闪闪,压根就不敢与陈渊对视。
  陈渊反而安心了,这还是他,并未改变的梁承。
  可梁承偏要昂起头,做出居高临下的模样:“本王……奉旨来抓你的,你赶紧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陈渊瞥瞥他身后诸多人,索性将人拉了进来,关上门耐心道:“你那陛下不会放了我的,我随你走就不只是皮肉之苦,我不能去。”
  梁承都做好了与他悲情告别的准备,连绝情的说词都想好了,可眼前人好似在话家常,就像白日里举刀相向这回事儿没发生一般。
  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渊道:“我没死在你刀下,你就不要介怀了,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
  梁承的鼻子忽而发酸,抽噎着,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陈渊叹气:“我能逃过一劫,就不想再去送死,可又不知你该如何交差,总该有……叫你我两全的法子,你让我想想……”
  梁承不说话,低着头掰手指:“你干嘛不偏不斜正好是大将军的儿子啊。”
  陈渊无奈:“我也不想。”又拉了一拉梁承的衣服,“对了,你是不是挨过打啊,身上有伤吗,严不严重,疼不疼?”
  梁承红了眼眶,慢慢坐在椅子上:“你一点都不怪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都想不出办法,相对无语。
  玄庸挑起灯花,坐在二人中间,淡然道:“你们还记得因何会相识吗?”
  两人齐齐望他,不知突然提及此话何意,但先后答了:“因为我们各自有半块相同的玉佩啊,因这个事儿生了误会打起来的。”
  他们这样说着,忽觉好像有了些冥冥注定的缘分一样,那感觉莫名地奇妙起来。
  玄庸轻点头:“嗯,劳烦,把你们的玉给我看看。”
  二人将玉佩拿出,玄庸掂在手中,将两块玉合并,那圆形的镂空盘龙纹合成一张完整的纹路,他把绳索绞在一起,又递给梁承:“陈渊我不会让你带走,你可把这个交给那皇帝。”
  “原来当真是一整块的。”梁承接过玉佩,摸了摸上面的图纹,他一直有些怀疑,但没多问。
  “是,物归原主。”玄庸道,“你再问他应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
  “由你,你想要他应什么,就去问他。”
  “他……他会答应吗?”
  “答不答应,我都会去找他。”玄庸面无表情,“木行灵器,我要主动收回来。”
  梁承听不太懂,他带着玉佩回了宫。
  皇帝听闻他没把陈渊抓住,正要大发雷霆,而忽见那晃在眼前的玉佩,顿然陷入沉思,若一道惊雷震慑,他站起身,又直直地坐下,伸手想接过来,胳膊却在半途退了回去。
  梁承看他一时愣一时惊,忽而喜又忽而惧,又见他许久后终露悲凉一笑:“他回来了。”
  他望向眼前人:“玉佩完整,无字圣旨有效,你想要什么?”
  梁承还没反应过来。
  皇帝道:“让朕来猜一猜,你所求,其一,放过陈渊,其二,天下止战。”
  梁承咬咬牙,叩首:“还有其三其四。”
  “说来听听。”
  “其三,请陛下江山另择贤才,其四……”他顿了顿,“请饶袁将军不死。”
  皇帝眼中一凛:“为何要饶他?”
  “他……他于我有恩。”
  皇帝冷笑:“朕对你无恩吗?”
  梁承不语。
  皇帝道:“你要饶他,是因他对你有恩,还是因为,他是陈渊的父亲?”
  梁承仍是不语,这的确是他的私心,他怕与陈渊再结仇。
  皇帝冷冷一瞥:“朕只应一二。”
  梁承不敢再辨。
  皇帝终于接过了那玉佩:“但有个条件。”他的声音淡淡的,“告诉我,此人在哪里?”
  梁承原话回应:“他说,您不必着急,他会来见您。”
  朝堂危机解除,皇帝果然如约,放弃了对周边的征战,百姓们终得安定。
  陈渊不必东躲西藏,梁承也能大大方方来找他。
  也许皇帝最后良心发现,袁无烬还被关着,并没处死,这让梁承站在陈渊面前的时候便有些心安了。
  他道:“要不你们别回去了吧,就留在京城,往后还能时常见着。”
  陈渊想起他还得回去跟秦如砚解释那玉石被毁之事,何况小光不能总托邻里照顾,摇头道:“等我们各自办完了事,还是要走的。”
  梁承叹道:“你看,以前说好了一道出去玩,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他如今既做了储君,就得留守京城。
  “的确是遗憾。”陈渊道。
  梁承嘟着嘴:“好吧,对了,神仙哥哥已走了许久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得问他了。”陈渊伸手一指玄庸。
  玄庸抱臂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说罢小声嘀咕,“说好了等那大将军回京城时就回来,现在人都下大牢了还没回。”
  

  ☆、断念石

  南宿府烟雾燎绕,仙童几度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神君当真要找回记忆?”
  陵光站于断念石前,缓伸手掌:“有何不可?”
  “当初接引仙君道,神君可不必消除凡尘渡劫一世的记忆,是您说留着没意思,定要消除,既然没意思,为何还要找回呢?”
  陵光望着断念石上浮光流转:“我不要再听别人说,我想清清楚楚了解那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要知道,我在那时是如何想的。”
  “神君!”仙童在他将要按下去时大声道,“您那一世提前死去,您又觉得没意思,那一定不是好的回忆,收回这样的记忆,岂不是负担,心若有杂念定会影响清修啊。”
  陵光莫名地想起那句话。
  “的确很痛,但纵万劫不复,亦不悔。”
  他笑向仙童看过来:“你不相信本君的定力?”
  仙童忙低头:“不敢,小仙当然相信。”但还是想说什么,他左右看,目光投向那七个琉璃盏,“神君不若先把您剩下的四缕火气都收回,再收记忆?”
  “等会儿吧。”陵光的手已朝断念石按了下去。
  霎时间流光大动,白茫茫的光束从石中闪出,绕他周身,那光芒太过刺眼,叫他一时眼前模糊,唯有记忆一点点深刻起来。
  陆宅的灯火阑珊,映荷苑年年花香,兄长的红花白马,还有在皎月下突然出现在窗前的人。
  那个人……
  府衙大牢,阿心师父的小巷,陆宅的祠堂,赤雀街的悦来酒楼,奉临,胡家庄,还有京城,京城的皇宫,京城的禅寺,以及……凤仪大道的端常楼。
  最后是皇城的天牢。
  那个撕心裂肺的呼唤,那个声音的主人,那些听来的点点滴滴,终于都无比清晰起来。
  流光暗了下来,从他周边消散,他却许久才睁眼。
  仙童小心翼翼走来:“神君您还好吧?”
  他向仙童看过来,那眼眸中一片黯然,仿佛还是被流光刺了眼,看不清周边物件,又若刚从千万年沧海桑田中走出,一时无法与这真实世间融合,他想重新回到那沧桑之中,明明不忍回首,亦不堪回头,可那尘封的刻骨的痛与爱,有那一世情长,与这一世相伴,已叫他全被牵引。
  他慢慢往外走去。
  仙童连忙问:“神君可是还要去人间?”
  他站住脚:“对了,你去帮我找月老要两坛百花酿。”
  仙童应了,临走时还是不放心:“神君不是说要收回您余下的那四道火气吗?”
  “回头再说,我现在没空。”
  仙童把百花酿取来,回来时看他家神君有空发呆,没空做别的。
  他把酒递上去:“月老说不能多饮。”
  “他的酒自然不能多饮。”
  红线连世间姻缘,点点情丝入酒。
  当恩尽怨来,就成苦酒,当年他从凡尘归仙界,未至府邸,未消记忆,只觉肝肠寸断,想直接再回人间,那月老将他去路拦住,道:“神君这一世尘缘已尽,回不去了,不若陪小老儿去下几盘棋吧。”
  他哪里听得进去,只道:“我未曾与他见上最后一面。”
  月老道:“见与不见并无区别。”他提着一坛酒,“小老儿新酿的浮生醉,神君可赏脸品一品?”
  浮生醉,一醉浮生,酒醒后他尚还记得那味道十足苦涩,但千万思量无边心动也终于归于平静,那万劫不复的一腔情愫,到底只能留在人间。
  他接过仙童手中的酒坛,特地提起来看了两眼:“月老给我的真是百花酿。”
  这酒是甜的。
  仙童迷惘:“不是您点名要的吗,月老怎会给别的?”
  他轻笑了一下,衣袂轻飞,身形缓缓化成一道光,穿过层云,经过灯火葳蕤的长街,落在红木的回廊上。
  廊下的灯在微风中晃动,落下斑驳的影,时有时无。
  他拂袖回首,看那房间一灯如豆,有人影落在窗棂,一影撑臂举杯,另有二人面对面,咿咿呀呀哼哼唧唧,两手攥在一起,大抵在比腕力。
  他听那举杯的人慵懒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在我房间里闹吗,我要休息了。”
  那两人道:“不行,你要帮忙评判谁赢谁输。”
  那人哼了一声,放下杯子,手一伸,照俩人紧握的手上不怎么用力的一推,龇牙咧嘴的两人手臂顿然倒在桌上。
  他再端杯盏:“都输了,走吧。”
  两人只好起身。
  这人又叫住其中一人:“晚上回去跟你曾爷爷说一声,明天我去找他。”
  对方若无其事点头:“好啊。”
  这人却重复:“我要去找他,你叫他……该交代的,就交代好。”
  对方还是若无其事:“好啊。”
  陵光在外笑了一笑,轻扣门扉。
  那走近门边的二人正巧开了门。
  望见来人,二人又惊又喜,连忙将他迎进来:“神仙哥哥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啦。”
  那坐在桌前的人端至嘴边的茶一停,抬头看他。
  他被左拥右护的迎在椅上坐下,与对面的人颔了颔首,把两坛酒放在桌上:“你要的。”
  玄庸一句多谢说出口,被两边咋咋乎乎的声音淹没,那二人伏在桌边笑道:“这是仙酒吗,太好了,我赶紧去叫掌柜炒几个菜来……”
  陈渊往外走的身形被陵光拉住,陵光头也不抬:“小孩不能饮酒,这酒没你们的份儿。”
  “谁是小孩啊……”两人吵嚷,先回应着这话,不知怎么他们两个自己也吵了起来,有一个说不管大人小孩在外都不能饮酒,另一个说仙酒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他们围着桌子打转,各自觉得有理。
  桌前二人相视而笑,颇为无奈,玄庸打开一坛,倒入盏中,向他递过来:“你去了挺久。”
  陵光接过杯盏,闻了闻那伴着酒气的幽幽的花香:“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他饮了一口,“我已听说,将军提前回朝,但反被皇帝俘获,幸而这二人都无事,不然我可要后悔回来晚了。”
  玄庸朝身边团团转的二人瞟了几眼,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倒希望他们有事,能老老实实躺上几天。 ”他新倒了一杯,又将陵光面前的斟满,盯着杯中酒笑道,“你为何一直看我?”
  陵光不挪开视线,也笑:“我想重新认识一下你。”
  “怎么,莫非在仙界听说了一些我的事?”他微微皱眉,“那可不妙了,一定没有一句好话。”
  “你的事我不用听说。”
  玄庸长叹一声,再一饮而尽:“可惜当年闯上仙界的时候没见到你,不然你我还能早认识个千把年。”
  陵光也饮下杯中酒:“是有些可惜。”
  玄庸再替他斟酒,他抬手一阻:“我不胜酒力,一杯足矣,你自己喝吧。”
  玄庸不劝,给自己倒满了:“子安也不胜酒力。”
  “你总是想起他。”
  “在这里,就尤其想念。”玄庸不隐瞒, “其实,我还是很想再见一见他的。”
  陵光与他目光相碰,浅笑道:“见了有何用?”
  “又够我……再历千万年寂寥。”
  “若……”陵光柔声道,“往后千万年,他来陪你,可好?”
  一坛酒空,玄庸再拆开另一坛:“你干嘛要逗我,叫我做了美梦,醒来怎么办?”
  陵光看他倒酒:“这酒不宜多饮。”
  “我酒量好,没事。”
  “这是月老酿的。”
  “那又如何?”玄庸一杯才喝完,桌前忽而“啪”的一声,是梁承扑倒了过来。
  那俩人吵到后面索性打了起来,梁承打不过陈渊,被拍了过来,伏在桌边抬手:“不打了不打了,天晚了我再不回就得挨骂了。”他大喘着气起身,“我走了,你送我一程呗。”
  陈渊从窗户往楼下看,看下面亮堂堂的:“那多人等你,干嘛要我送?”
  “跟他们说话太无趣了,走啦走啦,你把我送到宫门,我再安排人送你回来。”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陈渊嘴上说着,却已跟他一并走到了门外,出门时才想起来还有人,回头道:“行吧我去送他,你们早些休息啊。”
  关上门,烛火因这一道风跳动了几下,屋内终于清静了下来。
  

  ☆、风月

  陵光笑看他:“你是不是醉了?”
  玄庸挑挑眉:“没有啊,我清醒得很。”
  “那我是谁?”
  玄庸轻笑一声:“你不就是……”他抬眼,定定的出了神,缓缓收了笑意,“也许我是醉了,我总从你身上看到子安的影子。”又垂眸,“不只是现在,有很多次,很多时候,都会看到。”
  陵光道:“那你怎么从不怀疑,我可能就是他?”
  玄庸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他的胳膊碰到那空坛,琉璃坠落,碎了满地,叮叮当当响在耳边。
  他想起身去收拾,大概是真的迷糊了,身子晃悠了一下。
  陵光伸手去扶住他,站在他面前,对上他的眼,道:“玄少忧,你好好听着,陆子安没有怨你,没有恨你,也绝没有不愿再见你,他原本的一生平安却也平淡,你是他的光与彩,他遇见你,半生亦足矣,陆家也好,他也罢,世事无常,那些事情不是你一个能够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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