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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庶女医香-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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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仿佛上扬了一下,扬起的却是一个苦涩的弧度,半晌,远黛才淡淡答道:“我走之前,曾在父王面前立誓,错非有一日我能放下从前种种,否则绝不踏入郢都半步!”
瞬间的沉默过后,绘春叹道:“王爷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毕竟还是郡主!”她虽竭力的想将这话说的平淡些,然话到最后,终究不免带了些许的失落。
深深看她一眼,远黛不再言语,缓缓的朝前走去。绘春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顺着小径一路前行,却是足足的走了两刻光景,前面才见了一扇紧闭着的月洞门。月洞门上,赫然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冰心玉壶。冰心玉壶,正是当日广逸王的书房,也是他的藏书之所。
远黛本就是大病初愈,若严格的说,甚至连这个“愈”字也够不着。
这会儿足足的走了两刻时间,早累得香汗涔涔,腿脚也早酸麻无力。
绘春在旁,见她面色微红,鬓角生汗,鼻息也略见散乱,却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一面伸臂扶住她,一面却诧异道:“这几年郡主可曾好生调养着?”远黛幼时,身体确是不好,这一点,绘春自是知道的。但其后经过石广逸不计代价的调养,却早养得与常人无多大差别。只是如今在绘春看来,却又觉得远黛比当年仿佛虚弱了许多,故此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远黛这会儿也觉累了,好在前头已到了“冰心玉壶”,她便也停下了脚步,半靠在绘春身上,略作歇息,及至觉得缓过气来时,才道:“你放心,我无碍的!”
这话一出,绘春倒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口中说着,她便扶了远黛的手,一路慢慢的走到了那扇月洞门前。抬眸注视这门良久,远黛才叹了一声,抬手微微用力,只听得“吱呀”一声,月洞门应声而开。
月洞门内,满目青碧,风过处,声响潇潇,原来这冰心玉壶内,竟是种满了翠竹。远黛移目四顾,而后方慢慢道:“这院子,依稀竟还是旧日模样!”
绘春也自默默四顾,半晌才道:“郡主却不知道,这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王爷过世后,皇上说是怕了蛀了这些书,便命人都搬去了宫中。这会儿郡主虽是回来了,他也只是命人将这里洒扫、修剪了,内里的藏书,却仍在宫中!”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便叹了口气。
反倒是远黛在一怔之后,却道:“搬入宫中也好!至少有人照看着!父王的东西,该给我的,他都已给了,到如今还剩下的,只怕也是他有意要留给四哥的!”
绘春虽知远黛这话虽不中亦不远,但想着当年之事,心中终不能释怀,只恨恨道:“只可惜……大爷去的太早了……”她口中所说的大爷,指的自是石传珉。
正文正文 第七十五章 遗书
没料到她会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微怔一刻后,远黛不觉淡淡而笑。直到今日听了绘春这话,她才敢肯定,绘春其实并不知道石传钰的真正身世。只因绘春若是知道,那她就会明白,在这个世上,真正有资格继承石广逸身后之物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石传钰一人。
不为其他,只因为,石传钰是石广逸的亲生儿子,是真正与他血脉相连的那个人。
不想多说这些,远黛抬眸看向前面不远处那座位于翠竹从中的三层小楼。小楼建的很是精巧,玲珑的楼体,高翘的飞檐,于翠竹掩映之中,愈衬得其风姿卓越、矫矫不群。
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一色的青石板路面上,看不到几片落叶。院内的那一组大理石石桌石凳,也被擦得光光亮亮,日光照耀其上,镜面一般反射着冰寒的冷光。
只是一眼,远黛便知道,石传钰并没亲身过来这“冰心玉壶”。只因他若是亲自来过,这组大理石桌凳上,就不会这么光荡。当日石广逸在时,因远黛颇喜过来这里看书,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但凡晴日,这石凳上总会搭着坐垫,或芙蓉簟,或虎皮坐袱,从无例外。而那个时候,与她对面而坐的,不是石传珉便是石传钰,甚或有时,石广逸也在。
所以,那张大理石圆桌边上,搁着的,赫然正是四张一色的圆石凳。
远黛向绘春摆一摆手,道:“我独自进去看看即可!”
绘春听得一怔,张口欲待说些什么,然见远黛神色坚定,她也只得默然闭口,只关切的叮嘱了一句:“奴婢就守在这里,郡主若觉身子不适。便唤奴婢一声儿!”
远黛点了头,便不再多说,举步往小楼行去。行到正门口前,远黛抬手,轻轻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雕花板门应手而开,缕缕阳光顺势而入,无数悬浮于空,不为人所觉的小小颗粒。在这骤然而来的金色光束中活泼泼的飞舞旋转,若受惊一般。
而远黛也在那一瞬间,便看清这间屋子。冰心玉壶共有三层。第一层乃石广逸当年的书房。因是书房,又是藏书的所在,所以这第一层也并未隔断,进门第一眼,便见了正面安放的一张紫檀镶大理石桌面的大案。书房虽已多年不曾有人用过,案上的文房四宝却仍排放的整整齐齐的,远黛这般一眼看去,已可知道,这些物事,都是从前石广逸所用的旧物。
下边。分两排一溜儿放着四张红木雕花太师椅,椅上,一水儿的搭着银红洒花锦缎椅袱。垂落串串大红璎珞,远黛默默看着,良久,方走了上前,在右边的第二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
这个位置。正是当年她的位置。
坐于椅上,远黛下意识的挪动一下身躯。靠在椅背上,螓首更自然而然的往后靠去,那太师椅上精镂而出的曲线完美的与她颈部相契合,有种熟悉的感觉。往事历历,一一重现。
良久,她才站起身来,移目环顾四周。
这间书房,除了正面的这张大案及下方的几张太师椅外,其他却都是书架。一排排的书架堆放的很是齐整,架上却没了从前那些密密麻麻摞满书架的书籍,想来是被石传钰搬走了。
漫步的穿梭在这一排排的书架内,远黛心中,一时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绘春只以为石传钰此举,乃为取走这些书籍充实宫内书库,惟有她知道,石传钰所以如此做法,最主要的,只怕还是想要找出石广逸留下的东西。
忍不住的轻轻抬手,轻抹了一下那些看似尘埃不染的书架,再抬手时,远黛不意外的在指尖瞥见了一丝极浅淡的灰痕。毫无疑问的,这间书房曾被人仔细打扫过,但因书架太多,屋内又空旷,加之也非是日日打扫的缘故,有这些灰尘,倒也在乎情理之中。
不无自嘲的一笑,远黛从腰间抽出帕子,拭去了指上灰尘,心中却是愈发惆怅。她记得很是清楚,当年的时候,这书架上摆满了各样的书籍,而无论何时,无论他们抽出这书房内的任何一本书,那本书都一定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不再稍作徘徊,她快走几步,踏上了通往二楼的青石阶梯。当日石广逸建造这座小楼的时候,为防走火损毁书籍,书楼的框架,大多采用了砖瓦等物,这楼梯也不例外。
二楼,已是纯粹的藏书所在,放眼所及之处,净是空荡荡的一排排书架,却让远黛连多看一眼的兴致也没有。默然步上三楼,远黛沉吟的目注四周,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脚下。
她的足下,是一排排平滑而光可鉴人的金砖。冰心玉壶楼内,很注重采光,白里里,便不点灯烛,也依然亮堂得很。这三楼,由于开了天窗的缘故,却比底下两层还更要亮堂。
远黛一步步的,慢慢的走着,似乎全无章法,却又似有着一定的规律。她就这么从门口,一步步的走到对面的窗户边上。而后,她低下头去,以莲足试探般的轻踩一下足下金砖。
金砖沉亘,丝毫不动,
远黛也并不失望,她缓缓移步,迈步踩上了这块金砖上左边的那一块,她一块一块的慢慢数着,直走到第八块上,她才骤然举足,在那块金砖的中心处,重重的跺了了一脚。而后,她依次的在这块金砖周围的四块金砖的中心处,各跺了一脚。
最后,她又重新走回中间的那块金砖,用尽浑身气力,狠狠的跺下一脚。
“喀”的一声轻响因之骤然响起,远黛急急抬眼看去,并不意外的发现,窗边的那块金砖正自缓缓陷落。远黛见状,心中也真不知是喜是忧,她只是疾走几步,蹲下身去。在那块陷落的金砖旁边,不出所料的藏了一只小小的铁匣子。
那匣子,正正的卡在那块金砖与地面之间,卡的那么的恰到好处,以至于深嵌其中,根本也就取不出来了。而远黛也并没准备将那匣子取出来。她只是抬起手来,轻轻的在匣子边上一处微微凹起的圆珠上按了一下。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那匣子陡然绽开了一条缝隙,从中吐出了一卷薄薄的小册子。这一下猝不及防,便是远黛也不由的愣了愣。
好半晌,她才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那卷书册。书册才刚被她取出,那匣子便又很快的恢复了原状。下一刻,极细微的“轧轧”之声又已响起,几乎只是瞬间,才刚那块陷落的金砖又已缓缓升起,不过片刻工夫,整块地面便已平滑如初。
下意识的捏紧手中书卷,远黛只觉心中混乱一片,既想翻开细看,却又莫名觉得惊惧。
事实上,她来郢都,最重要的一个目的,便是为了手中的这样东西——广逸王的遗书。
离开郢都之前,她曾他床前立下重誓:若有一日,她能放下从前种种,才能重返郢都。
他对她说,冰心玉壶楼的三楼,封存着他的一封遗书。遗书内,藏着他这一生最大、最深隐的秘密,这秘密伴随他一生,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哪怕一个字,因为不敢。
他说,若有一日,她能返回郢都,可将那封遗书取出来。若是她在看过了那封遗书之后,觉得尚有必要,也可将之交予石传钰同阅。
而今日,她终于取出了他的遗书,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就握在她的掌心之内,然而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竟是不敢翻开这卷书册、翻开他的秘密。
深吸了一口气,远黛将那卷小册子密密收好,而后缓缓的,步下了冰心玉壶楼。
直到返身阖上那扇门时,她才陡然惊觉,自己身上所穿的中衣竟已被冷汗浸透。许是觉得她面色甚为难看,一直立在院内的绘春已疾步的赶了上来,一把扶住了远黛:“郡主……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匆匆的,一迭连声的关切问道。
微微摇头,远黛勉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难受而已!”
绘春度其神态,只以为远黛是触景伤情,再加身体虚弱,才至如此,当下皱眉嗔道:“奴婢早说了,你这大病初愈,身体原就虚弱,本就该养上几日再来,你却只是不听……”
饶是远黛此时心中百味陈杂,这会儿听了她的念叨之辞,也不由的心中温暖。
只是虽然如此,她也并没打算继续的听下去。抬手轻轻掩住绘春的唇,她道:“够了,你先扶我略坐一会吧!”绘春闻声,这才匆匆停口,然而回头看时,却又觉得并无合适远黛坐的地方,面上神色不免多有迟疑。
远黛见状,当即开口道:“你进去,将搭在太师椅上的垫子取一个来!”
绘春闻言,有心想说不若进去坐坐,转念再想,又怕远黛触景伤情,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松了手后,急急的步入房内,不多一会,已取了一只银红洒花锦缎椅袱出来,搭在了院子内的一张石凳上,而后扶了远黛坐了。
正文正文 第七十六章
稍稍休息片刻之后,远黛便也不再停留,仍旧回了含玉轩。虽已十一月,但因郢都地处南方,气候温暖的缘故,含玉轩内,仍自暗香浮动,幽幽桂香沁人心脾。
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远黛赞道:“昨儿还没觉着这香气,不意今儿竟就这般浓郁起来了!”她这含玉轩内,种了十余株异种桂花,名曰月月桂。若论起气味的幽馥、树形的挺拔,这种桂花倒未见得如何出色,它最为人所喜的地方便是四季常开,月月吐蕊。
远黛才回来时,许是刚开过一季的缘故,这月月桂却是不曾开,不意这才几日,这花竟又开了。失笑的摇一摇头,正要言语的时候,她的目光却又忽然一凝,落在了正自立在一株桂树下,一副神思不属模样的云燕身上。下一刻,她已蹙了眉。觉出她的异状,绘春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看之下,她却是不由的重重哼了一声,同时沉声喝道:“云燕!”
桂树下的云燕闻声,不觉骤然一惊,急抬眼看了过来。及至见是远黛与绘春二人,她才松了口气,神色间倒也不见多少惊惧,只走上前来,恭谨行礼。
默默看她一眼,好半晌,远黛才淡淡道:“你既闲着,不妨采些鲜桂花送去厨下,命她们做些桂花糕来!”言毕也不多说什么,便带了绘春进屋。
绘春也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的人,见远黛未曾斥责云燕,她便也收住已到了嘴边的话语,默不作声的跟在了远黛身后。屋内,晴宁正坐在小杌子上,做着女红,眼见远黛进来。忙站起身来,恭谨行礼。远黛便朝一点头,行至罗汉床上坐了。
晴宁见状,忙转身出去,不一时,已沏了茶来。绘春伸手接了茶,一面递与远黛,一面却吩咐晴宁道:“才刚郡主吩咐了云燕,说想吃桂花糕,你且去帮一帮云燕!”
从绘春手中接过茶盏。浅啜一口,及至晴宁去了,远黛才失笑的看了一眼绘春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却生的什么气?”
微嗔的白她一眼。绘春甚是不平的道:“我的郡主,你何时竟变的如此大度了,云燕这等样的,你竟也容得下?”这几日,云燕等几人的言行都在她的眼中。她对云燕更早已不满。
目注绘春,远黛忽然一叹:“绘春,你不知道,我这心中,其实倒宁可晴宁也同云燕一般模样呢!”晴宁若也如云燕一般,一心只想飞上枝头。来日她甩手一走,倒也落个心安。
这话她虽不曾说的明明白白,但听在绘春耳中。却如何不懂她的意思。神色一滞之后,绘春也不禁叹了一声,半日却摇头道:“宫中女子哪个不盼着飞上枝头,却不知道,这飞上去容易。站稳了脚跟才最难!云燕这丫头,奴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福的!”
摆一摆手,远黛冷淡道:“福祸二字,一半天定,一半自修,别人的事,我们又管它作甚?”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却不由的一动,轻触了一下藏在袖内的那本小册子。
绘春听得默默,觉出远黛兴味索然的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叹口气后,却提醒般的道了一句:“郡主回京,已颇有几日了!”言下不无忧心。
远黛一笑,便也答了一句:“旧日故人,我也正想着要见一见呢!”
得了她这一句话,绘春便也放下心来,因见远黛神色恹恹,似无说话的兴致,她便也识趣的告退了出去。眼见绘春出去,远黛的心便忽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那心跳的那么快,声音又是那么的大,以至于远黛几乎都要疑心这整座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但很快的,她便自嘲一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她轻轻的,自袖笼内,将那本小册子给抽了出来。册子不厚,薄薄的,看似只有几张,然而捏在远黛微颤的指尖,却仿佛重有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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