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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都是误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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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珠吃痛; 有些奇怪:“你……”
珠帘撩起落下,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青年不知何时到这出来了,拱手施礼; 望向璇珠掩唇轻笑:“小娘子一直盯着项某瞧; 是因为项某生得太过俊俏吗?”
璇珠那未说话的话被他打断就生生梗在喉间; 她愣了一愣; “啊; 不……”
可她话尚未说完; 身侧的沈丛澈忽而冷嗤一声; 接了话:“倒不知道回家撒泡尿照照镜子; 也不怕招人笑话。”
项辞暄面上有些挂不住; 笑容僵了僵:“这位公子此话何意?我与小娘子说话与你何干?”
沈丛澈就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
打量一番; 这模样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有几分俊朗。
甚至; 还不如他好看。
再瞧这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丫头。
真是眼瞎,放着他不看去看一个长得还不如他的人。
想到此处沈丛澈不禁愣了一小会儿。
这丫头喜欢看什么与他何干?
心底莫名涌起股郁结之气。
团在心间如同千丝缠绕; 无法纾解; 于是他便越想越郁闷,腔腹中积着一股气不上不下,而且她如今还在愣愣地盯着人家瞅。
继而掰正璇珠的脑袋,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着,扯出笑容压低了语调沉声道:“丫头,是这个登徒子生得好看些还是公公好看呀?”
他那哪里是笑?
分明是扯着皮肉挤出来的,眼前人凤眸潋滟水色渗着点点寒光,阴恻恻的,尽是寒意; 全然瞧不出笑意来,璇珠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丛澈疯了?
璇珠心口一个咯噔,弱弱开口:“他……长得挺好看的。”
谁料, 此话出口沈丛澈脸色缓缓拉了下来,冷哼了声,无情地撒开手起身就往外头走,璇珠沉默了会儿,又补充道:“但是!公公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而他不带一丝眷念,头也不回拂袖而去,那冷到骨子里的话缓缓飘来。
“晚了。”
我敲!
璇珠人傻了。
全然没弄明白,沈丛澈这是生气了?
是气她没第一时间夸他好看?还是气她先说了那书生好看?可是,她分明只是觉得这书生眼熟,可不是觉得生得好看才多看几眼!
她提起裙摆追出去,谁料想,这沈丛澈就好似踩了风火轮似的,一下就跑没了影。追出门口都没见着人。
…
璇珠一路赶到沈府,可是看门的护院却告与她沈丛澈出门还未归。
就在她要回去时,就碰上扛着绣春刀从沈府出来的沈白青,她也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见那少年面上扬起笑容,她一把将他拽到一旁,直奔主题不带一点拐弯抹角。
“你干爹什么时候在府上啊?”
沈白青皱眉瞧她,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干爹啊?他如今就在府上啊,除去这种特殊情况,平时中午会在府中歇息,夜时大多时候我都和干爹宿在皇城里。”
那八成是他要护院说他没回来的,璇珠甚感头疼,有些无奈:“你干爹是不是生气了?”
此言一出,沈白青朝她投来个怪异的眼神,摇头且耸肩道。
“我不知道啊。”
瞧模样真的是生气了。
璇珠叹了口气,决定从侧面着手。
“你干爹喜欢什么?”
沈白青继而沉默片刻稍作思索,才道:“我瞧模样,干爹好似对香膏香粉情有独钟。”
看来应该靠谱!
璇珠再度叹了口气,抬手拍拍少年的肩,“我去了!”
丢下句话她就提着裙摆冲街市跑,才跑没几步,身后便传来沈白青的叮嘱。
“长宁街尾拐角处那一家香粉店的不错!你可以去那瞧瞧!”
…
依照沈白青说的,璇珠一路寻到长宁街尾,急匆匆地拐了个弯才见着他口中的香粉铺。
果然客似云来,门庭 若市,放眼望去,这铺子不少贵家小姐进进出出,身后随的丫鬟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跟在几个姑娘身后入店,香铺只有两个人在忙活着,人太多有些忙不过来。
璇珠靠近柜台时,项辞暄便从里间出来了。
将手中的托盘交给香铺伙计,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小娘子好巧啊。”
听见那略有些低沉的男声后,璇珠才抬起头来,只见项辞暄一身白袍,脑上戴着素白的缁布冠,堆着满面的笑容离在柜台里。
好家伙,这家伙是在她走后也跟着走的吗?
瞧着眼前这张面善的脸,她越瞧越觉得眼熟得,刹时脑中闪过零星的画面,眼前这幅面容骤然和先前看过的卷轴里的翩翩少年的脸重合。
这会儿忽而恍然大悟。
终于想起,原来是像阮善雅画里的少年郎!难怪会觉得他生得眼熟!
璇珠心头一诧,才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你是这香铺老板?”
“是啊,小娘子想买什么?”
“我想买个,适合男子的香粉,不用太浓淡雅一点的。”
“送给心上人?”
闻言璇珠愣了下,脑中蓦然浮现出沈丛澈的脸,与之而来的还有那日在戏楼时的画面,耳尖蓦地一热,连忙将思绪收回,摇头摆摆手:“不是。”
“那可以瞧瞧这个。”
项辞暄从柜子取出个圆形白玉小瓷瓶,缓缓将瓷盖拧开,能瞧见里头淡粉的膏体,霎时就闻见一阵淡淡的香气。
清而淡,香却又不腻人。
“这是北域引进的香膏,很多姑娘都会买来赠与心上人,特别适合那些儒雅公子书生。”
璇珠沉默片刻,接过来放于鼻下细嗅一番,确实觉得这香可以。
她蛮喜欢这香气,就是不知沈丛澈喜不喜欢。
探手摸了摸银袋。
她兜里还有些银子,送一盒未免有些寒酸,于是她又多挑了几盒一并打包起来。
临走前已然是调过身去了,却抑不住心底的疑惑,于柜台前驻足,回头望着项辞暄,“老板小时候可有个唤作五郎的称呼?”
项辞暄摆香膏的动作一顿 ,抿唇笑道:“小娘子怎知项某排行第五呢?”
…
沈丛澈一事已然被璇珠抛之脑后,买好香膏就一路风风火火赶回客栈去。
这时间段客栈生意较为冷淡,也没有食客,阮善雅便站在树脚下和阿成闲聊,璇珠回来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过阮善雅就往客栈里面跑。
进屋后她才停下步子,不等阮善雅开口问话,便拽着她的衣袖用力晃着,“小姑小姑快把你那幅画像拿出来!”
阮善雅无语,却还是依着她,从房中取出卷轴。
她甚至未停下歇口气,急匆匆夺过卷轴展开,书卷气扑面而来,入目是泛黄的画卷上的翩翩少年郎。这画像里的人分明和项辞暄生得一模一样,只是画像中的少年郎已然褪去稚气,更加成熟棱角分明罢了。
“你要看画像作甚?”
阮善雅有些好笑,接过画像卷起正要收起来,璇珠又迅速捉住她的手臂,满脸的肃穆,“小姑,你说的五郎,他是不是排行第五?”
“是呀,所以才叫五郎呀。”她如实点头。
是他了是他了!
骤时,璇珠心头一跳,捉着阮善雅的手臂急道:“那我看见他了!就在京中!”
因着太过于激动,璇珠连声音都拔高了两个调。
而阮善雅却是不信的,不禁失笑,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回,言语中带了几分的无奈,“傻了吧?五郎早在十年前就举家迁去将州了,这些年早没了消息,将州离京师远得很。”
璇珠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素来不太相信世上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生得一模一样,还都叫五郎。
她又没忍住,继续道:“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他是不是姓项?”
“不是,五郎一家姓丁,唤作丁洲安。”
阮善雅叹了口,收起卷轴后便要回伙房去。
沿着楼梯,才迈下一步,阮善雅步子却顿住了,稍稍回头瞧立在长廊口略显失落的璇珠,轻声道:“珠珠,小姑知道你是好心,但若是能找着早就找到了,何必等到如今?”
“我与五郎打小青梅竹马,从前我喜爱练武,而五郎习文。”
“我确实曾不小心错手打折过五郎的腿,五郎爹娘便对我有了偏见,自此不允许五郎再与我来往,再后来,五郎举家搬迁,他确实曾约好以后会回来娶我,可一走就是好些年,而后我便来京师投靠你爹娘了。”
“这画像,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
…
沈丛澈在府中蹲了近乎两日。
本意是平心静气,却越待越烦躁,无论做些什么都觉得烦人得很。
放眼望着门外摇曳的长青树,又唤来守在门外的家丁。
察觉到沈丛澈面色不太好,家丁从外头步入偏厅来,颤颤巍巍地行礼,忐忑地等着他问话。
“阮姑娘来过吗?”
家丁如实回答:“没有。”
他又在摇椅上躺了会儿,迷迷糊糊地,大抵过去半个时辰,他又唤来家丁,“那阮姑娘还没来吗?”
家丁才得来消息,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回:“阮姑娘在门口看了会儿就走了。”
沈丛澈:?
她往日不是直接跑过来的吗?
目光落向面前的家丁,语调带着些不悦:“你们拦她了?”
家丁有些无辜,那阮姑娘来过多少回了?
他们从未见他说过不许她来,暗地里家仆们都在议讨两人关系,而后又听少爷说这是他未来干娘,自那日后他们便好生招呼着她了。
对上眼前那双阴恻恻的眼眸,家丁浑身一颤,连忙叫冤,连声音都颤抖了。
“没有啊老爷,阮姑娘鬼鬼祟祟在门口看了看,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就调头跑掉了,叫都叫不住。”
而就在这时,外头家丁来禀报。
说是那阮姑娘来了,沈丛澈冷哼了声,有些好笑:“她又来作甚?”
家丁:?
言罢,他又想到自己坐在这显得好似特地等她来的似的。
抚平衣摆上的褶皱,起身,在厅中踱步。
感觉还是不对路,他必须要找点什么看起来自然些。
可是这人总会走到来的。
…
然而,璇珠只是到沈府门口才想起过于随意,又折去杂货铺买些包装用的缎带和彩纸,将香膏一一装扮好,这才满意地往沈府的方向去。
来到沈府门口时 ,她几乎是被仆妇拖进里头的。
一路来到偏厅,那些仆妇才怂恿着她进去,转瞬就退至一米开外。
璇珠:???
她进门,偏厅中燃着檀香。
厅中帐幔重叠,白烟袅袅香气萦绕。
有些许昏暗,只见沈丛澈立在放置他养蛇器皿的桌前,手上缠绕着他养的那条乌青色的蛇。
她才踏进偏厅,一下就退出去了,沈丛澈闻声回头,只见到那小丫头躲在门口双手扒着门沿,冲着里面探头。
第38章 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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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 偏厅中的家丁通通退出屋外。
那小姑娘眼眸微闪,畏畏缩缩地躲着。
经一番思忖,想起来了。
这丫头是怕他养的蛇和蜘蛛。
就要吓吓她才好!
不过,要是拿蛇吓她; 一会儿就得跑了。
想到此处他又就此作罢。
将蛇收回器皿; 用镊子夹上只蚂蚱扔进器皿里头; 外头的小姑娘见着安全了; 才缓缓抬脚进偏厅来了。
不等她开口说话; 沈丛澈就先发制人; 冷声问:“你来作何?”
好家伙。
寻思; 他今儿是吃了□□了?
他语气很差;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璇珠不禁缩了缩脖子; 倒吸了口凉气,“公公是不是生气了呀?”
“没有。”沈丛澈答得干脆; 转身于黄梨花木太师椅上坐下,右臂往案几上头搭去。她忽然朝他凑近; 眼前蓦然出现张放大的脸; 沈丛澈遭她吓了跳,瞪着她斥道:“说话归说话,别凑那么近!”
眼前人忽的叹了口气,沈丛澈不解:“你叹什么气?”
璇珠皱眉,“公公你知道我在你脸上看见了什么吗?”
这丫头又弄什么?
顷刻间他有些好笑,但压下那升腾的笑意,又冷着脸,“你又想说什么?”
“哦我的老天鹅啊!”她故作惊诧,忽的扬起双臂胡乱地挥舞; 望向他时,神情凝重且目光真挚,“美貌!我看见了美貌,公公简直是盛世美颜啊!”
璇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谁料,沈丛澈继而往后倚靠,左腿往右腿上一搭换了个姿势坐着,轻眨眼眸,冷嗤一声:“老太监哪有这小白脸生得好看?”
“……”
如今她 知道了!
原来真是因为项老板!
全然没想到没想到,沈丛澈会因这生气。收回思绪,璇珠掩唇轻咳两声,“他哪有你好看啊!公公你看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比潘安!简直是舜元吴彦祖。”
抬眸撞入一双如载着满目春风的眼。
闷着的心才舒服了些许,可堵着心口的那股气依旧梗着,闷哼道:“不敢当,你可是盯着他看了很久,我可都见着了。”
“嗐!”璇珠摆摆手,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那是因为我看他很眼熟,才不是因为他的脸。”
见她满脸真挚,沈丛澈心里那堵不上不下的气才消下去了大半。
目光落到案几上湖蓝色锦盒上,是她方才坐下时放着的,禁不住好奇,他又开口:“这是?”
若他不提,她都快忘记这么一回事,言罢,她便迅速转手将那打包好的锦盒塞进他怀里,“我给你买的礼物!”
“礼物?”
那锦盒上手有些微坠手,抬眸瞧眼前的小姑娘,见她那双蕴着水光的乌眸带着笑。一瞬间,某种情绪好似在心底翻腾而起。
说不出的滋味,但同时却又疑惑得很。
他不禁微微蹙起眉头,“里头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按着她的话,沈丛澈拆开锦盒,只见里头尽是些圆形或是四方形的小瓷瓶和方盒,不同的香杂在一起。
已然猜到是什么了,可是他还是明知故问,“这又是?”
其实问的不过是她是什么意思。
是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可每日着的衣裳分明用香长时间熏过,不应该才是。
或者,是夏时天热,一天换两次衣裳已然不够了?
渐渐的,心底愈发的沉闷。
什么情绪掺杂翻涌发酵,很快就要漫出心尖来了。
璇珠倒有些后悔听沈白青说的话,她亲眼见着沈丛澈脸色愈发沉闷,到如今整张脸都沉下来。连同她的心都随着他的脸色跳动,如同慢了节拍,不禁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发话。
良久,沈丛澈才将锦盒盖子合上,轻掀薄唇,吐出一句:“我身上有异味么?”
她脑袋摇得似拨浪鼓,连忙解释道:“没有啊,公公很香很香很香,只是我觉得你会喜欢,就给你买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拿去退了。”
话音落下。
沈丛澈仍是未第一时间回应她的话。
只 是低垂着眼,盯着手中的香膏瞧了好一会儿,指腹摩挲着微凉的瓶身,长睫敛着思绪,久了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想些什么。
太乱太杂,理不清,亦弄不明。
半晌,他最终是舒了口气:“不用。”
璇珠提起的心随他的话而落下。
可没多久,又再度提了起来,“不过,这香膏是……”
“你别告诉我是在那小白脸那买的。”
“还……还真是。”
他第一回 见这人就没有多少好感。
莫名的,还有些厌恶,想叫她拿回去退了,可到唇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凝在了喉间,最后只能顺着她。
到时候他自己再拿去退掉就是。
…
可是,这种感觉越是揪着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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