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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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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也传出了宫外,惹得她的家族分外羞恼,却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听说那天女帝听了这话后,笑了笑。
聪明的人看出来了,这位翎妃能“得宠”多年其实也并不为仲帝多眷顾的女子能不为皇后算计惨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是说中了当时女帝为主君的世道,女子实该不必那般自轻自贱的。
宫里养着,吃好喝好度过余生不好么?
何况谢明谨也不爱搭理她们,爱怎么出入怎么出入,因为她本身是女子,便是后宫妃子们因为外出勾搭了什么人有了身孕也栽不到她身上,实已,宫里的妃子们日子过得可不要太好了,外面的官妇们偶尔不爽时也暗暗嘀咕——这可比男子为君王时痛快多了。
不过即便如此,宫廷内外也直到翎妃此人吧,对女帝分外忠诚,日常嘘寒问暖,若不是天下皆知谢明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真当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了。
太子褚邺自然也知道这些事。
他神色无变,只是跟翎妃略一行礼,反倒察觉到翎妃应承回礼下的些微打量。
翎妃很聪明,所以知礼数,现在仲帝死了,整个皇宫内外她们这些宫妃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这最后一个褚氏人。
所以她低眉顺眼,清冷寡淡,仿若端庄自持,很快离开了。
只是走到小花园时回头看了一眼褚邺等在殿门外些微肢体小动作,她微微皱眉,撇撇嘴。
外面的人都掰扯她想罔顾男女之伦去攀附当今女帝,其实她就是想抱个大腿就是了,但这个褚邺……似乎谢明谨也没有养废他的打算。
不杀,不养废,手把手教政务,委以重任,却又冷淡不清净,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重要的是她连文武百官委婉劝她纳个王夫留个子嗣继承大统的意思也没有。
真真如世外风雪中不见挪移的磐石,却又那般高高在上。
没有半点人情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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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邺得了允许,进殿,扑面而来一固清冷气儿,让本喜静的他都觉得心头发凉,他踱步走进大殿,正见到明谨倚坐在殿外露天的闲庭的美人靠上,对着外面养地极好的园子小天地。
她鲜少穿龙袍,下朝了便是一身常服,偶尔玄墨,偶尔赤血,皆是单色且无繁杂,长发披肩,眉眼隽凉,却是通体如神祗,哪怕是拿捏着鱼饵闲散投喂,也总带着几分波澜不惊。
这么多年,她容色始终不变,仿若岁月待她终究宽厚了许多。
褚邺踱步过去,隔着几步远行礼,“君上,儿臣前来……”
他来诉诸差事,一言一语皆是规整严谨,目光也从未逗留在她身上,直到说完,大殿一下子就寂静了。
很久以后。
他才听到明谨说了一句,“多久了?”
褚邺疑惑,抬头看去,看到她依旧侧看着池子里的游鱼。
“您问的是?”
“十五年了吧。”
褚邺这才明白,低头应了声,“是。”
“你想做帝王了吗?”
褚邺大惊失色,却见明谨转过脸,不冷不热问了一句,“想不想坐我这个位置?”
褚邺本来惶恐跪下,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喜欢太卑弱的人。
能入她眼的,必须是无双的翘楚,至少不能比萧容逊色。
“只要是您决定的,我都可以接受。”
明谨淡淡笑了下,单手抵着脸颊,似笑非笑瞧他,“若我跟你只能活一个,你怎么选?”
是要杀他了么?
褚邺垂眸,“十五年前我就该死了。”
察觉到一开始明谨就自称“我”,他也把称呼换成了“我”。
那一时,他恍惚决定他们之间没有身份之别。
“没有该死的人,只有不悔的抉择。”
她深深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在思量什么,他不懂她的眼神,只觉得她看穿了自己的心脏跟灵魂,仿佛……
“姚远是我杀的,你恨吗?”
褚邺身体微凉,但最终还是回应,“恨。”
他的眼底红了。
像是经受了无穷大的痛苦。
明谨却不再看他,只轻轻道:“若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为你计量的,你放不下,那就只能失去一些你想要得到的。”
啪嗒,她将一盘鱼饵尽数倒进池子里。
“准备下接我的位置。”
“出去吧。”
三个月后,明谨传位于褚邺,而后施施然离开了都城,没人再知道她去了哪里,很多人都以为她走之后,昭国朝廷会内乱,比如褚邺跟萧容会有厮杀,但没有。
萧容一如既往该领兵领兵,该交权交权,也不成婚,闲云野鹤一样,只是偶尔假期长了,会往都城外跑,但不知为何,新帝褚邺反而因此越爱委派他重任,非要把他绑在都城跟边疆,让他分身乏术。
日子久了,有些人就品出一些滋味来了,却是不敢多说。
终究是不能说的隐秘。
一如她走那一天,褚邺含泪站在宫城最高的阁顶,望着远方怎么也看不到边的山河世界。
他不是不知道当年殊王跟姚远所谋,但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姚远为何如此谋。
因为看穿了年少的他难以控制的心悸,违背了礼法,触犯了他父王的禁忌。
仲帝不死,他必死。
谢明谨若在宫廷,他也会永远跟姚远一样,一辈子都困在可望不可得的痛苦之中。
或许,她也知道,很多年就知道了,只是没说。
到如今,他都不知为何她对自己如此宽容。
第252章 结局 (上章251,今天结局,编辑让我给个番外结束,看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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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当今的缙帝既不像历代的君王那样或狡诈,或勇猛,或阴冷,更不像他的父王仲帝那般隐忍又残忍。
冷淡,但颇有君子之风,只是风雨时又有雷霆之怒,颇像江湖侠客一般豁达而不拘小节,坚毅而不失宽厚。
说起来,这是极完美的君王气度。
但时日久了,一些当朝老臣又总觉得这位缙帝其实更像是两个人的结合——曾经的谢明谨,后来的谢明谨。
为君王手中扶持而成长,为君王座下恩威而苟生,为君王舍天下而承天命。
这就是缙帝,但他也是孤独的,孤独到国事之后,再无个人私事。
无论后宫,无论子嗣,他平静如秋水,孤独似冰川。
但大抵上,君王总是孤独的吧。
仲帝是最可怜也最任性的君主,可他到底凭着任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不能任性的人,最终也只能守着这万里河山,空看日月星辰。
内外总有风云,从无平静之江山。
但是否还会有人念想起当年的那个人,那些事?
不管如何,她终究是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后来,本固守在都城的谢明容也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接管她位置的谢至臻跟非谢家人但更似谢家人的谢之檩以及经受过波澜而成长起来的下一代依旧在朝堂跟军部耀眼摧残。
仿佛谢家的血脉本该如此。
强大,克制,耀眼,不曾屈服。
这就是世代,也是王朝更迭的魅力,也无人知道谢明谨走的那一天,带着谢明容跟接管了明谨手下生意网络而早已在都城各地开了无数饭馆的谢明月上了白衣剑雪楼。
这是她自登基后第一次上山,仿佛此刻她才有资格走在这清雅小道上,也能心无旁骛履行十五年前许下的诺言。
跟着她们的还有大毛,不过它贪玩,在林子里霍霍了不少山禽,鸡飞狗跳的,正在练剑的梨白衣不由收剑,往下眺望,看了好一会,回身进去煮茶。
等明谨她们到山顶,茶香正好。
谢明容道了谢,看了一眼这些年来沉稳了许多依稀有几分琴白衣气质却又更坚毅的梨白衣。
但后者如旧,气质依旧纯洌如山中青梨花。
“你这是……突破了?”
梨白衣闻言,微微惊讶,看向明谨,“你教她习武了?”
莫怪看着年轻了许多,依稀复原了当年谢氏长姐的风采。
明谨还没说,坐没坐相的明月就咬着果子嘟囔道:“大姐年纪大了,不好弄,不像我,我推骨一次就可以了。”
永远学不会优雅言辞的谢明月依旧得了谢明容端方冷然的一瞥。
明谨转着茶杯,却是淡淡道:“你推骨一次,可以给她推骨三次。”
明月一愣,“啥意思,我习武天资不及她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比明容好啊,是个武学奇才。
明谨:“不是,你胖。”
明月囧了下,扑过去要掐明谨,但明谨淡淡给了一个眼神,后者顿时怂了,一转方向,扑到明容身上。
“大姐,她凶我!”
明容无可奈何,攥着她,提出能不能让自己两人在白衣剑雪楼住几天,接受下天下武林之至地的武学熏陶。
梨白衣自然乐意,应允后,两人被剑雪楼的其他弟子带走了,留下明谨跟梨白衣两人。
十五年,本来庇护君王身边的白衣剑雪楼再无人随驾君王侧。
梨白衣跟明谨也有许多年不见了。
“听说你苦修去了,怎么没去渡海?”
梨白衣抬眸,道:“师傅说放下了一切的人才有渡海的决心,我还做不到。”
明谨瞧着她,凉凉道:“放不下我么?”
为君王多年,她的一言一行都自带威严,哪怕她刻意弱化,也尤有几分摄人的滋味。
毕竟也才刚卸任。
但……似乎又似曾相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梨白衣恍惚了很久,终究红了眼,点点头,没有否认自己内心的偏执。
“大抵是吧。”
她既无法找到再陪伴昔日友人身边的理由,又放不下往昔。
多少练剑的日月,她都深刻清楚自己的决断——假若那位女帝会遇到危险,她一定还是会如同从前一样,二话不说,提剑便去。
哪怕当年的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贵女,后来的她是一人斩断大荒武道的昭国武道第一人。
“都快上善若水了,还不渡海,让当年的前辈们情何以堪?”明谨问她。
梨白衣一时不明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明谨却没明说,至少喝了茶,伸手抚了梨白衣的脑袋。
后者如今也早过了年少青涩的摸样,却仍旧被她当小妹妹看。
大抵是因为梨白衣心性从未老去,依旧是年少至纯。
但明谨……她已经历太多太多,心怀山海,可比日月。
明谨走了,去见书白衣,梨白衣还在原地沉默思索。
她到底什么意思啊?嫌弃自己还没上善若水?还是不悦自己十五年都没去随侍左右?
——————
后院僻静,依稀可以听到崖对面的峰头有一些白衣弟子在练剑切磋,也可听到阁内的谢明容两人本着半吊子的武学知识被白衣剑雪楼的白衣儿郎亲自辅导。
“你这是要带着她们走了?”书白衣从后面走来,笑问道。
明谨回头,淡淡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年纪不小了,不成婚,想到处走走,习武健身,做生意,这些都可以。
书白衣看着她良久,叹道:“十几年前世人以为看尽了谢明谨的命,十几年后,其实又都看错了。”
“你要的不是天下,也不是成就谢明谨独立在身世之外的价值,而是为了一种信念。”
十五年前,下了祭台的书白衣是有些遗憾跟感伤的。
大抵以为看到又一个人被权势所束缚。
但十五年中,他又通过许多事,看到出了一些什么。
“信念?”明谨反问他,似笑非笑。
“是,不管是蝶恋花,还是跟褚氏的恩怨,都是你后来遭遇的,但一开始,你接受的是谢氏一脉自古相传而下的教育,我想,你应当很崇拜谢高祖。”
“而这也是你能承受这些伤害,最终抗住九天蛊惑而维持理智的本因。”
因为不管是谢远,还是谢宗,无论他们是为她好还是为她不好,他们有一点都是共通的——他们始终骄傲于谢家的光辉门楣,想维护谢家的祖辈荣耀。
是谢褚结束了大周的乱世,开创了安稳的昭国太平局。
他们值得为自己的血脉而昂首挺胸。
可是后来一个个都被折腰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生死,而是信仰被崩溃。”
她懂了自己爷爷忍着对姑姑的敬爱痛心,为了庇护剩余族人而不得不亲手勒死亲弟弟的痛苦,因为这种毁灭性的痛苦,再后来任何人的牺牲都不再被他在意,包括他自己。
也懂了谢远对第二剑心的一生痴情跟半生无言以对,这种愧疚跟痛苦让他舍弃了自己本该由的所有野心跟骄傲,不惜去放弃家族信仰,只为遵守对她的承诺,庇护好唯一的女儿。
她更懂谢明容被谢隽击溃所有骄傲的痛苦,那也是一种信仰的崩溃……
因为懂,所以她要结束那个局面,重新开端,哪怕这种开端是残忍的,撕裂的,血流成河的。
她都无所谓。
好在,她成功了,既成功了,其余细枝末节就不必计较了。
“是,弱者在乎生存,强者更重信仰,不过,你今日上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履行当年承诺吧。”
明谨:“当年没必要问,今日可以问了——褚高祖为何会留下这样的遗命?”
十五年前的卷轴上留有的遗命出乎她意料,因为上面写的话很简单。
——王权若有颠覆,若是谢氏,当为国家社稷继往开来者。
“一开始我也不懂,后来我师傅被我缠紧了,后来说了他同样缠了我师祖才问出的答案。”
“大抵是两个原因吧,其一,在高祖看来,谢褚两家无差别,因为他只把自己的兄弟视为世上最亲近之人,甚于自己的后代血脉。其二,高祖托遗命者,乃是我白衣剑雪楼的创派祖师琴无忧,她当日很好奇,问了,高祖就给她说了一件事。”
明谨若有所思,却没问,书白衣却笑道:“其实说出来可能也没什么人相信,你可知谢褚当年定鼎天下分君臣时,麾下从者其实更多愿追随你家老祖?”
明谨不置可否,“大抵知道一些。”
这也是褚氏后代如鲠在喉非要处理许多氏族的隐秘原因。
“因为你的老祖……怎么说呢,可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会这个。”
哪个?
明谨偏头,看见孩童心性的书白衣手指点算,那摸样有点像是……算命的?
明谨一怔。
“奇门八卦,算计无双,当时那个时代,很多人都说他是半个天人,只可惜不能习武,但凭着一手预判之术,足以盖绝天下,而当年大周姬王朝也大抵是这般被他算计的。”
他骤然提道大周姬王朝,明谨寡言了片刻,后才淡凉问:“我父亲一定不知你早已得知我血脉隐秘,否则也不敢托付隐疾。”
“我也无法明说,命数这种事情,太玄妙了,当年你家太祖算到三百年后有谢氏女会入宫,并颠覆褚氏大业,他就跟褚高祖明说了,让他子孙后代别动谢家女歪心思,这才有两个家族起初一直坚守的规矩,但三百年太久了,总有些不听话的,坏了规矩,祸乱也就跟着来了。褚高祖自然知道自己兄弟的预判从未出错,所以思前想后,为了保谢氏血脉,找了琴无忧,又特地留下青雀令,这才有了这最后的遗命。“
书白衣想起当年那些长辈的旧事,也是唏嘘不已,但总体他是满怀钦佩的。
“不过总体对这件事,那两位也没太在意,有一次他们来琴无忧那喝酒,还曾笑谈若是谢氏有女儿做了这样的抉择,定是褚氏的儿郎不好,逼到了绝境,反了也就反了,左右谢家人的弟子定然是比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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