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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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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橘色礼盒装着的是品牌今年的新品限量款,七字开头,七位数。
  也许对他来说这些钱不算什么,但姜知桐绝不相信他今天的出现会只是一个巧合,更不相信他只是给她送一个礼物这么简单。
  从他转身下船那一刻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就都在姜知桐心里重复过了两三遍。
  ‘别着急谢我,回去好好看看,说不定还有惊喜。’
  ……
  她直觉这个礼盒里绝不止一个包那么简单,可她刚才打开礼盒,翻遍了盒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那个包和一些皱纹纸之外再没别的东西了。
  姜知桐以为是自己猜错了,但将包包拿在手里掂量几下,发现分量有些不一般。
  等她打开包,果然发现几个黑色的方型盒子在包内安静躺着,那些黑盒子里装的全部都是老式录像带。
  她家里没有播放这种录像带的设备,但她想起昭川这里是有放映机的。
  二楼的放映室里没有开灯,姜知桐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放映机的正确打开方式。
  录像带在机器里缓速运转,黑白的影像没有预兆地投映了在白色的幕布之上。
  许中川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影片没有开头,几乎没给姜知桐任何缓冲的机会,激烈的打斗声和喘息声响起,姜知桐毫无防备,猛一侧眸,便看见了昭川狠戾的眉眼赫然出现。
  膝盖仿佛被什么击中,突如其来的酸软让姜知桐无法保持站立,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顺着身旁的放映机噗通一声滑坐在地上。
  地砖上的凉意很快从脚底窜入骨髓,一点点爬满全身。
  幕布之上,昭川的身形还不如现在那般高大挺拔,那张苍白的面容虽依稀能辨出与如今相似的精致,却又陌生得仿佛另一个人一般。
  他此时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但他眉目间冷漠的戾气却仿佛深刻入了骨髓。他正与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少年搏斗着,不出两招,陌生的少年便被摁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从这个角度,恰能看见他左眉上的那道突兀断裂。
  这段影像是人为拍摄的,画面中是一个空旷的空间,灯光灰暗,唯有他们所处的位置有点点光亮。
  似乎是不满两个人就停在这个状态,拿着摄像机的人正在催促他。
  “川,给他致命一击。就是现在!”
  周围响起了口哨的声音,略带笑意的调侃不断传来,旁观者们似乎根本未将画面中的两个少年看做作为人类的个体,那种冷漠的、看热闹的姿态仿佛他们只不过是在欣赏着两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互相残杀。
  终于,昭川动了,画面之中,他突然猛地松开了对身下人的压制,他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锁定了地板上的姜知桐。
  姜知桐心头一跳,仿佛被那样冷酷的杀气扼住了咽喉,她呆呆地望着画面里的少年猛地跃起,朝着画面中心的位置冲了过来——哀嚎声响起,画面抖动着变成一片黑暗,周围人越发兴奋的欢呼声却仍未断掉。
  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感,紧迫地挤压着她的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很害怕,可她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屏幕中央,等待着昭川的脸再度出现。
  很快,她发现这并不是一段黑白影像。当画面再度亮起,她看见了一抹鲜艳的红,从右上方划破屏幕,一直蔓延到左下。
  昭川喘着粗气将镜头对准自己。
  隔着荧幕,他那双黝黑的眼瞳仿佛就在姜知桐眼前。
  他们安静地,沉默地对视。
  眼眶忽然感受到了温热的暖流,心尖刺刺的痛感传来。
  短短三秒的对视,姜知桐从昭川的眼睛里看见的只是无尽的冰冷,还有痛苦。
  那是身心都被禁锢的痛苦,是灵魂被囚禁的巨大悲哀。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在所谓的训练营里的画面。
  姜知桐想起他在与自己诉说这段过往的时候,脸色是那么平静。
  而实际上他已被荆棘刺穿透了身体。
  痛苦与他,已是寻常。
  摄影机被打碎,昭川拳头上斑斑血迹在姜知桐眼前一闪而过。
  一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过后又是一段新的画面。
  明亮的室内,数十名观众高低围坐,众人的双眼紧盯着中间的擂台。
  裁判高举着带红色拳套的选手右手宣布胜利,而后不过十秒,蓝方选手被自己的队伍拉下台去,另一名拳手翻身上台。
  姜知桐从来没见过这样惨烈的搏斗。
  红蓝双方仿佛是连性命都不要了一般,一招一式都透着必死的决心,他们心头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对手打倒。
  这次的录像者坐在观众席的上方,画面距离擂台很远,姜知桐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昭川。
  她跪爬着靠近幕布,仔细辨认着台上纠缠的双方。
  蓦地,她在红方选手的眉目上看到了熟悉的疤痕。
  那就是昭川!
  姜知桐惊心地分辨出他鼻青脸肿的模样,那预示着他已经经历过了一番鏖战,然而紧接着又是如此激烈的下一场,就算他的身体素质再如何顽强也会受不了啊!
  姜知桐的目光紧跟着擂台上的红色全套,提心吊胆地担心他随时可能会倒下。
  但出乎意料的,这又是一场绝对的胜利。
  昭川凭借着他的身手与力量,压倒性地将对手再度按在了擂台边缘。裁判过来数秒,很快宣布了他的胜利。
  观众席上一片欢呼。
  但没有给他任何多余的喘息时间,蓝方选手如上一个被打倒的人一般,迅速被人拖下台去,然后立刻又补上了另一个人。
  如此紧迫的车轮战,如此剧烈的强度,根本就无视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姜知桐不是没有看过拳击比赛,但那些正规比赛有时都会让她无法直面赛场,更别提像这样不要命的打法。
  因为画面距离太远,姜知桐这次没有看见他是否有明显的伤口,但随着他越发迟缓的动作,接连挨到的拳头,他的身形每一次摇晃都让姜知桐的心跟着揪起。
  眼泪大颗地滑落,姜知桐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反人类的比赛,更不懂观众席上这些兴奋的眼神和欢呼到底处于什么心态,难道看着两个人互相残杀就这么令人亢奋吗?
  她根本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昭川就会从视线中消失。
  然而就算她如何不愿看到他倒下的一幕,昭川的体能终究是有极限。
  当战到第五轮的时候,昭川第一招就被人掀翻在地。
  他重重地向后跌倒,姜知桐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
  对手似乎并不满足他只是倒地,竟曲起手肘,跳起对着昭川的腹部就是一击。
  “不要!”
  姜知桐无法身临其境,却已然感受到了真切的痛苦,她无法想象真正经历过这一切的昭川究竟承受了多少。
  周围的观众似乎对昭川的倒地很不满意,几乎全场都在欢呼着让他再站起来。那刺耳的声音让姜知桐受不了地捂住了耳朵。
  昭川到了极限。
  拍摄视频的人似乎也清楚了解了这点,画面再次被切断。
  姜知桐泣不成声,就在这时,新的影像再度出现。
  仍旧是小型的拳场,画面里的观众人数比上次多出一倍,这次的画面距离拳台更近。
  并且,姜知桐隐约在里面听到了许中川的声音。
  有几个人在对话,但她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许中川的声音冷漠地说着“十个吧。”
  十个,什么十个?
  不等她多想,拳台上选手上场。
  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了昭川。
  除了拳套,他再没有任何防护。
  裸*露的上身过于苍白的皮肤分明透着病态,但有力的肌肉与纵横交错的伤痕却寸寸都在叫嚣着他不好惹。
  从他与如今相差无几的身形判断,这个时候他至少已经二十岁了。
  可他面容中的冷厉完全不似任何姜知桐曾经见过的模样。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姜知桐便如同被雷劈中,麻意从头顶开始遍布全身,她在颤抖,但她没有发觉。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许中川的意图。
  少年时的昭川消瘦,苍白,冷漠又陌生。
  姜知桐看见他时,心痛是情绪的主调。
  而此时幕布里的昭川,身形挺拔,眉眼见清晰是她熟悉的样子。
  不用看下去,姜知桐已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慌张地拿过遥控器,迅速地快进、快进,一直快进到某一个镜头——昭川将对头的脖颈强压在擂台边缘,如同那时在酒吧里他按着向飞的脖子。
  他高扬起手臂,毫无疑问地,只要他这一拳下去,眼前这个人的脖颈会被他直接打断。
  而对手的挣扎显然给了昭川巨大的刺激,他双目赤红,汗水混杂着血液从额角处滑落,黑眸之中森冷的杀意已经快要溢出屏幕。
  姜知桐心尖倏地一紧,手指不听使唤地按下了暂停。
  画面定格在昭川的侧脸。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恐慌情绪漫了上来,姜知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虚汗,湿透的礼服被夜风一吹,刺骨寒凉。
  她颤抖着抱紧膝盖,贴着幕布缓缓倒下。
  这就是许中川的目的。
  他真的好狠。
  他将昭川的年少与成长都摆在了她眼前,让她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成长为无情的机器。
  当他周身流转的血液失去了温度,当他的眼神不再温柔,当他所有的一切都背离了姜知桐的想象。
  心痛变成了恐惧,他失去理智的模样成了姜知桐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会时时刻刻提醒她,昭川曾经的凶狠,他残忍沾染着血腥的模样将成为她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
  姜知桐趴在地上,埋在手臂里呜咽出声。
  这时,放映室外突然有人敲门。
  伏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猛地一怔,姜知桐迅速撑起身子,下一瞬却又顿住。
  从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桐桐,你在里面吗?”
  听见他的声音,姜知桐肩膀骤然垮下。
  从浦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但门下隐约透出的光影说明屋里确实有人。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边,然后轻道:“昭川寄了东西回来,我帮你拆开了。”
  这次,屋内很快传来了姜知桐的声音。
  “是什么?”
  “是一个盒子,卡片上写着让你来打开。”
  姜知桐的声音很轻,从浦听不出她的情绪如何。
  他等了一会儿,屋内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皱眉正要敲门,姜知桐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就放在门口吧。”
  “你确定吗?你要不开一下门。”
  又没了声音。
  从浦眉头皱得更紧,但犹豫片刻,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那我在楼下等你。”
  等他的脚步声远去,姜知桐打开门,门口果然有个黑色的盒子。
  她将盒子抱起,转身再度将门关紧。
  从浦隐在暗处,见她将盒子拿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异样,这才转身下楼。
  这个盒子不大,里头不知装的什么,略有些分量。
  姜知桐看着盒子上面的卡片,昭川的字迹飞舞,一撇一捺却极有力道。
  上面写着:给桐桐,十七岁快乐
  只看了前面三个字,姜知桐的眼泪便又开始止不住地往下坠。
  她伸出手,盒盖被掀起的同时,有什么声音在里面咔哒一下。
  下一瞬,淡淡乳白的光晕跃入了眼帘。
  那是一只荆棘鸟,小小的一团白色,像云朵,像棉花,纤小的体型柔弱,却蕴藏着无尽的光芒。
  那乳白的光便是从鸟儿的身体发出来的。
  盒子内部,墨绿的荆棘遍布,那些刺尖利逼真,它们在盒子里肆意生长,将中间一颗粗壮的树干孤独地捆绑,树干上的每一寸都布满了尖刺,只有那只荆棘鸟栖息的地方没有阻碍。
  它宁静地躺在树干最中心的部位,安心地甜睡。
  眼前的一切让姜知桐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昭川说过,如果她是荆棘鸟,他就会成为那颗荆棘树,成为她的归宿,她的依靠。
  他会收起自己的尖利,让她永无顾虑地栖息于此。
  ‘我没有杀过人。’
  ……
  昭川的声音和他苦涩的微笑这时一齐跃入了姜知桐的脑海。
  她猛地想起那天他在这里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过他没有。
  他说过要她信任。
  她应该相信他。
  她明知道许中川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害怕,就是要将他们离间,她怎么能中计呢。
  再度回头,幕布上昭川的脸色和他隐忍的痛苦都那么明显。
  他根本就是被逼迫这样做的。
  姜知桐又想起了什么,迅速将盒子放下,重新拿起遥控器。
  快退、快进,重复了十几次。
  她将剩下的画面逐一看过,从昭川上场到他被抬下去,一共经历了十轮。
  十轮,十个对手。
  十个。
  她终于明白了许中川一开始说的十个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一定是让昭川打败十个对手,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与变态的控制欲。
  她什么都明白了。
  昭川告诉她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些黑暗痛苦则是他不能言说的过往。
  他怕吓到她。
  但许中川不怕。
  他就是要让姜知桐害怕,要让姜知桐知难而退。
  …
  秋夜渐凉,却吹不进钢筋水泥建造的大厦。
  中川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许中川端着水晶杯望着窗外繁华夜景,Anna正温顺地为他添酒。
  从高处俯视一切,N城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这让许中川不由有了一种错觉,一种自己才是一切的造物主的错觉。
  透明的玻璃映出许中川面含笑意的脸孔,即便有无数灯火点缀,他眉眼间的阴鸷仍然无比诡异。
  …
  那天之后,关于许中川亲自光临姜知桐生日派对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N城的上层圈子,一时间姜知桐的名字被众人抬到了某个顶点。
  所有人都在猜,她也许会是许中川未来的儿媳妇,中川集团的老板娘。
  但这个猜测还未扩大到整个N城,中川集团却率先将昭川即将与叶氏联姻的消息昭告天下——太子爷正在国外打拼事业,待他回国,便会即刻与叶静怡成婚。
  与此同时传出来的,是姜知桐请了病假的消息。
  瞬间,姜知桐这个名字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进泥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从浦一听说姜知桐请了病假的消息便立刻赶回家里,他甚至还带了医生来,但他在家里见到的却是姜知桐正淡定地在庭院里喝着下午茶。
  她悠闲的姿态和恬静的面容仿佛丝毫不将外界那些流言放在眼里,更完全不见病态。
  从浦突然有些懵了。他可以理解她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但中川集团突然宣布了要和叶氏联姻她难道也不在乎吗?
  姜知桐听见身后的脚步,转眼看见从浦,淡淡一笑,“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从浦以为她是气傻了,忙不迭就点头:“行行行,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姜知桐眨眨眼,“我要转学。”
  从浦惊呆了,“转学?”
  …
  至此之后,姜知桐便销声匿迹。
  她在N城最闪耀的时候隐去了姓名,就好像从未有过这个人存在一样。
  许中川派去的人查到她办了转学,转入了一间普通高中。
  她仍住在桦同大道的洋房里,上下学仍有人接送,但昭川派去的那些人通通都被撤走,衣食住行都成了普通的标准,表面看上去,她似乎不再享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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