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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神算生涯 番外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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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晋炎道,“过峡点,也被比作喉咙?”
“客生醒目。”贺喜在凤凰岭上圈住一点,“既然毒蛇咬喉,那就在龙脉喉咙处布阵反钉死蛇头。”
她敢笃定,沙田马场的设计师一定深谙风水之道,至于对方设计这样恶毒的蛇钉煞,到底存了什么目的,贺喜不得而知。
丁家表哥迫不及待,“我该怎么做?”
贺喜思虑片刻,把丁家需要准备的东西写在纸上,“表哥,当务之急是要备齐六十四根黑黄檀。”
黑黄檀,世上最硬的树,子弹穿不透,钉在地上俨如铁钉,摆八字锁喉阵非黑黄檀不可。
“黑黄檀?”丁家老四难以置信,“大哥,六十四根黑黄檀少讲五十万。”
“还要挑家里年份最久的古董作法器?”丁家老四嗤笑,“我看她才是吸血毒蛇。”
“阿四!讲话注意分寸。”阿公不悦,“我问你,建马场之前,花十万块请风水师,你请哪位大师了?”
丁家老四语滞,嗫嗫嚅嚅,“阿爸,过去这么久,谁还记得。”
阿公心中有数,重重叹气,不再多讲。
月末,贺喜穿上新添置的白衬衫,打上红丝绒领结,下穿藏蓝裙,和一干女同学尾随密斯朱绕校园走一圈,去往图书馆顶楼会议室参加毕业典礼。
这一天仍旧下雨,客晋炎撑雨伞,站在一众家长中间。他穿一身拉夫劳伦马球衫,碎发蓬松,眼镜未摘,好似在校学生。
贺喜经过他,偷偷扭脸朝他鬼脸,他招手,无声喊“老婆仔”。
粱美凤和客良镛夫妇在图书馆门口等候,仔仔环抱大束玫瑰,他鬼马精灵,“阿姑,你今天好靓,靓过玫瑰。”
贺喜笑弯腰,捧他脸左右打啵。
仔仔羞涩,不忘道,“阿姑,师公买的花,快亲下师公。”
客晋炎伸手摸他脑袋,醒目仔,没白疼。
他殷殷朝她笑,贺喜朝几个长辈看,趁没人注意,在他脸上飞快贴面。
典礼结束,一行人转去怡东酒店晚饭。
客丁安妮路上道,“阿喜,沙田马场的事…”
贺喜握住她手,“妈咪别担心,表哥备好东西之后,我随时能去。”
客丁安妮稍放心,转又叹气,“阿四和若欣家的三个仔仔,还不满一岁,昨天圣母玛利亚医院查出心脏病,会不会也因为沙田马场犯煞?”
贺喜感慨,现世报太快,“妈咪你多想,与沙田马场无关。”
客丁安妮心性单纯,但不傻,听贺喜这样讲,她低头若有所思。
晚上掀开四柱大床的蚕丝被,贺喜躺进去,准备睡觉。
客晋炎靠坐在床头,枕臂沉思。
“客生,怎么了?”
“在想孝泽,刚才我接到他电话,他讲要回来。”
贺喜道,“那我们为他接风洗尘。”
客晋炎应声,“他回来订婚。”
贺喜没再讲话,良久才道,“其实我不懂,你们男人似乎都喜欢唐菲菲那种类型。”
“别算我。”客晋炎深感无辜,“我只喜欢老婆仔。”
“嘴贫。”贺喜靠在他臂弯里算时间,“已经快半月,表哥也该准备好东西了。”
念曹操,曹操到。转天天光,丁家表哥开车来接她去凤凰岭。
车停山脚下,贺喜随他上山,凤凰岭龙脉过峡处,堆足六十根长短一致的黑黄檀,丁家佣人一旁等候差遣。
丁家表哥又把锦盒打开,递给贺喜看,“九龙朝珠,苏富比拍卖行两百万拍下,阿爷最喜欢的宝贝。”
贺喜拿起,指尖摩挲,“是不可多得宝贝,表哥,喊他们开工吧。”
第68章 6827号一更
八字锁喉阵;故名思议;用六十四根黑黄檀摆出八字,紧锁蛇头;再以朝珠作法器打入阵心;目的是死钉毒蛇七寸。
阵法狠戾;锁喉阵一旦催动成功,对沙田马场的设计师反噬极大,但贺喜管不了许多;能设计出这种破坏港地风水大格局的设计师;也绝非善良之辈。
她找不到更好的破煞方法。
从藤箱中取出罗盘定位,贺喜抓糯米在阵点上标记;再以朱砂墨画出蛇头图案。
丁家表哥忙着指挥佣人;沿贺喜所作标记钉下木桩;又请来工匠打磨花岗岩,直至花岗岩与蛇头图案契合。
等所有准备工作忙完,天已渐黑。
“阿喜,现在开始?”丁家表哥跑过来问,夏季闷热;他早已满头大汗。
抬手看时间;贺喜擦汗,“再等等。”
丁家表哥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再等,但也照做,眼看家中佣人累得气喘,忙喊他们休息,他自己反倒端茶递水,忙忙碌碌,没有半分架子可言。
贺喜一旁看得想笑,又开始打心里喜欢这位表哥。
不怪丁家佣人个个对他唯命是从,如果不是从心底里敬重家主,再任劳任怨的佣人也会存小心思,嘴服心不服,但贺喜从这群佣人眼里全看到忠诚。
快七点,客晋炎过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徐大师和伍宝山。
加上贺喜,他们三人本出一源,对八字锁喉阵了如指掌,三人一起催阵,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
见徐大师也在,丁家表哥神情有些微妙,时不时偷眼打量他,似在判断他是不是真如丁老四所言,其实是个江湖骗子。
徐大师敏锐,早有察觉,他脾性直,惯来开门见山,“丁生,我有得罪你?”
丁家表哥支吾不言,反急坏徐大师。
贺喜能猜到表哥心中困惑,笑道,“表哥,徐大师胸怀宽广,你心里有惑可以直接讲。”
不管他二人如何对峙,贺喜热死,忙握住客晋炎的手降温,随即略失望,“客生,抱你不再像抱冷气机。”
听出她话里嫌弃,客晋炎捏她面珠,低声笑骂,“小混蛋,我日日采阴补阳,要怪也怪你。”
他们新婚,客晋炎精力无穷,几乎日日要来,贺喜只感快招架不住。
她正想讲话,伍宝山没眼见的过来喊师祖婆。
贺喜敛住心神,朝他点头,掐指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伍宝山,摆阵。”
一旁徐大师听见,不再与丁家表哥争执,捏指诀,五心朝上坐阵点,他与伍宝山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中主化万物。贺喜盘腿坐阵心,捏指念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伴随贺喜念咒,伍宝山一跃而起,凌空将锁喉符拍向八方,牢牢打中六十根黑黄檀柱,纹丝不动。
他与徐大师对视,徐大师明洞,绕黑黄檀走北斗七星天罡步,口中念念有声。
相较他二人,贺喜在旁人眼中算最为正常。
一旁丁家表哥瞪大眼,不知是他产生错觉,还是因为别的,“晋炎,有没有感觉凉飕飕。”
客晋炎不讲话,他感受不到气温变化,但怪异的是他能凭肉眼看出他们三人设下的阵,尽管他并不懂贺喜凌空画出的图腾代表什么,但他能看得清楚,是阵法催动了,八字锁喉阵上空骤然腾飞一条巨蟒,怒张嘴,朝贺喜飞扑而来。
贺喜早有察觉,一个指诀打散幻形。
但很快,巨蟒再次聚形,黑煞更盛,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它以更快速度朝飞扑,将贺喜团团包绕。
轰。原本鸦默雀静的凤凰岭上空炸开电闪雷鸣,吓坏丁家表哥。
“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丁家表哥捏指诀不停低念。
客晋炎一旁看得清楚,几乎控制不住,抬脚急步朝阵心走去。
“万事万物,因果循环,不死不灭!”贺喜一个驴打滚,脚踩几个阵点,凌空画咒,连同刻有凤凰的朝珠钉入毒蛇七寸。
远在三藩市的贝德月紧抓左胸口,濒临窒息的死亡感令他生出无限恐惧,用力扫落书桌上的图纸,砸下骨瓷杯。
楼下佣人听见动静,慌忙上楼。
“贝生!”黑皮女佣焦急呼唤,左右点胸,直念圣母玛利亚。
医院白车呼啸而至,贝德月被抬上担架送医院,急查心电。
贺喜再醒时,人已经躺在薄扶林的四柱大床上,头顶是暗红色丝绒帷幔,贺喜眨眨眼,撑臂从坐起,呆呆傻傻。
窗外依稀有讲话声,贺喜赤脚下床,推开阳台门,是花王在和莉迪亚吵嘴,因为莉迪亚养的蓝短玩坏了花王刚修枝的玫瑰。
莉迪亚语速惯来快,许多白话还不通,大串英文从口中飞出。
偏偏花王小学都未念过,字不识几个,更别提英文,他恼怒,“讲讲讲,死番婆,给我讲中文啦!”
贺喜蹲在阳台,透过花柱看他们,不住偷笑。
客晋炎端药进来,见她赤脚蹲在阳台上,放下药盘,快步走来将她从后抱起,一掌打在她屁股上,仍旧不够,啪啪再几下。
声音太清脆,楼下花王和莉迪亚停止了争吵,齐齐抬头。
贺喜羞愤到捂脸,直蹬两脚,“客生,你太讨厌。”
把人抱坐床头凳上,客晋炎捏她鼻,“我讨厌?昨晚你晕倒知不知?家庭医生讲你脑供血不足。”
贺喜摸鼻讪笑,“睡一觉,我现在精神大好。”
“是是是,贺大师厉害,血槽已满。”客晋炎把黑乎乎的药端给她,“趁热喝了。”
本埠中西贯通的医生不在少数,眼前中药苦臭味扑鼻而来,贺喜嫌弃皱鼻。
客晋炎管不了许多,直接捏她鼻灌下,末了又塞一颗松露进她嘴。
“表哥是不是吓坏。”贺喜笑问。
客晋炎挨她坐下,“老婆仔,吓坏的人是我。”
他眼里满是认真,贺喜渐收笑。
客晋炎叹气,两手捧住她脸颊,俯脸舔掉她嘴角溢出的药汁,苦涩顿时弥漫开,“老婆仔,不要再走你契爷的路了,嗯?去念港大,让中环多一位知识女性,上班下班,哪天你不想工作,我们乘游轮游欧洲,南极钓鱼,再去澳洲吃帝王蟹?”
贺喜脸颊被他挤作一团,几欲开口,唇已先一步被他吻住,纠缠着她的。
他想诱哄我。贺喜这么想,仍旧保有清明,直到客晋炎放开。
他拇指抚她下唇,眼神缱绻。
贺喜抵制住诱惑,反问他,“如果我不是我,变成跟何姐一样,鲜艳亮丽的女设计师,会化妆懂情趣,闲来无事邀三五牌友坐下搓麻将…”
“那样的阿喜,客生还喜不喜欢?”
脑中何琼莲的聒噪和艳丽的妆容先撞进客晋炎脑中,他皱眉,“少学她,太吵。”
贺喜忍笑,“那唐菲菲,她风情又懂讨人欢心…”
他眉头死锁,“我阿喜良家,提她做什么。”
“那好,我提妈咪。”贺喜数给他听,“妈咪知礼大方,相夫教子,爱好逛中环商铺,闲暇时逗猫插花,偶尔与三五贵妇小聚…”
客晋炎作败,脑壳发胀,挤她脸作猪嘴状,以唇摩挲她的,“算了,我阿喜还是做我阿喜。”
贺喜开心,张臂紧拥他脖颈,两腿腾空圈住他腰,任由他抱进浴室。
他们在厨房吃早餐,莉迪亚将彩色电视打开,贺喜边吃边看晨间新闻。
中间插播娱乐花边,播报有最美港姐之称的杨若欣,在凭借三胞胎成功入元朗大家族之后,再被爆出三胞胎相继被查出先心,画面又跳至港姐生平履历。
贺喜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客生,我需不需要去看望?”
客晋炎点头,“妈咪会打电话,你和她一起。”
不两日,客丁安妮电话打来薄扶林,叮嘱贺喜换衣装扮,老宅司机开车来接。
三胞胎住进圣母玛利亚医院心科,隔玻璃窗,贺喜见到还不会讲话的三个孩子,他们仍旧挥舞胳膊,尽情欢笑,不知人间愁苦。
杨若欣几欲崩溃,以泪洗面。
她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也曾心存侥幸,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
这些都比不过丁家阿四对她的态度,令她心寒无措。丁家阿四仍坚持离婚,夺要抚养权,他们争执半夜,几度撕破脸。
丁家阿四怨愤她破坏他与初恋感情,直言不是她,他与初恋早已结婚。
她先插足别人感情,婚姻再被那人反插。
杨若欣捂脸,伏在客丁安妮肩上痛哭。
这场豪赌,她败了,一败涂地。
第69章 6927号二更
月末,何孝泽乘飞机抵港;与高家小姐订婚;何家大宅内举办订婚派对。
高家虽不似本埠其他家族三代积富;但也在新贵圈中拥有响当当名号,两家联姻旨在打破英资控股,拓宽港地新局面。
何家钟表珠宝起家;赠给高家小姐的订婚首饰自然不会差。
“八卡拉火钻,切割度几近完美。”何琼莲羡慕;随即向贺喜嘀咕,“比我订婚时的蓝宝好看许多。”
一旁郭启文提醒;“那是我太祖母传下;苏富比拍卖行两千万起价;唯有郭家话事人的太太才有机会得到。”
言下之意,他娶她;是拿足了诚意
“那又怎样;我戴上它生生老十岁。”话虽这样讲,心里不是不甜蜜。
贺喜默默离开;不再看这对夫妻打情骂俏。
她找一处僻静地方坐下;客晋炎与其他公子哥在讲话;男人汇集的圈子,贺喜不好过去,徒惹他们从恒生指数硬掰成家长里短。
何孝泽过来朝她举杯,笑容殷殷,似从情困中走出,只是面庞有些许清瘦,他臂弯中挽着高家小姐。
讲起来高小姐与客家关系更为亲厚,高小姐的母亲与客丁安妮同父异母,她喊客丁安妮姨妈。
“二哥,明月,祝你们缔结良缘,白首成约。”贺喜与他们碰杯。
高明月是真开心,向贺喜眨眼,“谢谢阿嫂。”
她比贺喜足足大六岁。
相较高明月幸福之色溢于表,何孝泽则和寻常差不多,不怪客晋炎讲他戴副面具生活,对街头不相识阿公都是这副笑脸。
贺喜略感庆幸,好在她的客生对不相熟的人冷漠,对自己人敞开心扉,开心不开心起码都会让她知道。
“老婆仔,想什么?”结束男人圈的交流,客晋炎找过来。
贺喜回神,向他眨眼,“在想客生最好。”
冷不丁一句,客晋炎竟脸红,干咳一声,他低声叮嘱,“这句话,回去讲百遍给我听。”
身后有人迟疑喊“阿喜”,打断他二人讲话。
贺喜回身,那人随即瞪大眼,不住打量,“阿喜,我们许久未见,你比我还高了。”
她比划,“那时你才这么高一点。”
“阿秀姐。”贺喜也惊讶。
看得出她过得好,衣裙簇新,皮鞋合脚,妆容得体,即便脸颊有处肉粉色伤疤,也不影响她眉眼温和自信。
旧识重逢,必然有许多话要讲。
阿秀握她手,笑弯眉眼,“老公去牛津读医学硕士,我随他一起住乡村,几天前希尔顿礼堂毕业典礼才结束,我们立即赶回。”
贺喜为她开心,视线落在她眼睑下,笃定道,“阿秀姐,你怀宝宝了。”
阿秀怔愣,“我、我怀宝宝?”
片刻,她欣喜若狂,“阿喜你讲的对,我太粗心,不对不对,是最近我和老公太忙…”
看她语无伦次,贺喜笑眯眯提醒,“傅太,你该让傅生带去医院,a超会给你个确切结果。”
“阿喜,那改日我约你喝下午茶。”期盼已久的宝宝到来,阿秀再坐不住,去找她老公。
阿秀并非开空头支票,闲暇时电话到薄扶林,约贺喜茶楼喝茶。
她摇铃招服务生,“红豆姜撞奶,锡兰红茶,士多啤梨,司康饼。”
贺喜两手捧脸,由衷道,“阿秀姐,你好靓。”
阿秀脸红,一手不自觉摸肚,“阿喜,要谢你吉言,讲我日后住洋楼养番狗,老公待我很好。”
贺喜摇头,“可不是我吉言,是你自己修来的福气。”
静坐一会,阿秀突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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