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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当成跟班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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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不愿意听他喊我神仙哥哥,毕竟,一开始,你是要我这般喊你的。”
玄庸拉长音调叹了一叹:“那我现在可不敢当了,要不……你把神仙二字去掉,直接叫我哥哥就行。”
陵光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悲:“我真有哥哥,却不是你。”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就是陆子安,那时一定好好看看陆卿和。
话刚落,头皮一疼,眼看着头发又掉了几根,他终于按耐不住,抬手攥住那人的手腕:“大老爷,我看还是不束了吧。”
玄庸就收了手:“希望有机会能见到你哥哥。”
月渐西沉,转而天明。
那之前被水鬼附身的贾员外一大早慌里慌张跑来陆宅,“砰砰”的敲着门,陈渊起得最早,迷迷糊糊去开门。
贾员外大抵等的焦急了,见到开门人,也不知是惊是喜,一把将人抱住,好半天不松。
陈渊那一点迷糊全都被抱清醒了,愣了一会儿,方指着来人道:“你谁啊?”
贾员外松开他,伸头往里看:“你家主人呢,有急事找他们。”
玄庸与陵光至于正厅时,贾员外正在来回踱步,见到他们,一时不知要拉谁,左右看了一看,抓住陵光的袖子:“我找的是你。”
陈渊在旁提醒:“我家主人是旁边那位。”
贾员外摇头:“我就找这位,我……梦里见到的就是这位。”他松手退后了一步,“只是穿的跟现在不一样,梦里你白衣轻动,宽袖一挥,满庭飞花。”
玄庸也朝陵光看,他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觉得应该很好看。
陈渊却道:“你怎么会梦见江兄呢?”
陵光知晓,这是他之前留下那水鬼的一口气。
水鬼没有了正身,这口气只能给附过身的贾员外托梦。
看样子,那水鬼就是赖定他了,托梦还要贾员外来找他。
贾员外打量完又靠近了过来:“有个女人,在我梦里一直哭,叫我来找您,请您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没记住。”贾员外如实答。
“那你来说什么?”玄庸忍不住开口。
“可……”来人支吾了一下,“我是没记住,但也不用记,那个位置我知道,其实……这个女人我也认识,只是她都死了二十年了,不想我竟然会梦到她,还要我来找你们,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儿。”
他看见桌上有笔墨,就点墨写了:“花迟巷,从赤雀街往北走,在第二个口子转进去,再拐两道路口就是,这女人姓杨,家住在花迟巷的第三户,那儿现在应该没人了。”
玄庸替身边人接过纸笺:“员外不但知道,好像……还记的十分清楚。”
贾员外道:“哎,实不相瞒,我以前就住在那花迟巷,跟杨家是邻居,这杨姑娘比我小了十来岁吧,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很是乖巧懂事,就是胆小不爱说话,后来我生意做出了名堂就搬到赤雀街来了,但也时常与他们联系,我幼子出生的时候,想寻个可靠的丫鬟伺候,我就想到了杨姑娘,叫人去问问她爹娘,得的回话是她已有孕了,不方便。
我不知她已嫁了人,还抱怨怎么没知会一声,起码该送一份贺礼,但杨家父母说不用贺礼,折成银两就好,这好似抢劫一般,我虽有些气愤,但也给了,可是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竟又来要银两,我一把给了双倍,却也叫他们不许再得寸进尺了,杨家果真没再来人,但……”
贾员外说到此,长叹了一声:“后来,及至听说杨姑娘落水身亡的消息,我着人去祭奠,才知道,原来杨姑娘一直未成婚,那孩子……不知道是谁的,我猜大概是被哪个纨绔子弟欺辱了,杨家一直在状告那人,这也是他们需要银两的原因,只可惜我不知道,否则……哎,估计对方非富即贵,官差府衙被打点过,他们状告数次都没结果,我想帮忙,他们却不肯告诉我是谁,只说不是本地人。
那时候杨家父母说要去告御状,我要给钱,他们却不肯再要,也许是记着我之前说过的话,我很是愧疚,专程去送他们,然而……”
贾员外摇着头:“他们启程前一晚,下了暴雨,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二老的尸首,周边人说,是大雨冲垮了他们家的房梁,将两人砸死了。”
“确定是砸死的?”玄庸问。
“这还上哪儿去弄清楚啊。”贾员外道,“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状告的是谁,说实话,这些年我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当初他们来要银子我不该拒绝,更不该说难听的话,也许杨姑娘托梦给我,也是我应该还的。”
陵光暗道:“她不但托梦,还附身了呢。”
但并不是因为你哪里对不住他们,而是因为你心存良知,笃定你不会不管。
贾员外继续道:“这么多年了,那杨家死过人,也没人住了,不知道杨姑娘托梦给我,叫你们去那儿干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玄庸道,往身边一指,“那水鬼……杨姑娘虽然只是要千里去,但我必然是要跟随的。”
贾员外揉揉眼睛:“敢问恩人是他的……”
“我是他主人啊,他去哪我跟着去哪儿。”
贾员外反应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乱。
陈渊和梁承也要跟随,他们道:“江兄去哪儿我们也要去的。”
员外摸摸后脑勺,笑着问:“敢问一下,是不是我听错了,到底谁是这家的主人?”
屋内人未回话,已向外走去。
走到了花迟巷,这巷子本就不大,房子老旧,住的人不多,也疏于打扫,风一卷就透出些荒凉来,梁承忍不住问道:“咱们是不是有点冲动了,一个鬼托梦,叫我们来死过人的地方,咱们就真的来啊,不怕这里有什么邪祟吗?”
玄庸在前抱臂走着:“不是有你神仙哥哥吗,怕什么?”他拿胳膊肘碰了碰身边人,“神仙哥哥,你说是不是?”
陵光侧目:“你怎么也随他胡闹了?”
说话间已找到杨家并进了屋,那倒塌的房梁当年贾员外已帮着修好了,这屋子很小,背着光,若不是敞开着门,就若如夜晚,不点灯根本看不清,他们打落几层蛛网,点了个火折子,只望见满目灰尘,不用吹,衣摆带动的微风都能掀起一片。
屋内陈设一目了然,床铺被挪走了,只剩下一个桌子,一个柜子,桌上什么都没有,柜子半开一扇门,里面几个碗碟。
陵光向那柜子看过来。
他要伸手去翻碟子,还没动,眼前忽而多了两只手。
陈渊与梁承一左一右:“全是灰,别动了,我们来就行。”
贾员外搭着玄庸的肩,道:“恩人,这位真是你家下人啊。”
玄庸点头:“不然呢,难不成他是主人,那我是什么啊。”
“他不是主人,估计也差不多。”贾员外眯眼一笑,他有眼力劲儿的不把前天在桥上听到的话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贾员外:“恕我孤陋寡闻,这年头下人都这么好的待遇了吗?”
☆、呈冤
陈渊和梁承两人当仁不让,却又起争执,只劳得玄庸无奈动手,将碗碟一一取出,而后在底下看到了一个油纸包,他将纸包摊在桌上,打开来还是一层油纸,及至三四层之后,有一卷轴,看式样像是状书,状书下面压着个黑色的布条。
“莫不是她想要我们替他继续状告那人?”陈渊道,“那布条是不是证据?”
“应该是此意。”玄庸打开状书,却是一愣。
几人凑过来,皆是吃惊。
这里面明明一个字也没有啊。
“一个还未写的状书,一个压根就没有半分说服力的布条,怎么找人啊。”贾员外急了,“该替他状告何人,那布条也不是什么稀奇料子,穿着那种颜色和料子的数不胜数,何况已过了二十年,对方既然非富即贵,二十年前的衣服八成早就丢了,就算没丢,就算当真还穿着,就算找着了,能说明什么,一个衣角就能证明曾经做过了什么事,搞不好还被反咬一口呢。”
“可是既然找到了我们,总得想想办法啊。”陈渊道。
玄庸插话:“这状纸不是没有字,而是我们看不到。”
陵光有些惊讶:“你知道?”
玄庸默默叹气,我好歹也是妖王,不至于完全没用好吧?
陈渊忙问:“这上面被施了什么障眼法是吗,你能解吗?”
“的确是有术法在上面,但不是他人能解开的,需特定的物件。”他将那布条拿起,往状纸上擦拭了一番。
然而除了擦掉些许灰尘,依旧没看到字。
他抬眼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陵光身上:“你们……也全都看不见?”
他看见陵光点头。
他便道:“那就是的确需要特定物件来让字显露,除了找到那样东西,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这可如何是好?”贾员外愁眉苦脸,“我倒是不怕杨姑娘再托梦,可我也想不到她都死了二十年了这怨气还在,她当初一定很冤,我得帮她一家。”
玄庸沉思须臾:“杨家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吗?”
“在本地的就这一家三口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见过,至于她怀的那个小孩……应该没生下来吧,都没听说有小孩了,杨姑娘死后我经常去看她爹娘,没见过什么孩子。”贾员外一拍脑门,“要不这样,她要是再给我托梦,我就问问她,有冤情直接说嘛,何必拐弯抹角,能办到的肯定去给她办啊。”
“她不敢直接说,大概是这人叫她惧怕,做了鬼也忘不掉的怕。”陵光道,“但她不会再给你托梦了。”
那口气用完了。
“啊,她已经走了吗,话没说完怎么就走了?”
“她纵然有冤,可身为水鬼的本性,免不了要寻替身,多留一日便可能有人枉死,不能因为她情有可原,就允许别人平白丧命,那日若不是我家主人救你,想必你已做了水鬼替身了。”陵光正色道。
贾员外惊愕地看他,他倒未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能说得出这话。
贾员外不多嘴。
梁承在旁暗想,果然是神仙哥哥。
陈渊则思量,这都是那妖怪告诉江兄的吧?
玄庸表示,我姑且不点破吧。
一行人已走出了小屋,玄庸将那状纸和布条往陈渊怀里一丢:“交给你保管了,收好。”
陈渊一贯还算细心,他把东西叠整齐:“我收着是没关系,但那个能叫状纸显字的物件怎么找呢?”
“你先找跟这布条材料颜色比较像的,一个个试着,有发现就告诉我们。”
“生试啊?”陈渊瞪大眼睛,“这样的布条太多了。”
玄庸只好停下:“好吧,其实我也没办法,也或许,那物件根本就不长这样,但是……该出现的东西,它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着急也没用。”
“没错,说不定,待再见到这同样的布条的时候,那物件就出现了。”陵光也道。
“那好吧,等着。”陈渊点着头。
几人刚走上赤雀街,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后而来,马上的人手挥长鞭,在街上不减缓速度,也不避人,只迅速往前去。
来不及反应,玄庸只将陵光一拉,转个身就把他护在怀中,而待站稳,听那一队马飞速而过,卷起的尘埃迷了眼睛,他才想起来,这人哪里需要他护?
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不自量力了吧,可不想这行为都成了不用思量的习惯了。
他松开人,却有些失落。
陵光回头道:“谢谢你总是护着我。”
他更是失落,转过身望向那绝尘而去的马队,那些人的衣服,像是官家。
有二人“哎呦”着站起身,陈渊和梁承扶着腰捂脸骂街:“进了城门还跑这么快,简直无法无天了。”
玄庸望着梁承道:“说不定是来找你的,要请你回去了吧?”
梁承脸色一变,乱了一会儿又镇定:“不会啊,我临走时,大将军说,只要我来烟城,他就不追我,允我出来玩一阵子,陛下那边他会帮着瞒下的。”
“大将军为什么要专说烟城这个地方啊?”陈渊纳闷。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陛下以前也来过,对这儿熟?”梁承道,“我只管出来了,哪里还有空问为什么。”
“我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陈渊忙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来的烟城?”
梁承会意:“六十年前,那时候杨姑娘还没出生呢,何况,你不知道陛下多大岁数了,就算你不知道,你还未听说他……”他压低声音,“他是断袖吗?”
陈渊悻悻地笑:“自然听说过。”他凑到玄庸身边,“我姑奶奶说那时候你在烟城,可曾见过当今圣上?”
玄庸已往前走,脚步不停:“那谁知见没见过,他总不会逢人就说自己的身份,即便见过也不认识。”
贾员外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将要与这几人告辞回家了,临分别时犹犹豫豫,挪逾好半天,向梁承道:“这位小公子,劳烦问一下,您这玉佩在哪儿收的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物,可愿意出手?”
梁承低头捏了一把腰上那半块玉:“这个吗,不能给,这是那……我曾爷爷留给我的。”
贾员外面露失望:“原来是家传的,好吧。”
梁承想到什么,往陈渊这边一指,顿了顿又打住:“真的不能卖。”
贾员外不再多说,又寒暄一番后两方分别。
陵光望了几眼,对身边人若无其事般道:“皇帝的玉佩,为什么会有一半在陆家?”
玄庸也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也许他来过陆家,总之我不认识。”
陵光追上去:“你在骗人。”
玄庸驻足回头:“陆家的事你以前没兴趣听,现在怎么又好奇了?”
“想多了解一下陆子安。”他实话实说。
玄庸眼中悲哀一闪而过,转瞬又覆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想多了解我的过去。”
陵光挑了下眉,但笑不语。
你的过去我都是看过来的,用得着了解?
只那六十年前人间短短一趟,不过漫长人生中的一瞬罢了,他虽没看到,却也巧合的以另一种身份参与进来了。
当初孟章神君所掐算的一点也不错,他们注定是有纠缠的。
仙界需为妖族赐名讳,一般是轮流来,玄庸这儿正好轮到四象之中的孟章神君,当时孟章神君正在与他下棋,掐算了一番,道:“这树妖似乎与你我有些纠缠,不若你也来帮我想一想名讳,咱们各自取一个,叫他自己选吧。”
他点头。
孟章又道:“辛离山所出之妖,皆取玄为姓。”
二人各自写了个名儿,交由青木仙君带往辛离山去了。
陵光不知玄庸选的是如今这个名字,他当初在纸笺上写下的是“玄陌”二字,心道:“既纠缠不清,那但愿我与他永不相见,即便相见,也形同陌路。”
却到底不放心,又添了几笔:“万物有灵,我还是希望他一生多喜乐,少忧愁。”
彼时孟章神君笑他:“我却没你那个耐心,我希望他一生平庸,不惹麻烦。”
这晚玄庸做了个梦,竟梦见昔年还被山中群妖欺负的时候,青木仙君缓缓而至,替他击退众妖,道:“吾奉命来为新化之妖赠名。”
两人很快熟悉了,他与青木仙君并肩坐在树枝上,青木问:“你想好了没,到底要谁给取的名字?”
他撑着下巴道:“我不知道啊,你帮我选一个呗。”
青木仙君嘟嘴:“你自己选。”
“那……这两位神君你更喜欢哪一个?”
青木仙君道:“四象神君守护仙界,都是叫人倾慕的,不过孟章神君是我的主人,我原是他府中仙童,后来才封的仙君之位。”
“那我就要孟章神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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