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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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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有泪,但笑容依然明媚得足以映亮旁边的花枝,“然后,你跟你的老虔婆过日子,我天涯海角去寻找我的良人。从此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结局,于你于我,再合适不过。”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景辞随她念了一遍,低头不语。
  阿原问:“你也觉得有道理?若我都告诉你了,你也愿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景辞瞥她,似又有了些居高临下的气势,“休想!便是我有一万个对不住你,你既将我害成这样,当然生也随我,死也随我!”
  阿原哼了一声,举步欲走向屋内时,景辞又道:“当然,我既对不住你,我同样生也随你,死也随你。你……可还要?”
  阿原顿住,侧耳细听着,几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高傲矜贵的景辞,会说出如此低声下气的话语?
  清瘦好看的手伸出,从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他在她耳边低而清晰地说道:“我误信人言,以为原夫人是我杀母仇人,害你母女分离,害你受尽委屈,羞辱你,不信你,逼得你怀着孩子跟我退婚……我是恶人,未必能活多久却会努力活得久些的恶人,期盼跟你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白头,都能相依相守的恶人。这样的恶人,你……还要不要?”
  阿原牵了牵唇角,想要嘲讽几句,可垂头瞧着他微颤的苍白指尖,竟一个字说不上来。
  眼底有大团热流涌上,止也止不住地簌簌掉落。
  景辞将她抱紧,听她低低的哽咽声。
  半晌,他道:“我病势难愈,也曾想过从此再不拖累你,让你另觅良人。但你已不仅是阿原,还是眠晚,我的……眠晚。请容许我这恶人自私一回,这般害你,还想坑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便是死,我也宁愿死在你身边。”
  阿原的低低哽咽转作了痛哭失声,双膝跪倒于地间。
  景辞随之坐倒,从后看她小产后苍白的面容,也不知是在等待她的回复,还是在努力将她此时的模样铭刻到心底。
  阿原猛地转过身,甩了景辞一耳光,叫道:“阿原不愿意!”
  “哦!”
  景辞木木地应着,仿佛也觉不出痛来,手指却一根一根地松开,慢慢从她身前抽离。
  但阿原又道:“可眠晚说,她只愿景辞师兄心愿得偿!”
  “眠……”
  景辞的手猛地又收紧,将她拥住。
  阿原泪落如雨,双手捏了几捏,慢慢回身,环住他的腰。
  当年,上巳节许愿,眠晚千辛万苦做了荷灯,许下与景辞师兄一世相守的愿望。景辞不知眠晚心愿,见她辛勤半日,遂也做了个荷灯放出。眠晚偷偷追到下游截下,打开看时,景辞的愿望只有一个:愿风眠晚心愿得偿。
  他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始终不晓得风眠晚的心愿。
  他所付出的代价,是近一年来日日夜夜的煎心之痛,以及不知何时油尽灯枯的破败身体。
  够了吗?
  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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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内的屋子静悄悄的,仿佛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的花前月下。
  萧潇吩咐侍卫们收拾了行李,见景辞久未回屋,早与慕北湮一起蹲于回廊中,借着前方的花木藏了身形,悄悄向那边窥望。
  慕北湮依稀看到景辞的唇触上了阿原的额,坐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向萧潇,“我的头巾是不是有点绿?”
  萧潇笑道:“没有。你们又没拜堂……估计也不会拜堂了吧?先前你倒是让端侯头顶有些绿。”
  慕北湮愤愤道:“我都还没亲过阿原呢!景辞这王八蛋!”
  萧潇一愕,随即轻笑道:“这样呀,那端侯回京后,你想法亲她几下。小心别被她甩耳光!”
  慕北湮摸摸他的脸,“恐怕……有点难。我想着都觉得脸有点疼。”
  但那边的花树下,景辞亲上阿原时,阿原并没有甩他耳光。
  她阖着脸,默默地承受他的亲吻,安静得出奇。
  良久,阿原才别开脸,淡淡道:“你该去京城了。”
  景辞看一眼天色,眉峰蹙了蹙,低声应了,说道:“你自然会等我回来。”
  他这般说着,却仔细留意着她的神情,竟有种不确定的紧张和忐忑。
  阿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足尖在泥土里漫无目的地碾着,碾出了小小的坑。
  景辞呼吸不匀,小心地继续向她求证,“阿原……”
  阿原的足尖终于顿住。
  她抬起下颔,向他轻盈一笑,“阿原么,向来气性大得很,自然是不乐意等你的。不过眠晚说,她喜欢不了别人,还是等着吧!”
  景辞眸光立时清澄起来,含笑道:“气性大也是应该的……我为阿原做一辈子饭菜,算作赔礼可好?”
  阿原唇角扬起,“一言为定!”
  景辞不胜欢悦,饶是性子清冷,此时也已禁不住执紧她手,低低道:“你肯有这心意,我也可死而无憾了!”
  阿原心头一抽,已笑道:“随便我有怎样的心意,也需你活着回来。皇上虽维护你,但如今京城形势波诡云谲,万事难料,你也需步步为营,莫叫人算计了去。”
  景辞微笑,“放心,我也不是人人都能算计的。”
  权谋武艺,本是他师从陆北藏时所学。他天资极高,遂将娇憨聪慧的眠晚比得颇有几分笨拙,——可惜最后他偏偏被眠晚算计了去,差点丢了性命。
  阿原明知其意,一时也无法。论断彼此对错,感慨不语。
  景辞踌躇片刻,在腰间一摸,便摘下一枚素蓝色的荷包,递到阿原手边,“这个留着吧!”
  阿原接过,打开看时,正是眼熟的一把红豆。
  当日在沁河时,她尚认为自己是阅人无数的原清离,小鹿更以红豆计数,计算她有过多少情人。景辞瞧见,默不作声地将小鹿数出的红豆收了,说给她们炖红豆汤。
  但他终究没炖,倒是阿原彼时动情,主动将剩余的红豆炖了汤以示忠贞……
  “南国生红豆,春来发几枝……”景辞似笑非笑地瞧她,漫不经心般说道,“万一我真的没回来,五十七颗红豆,大约也够慰你一世寂寞了吧?屋里那位小贺王爷不过其中之一,若你喜欢,必能寻得更多中意之人。”
  阿原啼笑皆非,眼圈却不由又红了,只懒懒道:“可惜这种可以吃的红豆,并不是诗人们所说的相思豆。那种叫相思豆的红豆,有毒,根本吃不得。至于这种……”
  她慢慢将红豆撒在花树下松软的泥土里,“不如种在这里,等来年长出很多豆子来,我给你煮红豆汤吃。”
  景辞失神,唇边已有笑意温软,“嗯,红豆汤。好,我等着……等着明年喝你的红豆汤……”
  他转身走向院门。
  侍从们都已收拾完毕在门外候着,忙扶他上了马。
  萧潇见状也忙绕回屋中,再若无其事地步出,却在上马前先给景辞递上了一碗煎好的药。
  景辞也不迟疑,仰脖将药饮尽,才掷下药碗,向阿原一挥手,带了萧潇等人疾驰而去。
  阿原从花间步出,侧耳倾听着黑夜中渐行渐远的马蹄声,揉搓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素蓝荷包。
  夏天眼看就要过去了。
  明年,听着并不遥远。
  只要活着,只要回来,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慢慢修补从前留下的缺憾。
  把颠倒了的世界摆正,把错过了的感情握紧,把遗落了的彼此找回。
  她是阿原,也是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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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北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有些黯淡的桃花眼看看明月,看看紫薇,唯独没有看身畔比月色和娇花更清艳的美人。
  他摸着头,却在笑着跟阿原说话。他道:“阿原,若我还坚持要娶你,是不是得预备几顶绿头巾?”
  “北湮……”阿原抚额,“你说呢?”
  慕北湮唇角有些僵硬,却很快弯起,冲她没心没肺地做了个鬼脸,“我小贺王爷天纵神姿,俊美无双,即便戴着绿头巾,一样风华无双,引无数美人竞折腰……不过,若你舍得给我煮几碗红豆汤,我不介意把这绿头巾送给端侯爷!”
  阿原听他胡说八道,“噗”地笑出声来。
  慕北湮也随之大笑时,阿原忽敛了笑意,轻声说道:“北湮,谢谢你!”
  慕北湮垂头,正见她郑重地看着他,亮如星辰的瞳仁恰恰映住他的面庞。
  他心中一颤,笑得越发高声,“谢什么!没婚约捆着,我岂不是更快活?天底下美人如云,由我赏,由我挑,由我怜,何等快活!”
  阿原明知他有心放手成全,越发感激,低笑道:“那么,我就感谢上苍吧,让我能遇上你这样一世的挚交!”
  慕北湮指住她鼻子,笑道:“嗯,一世的挚交,我可听得很明白!说好了,即便嫁了景辞,也不许冷落了我!我必定天天过去蹭饭,顺便在旁好好监督着他,监督他带你过好这一辈子!”
  “嗯,我们都要过好这一辈子。”
  阿原眺着前方的月夜,微微地笑。
  有爱人生死相随,有亲人不离不弃,有友人相依相伴,又何惧来日风雨?
  注: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十六字来自出土于莫高窟的唐代放妻书,类似现代离婚协议的玩意儿。
  上巳节许愿之事,见《两世欢》番外《荷灯》。

以下为出书版内容:

第四卷 蟠龙劫 锦绣芳时太匆匆(二四八)
  一辈子,听着那么漫长,又那么令人欢喜。
  慕北湮侧脸看她晶亮的笑容,不由随之笑得两眼弯弯,心头暗藏的阴霾竟在不觉间散去。
  他轻笑道:“好在此处虽然僻静,风光倒还不错。你在这边静养些日子,京城那边便是有所变故,也该尘埃落定了吧?”
  “尘埃落定……”阿原沉吟着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尘埃落定,也未必还有机会静养。”
  慕北湮虽不太理会朝政之事,却也已看出京城局势变幻难测;均王、景辞一日之内先后匆匆而去,更说明各自所得到的消息都不怎么好。但慕北湮瞥一眼阿原近日消瘦的面庞,已柔声道:“你也别想得太多了!论起皇上亲近信任之人,谁能越得过你母亲?她那边不曾传出消息,足以说明目前宫中还算平静。便是郢王暗中使坏,只要宫里没有变天,咱们便不怕的。”
  “母亲……”阿原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额上忽然冒出汗珠来,“从我昏迷到清醒的这段日子,母亲自然也关注着我这边的消息。”
  慕北湮点头,“那是自然。你离京时,原夫人第一时间便派了高手出来寻人了,这些日子你病着,一样有原府的高手在守卫。听闻你这边的状况,他们会每天两次回禀给原夫人。”
  阿原目注他,“那么,我母亲有回信过来吗?”
  慕北湮怔了怔,踌躇片刻方道:“好像……就开始回了两封。后来不是说入宫侍奉皇上了吗?自然没那么方便了!”
  “可皇上不会限制她给我写信,廿七叔侍奉于母亲身畔,也可自由出入宫禁。”
  阿原额上汗珠已然跌落。她快步走进屋去,令人搬出原府这几日回过来的信函。
  她一一检视时,已有原府侍卫上前回道:“大小姐,府里的管事每天都寄来信函向小姐问安,还捎过换洗衣服和珍奇药物。”
  阿原翻看一回,脸色却更难看了。她低声道:“北湮,除了最初的两封,没有母亲的亲笔信。
  慕北湮手心也已捏出了汗,强笑道:“或许只是在宫中有事耽搁了吧?你母亲虽是女流之辈,可向来行事稳重,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到。”
  阿原不答,坐到桌前飞快写了信,封好,递给侍卫,“连夜送回京去,告诉管事,我等着母亲的亲笔回复。”
  侍卫领命而去,不时便传来疾促而去的马蹄声。
  慕北湮道:“廿七叔教导出来的这些侍从,果然既忠诚,又能干。”
  阿原道:“忠诚能干,却未必懂得变通。他们长年跟着母亲,若母亲那边有所异样,他们不会察觉不到,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可阿原昏迷了好几日,好容易醒来,这受伤小产的,也需要卧床静养。便是原夫人那边真的有状况,原府的管事又怎肯惊扰她?
  慕北湮虽这般想着,也不肯惊扰她,只道:“莫要多想,且等消息吧!横竖均王、端侯都已回京,很快会一切明了。”
  阿原掰着手指计算路程,叹道:“此处离京城也不算近,均王此刻应该还没到吧?端侯更不必说。最快咱们也需等到后天才能收到回信。”
  慕北湮悠悠地笑,“这两日你调养得不错,后天必定又恢复不少,便是有什么讯息传回,咱们也可相机行事。若实在不放心时,到时咱们一起回京得了!——要不要先去我府上住几日,看看端侯吃醋是什么模样?”
  阿原不答,忽抬头问:“听闻你和端侯有什么茅厕之仇?那是怎么回事?”
  慕北湮顿时舌头打结,好一会儿才道:“哪有这回事,哈哈,哈哈哈……”
  他正打着哈哈,立定主意坚决不让阿原知晓当日狼狈时,门外忽又传来马蹄声。
  阿原不觉微诧,“又有谁来了?今天也忒热闹了些。”
  二人转头看时,竟是方才遣去原府送信的侍从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名相熟的原府侍卫。
  先前那侍卫颇有喜色,向阿原禀道:“大小姐,说来也是巧,属下刚奔出没多远,便遇上了廿七爷派来的信使。”
  后面那侍卫已跃身下马行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上,说道:“廿七爷听说小姐在这边,特遣小人前来送讯。”
  阿原明知廿七是跟了母亲数十年的老人,再忠诚不过,不觉喜悦,忙接信拆阅,随口问道:“廿七叔还在京城伴着我母亲吧?”
  那侍卫迟疑了下,方道:“廿七爷应该已在前来这里的路上。他一问到小姐在这边,立刻便遣小人前来送信了,但他有事耽搁住了,只怕要晚个一两天才到。”
  阿原听他话音,竟似廿七是刚刚才晓得她落脚之处,不觉讶异,忙展信看时,果然是廿七颇是粗豪的笔迹,却只寥寥数行。
  慕北湮忙问道:“廿七叔说什么了?”
  阿原纳闷道:“也没说什么,就说大约初九那日来见我,还约了个附近的地址。难道觉得来此处见面不方便?”
  慕北湮悄声笑道:“自然不方便。若均王、端侯没走,只有我能算是原府的自己人吧?”
  原府众人可不晓得阿原已与景辞和解,依然认定端侯是和他们家大小姐决裂的前姑爷;均王总与文人雅士来往,原夫人这等声名狼藉的长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深的来往。
  慕北湮转而问那侍卫,“廿七叔这么久才得到阿原消息,难道最近没在京城?他跑哪里去了?”
  侍卫迟疑,“这个……等姑爷见了廿七爷,自然就知道了!”
  慕北湮摸鼻子,苦笑,“原来我也不是自己人……”
  侍卫忙笑道:“姑爷当然是自己人……不过廿七爷再三交待属下别多嘴,说一切都是夫人的安排,不可有所差错。小姐如果也有疑问,也需等廿七爷来后再细问。”
  阿原听得是母亲安排,忙道:“嗯,初九不就是明天吗?北湮,你明天和我一起去见廿七叔吧!”
  慕北湮顿时展颜,“恭敬不如从命!” 
第四卷 蟠龙劫 锦绣芳时太匆匆(二四九)
  虽收到了廿七的信,但这晚阿原还是睡得很不好。
  一忽儿母亲的脸,一忽儿知夏的脸,交替着温柔笑意和恶毒诅咒,令人时寒时热。
  混乱的刀兵声里,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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