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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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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看一眼的时候,有泪落下来,落在掌心,将鲜红的血稀释开来。
  无人知。
  也不知多久,云伯听到明谨说:“他最近经常来这吗?”
  “是,主君好几次都在这待很久。”
  “谢青的牌位有吗?”
  云伯神色略变,明谨看向他,“父亲可吩咐过你,若我问起谢青,让你如何作答。”
  云伯低头,“主君只让老奴告诉少宗您,谢家的宗祠,每一尊牌位既是每个人的生平,那些荣耀的,那些偏执的,那些隐秘的,都在其中。”
  明谨转头看向那些牌位,“可是有两个人不在。”
  云伯:“不在的,也都在其他人的生平里。”
  明谨若有所思,上前去,先拿了她曾祖父的牌位,打开牌位下面的暗匣,取出一封绸卷。
  打开,她看了,当看到中间文字提及“景帝遇刺,皇后身亡,紫勋氏族牵扯其中,景帝命谢氏带头诛杀温氏,后温氏被灭,萧氏没落,仅存谢氏,次年,边疆霖城守战全员战死,霖城被屠城。”
  明谨神色冷漠,相继打开其他人当年陪同作战的先辈,届时一个原因。
  战死,战死,战死。
  “我记得,当年霖州守战,粮草物资不能供给,曾祖父他们被困城中一个月,后力竭而战死。”
  云伯想起那些过往,还是有些哽咽,“是,枳姑娘曾写家书密信让暗卫带往霖州城,但全都如泥牛入海,连暗卫都未曾归来,后来枳姑娘知道其中必有诡异,便只闭门锁族,没多久,霖州城灭,谢氏嫡脉只剩三人,那时,朝廷监察院跟刑部军部各有来人,要拿人刑侦问罪,那是极艰难的日子。”
  明谨垂眸,将牌位放上去,手指往下挪,落在她祖父的牌位上。
  “曾祖父他们的遗卷是祖父书写,那祖父的,可是父亲所写?”
  “是。”
  明谨取出,看了字迹,确认是谢远的笔迹,只是当她看到上面的文字,忽错愕。
  因为上面就一行字,六个字。
  “谢枳,谢青,谢远。”
  一个人的生平竟归纳于三个人?
  明谨若有所思,却发现遗卷下面还有一把钥匙。
  她思虑片刻,让云伯出去通知拓泽跟毕十一将宗祠紧锁,不许任何人进来。
  后,明谨走到牌位挂壁的后方,撩开一副挂画。用钥匙插入秘孔之中,嘎嚓一下。
  地面上的密室入口打开。
  ——————
  明谨举着烛台走下密室,密室里粉尘密布,但她低头瞧着通道地面上的鞋印,知道有人曾来过,且在不久以前。
  看这鞋印纹路跟鞋码大小,自然是她父亲。
  他来这里做什么呢,莫非是有东西留给她?
  明谨将烛光往前送了下,忽然一惊,眉头轻蹙。
  原来,这就是他留给她的。
  一具灰尘布满的白骨。
  他坐在椅子上,脖颈后仰,仰面看着天空,双手白骨死死抓着脖子上缠绕的绳子。
  他一动不动。
  明谨心悸之后,走近,将烛台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并非空无一物,还有一些早已腐烂的碗筷,以及两个酒杯。
  一个人,曾在这里与死者饮酒,并且……下毒。
  明谨袖摆一扫,风吹去骸骨上的粉尘,露出了骨骸之上的黑色。
  这是毒入体的症状。
  明谨查看了下耻骨,断定了他的年岁。
  “叶青。”
  原来谢家那个消失了的人在这里。
  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很久。
  在他最年华美好的年纪。
  被人毒杀。
  毒杀时还强行勒死。
  能出现在这里,能这般杀他的人是谁呢?
  “祖父。”
  明谨扶额,微喃喃。
  此前她对谢之檩说谢家多出反骨多禁忌,这么快就应验了。
  不过,明谨从谢青心脏部位卡在肋骨上的位置取下了一封信。
  这封信很随意得卡在那,好像可以想像到不久前谢远出现在这里,将它留下,等着它落在她的手里。
  但信内并不止纸张,还放置了一枚令牌。
  青玉冷铁质感,纹路古朴雍容。
  明谨摸着这枚令牌,仿佛间回到她幼年时,那时,她刚失去母亲,性子闷,藏着心事,不肯与他人言,明容怕她难过,亲自来陪她,陪她读书写字,陪她放风筝。
  但在那会,他的祖父往家里带了一个人,一个威严冷峻的人,他看到了她,眼神特别奇怪,唤她过去,问她许多事。
  她知晓对方是极尊贵的客人,不敢怠慢,有问必答,后来,他常常来,每次都要见她。
  日子久了,她对此人也有了几分熟稔,但后来,他的性子越来越阴郁,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常常发呆,似在通过她看另一个人。
  她素来敏感,隐隐觉得不妥,但当时她的父亲实为忙碌,她不知道与人诉说……
  后来,那个人给了她一枚令牌。
  她不肯也不敢接。
  “你聪慧非常,像她,大概知道我是谁了,那么,天下间有谁能拒绝我的赐予?”
  “我若是给了你,你必须接。”
  她最后接了,然后,他后面再来,就经常带了一个少年人,撺掇他给她放风筝……
  回忆过往,似白纸泛黄。
  低头看着令牌,明谨眼底却泛红,喃喃自语。
  “后来,你终于归家,我将这枚令牌交给你,说了此事,尤记得你的脸色特别难看,问我是否将此事告知祖父,我说没有,你才放松了些。”
  “可后来,你就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变得阴狠狡诈,变得让我觉得陌生又畏惧。”
  “是否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开始保护我了。”
  没人能应她,留给她的除了这枚冰冷的令牌,只有一封信。
  明谨拆开了它,看着看着,她手指颤抖了,身体踉跄,艰难扶住了桌子,似难以置信,又痛苦万分。
  烛火摇曳,隐隐传来她痛苦的呜咽。
  而于颤抖指尖飘落地面的信上有这样的文字。
  ——谢枳,于家族危难几覆绝时冒风险相助先帝褚峥登基,畏先帝心思,决议隐退保家族安危,但实则并未成功隐退,而是失踪,五年后,谢青查清谢枳乃为褚峥掳走奸污,并囚困数年,后惨死,死时有孕。
  谢青,乃谢枳一手带大,视之如神明,痛苦之下,为报复,勾结霖州与焦城内政之人,通敌卖国,于谢氏十数人战死八年后,亲手导致霖州城为大荒所破,三日屠城。后此事为谢宗所知,于此地毒勒而死。
  谢宗,勒死亲弟后,遮掩其痕迹,以为如此可保家族万全,但才知谢青之事藏于密信之中,为人所有,后,因惧此事泄露,为保家族,谢宗沦为对方走狗,为之差遣,为取信先帝,不得不舍心爱女子,娶了先帝为羞辱特意所指的东家女为谢家祖母,此女卑贱,品行不端,婚前便与人有染,谢宗厌恶极致,却不能显露,故作看重两人所出之子谢远,后明知有人欲在猎场马上做手脚诛杀谢远,他提前知却不予动作,在谢远断腿后,准备扶持后面两个儿子。后,谢宗于那人合谋,尊褚峥意志,谋划灭蝶恋花,为此设局于谢远,诱他去接近第二剑心……数年后,蝶恋花灭……为脱离困局,谢宗见其孙女明谨肖似谢枳,便将她引到褚峥面前,意欲讨好褚峥,再借褚峥之手灭对方,后失败,因褚峥不久后驾崩,谢宗不甘,后病重而逝。
  冰冷的文字,简单的描述,说尽了谢家如今祸患之前许多年的隐秘。
  一个接一个,因前者而不断犯错,因犯错而再次犯错。
  就好像是一条路,走上去了就不能回头了。
  还有不能诉说的,那些牌位下藏着的,意味深长的痛忍。
  以及可以蔓延开来的揣测——谢宗死后,谢远继承谢家,继续为人所奴役,只因那人掌握足以让谢家举族覆灭的证据。
  上有先帝褚峥,又有对方威胁,堂堂第一世族不得不为人走狗。
  堂堂两代族长都为此扭曲了心志,成了狠毒无情之人。
  还有她的曾姑母,那样好的人,她自小除了谢始祖最为憧憬之人,原来是那样屈辱而死的。
  现在,她的父亲谢远也死了。
  可那个人依旧握有这般证据。
  “那些年……那么多年……”
  想起谢远一头白发,想起他曾经在霖州城诛杀邪教的残忍,她从未看出他有半点挂碍,仿佛寻常。
  只因他的残忍跟无情早已随他纵横多年。
  可她总是念想着当年做一个小官,在小地方陪着她们母女下田园看民生的父亲。
  也许……他也是想念的吧。
  斩首,断头啊。
  这是他为自己选的路。
  “通敌叛国啊,霖州城……原来如此。”
  前些年岁,那些时日她总惴惴不安的危险猜测,如今终于得到验证。
  明谨扶着桌子,面色微微潮红,片刻后,她嘴角流出血来。
  她有些茫然。
  谢家,她还护得住吗?
  但她的父亲,似乎已经给她铺好了路。
  两条路可以选。
  ——————————
  明谨从密室出来,回到宗祠,再看这古老而雍容历尽三百年的牌位,她眼底晦涩如深渊,她在宗祠里待了一夜。
  次日凌晨。
  宗祠大门忽然被云伯匆忙推开。
  明谨睁开眼,转身看去,看到了云伯面上的惊恐。
  她心里一沉,但仍旧沉稳问道,“何事?”
  “明黛……明黛姑娘不见了。”
  明谨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一片死寂,手指微微颤抖后,倏然拧紧。。
  她快步出去,刚出宗祠,还没下台阶,忽然顿足,声音薄冷而坚毅。
  “明月他们在哪?”
  “昨日已离家,已遣暗卫秘密护送,且按姑娘你的吩咐,已请有司重新登记族谱,将两人剔除。”
  明谨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不要让他们知道,不要让他们回头。”
  云伯看得出她的疲惫跟沉重,忙点头,然后跟明谨快速前往三房。
  此时,三房已乱作一团。
  林氏悲痛惊恐,见明谨来了后,忙上前来拽着她的手,哭求她找明黛。
  谢沥上前抱住她,看向明谨,眼里满是乞求。
  明谨目光一扫屋舍,再看向倒在地上已然冷却了的尸体。
  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是她送来的护卫。
  可都被杀了。
  无声无息。
  明谨上前检查其中一人的尸体,起身。
  她的神色有短暂的变幻,但最终归于死寂,她知道是谁干的了。
  那个人竟混进来了。
  剥皮。


第211章 屠杀
  ——————————
  谢明黛的失踪仿佛一颗石子掉进了幽深平静的水潭里,发出了声响,溅出了水花,荡出了一圈圈涟漪。
  许氏拥着惊慌痛哭的林氏,看向自己的丈夫跟谢沥,可这两人却也只能看向明谨。
  她擅长推理调查,没准可以找到谢明黛。
  可明谨已经猜到对手是谁了,都不用查,只是让毕十一将一个人带过来。
  谁?三房院里的某个人。
  “她?!”谢沥夫妇震惊了,但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带过来了,对方柔弱,很是疑惑,但明谨什么也没说,直接让拓泽扔了一把小刀过来,二话不说捏住她的下巴,刀锋切入了她的耳朵下侧。
  竟是要剥皮!
  女子惨叫了下,谢沥忍不住想上前,但被林氏猛然抓住了袖子。
  他回头,对上自己妻子,看到了她眼中的冰冷跟狠辣。
  “如果不是她,我给她抵命,如果是她,你确定要护着?”
  柔弱无比的妇人,第一次显露了刻骨的恨意。
  谢沥心惊,最终没说什么。
  另一边,这个女子没等明谨真正剥开她的脸皮,她就喊了一句:“谢明谨,你还想不想要谢明黛活命?”
  明谨停下手,扔了小刀,手指按着她脸上的伤口,微微用劲,道:“李青玥。”
  事到今日,她才能猜疑并肯定这个女人的身份。
  因为谢家必有一个人能与剥皮联系,让他熟悉三房的虚实。
  她眯起眼,忽露出奇异的笑,“真是荣幸,让尊贵无比的谢家少宗还能记得我。”
  明谨不与她掰扯过往,“你敢暴露,说明是他属意你告诉我的,那就说吧,他在哪?”
  “你此前查到哪,他就在哪。”
  乌灵。
  明谨的猜测也是这里,略平了下呼吸,她捏开李青玥的嘴巴,往里面塞了一颗丹药。
  “毒药?”
  “不,蛊丸,除非她没事,否则你不会死,一直不会死。”
  明谨掐着她的喉咙让她眼下了蛊丸,又让拓泽看好她,不许她自尽,一并带到乌灵去。
  “别让明容姐回来,也一定不要开谢家大门,必要时刻直接动手,哪怕厮杀也在所不惜,这是高祖赐予谢家的权力。”明谨对其余人吩咐了一句就带着人离开了谢家。
  她回得突兀,为稳定谢家而来,可又走得匆忙,因为在谢家跟谢明黛之间。
  她选择了后者。
  “阿岫,你说阿谨能救回黛儿吗?”
  “母亲,一定可以的。”
  谢之岫也有些茫然了,可以吗?
  他比他的母亲更理解这个人,她越风轻云淡,越是没有把握。
  ————————
  “谢明谨走了?”都城之人很是惊诧,莫非是找到了谢远?
  但明谨见到了一个人,对方似是追上来的,她回头看。
  看到了一袭白衣。
  “我刚出宫,在你谢家门外见你出来,出了什么事?”梨白衣觉得明谨一进一出委实不正常。
  因只有梨白衣一人,明谨信任她,只一句:“阿黛被带走了。”
  梨白衣吃惊,却看到了明谨眼底的血丝,她抿唇,“我能做什么?”
  世家贵女若被掳走,本身就是极坏的结果。
  何况看明谨神色,似乎对手很可怖。
  “替我告诉君上,广陵谷在乌灵,抉择全看朝廷——也让我看看那个人能不能把消息传递到乌灵。”
  也就是说,阻拦乌灵剿灭邪教的,很可能是对方党羽。
  哪怕只是可能,有人正常怀疑,明谨也无所谓对方是否无辜。
  “好。”梨白衣答应了,也不敢耽误明谨时间,“必要时,用我给你的令牌。”
  梨白衣怕她不肯用,明谨却笑了笑,然后转身骑马离去。
  但梨白衣却觉得她这一笑竟有几分惨然。
  ——————
  两日后,乌灵某一荒山之中,山岗上,徐秋白对剥皮说道:“计划已经成功一半,接下来,你等着就可以了。”
  剥皮笑了笑,“不对我那位小妻子做些什么么?”
  徐秋白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想让事态失控,最好别。”
  剥皮耸耸肩,“好吧,我听你的。”
  后他看着徐秋白下了山,目光却有些幽沉,喃喃道:“只为了不让事态失控么?”
  半个时辰后,明黛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地上,前面剥皮正在烤一只鸡。
  “饿了没?”
  明黛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娘子,似乎到现在,你都还没跟我说一句话呢,可真让为夫的伤心。”
  “我带你一路跑出都城,避开多少耳目,可累坏了,你不打算夸奖下我么?”
  剥皮笑盈盈道。
  明黛依旧不说话,剥皮则是拿着烤好的鸡到她跟前。
  “吃吧。“
  明黛睁开眼,问他:“为什么非要混到我身边,我自认自己在谢家算不得什么人物。”
  “我倒是想去勾引谢明谨,可她比你难骗多了,我拿二师兄都铩羽而归,何况我。”
  “那你现在成功了,不仅偏心,连人都在你手里。”谢明黛这一路也疲乏得很,有些狼狈,但心思反而是定的。
  可能也就是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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