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听说你想攻略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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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姝一直跟外公外婆住着，估摸着他们天天来自己也觉得尴尬，不如一走了之。
　　毕业以后，班里没有办什么隆重的谢师宴，就连最后一次聚餐也只来了二十个人。
　　好像三年过去，也这么不冷不热地散了。大家似乎都没这个意识，还以为一开学，他们又是一个班。
　　中考分数出来的那天，查分系统在两分钟之内崩溃了，网站不得不采取分流制。
　　颜姝特意等了半个小时，进入网站。
　　外公外婆在客厅静候着，并没有干涉她。
　　但这都心照不宣。
　　登录，进入，查询。
　　明明只是用鼠标点几下，网站太卡，加载也加了好久。
　　似是走过一条漫长的路。
　　姓名：颜姝
　　考号：XXXXXXXXXXXXXX
　　总分：620
　　【路影帝攻略日记】
　　她心里是在乎我的。
　　趁着现在？
　　不，还有将来。
　　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第38章　
　　看着这个分数；　她的内心反而比之前平静了很多。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了，也没了那种紧绷的心态。
　　中考的满分是740；　她能考上这个分，49分的体育成绩功不可没。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在300多徘徊的C组奇葩。
　　如今，她也是中考能上600分的人了。这才过去了多久？一个学年；　她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
　　颜姝出房门之后，把这个分数告诉了外公外婆。外婆眉开眼笑地说要给她弄一顿大餐，外公一脸平静；　似是早已料到一样：“还行。”
　　一个中肯的评价。
　　下午还要返校一次，领取毕业证和分数条。班里人还自筹经费拍摄了一套毕业相册。
　　跟几个女生约定好离开学校就去嗨；　颜姝由于赶稿子差点迟到；　班上人差不多都来齐了。
　　有人喜气洋洋；　有人愁眉苦脸，也有一些人不见了踪影。也许是在外地旅游，也是是没有颜面回来；　托同学把东西带走。
　　颜姝坐下；　问身旁的路铮：“考了多少？”
　　他淡淡地说：“686。”
　　这个成绩已经很高了。如果不是丢了那20分的体育分，他可能都能上700。
　　那就是市里前50的水平了。
　　颜姝没有猜测路铮的志愿报了哪所学校，想来他报的一定是第一的那个。像自己这种的；　拼死也就是一类重点最低的那批档次。
　　但她也知足。
　　不过，班主任递给颜姝分数条的同时夸赞了一句：“颜姝这次考的不错，我们班上一类重点也就十二个，你在班上能排个前十了。”
　　这大概是颜姝考得最好的一次；　但也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她就再也听不见班主任的夸奖了。
　　都结束了。
　　毕业册到了手，沉甸甸的，她一翻就翻到班里几个男生拿着路铮的拐杖搞怪，路铮一脸无可奈何；还有军训时候班主任拍他们的正脸，路铮举着连旗，如劲松。
　　但他今天好像有事，该发的东西都发到手了，成了第一个离开的人。颜姝望着他走到门口，他似乎在踌躇，又回头深深地凝视了班上一眼，迈步走去。
　　从此以后，再也不回头。
　　颜姝跟班主任聊了一会儿，聊了聊她的家庭，但她没有说选择私立学校的事儿，而是静静地听班主任分析她所填报的志愿。
　　颜姝差点都舍不得离开这里，还是因为电影快开场了，被方圆圆她们拖走。
　　这，大概也是她们最后一次能聚在这里了。
　　*
　　他们省的流程是先出中考成绩，再出分数线，最后才出录取结果，一类二类三类各相隔一个星期。
　　颜姝第一时间把资料卡分数条什么的交给了外公，让他带到那所学校去。校方重金聘请她外公来教书，在招生办挂出了外公的招牌，颜姝去那读书也是承诺免学费的。
　　路铮这个月好像很忙，七月中旬有一次颜姝问他录到了哪里，他居然说不知道。
　　就凭他这个分，现在还没选到一所心仪的学校，家长的电话得被打爆。哪个学校不想要好声源啊？
　　现在的他搞得神秘兮兮的，颜姝也不好多问。
　　只是内心好奇死了——以前路铮总问她打算报哪个学校，现在角色一换，变成了她问路铮去了哪。
　　她算是能体会到一点路铮当时的心情了。
　　新文开了有一个月，成绩也渐渐有了起色。老读者没回来多少，但新的读者源源不断，也不担心文没人看。
　　只是因为曾经已经爬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个成绩相对来说还不是很理想。但毋庸置疑，比起她第一本那个时期好多了。
　　说起来这篇文挺扯，写起来差点没把颜姝给卡死。虽然文挂上的是架空，但毕竟是君主立宪制国家里的总统，该查的参考资料不能少，否则她就什么也不会写，闹个大笑话。
　　她直接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这个题材同样也独树一帜，很多人点进来就是因为“新”和“雷”——想必“雷”才是重点。
　　他们吐槽得欢快，颜姝也写得欢快。
　　*
　　八月初，外公把颜姝叫到房间里，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把你编入零班会怎么样？”
　　颜姝目瞪口呆。
　　零班是重点班中的重点班，全年级独此一个，要求中考分数在640以上。
　　这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落在她头上？
　　“你如果进零班，你就是倒数前三。但我看你闲散惯了，高中还这样是不可取的。高中与初中不同，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比什么都重要，班上的同学可以给你带来学习的动力。”外公如是说。
　　这话让颜姝整个人都不淡定了：零班？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初中虽然在重点班，但前半期都是混过去的，现在也只是把老毛病收敛了，却没有斩草除根。一进零班她岂不是要现原形了！
　　然而外公的反应更加果决：“你以为我是来跟你商量的吗？不，静宝，你错了，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结果，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颜姝：“……”
　　外公：“这个名额来之不易。好好努力，不然我就拿根绳子把你的脚吊空调外机上去。”
　　颜姝：“……”
　　外公：“一般我管那叫倒栽葱。”
　　颜姝：“QAQ”
　　这是亲外孙女好吗，您老能不能别这么凶残？空调外机哪受得住她的重量啊！
　　“可以是可以，”她很为泄气地叹了一声，“但是我要住校。”
　　外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是肯定的！住校是锻炼你独立能力的很好机会，也省得你外婆累着。”
　　颜姝莫名觉得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强塞一口狗粮。
　　*
　　这个假期过得无比迅速——也许是因为内心总期待着高中生活。
　　正规的重点私立高中，可比她上辈子读的职校好多了。
　　但私立学校吧，用过来人的话说，明面上的学校，黑暗里的监狱。
　　可还是十分盼望。
　　八月底军训，军训的前一天出分班名单。按中考成绩分班，因此没有什么分班摸底考试。
　　全年级共招了6个班，零班是高一（1）班。颜姝理所当然地找到了她的大名——这是按照姓氏的拼音排序，“颜”字再很湖面，因而她看到了一个特别意外的名字——
　　路铮。
　　……非同一般的刺激。
　　他老人家怎么也来到了这所学校？
　　这个名字很少会有同名的，又是在高门槛的零班。颜姝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同名同姓的可能。
　　验证疑问的最好办法，就是实践。
　　她直往高一（1）班奔去。
　　不出意外的，她在靠窗边上的角落里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坐的靠后，身边自然也就没有人。颜姝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想给他一个出其不意，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回头，不咸不淡地说：
　　“颜姝同学，好巧。”
　　没有一点理想之中的讶然，他连多余的反应都没给，简直不要太无趣。
　　颜姝咂咂嘴，世界这么大，能在这里相遇的确很巧：）
　　“路铮同学，你怎么也过来了？”颜姝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放下书包，学着他的语气咧嘴问。
　　路铮给了个俗气的理由：“这个学校的奖学金最多。”
　　合同上有写，中考640分以上的，不仅编入领班，学费全免，高分的同学还会得到相应的奖学金。
　　一班大多数同学想必就是这么被挖来的。
　　第一天并不熟，现在坐在班上的同学都一副正襟危坐的严肃高冷模样，也没有看见有相互认识的，班里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搞得颜姝想讲话都觉得不好意思。
　　想想之前二班的样子——就算老师来了也久久静不下来，颜姝对这个班顿时心生佩服之意。
　　她经办的时候，班上绝大多数人都来了。没几分钟，新的班主任走了进门。
　　三十上下的男人，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身材略有发福，姓罗，教的是……物理。
　　……物理老师当班主任，这简直是颠覆了颜姝对只有语英老师才能当班主任的认知。
　　听他自我介绍，他是从一所知名私立高中被挖来的。带过几十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考上名校的也有过不少，但当班主任还是头一次。
　　他又简单地交代了一些军训的相关注意事项。
　　没开多久就宣布放学了。家长们的家长会还在开，学生得到了自由。
　　路铮忽然说了句：“贺老师在初中部，去吗？”
　　“啊？？”颜姝十分惊讶。
　　他们班主任不是已经满了55岁，六月就退休了？之前还经常拿这个要挟他们，说反正他们是她带的最后一届呢。
　　【路影帝攻略日记】
　　不巧。
　　是我特意来这里的。
　　：…D


第39章　
　　她不知道路铮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去寻了。
　　整所学校，从左到右；　集幼儿园、小学、初高中一体。不过顺序是乱的，初中部在最右边。
　　从高中部走过去有一小段距离。两人并肩而行，他过于沉默，颜姝感到气氛一阵尴尬；　开口道：“讲真，师大那么好的师资你不去，怎么跑青湖来了？浪费资源啊。”
　　青湖也不是他们这最顶尖的私立高中；　兴办才没两年，哪里比得上那群老牌的名校呢？
　　路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乐意；　不行？”
　　颜姝打趣：“诶；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来这学校吧？之前隔壁班有个男生也来上Q私聊问我去哪里；　想跟我一起来，看来我魅力还是很足的啊……”
　　路铮的语气依旧冷漠：“想太多。”
　　只是颜姝发现他的心情突然就下降了好多。
　　她就开个玩笑……没说错什么吧？
　　后来，又是一路无话。
　　刚进初中部教学楼的门；　就看见了他们班主任的身影。
　　班主任教的依旧是初一（2）班；　此时正在进行家长会。门半掩着，两人站在教室门口守。等了半天，班主任似乎沉浸在讲演之中；　一直都没往门那边看。
　　还是她意识到门似乎开着，才走过去关门。一抬头，颜姝笑眯眯地看着她：“贺老师。”
　　班主任被他们吓了一跳：“颜姝，路铮？你们怎么在这里？”
　　颜姝笑着说：“来这读书啊。我们分到了一个班。”
　　路铮坦然地点头；　没什么多大的表情。
　　班主任的情绪很是激动，张开双臂一手一个搂住了他们两个，然后松开手，说了句“改日再聊”，就把教室的门给关上了。
　　而颜姝和路铮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面对关上的门大眼瞪小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们走吧，”路铮的手插进裤兜，“听见了吗，她在里面吹我们的丰功伟绩。”
　　颜姝：“……”
　　丰功伟绩，这个词用得好。
　　她听见班主任用大嗓门介绍：“刚才啊，那是我上届的学生，英语都很好，其中一个中考680多分，英语119分呢……”
　　啊，有点小羞涩。
　　*
　　有了初三的军训经历，颜姝对这一次的军训并不期待。原本学校也是说去那什么软件学院，没想到临时改了地方，换成了一所人武学校。
　　这次的军训好像有了那么一点值得欣慰的了。
　　颜姝依然跟路铮坐在前后排，人手一个大行李箱。这次的军训为期四天四晚，比之前那可多了一倍。
　　到那之后，住的地方更是没得说——是校外的宾馆。六人一间，拼床睡，条件比普通的宾馆当然差了点，但有空调WiFi电视独立卫生间，倒也不差，简直就不像是军训了。
　　应当叫做秋游。
　　一天下来，无非就是站站军姿，走走队形，还大多都在阴凉处进行的。烦的是蚊子太多，而且还特别毒，被咬的包怎么都消不掉。
　　到了晚上，教官竟是带着他们来到礼堂后面的林荫小道上，就地而坐——玩游戏。
　　教官的情商比路铮还低。别的连的教官脱口就是好几个有意思的游戏，他就干站着，再召唤出今早刚选出来的副连组织大家做游戏。
　　班里同学也是第一次相处。认识才多久，气氛哪活跃得起来？又演变成了你看我我看你的瞪眼大赛。
　　最后副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出主意：“算了算了，没人表演节目的话，我们就把这个杯子当成花，来击鼓传花吧。这次传到的人必须上来真心话大冒险啊。”
　　为了缓解尴尬，大家很卖力地配合着副连表演。然而这头奖落在了路铮身上——第一回就选到了他。
　　副连借着路灯的灯光打量了他好几眼，露出了居心叵测的微笑：“请这位同学先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于是路铮从容地走到队伍前面，吐出两个简单粗暴的字：“路铮。”
　　副连：“没了？”
　　名字怎么写，来自哪里，毕业于哪所学校，兴趣爱好去哪了？
　　路铮：“没了。”
　　下面的同学先是笑，再跟着起哄：“好名字！”
　　副连皱着眉头表示：“不行，你这个自我介绍不合格，要罚。本来是想让你选真心话大冒险，现在不用选了，直接大冒险。去班上挑个顺眼的女生深情对视十秒。”
　　“哇……副连你可以的！”
　　“兄弟，要好好挑，找最好看的那个！”
　　“你想让那小伙子成为女生公敌吗？”
　　副连出的的确是一道得罪人的送命题。大家都不熟，好感全凭脸，路铮长得又好看，选到了谁，那意味就较为深远了。
　　当他的目光从那边扫过来时，颜姝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堵。他在看那边，他会选谁呢？
　　他似乎始终都没有看向她这边。静默了三十秒，宛如某个相亲节目上男嘉宾决定心动女生似的。
　　“第二排排头。”
　　哦，第二排排头……那不就是自己吗！
　　这就像被翻牌子了一样——但带给颜姝的感觉还是不同的。她猛地意识到：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路铮的看法？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一注细细的暖流，沿着泉水的轨迹顺流而下。
　　“你选择的时间太长了，”副连摇摇头，“还得罚。这位同学，你看着这女生，我们来背一首诗，背完才能收回视线啊！《静夜思》走起！”
　　于是，路灯点了一两盏，和着路铮的目光投了过来。夜色明明是浓的，可颜姝分明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床——————前——————明————————”
　　开口就跪了。
　　一首《静夜思》背完都不需要二十秒，但同学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尤其是那句“床前明月光”的“光”字，足足拉长了十五秒，到快断气的时候才肯接下一句。
　　声音，渐渐牵了；灯光，渐渐淡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是一种镜湖平静的眼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