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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暴躁白月光[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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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了,算上前世,她已经整整八年未曾见过祖母了。前世祖母为了她的事情,亲自奔波,甚至舍下老脸,进宫乞求太后娘娘和圣上原谅。
  最终连身上的诰命都给舍了,只为保住她的性命。
  最后也是为她操心太多,这才拖垮了本来康健的身子,没两年就去了。而柳明月困于家庙之中,竟不曾见上祖母最后一面。
  “祖母。”
  柳明月又喊了一声,这一声呢喃入耳,带着八年未见的依赖与委屈。
  “哎!我的皎皎哎。”老夫人被柳明月这声喊,闹得心疼。
  这可是她的心肝儿。
  是她从襁褓里的小小一只,亲手喂汤喂饭养大的人儿。


第6章 发卖   找个牙婆子领走,现在就卖到勾栏……
  藤椅稳稳地落在地上,柳明月刚扶着寒霜的手站起来,院子里的丫鬟便呼啦啦凑过来一片,就连三房的几个妹妹,也起身迎了过来,大姐姐长大姐姐短的喊着。
  家庙的清冷日子过久了,她险些忘了,自己从前在家 里一直都是这般的众星捧月。
  “别都往你们大姐姐身边凑,如意,赶紧搬张软凳给大姑娘坐下。”老夫人看着柳明月腿脚不便,走一步眉心都要蹙一下,越发得心疼起来,连忙吩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
  “对了,方大夫呢?不是说已经到了,赶紧把人请过来呀。”
  方大夫与府里有交情,也是家里长请的老大夫了,得了大姑娘受伤的消息,早就提着药箱带着徒弟在客房里等着。
  但柳明月却摇了摇头,“祖母,这个不急。”
  “怎么能不急,你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重的伤。”老夫人恨不得自己医术精通,给孙女亲自诊断一番才放心,哪里还有事情比得上她的安危。
  “我只要不动,这伤便不会更严重了。”柳明月顿了顿,视线扫过这厅内坐着的所有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前世她推断过,既能接触到乳母,又深谙白露个性的,必是自家府上的人。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乳母作为中间人吞金而亡,柳氏一族又因为自己的事情遭了拖累。虽推测出那人是府上的,可一没了人证,二是无论查出来是谁,都会引得承德侯府再次大乱。
  柳明月那时已然成了一颗废子,除了祖母,又有谁愿意为了她牺牲,拖累承德侯府。
  就连身为承德侯的父亲都发了话,说此事不要再查。
  但这辈子不一样了。
  柳明月闭了闭眼,她没有在搬来的软凳上坐下,而是让寒霜搀扶着上前一步,朝在座的三房长辈行了个礼,垂首道:“叫母亲和叔叔婶婶见笑了,我房里的下人犯了点事儿,需要处置,场面恐怕有些难看,不如先让弟弟妹妹们回去吧。”
  大太太闻言松了口气,她本就不想叫珏哥儿继续在这儿耗着,既然柳明月自己发了话,正好有了借口。
  而珏哥儿也懂事,从椅子上下来朝柳明月行了个礼,这才跟着自己的乳母回房。
  “娘,我也困!”
  见珏哥儿都走了,琰哥儿顿时闹着也要回去。二太太瞥见二老爷铁青的脸色,赶忙让乳母抱了他走。
  “把二丫头和四丫头也带走。”二老爷冷着眉道。
  他是高门庶子,能求娶的不是同样身份的高门庶女,便是低一些门楣的嫡女。当初他介意自己庶出的身份,选了嫡出的二太太,但如今想来却满是后悔。
  小门小户的,比不上大嫂也就算了,有时候就连三弟妹也不如。
  他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嫡出,还有一个是庶出,样貌都长得不错。尤其是庶出的四姑娘,完全不差于柳明月。
  偏生二太太眼界浅,眼里只看得见琰哥儿一个儿子,此刻竟只顾得上让儿子回去休息。
  二太太听到二老爷的话,顿时不满起来。
  她又不是想不起女儿,只不过先顾儿子而已。可二老爷一说,就把自己后头的吩咐给堵了,还显得自己没理。
  至于三太太,她可懒得 管二房的事儿。
  自打柳明月进来,三太太便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番,见柳明月看起来只有腿脚不便,面色如常,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也低声遣了几个女儿回房休息。
  三房的几个姑娘往日里便与柳明月关系最好,此刻还没来得及与柳明月说话,倒是恋恋不舍的,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跟乳母和仆妇们走了。
  大厅里少了不少人,一下子清净了许多,柳明月这才在搬来的软凳上施施然坐下,扬眉吩咐:“屋里伺候的,除了寒霜全部出去。柳叔,把乳母和白露给我押进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见老夫人点头首肯,这才接二连三地走了出去。
  等人走尽了,柳管家把捆得严严实实且塞着嘴的两人给丢了进来,顺便把厅门关上。
  “祖母,母亲,二叔,二婶娘,三婶娘。”
  柳明月先将在场的长辈一个个叫过去,开口便是一个惊雷:“实话实说了吧,今日我这腿并不是不小心给摔的,而是在崇安寺时险些被贼人给掳了,为了活命从后山跳下去,这才伤的。”
  “什么!”
  众人面色齐变,老夫人尤其严重。
  她惊得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身边伺候的丫鬟都已经出去,寒霜作为在场的除了柳管家之外的唯一一个下人,连忙上前去安抚老太太坐下。
  “祖母不必担心,孙儿只是伤了腿,其他无事。”柳明月抿着唇,她失了清白之事,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但光这“差点”被贼人掳去一事儿,就足够她跟幕后之人清算。
  “而我之所以会落单,险些遭贼人毒手,正是乳母与白露干的好事。”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地上被捆着的母女两个身上,她们嘴里都塞着东西,呜咽着在地上挣扎,仿佛要给自己辩解。
  柳明月伸手指了指乳母,冷着脸道:“柳叔,把她嘴里的东西给扯了,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至于白露,马车上已经听她聒噪够了,实在是不想再听了。
  “大姑娘,冤枉啊!”乳母嘴中一空,顿时哭天喊地的嚷了起来,“您是我奶大的,我怎么舍得害了您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在你心里,哪比得过别人给的一整坛金子呢。”柳明月冷笑着嘲讽道,她先前没有让人当着乳母的面搜出金子,就是为了不给乳母想出借口的时间。
  果然,此刻乳母一听,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处,连哭嚎声也止了。
  大姑娘怎么会连这个也知道……
  老夫人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乳母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为了银财出卖主子,打,把她给我往死里打。”
  柳明月却没有听从祖母的指令,让柳管家不要动,然后扭头转向大夫人,轻声问道, “母亲,您觉得怎样处置比较好?”
  大太太微微蹙眉,不知这继女为何突然点了自己的名字。
  平日 里她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转念一想又罢了,继母难当,大姑娘遇了这种事儿,第一个怀疑到自己身上也正常。只她确实与此事无关,倒是不怕被查出什么,所以道:“还是弄清楚这坛金子是何人给的,再打杀了不迟。”
  柳明月点了点头,仿佛在深思什么,忽然又转向二房,却不是问二太太。
  “二叔您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
  柳明月忽然发问,二老爷有些意外,他蓦地抬头,顿了一下,这才皱着眉道:“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问你二婶娘吧。”
  柳明月勾了勾唇,不再问二太太,也没有继续追问三太太,而是伸手招呼柳管家过来,低语了几句。
  “大姑娘,这样于你名声不大好吧?”柳管家听到大姑娘的计划,面色古怪。他还以为大姑娘要将乳母严刑拷打一番,却没想到是从白露下手。
  柳明月却不以为然:“当然不好,所以才要柳叔你开口啊。”
  ……行吧。
  被付以重任的柳管家推开大门,冲着外面守着的家丁扬了扬下巴:“来两个人,把白露抬出去,找个牙婆子领走,现在就卖到勾栏里去。”
  乳母脸色都白了,“不……你不能卖了白露!她是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不能卖她到那种地方去!”
  按照计划,就算事发之后白露被迁怒,她也可以拿钱把女儿给赎买回来。
  可她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去救女儿。
  而柳管家接下来的话,更加是一记重磅砸在乳母头上。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乳母身上,冷冷道:“怎么不能卖?你不是缺金子缺到连大姑娘都出卖了吗?今日我便做个好事,替你把女儿卖了,等她在那勾栏里赚够一坛子金子,再替你赎她回来。”
  “不——!”
  乳母尖叫道,想要扑上前去阻止,可她手脚俱被捆着,整个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
  “呜呜——”
  白露也听到了柳管家的话,顿时吓得眼泪横流,她想要喊娘,想喊大姑娘救命,可她嘴被堵着,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我说!我说!”
  乳母眼瞧着白露被两个家丁从地上毫不怜惜地拖走,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她回头望了一眼几位太太的方向,刚准备开口,却对上一道阴沉的目光,蓦地一哆嗦。
  她咬了咬牙,柳管家的手段她还是知道的,如果再不说,白露就真的没人可救了。
  可如果说了……
  乳母狠下心,终于开口:“是三太太指示我干的!”
  “三太太说,只要让大姑娘被人给掳走,那大姑娘的名声就毁了,就无法与荣亲王殿下定亲了,那这婚事便能轮到三姑娘头上了!”


第7章 攀咬   她无力地跌坐回去,明白自己眼下……
  三太太被乳母的话给惊着了:“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怎么可能害大姑娘!”
  她从知道柳明月失踪起就在担心,毕竟她膝下三个都是女儿,若是柳明月出了什么事 儿,整个柳家的姑娘都要跟着遭殃。
  首当其冲的就是即将议亲的三丫头。
  “婆母,您是知道的,我巴不得大姑娘与荣亲王的亲事能成。”三太太知道柳明月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等大姑娘成了荣亲王妃,我那三个丫头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还怕说不上好的亲事?”
  何至于去抢柳明月的?
  她又不傻,这婚事是宫里贵妃娘娘牵的头,她膝下的几个姑娘虽然身份上与柳明月差不了多少,却少了那份养在老夫人跟前的情分,自是轮不上的。
  再说,要是三丫头真的抢了她大姐姐的婚事,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五丫头六丫头以后难道不要议亲了吗?她可不是那般目光短浅之人。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
  三太太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这十几年来一直与大房交好,自己也知道她的品性,更何况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没理由去做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乳母为了救下白露,不得不开口认罪,可又不敢说出真正的幕后之人,这才胡乱攀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老夫人盯着地上的乳母,一字一句地道,“你胆敢再说一句假话,我便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乳母打了个寒颤,她到承德侯府也有十几年了,早些年是见识过老夫人的手段的。
  可是她真的不能说,说了白露才是真的完了。
  她咬咬牙,反正自己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豁出去换白露活着。既然已经将脏水泼给了三太太,那就咬死了不改口,拧着头道:“老夫人,这事儿就是三太太让我干的,您自己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心一横,一头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老夫人面色剧变,厉声道:“快拦住她!”若是真叫她撞死了,三房岂不是就背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在先前柳明月吩咐过柳管家,对于乳母想要自尽之事有所防备,眼疾手快地将她拽了回来,丢在柳明月脚下。
  顺便还卸了她的下巴,以防她想咬舌自尽。
  “看来乳母是宁死不说了。”柳明月看着因为被卸了下巴,痛到面色扭曲的乳母,并不觉得意外。
  要是她真有这么容易松口,前世在严刑拷打之下就该说了,而不是到最后吞金而亡。
  只是……
  柳明月俯身向前,伸手抬起乳母的下巴,微微眯眼:“你是觉得,只要不说出来,那个人便会替你救回白露,对吗?”
  乳母身子一僵,柳明月低声一笑,知道自己说对了真相。
  “那如果……”柳明月又往前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乳母的耳朵轻声道,“白露活不到那时候呢?”
  她的声音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乳母胆寒无比。
  不——!
  乳母拼命摇头,柳明月却不再看她,只坐回去一边拿着帕子擦手,一边冷漠地吩咐柳管家:“本来我是想放白露一条生路的,可她亲娘不愿意她 活,柳叔,那就别发卖了,让人拉回来直接打死吧。”
  “是。”
  柳管家应声出去,乳母心慌极了,可是她下巴被卸了,手脚又被捆着,只能匍匐着朝着门外爬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可还没等她爬到门槛处,外面就响起了板子重重落下的声音。
  白露平日里在柳明月身边伺候,哪里挨过这么重的板子,此刻一板子下去顿时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打板子的人似乎嫌她吵,又把原本塞在她嘴里的东西塞了回去,于是厅里的人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停了,拿着板子的家丁进来,问柳明月,“人已经晕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
  “听不懂话吗?打死为止。”柳明月冷冷道。
  乳母只觉眼前一黑,她终于知道,大姑娘这回是真的想要了白露的命。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乳母顾不上更多,扭过身疯狂地往朝着柳明月的方向磕头,直磕得咚咚作响,鲜血横流。
  这一幕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看得胆战心惊,而柳明月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漫不经心地喝完手里的茶,这才吩咐柳叔去外面叫停了板子,然后给乳母解开绳子。
  而乳母一被松开手脚,立刻伸手指向二房的方向,含糊不清地道:“是二……”
  众人齐齐看向二房,二老爷忽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二太太脸上,唾骂道:“好你个毒妇!竟使这种下作手段想要毁了大丫头!”
  清脆的一声响,二太太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但是她再愚钝,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认的,尖利地喊道:“我没有!”
  二老爷怒意冲冲,重重地拍在桌上:“还在狡辩,这事儿不是大房干的,也不是三房干的,除了我们二房还能有谁。”
  老夫人听了这话不太舒坦,皱了皱眉,“老二,你这是在说我们故意把罪名往你们二房身上推?”
  “母亲,儿子不敢。”二老爷听到此话有些惶恐,连忙解释:“只是想起前些时候听这毒妇抱怨过几句,说大丫头命好,有这般好的婚事,日后定能提携珏哥儿,可惜了琰哥儿没有这样一个好姐姐,没想到她竟然……”
  二老爷痛心疾首,二太太听着心里却咯噔一声。她是说过这话没错,可谁平日在自己屋子里不抱怨几句。
  “婆母……”
  二太太想要解释,可话茬却被二老爷打断。
  “说起来都怪儿子管妻不严,前几日明明发现账上少了一大笔银子,我还以为她又跟以前一样拿去补贴娘家了,没想到竟然是用来收买大丫头身边的乳母!”
  二太太脸色微变,她前些时候确实偷偷挪用了账上的一大笔银子,为了贴补她那好赌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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