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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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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青翼事败,和仁太子死在鄞南萧府,都是有迹可查的事情。我既知道此事与青翼关联,不难知道夫人身份。”
“你真是厉害呢,居然连青翼都知道。”锦馨嘲讽的看着他,(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好像突然想了什么,“哦,我怎么会忘了,当年刑部尚书沈秀就是因为青翼刺杀国舅一案,被贬谪流放,死在途中。”她笑盈盈的说话,眼光里却殊无笑意,只有幸灾乐祸。
迟迟又惊又痛,喊了一声:“阿姨。”赵靖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
锦馨瞧见,心头愈怒:“嘿嘿,你终于叫我阿姨了。却是为了他么?迟迟好孩子,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杀了宋湘的?我用的是跟你袖子里一模一样的冰影绡丝啊,” 她抬起手,做了个猛勒的手势,“只那么一下,她就没命了。”
迟迟捂住嘴:“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天同乐夜宴,红若藏在人群里,偷偷用冰影绡丝弹琵琶。哈哈,你们没有见到马原当时的脸色,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偏偏那个死丫头说了一句好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红若身有异香,已经极力遮掩,平常人哪里闻得到。可是这个丫头鼻子真是灵,居然闻出来,她一直卖胭脂水粉给红若,难保不会认出红若。红若听见这句话,只是害怕,回来告诉我,我当机立断替她做主,在宴会之后杀了宋湘。”锦馨看了看红若,叹了一声,“红若知道之后,心中愧疚悔恨,短短几日就瘦成这样。”
红若听见此话,闭上眼睛,泪水簌簌而下:“是我害了宋湘姑娘。”
“傻孩子,我不杀她,你自己就有危险。马原老奸巨猾,要是被他知道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他的武功比你高,你逃不掉的。”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杀了刘春月呢?”迟迟走上前去,用力坚定的握住红若冰凉的手问,这一次,红若没有挣脱。
“这个,真的是你自己害了她。你要是没有收容她,我也许就放过她了,反正她已经是个疯子。但是我后来左思右想,也许宋湘当时已经认出了红若的味道,在路上跟刘春月说了,万一她清醒过来告诉了你们,我该怎么办呢?自然只好杀了她。我没有想到的是,收容她的,居然是你。我一看见你的脸,就认出你是谁,于是我给你下了迷药,将你引开。”
“多年不见,你果然学了好本事。”骆何苍凉的笑了,“这种迷药出自鄞南,下药手法与众不同,难怪迟迟也会中招。”
“好本事?我倒希望我从来不会什么武功呢。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想自废武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这身武功是你亲自教的,姐夫。”她幽幽望着骆何,恨意无限。
骆何默然,过了片刻方道:“你忘记我传你武功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盗亦有道。”
“呸,谁要跟着你做大盗做飞贼?你真的以为我学武功是为了这个?我不过是,不过是。。。。。”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自失的一笑,“算了,不说也罢。反正我不是跟你一样的人,我也不需要守你的道。”
“但是难道你良心上安稳?你一再杀害无辜,夜里就不会惊醒么?”骆何眼里精光暴涨,疾言厉色。
“良心?姐夫你呢,你自己有没有良心?当年下着大雪,我不过十五岁,孤身要走,你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你难道没有想过我因为你的狠心而早就死了?”锦馨恨极,冰影绡丝再次唰的挥出,骆何张开手掌,抓住冰影绡丝的这一端,血慢慢从掌心渗出滴落:“我若留着你,更是害了你。”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光,锦馨明亮的眼睛渐渐黯淡:“害了我?你真的害了我。你答应姐姐,要照顾我的。”
“我可以照顾你,不过不是你和她所希望的那种照顾。”
苦涩而凄凉的笑声响起:“姐夫,你这个人,真的很固执啊。”锦馨的手猛地一抽,冰影绡丝回到她袖中,“你知不知道,我离开锦安之后,在冰天雪地里一直走啊走,巴不得自己立刻就死掉。上天好像真的听到了我的心愿,我开始浑身发热,晕倒在雪地里。要不是遇到萧羽,我真的死了。”她的目光凝聚在无穷远处,依稀还能看见那个沉默温和的男子忧伤的看着自己。
正文 涉江寒(十七)
更新时间:2009…12…14 14:38:37 本章字数:5168
(十七)
少女自温暖的被子里幽幽的醒转过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香,暖融融的包裹住她。她偏过头去,看见窗边做着一个瘦削沉默的男子,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从侧面看,可以看见他背上突起的肩胛。而他怀里,竟然坐着个小小的人儿,脑袋歪在他的胸口,已经沉沉睡去,小小一张脸,秀丽得不可方物。那情形如雷电一般击中了少女,如此的似曾相识,以至于很久以后,男子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的求婚都令她泪盈于睫,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那个时候锦馨以为,萧羽眉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郁色是因为丧妻之痛导致的,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涩。但是新婚之夜,他的吻落在她的颈边,她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是满足到极点欢喜到极点才有的叹息,他抬起黑沉沉的眼,汗水自额头流下,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眸子里,深切的感到自己是被痛惜爱护的那个,泪水瞬间涌了下来。
他寡言少语,常常一坐就是一天。她那样娇俏明媚的一个人伴在他身边,也安静得如同一个 影子。她最爱趴在他的膝盖上,任他修长的手指不时的抚过她漆黑的长发,恍惚中,她好像看见锦绣也是这样趴在骆何的膝盖上,骆何捞起锦绣的头发,放在鼻端:“真香。”
锦馨落下泪来,萧羽也不问她为什么,只是那样,温柔的怜惜的抚过,然后继续沉入自己的心事。
偶尔她也会顽皮的揉揉他的眉心:“羽,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这样不开心?”他摇摇头,吻吻她的手指:“乖,你要是闷了,自己出去逛逛。”
园里的青草有种特殊的馥郁芳香,她长而柔软的裙裾掠过草尖,突然有种心惊的感觉,猛地转身,却不见一个人影。
红若已经两岁多了,跟父亲一样身体虚弱,不经劳累。偏偏又爱玩,缠住锦馨:“娘,你教我舞剑。”锦馨被她软甜的呼唤磨得心都要化了,如果骆何答应了锦绣的提议,那么等迟迟长到这个年纪,自己也要这样被缠住吧。她把红若抱在膝盖上,亲亲她的脸蛋:“好孩子,舞剑有什么好的。等你长大了,我教你弹琵琶。”红若睁大了眼睛,笑嘻嘻的拍手:“好啊好啊。”
红若很快就累了,伏在锦馨的怀里睡着。她低头看着孩子精致得难以形容的轮廓,轻轻的叹息:“你娘一定很美,你就忘记了她么?”身后传来咳嗽声,她转头,看见萧羽的眼睛,他的手扶在她的肩上:“她娘因为生她而死。”锦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那个雪夜好像又回来,她站在庭院里,一动不动,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叫,连身体被冻僵都没发觉。
婴儿的哭声划破了夜空,她扑进去,拉住锦绣冰凉的手:“姐姐,姐姐。”锦绣虚弱的睁开眼睛,想要给她一个笑容,但是瞬间就凋零了。锦绣捱了四天,最后在骆何怀里闭上眼睛。
“你想念她吗?”锦馨小心翼翼的问。萧羽有刹那的茫然,然后就转为自责:“我和她从小就订了亲,直到成亲那日我才见到她,后来我东奔西走,到她快临盆的时候才赶回家,算一算,真正与她相处的日子不到一个月,有时,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
锦馨松了口气,至少,萧羽还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个想法实在自私与残忍,但她克制不住自己,偷偷的笑了起来。
萧羽却没看到锦馨的笑容,只是低着头用力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她反握住他的手,比他更加用力,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幸福。
然而总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好像随时被人窥探着监视着,往往她冷不防的转身,却又没有发现什么。那样耳聪目明大胆刚强的一个女子,也慢慢的疑惑起来,夜里睡不着,突然惊醒,转身抱住萧羽瘦瘦的身体,瞪着无尽的黑暗,日渐疲惫。
萧羽亲亲她的脸颊:“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红若太顽皮?”她摇头,反而问他:“你在忙什么?我听他们说,你连饭都顾不上吃。”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调还是温和的:“锦馨,你好好替我照顾红若。我今天要出去。”她不得已,替他披上厚厚的大氅,叮嘱一直跟着他的亲信:“马原,好好照顾老爷。”马原点点头,替萧羽牵过马来。她不喜欢马原那终日阴沉的脸,于是转身抱着红若走进内堂。
闲暇的时候她就弹琵琶。她的琵琶没有锦绣弹的好,不过已经足够让人惊艳。萧羽疲倦的时候,总是躺在榻上,倾听她为他弹奏,神情渐渐放松。
那天他忽然想到问:“这首曲子是什么?”她嫣然一笑:“好听么?是我学的古曲啊,名字叫做涉江寒。”她轻轻的念:“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不等她念完,他就含笑将她搂在怀里:“在远道?我明明就在这里呢。”春意融融,温馨无限,只是眼角不易察觉的滑下泪滴,锦安城那么远,采到的芙蓉也凋零枯萎了吧。她没有念完的最后一句是,忧伤以终老。
这曲子弹的多了,连下面的人都听熟。有次萧羽出门未归,她心里慌乱,失手掉落了琵琶,马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替她抱起琵琶:“夫人,小心。琵琶摔碎了,就不能弹涉江寒了。”她看了他一眼,没来由的厌恶:“你怎么在这里?不跟着老爷出去?”马原垂手恭敬的答道:“我在这里布置一些事情,很快有贵客要到。”
“贵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她冷冷的看他一眼。他不敢回答,狭长的眼睛里光芒闪动,她皱了皱眉,拂袖离去。
贵客果然到了。那天萧羽几乎是悄悄的带着一队人马回来,,没有坐自己的马车,而是让给了那位所谓的贵客。她探头观望,看见一个男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自车里走出来,心下纳闷,萧羽好像已经感应到她的目光,霍然抬头与她对视,没有多说一句,她立刻明白了,关上了窗户。
那一夜她伏在萧羽胸口,漫不经心的问:“要不要我亲自下厨,为后院的贵客接风呢?”萧羽猛地睁开眼睛,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千万不要去后院。更不要让别的人知道后院有贵客。”
那时锦馨不知道,萧羽多年来奔波操劳,一直默默支持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不会武功的他居然一直掌管着当时最可怕神秘的暗杀组织青翼。
半个月过去了,那一天正好是春分,据说也是贵客的生日,萧羽虽不便声张,到底还是摆了酒宴在后院,锦馨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贵客。那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因为忧惧而未老先衰,萧羽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也不能让他的眉头稍微舒展一下。锦馨不喜欢他,别过脸去,刚好看见侍立在侧的马原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冷光。
先行回到房间之后,锦馨眼皮沉重,劳累已极,和衣倒在床上睡去。迷迷糊糊间,有人在吻自己的嘴唇,那轻轻的吮咬令她感到些许疼痛,她手脚无力,努力想睁开眼睛, 却怎么也睁不开。一双火热的手探了进来,好像想要把她抱起,她惊骇的想要大叫,却无力呼喊。
“马大哥,还不快走。别带那个女人,火要烧过来了。”好像有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低吼了一句。那人不得已放开她。她躺在那里,听见那两人好像离开了,继而是孩子的哭叫声,似乎是红若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终于挣扎着坐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到窗口,听见楼下红若哭喊尖叫,抬起眼来,漫天火光,红如鲜血。
“一夜之间,青翼全军覆没,萧家上上下下近百人被杀,都是因为有人出卖了青翼出卖了和仁太子。” 锦馨冷冷的看着马原,无形的鞭子再次抽出,血肉横飞,有几点鲜血溅到她的面纱上,红得触目惊心,“你万万没有想到吧,因为你要对我施以禽兽不如的行为,反倒令我清醒了过来,并且知道了凶手是谁。”她语调平静,轻描淡写,但是手却不住的颤抖。
“死了那么多人啊。大火烧的那么凶猛,简直逃无可逃。我抱着红若想要冲出去,刚好房梁掉下来,正正的砸在我的脸上。”
一片死寂,只听见马原粗重的呼吸。
“萧羽死了,太子死了,这么多人,都为你加官进爵做了陪葬。那场大火烧了足足有五天五夜,没有一具完整的尸身保存下来。幸好和仁太子一名手下刚好到外面办事,后来才回来,去救赵易的时候,顺便救了我和红若。”
“我忍了十五年,足足十五年。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强迫自己看自己脸上的伤口?”她突然把脸凑到马原面前,一把扯下面纱,“是不是很恶心?”马原打了个颤,闭上了眼睛。
她慢慢的直起身子,扫视众人,完好的半张脸堪称国色,而烧毁的那半边脸伤口牵扯,说不出的可怕。看到众人的表情,锦馨哈哈一笑道:“我一看再看,都要上瘾了呢,因为我不能让自己忘记这血海深仇。”她再度转向马原,“我要让你们三个没死的青翼在十五年后死得很惨很惨,惨到你们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先是季田,他被我吓疯了。不过是几声琵琶,再加上我这张脸,他居然就真的疯了。”
“然后是曹斐,我本来安排他去见见季田,然后两人一起受点伤,我会亲自为他们疗伤,保证疗得他们永世难忘。哪知道曹斐这个胆小鬼,居然不敢去见季田。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为他添点伤口啦。他死在你府里,你见到的时候心情是不是很愉快?我很愉快,因为我偷偷躲在暗处,看见你发抖。”
“最后就是你。其实我真的不舍得让你死呢,你每天晚上听见我的琵琶声之后的样子,真是让我百看不厌。”她美丽的眼睛半眯起来,“你不知道,你再不怕琵琶声的时候,其实就是你的死期。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自己的病好了?”锦馨眼波流转,仿佛在讲述对心上人万分缠绵悱恻的心事。
马原眼里的凶狠猛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嘴里呜咽有声,不住的乞求的看向赵靖,赵靖却一眼都没有望他。
“你知道么?曹斐死的很可怕呢,”锦馨见此情景,轻轻的掩着嘴笑,“我的冰影绡丝鞭打在他身上,简直跟凌迟没什么两样。我总共抽了他一百七十五次,好像挖了一百七十五次他的皮肉,他痛得恨不得立刻就死,我偏不让他死,我一定要抽够一百七十五鞭,因为那天晚上,总共死了一百七十五个人。而你,”她眼中笑意更浓,“我想应该做三倍那样偿还吧。你放心,我武功不错,很有分寸,不会把你抽死的。”
“够了。”骆何厉声喝道,“这个人即便该死,你也不能让红若目睹这些场景。她还是个孩子,你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快乐,都记得这些可怕的事情么?”他解下佩剑,递到红若手里,“孩子,去,杀了那个人,替父报仇,然后跟我们走,永远不要再想起这些事情。”
“只是杀了他?这么便宜了他?”锦馨一把揪住骆何的衣襟,眼中直要喷出火来,“你是谁?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骆何平静的望进她眼睛里:“锦馨,红若是无辜的,你不能为了报仇而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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