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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什么都有-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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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成年男人眼里泛着血丝,哑着嗓子道:“……年纪小,爱玩,晒黑的。”
  沈昼叶眼泪滚出来,哽咽着说:
  “你、你既然什么都记得,把……把我看得这么重要……”
  沈昼叶说到一半时眼眶里蕴满雨天一样的眼泪,语气酸软到无法呼吸的程度,停顿了下,看向陈啸之,似乎是在等他说‘不是’,说‘你太高估自己了’。
  而陈啸之就这么平和地望向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反驳。
  沈昼叶痛哭着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坏呢?”
  “我因为你哭过很多次,”沈昼叶哭到浑身发抖,跪坐在陈啸之面前:“真的很多次……你怎么能对我那么坏,又将我拽得那么紧呢?”
  陈啸之与她对视,灯火朦胧,雨声滂沱。
  “你如果没有那样提溜我,”沈昼叶哭着道:“我也许还不会对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对我好一点,我就总想着我们以前的时候,那样的话你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你为什么,”女孩子几乎要将自己的心都哭出来,问面前的青年:“会将我拽得那么紧呢?直……直接将我放开,在一边看着,旁观我或来追我,而不是以导师的身份攻击我……这样不好么?”
  陈啸之:“……”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连台灯都啪地跳了一下。沈昼叶满脸湿漉漉的泪水,她狼狈地用手背去擦。
  “……因为我承诺过。”
  陈啸之开口时嗓音粗粝。
  沈昼叶哭出了声音,破碎着,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陈啸之说话时眼眸发抖,恸楚地看进沈昼叶的眉眼,道:
  “……因为我小时候就承诺过。”
  “我承诺过,”陈啸之声音也发起了抖:“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那是他最初的承诺。
  “而朋友,”
  “朋友是要……”他声音难过又崩溃,说都说不下去。这世上哪有这样狼狈的男人?陈啸之想——可是口唇却不受他的限制。
  “……朋友,是总要想着对方好的。”
  他模糊地道。
  “你知道朋友是什么吗?”陈啸之看向她。
  那姑娘坐在她儿时的床角,哭得稀里哗啦,抽噎着摇了摇头。
  陈啸之静默了许久。
  然后,她听见陈啸之说:
  “……朋友,就是在你最低落的时候,所有人都抛弃你的时候……”
  “还死死抓住你,相信你可以的人。”
  醉酒的陈啸之道:“……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那个锐利到无法阻挡的、我甚至望尘莫及的女孩。”
  “我小时候信你……”他低声说:“我过去,现在,甚至将来,依然相信。”
  “——我相信你可以。”
  “坚信你会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
  …
  ——朋友,相信,可以。
  他的苛责。他的恨铁不成钢。他所说的,所做的。张臻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导师——他想把你带出来。
  沈昼叶痛哭流涕。
  她听见春天万物蓬发,听见那年早春枝头的花苞绽放。
  她感受到陈啸之破皮的手松松地握住她的手掌。两个人的手已经不复儿时的娇小玲珑,陈啸之的手明显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女孩子的手掌则出落得柔软而白皙,犹如沉浸湖中的如雪杨花。
  ……二十年。
  他的逼迫。他痛苦的眼神。
  小竹马脱下满是血点儿的衬衫,露出修长悍然的一身肌肉,光下映出胸口小腹四道泛白的刀疤。
  沈昼叶心疼得大哭,几乎是个肝肠寸断的模样。
  “别哭了,”长大成人的小竹马,将哭成小袜子的青梅纤细的手指缠在自己的指间,对她说:“……别哭了,你再哭我都受不了了。”
  沈昼叶却仍然止不住泪水:“呜、呜呜……”
  陈啸之将额头在沈昼叶的手心依恋地蹭了蹭,又睁开眼看着她,道:“困了,睡觉吧。”
  他身上仍有很淡的酒味儿。
  沈昼叶想起许久前,她在从旧金山回加州的路上,那公交车上的吉卜赛人。
  “他们都不曾离你远去。”那阿姨温柔地说。
  ……不曾离我而去。
  长夜尽头,落雨不休。
  温暖的室内,沈昼叶蜷缩进陈啸之怀中,将眼泪全部蹭在他脖颈处。陈啸之身上仍都是酒味儿,有点呛人,呼吸平稳,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胳膊却牢牢地环着沈昼叶。这一切都让人怀疑他刚刚是不是仍醉着酒——应该醉着吧,沈昼叶无意识地想,否则他怎么会说这么多心里话呢?
  可是——可是,沈昼叶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滚。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我总归能接受一部分了。
  沈昼叶疲惫又难过,心中却开着一朵花,柔软地窝进他的怀里。
  她真的累垮了,因此没换衣服,天空蓝色裙子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可是尽管如此,心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柔软与妥帖。
  犹如万物将开的春天。
  …
  ……
  沈昼叶模模糊糊,因为睡姿原因,睡得并不好。
  那是一张单人床,她爸小时候睡的那种,床又硬又小,陈啸之一米八八的个子——他自己都伸展不开,沈昼叶被他抱在怀里,感觉特别憋屈,好几次都被闷得差点儿醒了过来。
  “……远……”沈昼叶嫌弃地说:“远点儿……”
  然后半梦半醒的沈昼叶一巴掌按在陈啸之头上,十分暴力地将他推开了。
  陈啸之:“……”
  清晨雨停,外面喜鹊啁啾鸣叫。
  被按住头推开的陈啸之恼了,凭借体重优势,十分悍然地将沈昼叶朝内侧一顶,自己一个人占了单人床的三分之二——沈昼叶被他挤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艰难地抬起小腿,试图喘个气儿。
  陈啸之脾气更加恶劣,直接给她按了回去。
  沈昼叶伸胳膊胳膊被按,想伸腿腿被压制,陈啸之将她摁得死死的,完全是个恶霸。
  “……呜……”
  沈昼叶反抗不能,难过地抽抽。
  陈啸之终于安静了。
  沈昼叶朦朦胧胧地看到清晨天空放晴,金黄的阳光透过棱窗洒进来,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她困得要命,眼睛睁不开,却也睡不好,哪怕是陈啸之抱着她都不行——姿势太难受了,无论怎样都留着点耳朵。
  沈昼叶很努力地伸胳膊,想抱住陈啸之,然而下一秒陈啸之将她胳膊一抓,摁回原处。
  仿佛她是个乱动的小学鸡。
  “呜。”
  半梦半醒的沈昼叶动弹不得,在睡梦中感到一丝绝望。
  过了不知多久,被牢牢禁锢的沈昼叶感到抱着她的人抬起胳膊揉眼睛,大约是醒了——紧接着,下一秒这个怀抱猛然一僵。
  陈啸之:“……”
  沈昼叶模糊地感觉陈啸之应该是在看自己——他难以置信地抽了口气,伸手在沈昼叶脸上捏了捏。
  “……”
  捏我干嘛鸭,沈昼叶感到委屈,不让我动还要捏我,我是沙包吗?陈啸之你今天死了……
  陈教授停顿三秒,沈昼叶模糊地看到他难以置信地揉着蓬乱的头发,晨光熹微,他看上去像遭了鬼。
  你死了,沈昼叶半梦半醒地看看他,等我起来我就诅咒你,陈啸之你今日必摔跤……
  然后他立刻将沈昼叶抱回了怀里,妥妥帖帖地装作无事发生,伸手在沈昼叶头上安抚地揉了揉。
  “睡吧,”陈啸之抱着她,一边摸她小后脑勺,一边威胁她:“快睡。”
  沈昼叶:“……”
  沈昼叶一边想着陈啸之你今日必死,一边又被揉后脑勺儿揉得很舒服,光线在眼前晕开,陈啸之的怀抱温暖又坚实。
  陈啸之低声道:“……快睡。”
  然后他迷恋地用额头与沈昼叶磨蹭,将被子拉高了些,柔软的夏凉被摩挲着女孩子的肌理,窗外传来喜鹊叽叽喳喳的鸣叫。
  沈昼叶神志逐渐飘远,她听见外间传来收音机声,沈奶奶起床做饭,收音机哧哧啦啦地播着三侠五义评书。
  这个狗人的怀抱过于舒服,简直像是猫薄荷,沈昼叶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像只被摸顺了毛的猫,接着陈啸之将被子拉紧,将她牢牢地拥在胸口,姑娘家被他稳稳当当地安置在小小的空间里。
  “…………”
  窗外鸟鸣虫啼,花叶映于墙上。
  沈昼叶睡得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陈啸之身上极淡的汗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儿,有种难言的性感露骨的意味。
  “好乖。”陈啸之赤着上身,背朝小门面朝她,嗓音沙哑地蹭着她的额头:
  “……抱个。”
  ……
  “叶叶……”
  奶奶飘渺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都八点半了你怎么还在睡,”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你懒死算……”
  会客厅里饭菜的香气涌入。
  沈奶奶看着床铺:“……”
  …
  沈奶奶定了定神,终于瞅见自家小独苗苗白皙水嫩的小手指尖尖,从被子缝里露了出来。


第109章 沈昼叶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
  清晨天气晴朗; 院中青翠藤枝坠着细白花朵。
  沈昼叶顶着一头蓬乱的小卷毛,昨天晚上的衣服还没换,皱巴巴的; 坐在沙发上; 一脸的大难临头。
  “就——”沈昼叶开口刚蹦出一个音节; 大脑就宕了机。她看了一眼陈啸之,陈啸之头发也乱糟糟的,草草套着衬衫,唇角还破着皮,茫然无措地看向她的方向。
  沈奶奶揉着太阳穴; 一手拎着一支饭勺; 对小孙女说:“——解释。”
  “……”
  怎么看都解释不清楚啊!
  沈昼叶脑袋都要炸了; 她至今还没消化过来昨晚的信息量——连她都消化不利索; 更不用提连半点前因后果都不知道的她奶奶了。
  “就是,”沈昼叶艰难地道:“他昨晚喝醉了……我没办法; 先拖回咱们家来对付一晚上。”
  沈奶奶没搭腔; 探究地看向面前的陌生青年。
  陈啸之:“……”
  沈奶奶道:“他是谁?”
  沈昼叶知道她奶奶是在问这个被拖到家里来睡觉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陈啸之身份太多了。
  前男友,现男友,儿时玩伴,初中班长,博士导师; 无论哪个都能介绍一壶。
  沈昼叶纠结三秒,颤抖道:“……这个说来话长。”
  沈奶奶眯起眼睛,似乎是准备将小孙女杀了下酒。
  沈昼叶瑟瑟发抖:“首先他、他他……”
  “……我是她老师。”陈啸之抢先道。
  沈奶奶手里的饭勺一颠,杀气几乎都溢了出来:“还有呢?老师跟学生睡一张床?而且你这个导师看起来年纪怎么这么小,你九几年的?”
  陈啸之:“九……九四……”
  退休多年的沈教授饭勺更为凶悍地一颠:“还、有、呢?”
  沈昼叶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和陈啸之十年长八岁; 二十五年长了三岁,连陈啸之这种气场的人似乎都被压制得死死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在奶奶面前被训成小学鸡。
  而且还狼狈成这样。
  沈昼叶看看陈啸之,想起她小时候玩泥巴玩得一身泥点点,和那时的朋友——也就是小啸之,并排站墙角,在她奶奶面前挨训。
  小啸之被训的时候,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没想到都二十年了,还是这样……
  沈昼叶鼓起勇气看了她奶奶一眼,开口道:
  “男……男朋友。”
  金黄花叶在风中颤动,陈啸之猝然抬头看向她。
  沈奶奶闲散地道:“这还差不多。”
  沈昼叶耳根还泛着红。
  “你得给我留个纸条啊,”沈奶奶收起饭勺:“今早做饭也只做了两个人的,还有你也得体谅一下老人家一推门进去看到床上多了个人有多惊悚,我差点吓到心脏病突发……”
  沈昼叶眉眼一弯:“昨天晚上拖他回来太累了,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办。”沈奶奶对陈啸之道:“你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没你的饭吃,我给你下点面条吧。”
  陈啸之声音都发着颤:“不,不用麻烦……”
  “昨晚的乌梅烧肉还有点儿,拿来当浇头就是,”沈奶奶笑道:“小伙子,你出去也就是去吃食堂,不如搁这儿跟我们对付对付,怎么说也比食堂好吃。”
  沈奶奶问:“龙须还是刀削面?”
  说着走进了厨房。
  陈啸之却答不出,直直地看着身旁的女孩。
  金黄花枝落在地板砖上,这家的女孩子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有银白山雀在其中栖息。这个小混蛋转过头看向陈啸之,温温暖暖地对他笑了笑。
  “吃什么呀?”沈昼叶甜甜地问:“之之?”
  陈啸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心,眼眶又一次泛红。
  不分了?他想问,然而沈昼叶放在他手心的手指柔软细嫩,并不挣脱。这个女孩子就这么温温柔柔地看着他,在阳光中对他粲然一笑。
  陈啸之那一瞬间感到春天尽数融化,流进他的眼底。
  …
  下一秒,沈昼叶笑眯眯地看着陈啸之,小爪子和陈啸之对握,对她奶奶,用一种极其柔软而甜蜜的语气说:
  “他说他想吃屎。”
  姑娘家柔柔软软的声音里却又透出难以名状的恶毒——仿佛陈啸之是一坨粑粑,沈昼叶忍了他八百年,如今终于不用忍了。
  陈啸之:“……???”
  沈奶奶斥道:“叶叶你别欺负人家!到底要吃什么面,不说的话我就随便煮了!”
  “……”
  沈昼叶小指头开始使劲儿掐陈啸之,一边掐一边恶意满满:“他说他要吃屎——!”
  …
  ……
  自然不可能给他吃屎。
  “我家就叶叶一个孙辈,她被我家惯坏了,你别听她瞎讲,”老太太温和道:“多吃点儿,我昨天晚上做的,乌梅和炖软的猪五花,味道还挺正,叶叶爱吃。只不过她昨晚不在家。”
  在一边吃饭的沈昼叶眉眼弯弯,和善之气溢出,拿小勺子舀起黄而澄清的小米粥。
  老太太又问陈啸之:“怎么称呼你?叶叶不太和我提感情的事。”
  喝小米粥的沈昼叶恶毒地插嘴:“坨坨。”
  陈啸之:“……”
  老太太:“沈昼叶你再在饭桌上说脏字儿,就端着碗上街上吃饭去。”
  沈昼叶极其不满,却又不说话,用调羹舀砂锅里白白胖胖的鱼丸子。
  老太太示意陈啸之快吃,又问:“怎么称呼?”
  陈啸之想了下,莞尔道:“奶奶,您叫我小陈就好。”
  “小陈……”老太太笑了笑:“行,小陈,你快吃吧。晚上还过来吗?过来的话我正式弄点儿东西,咱吃一顿。”
  陈啸之的面碗上摞得高高的、炖得酥软酸甜的乌梅烧肉,又看了一眼旁边好像突然准备把他生吞活剥的沈昼叶——沉默半晌,礼貌地道:“还来的,谢谢奶奶。”
  沈奶奶笑道:“行,我下午去趟菜场。”
  沈昼叶轻飘飘哼了一声,表达了对陈啸之的轻蔑,脑袋上毛还炸着,蓬蓬松松的。
  “你们昨晚去做什么了?”老太太又闲话家常地问:“我等到夜里十点多叶叶都没回来,给她留了个门睡的。”
  沈昼叶听了那个问题,面颊鼓了起来,向陈啸之看去。
  陈啸之:“……”
  陈啸之艰难地道:“我……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沈昼叶怼他:“你当然不清楚了。奶奶,这个问题等我回来之后和你解释。”
  然后沈昼叶又对陈啸之颐指气使地说:“你一会儿开车送我去学校。”
  陈啸之:“啊?”
  “啊什么啊,”沈昼叶看上去不爽都快要溢出来了,陈啸之拿筷子的手还残留着被她掐出来的红,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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