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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完结+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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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在三天内飞快学会了这支《点绛唇》,舞姿韵律还挺像那么回事。
赵景惠提到这事的时候,连连感叹:“一般人遇到麻烦会下意识掉头躲开,你妈妈可有意思,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怕过事。”
李不琢穿好往镜前一站,呆了片晌。
底色是素雅的白,宽松的衣袖和裙摆缀以青花瓷图案,浮翠留香,别有一番韵味。
她屏息踮脚,甩开手臂转圈试图模仿白鹤展翅,轻纱质地的衣袖和长裙灵动轻盈。
可惜没停稳,趔趄着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眼风掠过门边的身影,李不琢心里滚过一道惊雷:怎么会有人?!
*
沈初觉长身鹤立,双手插在裤兜,低头看她。
“不想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
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样,翘起嘴角,抿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住这。”
“……”李不琢,“可喻融说……”
她一下卡住,那喻融分明跟他是一伙的!
“是我让他这么说。”沈初觉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眼尾温和地拉长,“守株待兔,总有逮到的那天。”
言谈间,他呼出的气息拂过李不琢头顶,激起她一背的鸡皮疙瘩。她头愈发昏沉,面容被深水炸。弹的后劲催化泛起可疑的潮红。她不敢看他,转身趴下用手肘撑地,试图慢慢爬走。
可又能往哪爬?
沈初觉低笑,“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穿,你更喜欢吗?”
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李不琢咬牙切齿,脑袋快炸了。
“好像,以前还怀疑我那方面不行。”
她充耳不闻,攒着一口气加快动作,决心钻进衣柜。然而刚挪了两步,背脊传来一阵颤栗——是他的手指滑过。
隔着极薄的衣料,沈初觉食指指尖的触感清晰得让李不琢瞬间停住,她好像被电击中一般。这件舞服的上衣短小,露出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他的手指就在衣摆处停下。
“既然怀疑,那要不要试试看?”
第12章
在李不琢的记忆中,沈初觉寡言,像一面清水混凝土墙,大片空白之外只在角落有些枯枝苔藓做点缀,与热闹隔着一点生分的距离。
可就是这一点点的距离,总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她唯一一次冲动去表白,话还没出口,就被按住头,一句“还没成年,不要乱想”发了好人卡。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唐僧肉,没想到是颗煮不烂的铜豌豆。
这让当时的李不琢前所未有的挫败。
眼下沈初觉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揽在胸前,她大脑回荡着他刚才那句话,心跳又不争气地砰砰作响,连被他手臂触碰的大。腿和后背也一瞬飙起高温。
她盯着他侧脸,眼窝微陷,鼻梁高挺,向下延伸的线条在下巴划出瘦削利落的弧度。比印象中硬朗许多,是随时间积淀的成熟。
他转过脸来,喉结微微动了动。
先前喝下的大半杯酒让李不琢反应变慢,她眼里蒙着一层水雾,抬头直直看进他眼底。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沉寂潭水。盯久了,会心跳大乱。
“看够了吗?”
李不琢隔了两秒才问:“你带我去哪?”
“床。上。”
她眼睛撑大几分,随即咧嘴绽出一个天真笑容,双手环住沈初觉脖子,脸贴在他衬衣上,“你敢。”
亚麻质地的衣料下,透着他身。体的热量。上次那抹冷冽木香绕鼻,她嗅了嗅,贪婪地用鼻尖去蹭。这厚实的胸。膛,让她安心。
“小沈哥哥,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你打什么主意最好老实交待。”李不琢全。身燥热,偎在他怀里专挑一些平时不可能的话说,“兴许我一高兴,就准了!”
她声音没轻没重,却如丝线般缠绕,带着一股子娇媚。最后那两个字一出,手还挥了挥,大有恩准赏赐的意味。
只不过这一次沈初觉没回答,冷哼一声将她放倒在卧房的大床上。
李不琢躺下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难受得翻身拼命爬起来。
“咦?我鞋呢?”她探头探脑地趴在床沿找鞋,找不到就张嘴大叫,“沈初觉!我鞋呢?”
沈初觉半晌才回来,一手提着她的高跟鞋,一手握着玻璃杯站在床前,面色不辨喜怒。
李不琢伸手去抓鞋子,但目测距离与实距有差异,晃了两下没抓到,气恼地嚷起来:“我只有一双,你别弄脏了。”
沈初觉把玻璃杯往她面前一推,“喝了我就还给你。”
“这是什么?”
“白水。”
听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李不琢只得乖乖地一饮而尽。她喝完皱着眉,不解地看他,“为什么是白水?”
“身。体代谢酒精,会消耗大量水分。”
李不琢歪头想了想,嗤笑一声:“不还就算了,扯什么代谢酒精,我喝醉了吗?”她说着高高仰起头,纤长颈子下是大片泛红的皮。肤,领口微开,深处的起伏隐现。
沈初觉眸光沉了沉,嗓子有些发干。
他转身从衣柜翻出一条毯子扔向她,又搬来一把椅子,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毯子盖住李不琢的头,她胡抓几下才掀开,随即白了他一眼,手脚并用地往后退,有气无力地靠着床头板。
慢慢想起他刚才的话,李不琢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不会喝酒就别乱点,还真是很久没见有人自己喝深水炸。弹了。调酒师没笑吗?”
她一下记起自己呛到时调酒师笑弯腰的样子,脸上的温度迅速蹿高,但仍嘴硬地说:“对,我是一个人,没办法像你一样随便就能找人约会。”
“关璞想进华澍的公关部,我没同意。”
李不琢没料到沈初觉那么坦白,一下哽住,没话找话地说:“得了吧,她明明笑那么开心。”
“我也不懂,我只是很平常地说话,但她就是笑个不停。”沈初觉顿了顿,沉吟道,“难不成,我长得很好笑?”
“少臭美了,你们这种生意场上的人,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嗯,混久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沈初觉垂眸,唇角抿着薄笑,“幸好还有一点仅存的良心,至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有良心的沈先生,从现在开始,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老老实实地回答,好吗?”
沈初觉微怔,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但还是点头,“好。”
杜松子酒的后劲是让人兴奋,但李不琢眼下到了兴奋的尾声,困倦持续袭来。她摇摇头,极力保持清醒,不愿错过听沈初觉讲真话的机会。
“那次关璞到北京找你,说和你一起在旅店待了一夜,是真的吗?”
“是。”
“你们……”
“什么都没发生。她发高烧,但不肯去医院。而且她大概没说明白,我们在旅店待了一夜是时间上的‘一起’,不是地点上的。我住她隔壁那间。”
李不琢撇撇嘴,蹭着床头板下滑。
“莫非这些年没有女人追你?”
“有。”
“那你呢?动过心吗?”
“我没空。”
“真的假的……”
“你要觉得是假的,那我答一万句真也没用。”
李不琢倒在枕头上,看他一脸的严肃,阖了眼轻笑道,“哎你别担心,我不是经常这么喝。这次信错了人,心里很不痛快。你看我以前多恨庄佩茹,我说这辈子绝不能像她那样,但好像不自觉的,越来越像她,没事逞什么英雄。”
片刻沉默后,沈初觉起身帮她盖上毯子。
像是感应到他要走,李不琢伸手抓住他的小臂,“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你能不能一直握着我的手?”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脸,只感到自己冰凉的指尖被确实地握住,心跳慢慢平缓。
“最后一个问题,”温热的掌心让李不琢很踏实,声音也越来越小,“你喜欢我吗?”
“……沈初觉,你爱过我吗?”
*
李不琢睁开眼已是早晨九点。
卧房的窗帘严丝合缝,不漏光线,她放空了好一会儿眼珠子才迟缓地转起来。很快惊恐地发现没有睡在自己的床。上,感受着大脑持续传来的钝痛,一连串的问号升起,
——我在哪?我怎么会在这?这屋里有人吗?昨晚发生了什么?
慌乱间瞄到床头柜上的便签,上面有沈初觉的留言:先休息,给你请假了,上午不用去。
她光脚踩地,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入眼是镜子里一脸惨淡的女人,不禁吓了一跳。
衣衫不整。
关于昨晚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唤醒,可画面零散,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李不琢断片断得不完整,止不住地惴惴,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和沈初觉没怎么样吧?
后来她洗了澡,换好衣服,从冰箱拿出一块火腿芝士三明治放进微波炉加热。
从厨房的窗口望去,底下是澍城繁忙的街道,过往车辆微缩模型一般小巧。李不琢发完微信,靠着流理台四下张望,暗忖这套房布置得跟民宅一样。
大面积的铅灰色营造出出尘般的清寂,乍一看未免太空旷,可细节上的打磨——譬如起居室的书桌上,置于橡木底座的青铜鱼雕;华美的深色黄铜门把和大理石地面镶嵌的流金纹,又带着一种典型的沈初觉式的高傲自矜。
手机震动着传来沈初觉的回复,李不琢低头点开,是几张照片:
抬腿踢向沈初觉的她,自己动手抓衣领的她,拽着沈初觉死活不让离开的她,烂醉如泥,丑态百出却分外诱人。
沈初觉则事不关己地附上一句:昨晚我住喻融家。
面对这些极具分量的黑历史,李不琢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心脏早已稀碎。
微波炉“叮”一声响起,放下手机前,他又发来一条:
——想一人饮酒醉,记得待在家里。我忍得很辛苦,不能保证下次还是君子。
第13章
中午李不琢去员工餐厅吃饭,碰见的同事纷纷问她身。体没事吧?还安慰说蔓芸以后的路靠她自己走,人来人往,缘分一场,让李不琢别太自责。
她连连点头,笑说没事。
坐下吃饭的时候,她拐弯抹角地打听到5610那套房原先入住率就低,因为是尾房,懂的人都绕开,所以沈初觉才挑它作为自己的房间。
有人问:“你们说,沈总不怕吗?”
“哎,这些东西都是信则灵。他不相信,自然就不怕。”
李不琢暗想,是啊,她住一晚,什么也没发生。
“也可能他阳气重,压住了。你们知道吗?华澍最厉害的可不是5610。”一个叫路原的卷发男管家煞有介事地放低了声音。
另一人心虚地问:“那……是哪一间?”
“5011房,住那间房的客人投诉过,晚上睡觉的时候能听到浴室拉浴帘的声音,还有龙头流水的声音。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5011是50楼的最后一间房。路原故弄玄虚的口吻挑起李不琢的好奇心,她竖起耳朵等着听个究竟。
“我们大厦的电梯按键,没标末尾带4的数字,‘13’也没有,但物理上是存在的。数字上的第5层是物理上的4楼,15层则是12楼……能听懂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发声:“你挑重点的说。”
“行,那重点就是,50层其实是第44楼。那么44楼的最后一间房……嘿嘿嘿。”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李不琢筷子突然往桌面一拍,“没有那种事,你们别瞎说!”
*
华澍的客房并不是按一条直线排列,从设计上就考虑了尾房禁忌。可从数字顺序和整体方向来看,确实存在最后一间。
入住酒店的多为生意人,不少带有自己的习惯,既有坚决不住房号末位为某个数字的,也有要求入住前在房里点蜡烛的。
不住尾房,是相当一部分人的共识。
李不琢这回倒不是逞英雄,只不过她昨晚住了一次没事,隐约觉得这种禁忌可以破除。而且华澍的前主人是庄佩茹,李不琢不想她在天之灵还要背什么风水恶名,虽然可能没人在意这个。
“破除?”路原扬了扬眉,“李不琢,莫非你想自己体验一晚?”
李不琢双眼一眯,“也不是不行啊。”
路原放下碗筷,双手交握抵住下巴,阴恻恻地笑:“那到时可别哭着跑出来。”
老实说,李不琢有点怕,但她从不把怕这个字写在脸上,午餐后就去找洪少娜,想问问她排哪天的晚班,有个照应。
谁知遭到她一叠声的劝止:“不行不行不行,不琢,人的内心要有敬畏之情,你别这么轻率。”
李不琢秀眉一挑,“洪姐,难不成华澍还真有什么猫腻?”
她们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走到员工电梯旁,洪少娜瞧着周围没人,神情凝肃地说:“去年有客人死在5011房。”
“死了?!”李不琢陡然变了脸色,“我怎么从没听说?”
“这种消息酒店向来全力封锁,能让人知道的,一般都捂不住了。”洪少娜说到这,语气又转为和缓,“那位冯先生洗澡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因为家里人没来找酒店的麻烦,自然知道的人不多。”
难怪路原一脸志在必得,恐怕他就是为数不多里的其中之一。
“洪姐,你哪天晚班?我保证不给你添乱。”李不琢撒娇,倚上洪少娜的肩膀。
“你跟他们打赌了?”
“……你怎么知道?”
“管家部那批人,每年都喜欢找几个新人开涮,你真是挺胸撞枪口。”洪少娜直叹气,“就算真没什么,也会被他们搞出点什么来。”
李不琢瞪着一双大眼睛,吐了吐舌头,“那我不是死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沈初觉和戴品妍正好走出来,吐舌头的动作被两人尽收眼底。
李不琢心里暗叫坏了,赶紧甜声喊着“沈总好,戴经理好”朝他们鞠躬。
戴品妍点点头,应她一句“你好”。可她还没迈出一步,转头想要继续和沈初觉说话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停下打量那女管家。
她这才仔细瞧了瞧。
对方一身规矩的黑色管家制服,带着股铮铮的朝气,和别人没什么大不同。但她妍丽的眉眼和声音天生的娇俏都不禁让戴品妍重新审视起沈初觉——做了一段时间的同事,见过他工作不要命的样子,也习惯他待人接物的疏离,以至于快忘记他只是个普通男人。
而李不琢一脸愣怔,目光对上沈初觉的一瞬,胸腔似有电流窜过,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她立马低下头。
黑历史被人握住的感觉实在糟糕。
尤其他还声称自己忍得辛苦,那万一没忍住……
李不琢不敢再想。
“李管家,胸牌歪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跟上戴品妍,“你刚说的那些线上渠道有具体的推广计划……”
慌乱扳正胸牌,再抬起头,人已经走远了。
李不琢悻悻地看那两人的背影,还挺登对。
“不琢,我想起来了,是后天排晚班。我会抽空下来看你。”
“洪姐你真好!”
*
李不琢在网上查了两天的都市尾房传说。
越查越玄乎。
但说过的话不能不作数,至少在路原和那班等着看好戏的人面前,李不琢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好了,进屋后反锁,可不能随便逃跑。”交班的时候,路原提醒李不琢,说完他伸长脖子看一下窗外,见天边聚起了滚滚乌云,毫不避忌地大笑,“哎呀,天气好像不太好。你要是现在服个软,我们也是好说话的。”
李不琢面无表情地盯着交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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