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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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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春香扶着她,轻轻叫了声:“小姐。”她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好像是一场梦醒,一场重放。
胡琴再响,她终于开口,一瞬间轻音流转。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一段唱罢,下面犹未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好,紧接着台下一片叫好声。
礼部尚书问旁边的工部侍郎:“这杜丽娘好生眼熟啊。”
工部侍郎道:“我觉得也是,好像是莫大夫。”
一旁行章事说道:“好像真是。这扮相,这唱腔,可不输女人啊。”
春香的唱腔也是娇俏。莫依然入了戏,行止之间愈发自然,眉目流转,顾盼生辉。又唱罢了那段“姹紫嫣红开遍”,小生上场,下面一片惊呼:“那不是,木贵妃?”
木西子青色衣袍上绣着好看的纹路,手执柳枝摇摆,念白道:“恰好花园内,折取垂柳半枝。姐姐,你既淹通书史,可作诗以赏此柳枝乎?”
莫依然一身白衣,背身斜视,身形袅袅: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生行礼唱道:“小姐,咱爱杀你哩!”
下面一片唿哨声,皇上更是喊了声“好”。老将军坐在正席,看得呵呵直乐。
一场戏唱得如行云流水。最后一场尾声,莫依然袅袅上步,唱道:“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那最后一个“远”字仿佛送到天边,莫依然顺着水袖看去,只见台侧的位子上,淮安王正静静看着她。那目光,深沉如海。
这种眼神她见过。便是那一日眠月楼,他看着她的样子。
莫依然猛地出了戏,冷汗沾衣发背而出。幸而锣鼓声将她拉了回来,她急忙行了一礼,退下戏台。
一下戏台正迎上木西子,莫依然腿一软就跌了下来,木西子急忙上前扶她,问:“你怎么了?”
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说道:“快,让我走。”
木西子道:“这还没谢幕呢!”
莫依然却是急了,道:“让我走!”
木西子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虽然不知何事,心里也跟着怕起来,急忙吩咐了两个丫头陪她回去。眼见着丫头们搀着莫依然从后门离开,外面叫好声仍旧不断。她整了整衣衫,和唱春香的丫头的再次上台。
戏台帘子掀开,生和贴上台见礼,却不见旦,下面立刻炸开了锅。一片喧哗声中,淮安王静静起身,向后院走去。
两个侍女搀着莫依然往后院走。她初时只觉得用不上力气,等到走了一半,也渐渐平复下来。理智回来,她渐渐清醒。她到底是外臣,进后妃寝宫肯定是不能的,索性退了两个侍女,自己到湖边的亭子里坐一坐。
她倚着阑干坐下,水中倒映着她的影子。她仍旧是那身素白的戏服,青丝松挽,粉面含嫣,竟如同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身后有脚步声。莫依然转过身,就见淮安王已经来到她身后,深深看着她。她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随即理智就回来了。她不能跑,跑了就一切都完了。她必须竭尽全力来挽回现在的局面。
她微微一笑,故意沉了嗓子,说:“王爷。”
淮安王一步一步靠近,说:“我总算找到你了。”
她小步向后退去,说道:“王爷找臣,有事么?”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他来到她面前,问,“为什么要走?”
她淡淡地笑,说:“王爷入戏了吧。臣,是谏议大夫莫依然。”
他看着她,点点头,说:“对,莫依然。五年前我在眠月楼遇到的就是你。”他走到她近前,说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莫依然心说一声不好,刚想退后却被他一把拉住。淮安王紧紧盯着她,道:“别想跑。”
她被他圈入怀中,无处躲闪。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喊道:“大哥,您在这儿啊!”
木西子!她趁着他这一晃神便挣脱开去,顺着水中石路跑进翠竹深处。待他缓过神来,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我夫君是文坛泰斗》今晚九点开文!大家移步去看看呀!
文案:
传说中的唐翊是圣人转世。四海名士莫不追捧,就连皇帝都以他的门生自居。
偏他还生了一副好皮囊,这可愁坏了多情的姑娘们。日日思,夜夜盼,唐翊什么时候来娶我?
然他太上忘情,连父母定下的亲事都退了。姑娘们等不起,纷纷卷铺盖卷嫁了人。
后来,有人看见唐翊醉倒江边,疑是为情所伤。最后被一个女子拎着后脖领子拖走了。哎?那女子不正是被退婚的谢家小姐吗?
姑娘们两眼一黑:我不听!我不信!别瞎说!
醉酒的唐毅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嘤嘤嘤,夫人为什么不要我?
谢又清:起开!还不够丢人么?
☆、第十九章
她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一路冲入了章华殿,躲在里面再不出来。
今天这个事情让她得到了两个教训:第一,有一个当贵妃的姐们儿是会出人命的,因为她会用贵妃的权力压迫你;第二,有一个当贵妃的姐们儿是很必要的,关键时刻能救命啊。
不一会儿,贵妃回宫了。
木西子已经换下了戏服,屏退左右,往她面前一坐,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莫依然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想跟我装傻是不是?”木西子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交给我大哥!”
“贵妃娘娘手下留情啊!”莫依然抱着她的大腿哭道,“我招了,我全都招了还不行吗。”
事情的起源,要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她初到豫章,机缘巧合结识了杜月,便在眠月楼常来常往了。
也是那么一个晚上,杜月受江湖朋友的邀请出去赴会,留她自己在房中。同样的情景,老鸨前来邀约。她觉得好玩,便换上杜月的衣服,去见了客人。
客人没有让她进屋,只在珠帘外唱一曲。当时她唱的就是这曲《游园惊梦》。
一曲唱完,那客人竟同她隔着珠帘聊起天来。她左右无事,便随性应和着,没想到这一领南海北纵横古今,一直聊到了次日天明。那日晨光中他起身离开,晨光下的琉璃珠子散发着七彩的光泽。隔着珠帘,他对她说道:“姑娘,当是我的知己了。”
这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夜夜来此,从不间断。她也每日等他,像是等一场约会。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竟有整整十日不曾来过。
那十天她是数着日子过来的,生命似乎从没有那么灰暗过。第十一日他终于又来了,仍旧是点了杜月的牌子。
她又去见了他,什么也没有问,他也什么都没有说。临行时,他突然告诉她,他要成婚了。
他说,人生在世,总有这么多的无奈。
她无法描述当时的复杂心境。回到房间,她对镜自视,忽然觉得厌弃,厌弃那个傻傻等候的自己。
想想还真是可笑,隔着珠帘,爱上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莫依然,你的真心,也付得太轻易了吧?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离开了眠月楼,踏上游历天下的路。她想在路上找到一个全新的自己,然后再找到一个地方,把曾经的那个莫依然,亲手埋葬。
这一走,就是五年。
“那你为何又回来了?”木西子问。
“因为放下了,”莫依然说,“时间的考验和长久的游历让我变得豁达了很多。我遇到了很多人,有了很多新朋友,也经历了很多事。他们让我越来越喜欢我自己。我觉得,再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那不过就是一段经历而已,就像是在酒馆偶然遇到一个朋友,两下相谈甚欢,别去再不相逢。他还在我的记忆里,却不会印在心上。”
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么,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她是我见过的活得最潇洒的女子。她跟我说,女人之所以会受伤,就是因为经历得太少。她们未曾体会到天地的美好,所以只能把全部心思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你看这山川景色,四季晨光,还有诗文曲赋,甚至江湖侠义,哪一个不能让人富足饱满?又何苦要把自己困死。”
“所以,你并不是为了任何人回来。”木西子说。
“我是为了我自己,”莫依然说,“如果真要说,那也许是为了杜月吧。毕竟当年的不告而别,我欠她一个解释。”
木西子叹了口气,说:“或许,是你太决绝了。”
“怎么说?”莫依然说。
“我听说过一件事,以前一直不敢相信,但是今日想来,或许是真的,”木西子说道,“五年前,淮安王大婚,新王妃沈氏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每个皇室婚姻都有它的目的,这一次是为了中和朝内士族和庶族的争斗。淮安王做事一向稳妥,却在婚礼当天出了场大乱子。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在新婚之夜丢下王妃,彻夜不归。当时我哥哥还是九门提督,巡城时亲眼看见他在花街。还好王妃贤良,并未声张,这事也就少有人知道了。”木西子说完,静静看着她。
“是么。”莫依然心口发苦,却只是笑。
“豫章的花街柳巷你比我清楚,他能去哪儿,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木西子说道,“依然,他在大婚之夜抛下新婚妻子去找你。他对你并非无情,你又何必苦了自己?”
莫依然淡淡说道:“单凭他在新婚之夜去了眠月楼,就认定他是去找我,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更何况,他并非对我无情,我就一定要对他有意么?”
木西子叹了口气,说:“这便是你的决绝,从不留退路。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
莫依然一笑,道:“人生处处有进境,何苦要退。”
“既然如此,你还是小心些吧。大哥那个人的性子谁都摸不透。更何况本朝律法在前,女子乱政者斩。后妃尚且如此,又何况你这个女扮男装的大夫呢。”木西子道。
莫依然叹口气,说,“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第二十章
次日,圣上并百官回朝。木老将军身体欠佳,仍留在章华园疗养。
莫依然还没准备好面对淮安王,有心称病不朝,理智上却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一步都退不得,否则就是真的自认心虚了。因此她特意换上了新做的朝服,乌纱端正,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将面子工程做到了极致,却没想到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险些全盘溃败下来。
早上她一进议政堂就遭到了百官的围堵,不是夸她的唱腔,就是夸她的扮相,甚至刑部的侍郎还问她婚配了没有。她一路虚应着过来,就见他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
她照例上前行礼,他也依旧点点头。他是什么都没说,她也是一脸清和淡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担心。大风大浪她不害怕,怕的就是暗流汹涌。
可是,接下来的事也容不得她多想了。皇上大婚,按例要开恩科取士。科举之事一向由李丞相和文渊阁两位学士代管,可是去年年末主管拟题的赵学士告老还乡去了,只能由下面的孙长史替补。如此一来主管卷册的长史之位又有空缺,文渊阁内部一商量,奏请圣上选拔上届科举士子入文渊阁掌事,头一位点的就是状元莫依然。
恩科是喜事,皇上当天就颁下圣旨,加封莫依然为文渊阁正四品长史,参议恩科事。
文渊阁,又是一个独立在三省实权之外的文部。低头谢恩的时候她想,自己似乎真的被排挤在朝堂之外了。
转念一想,也不尽然。此次恩科由李丞相主事。恩科期间,文渊阁可以说是最接近相党的地方。
暗紫色正四品官服穿在身上,她走进文渊阁黑漆大门,众文士拱手见礼。
她是长史,在这个十三人组成的恩科会内地位仅次于丞相和两位学士。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沈学士旁边,两个人一边喝茶领一边等着丞相到来。
不一会儿门外走进一人,一身正红色一品大员服饰,端着缠金朝带,乌沙颤颤,鹤发童颜。所有人起身见礼,口称“相爷”。
这位就是当朝一手遮天的李丞相了。
丞相对众人点头,目光掠过莫依然,竟是单独向着她点了点头,她便拱手还礼。丞相入座,众人坐定,开始第一场恩科会。
莫依然是第一次参与恩科议题,因此只是在一旁听众人发言。下面的几个参议少有好滇案,倒是孙学士的重论“大学之道”让丞相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正在争论当中,却听孙学士说道:“莫长史是上一科的状元,当年的考卷也是文采斐然,字字珠玑。不知对于今年的议题,有何看法?”
她起身道:“依然年少历浅,还想多听听各位大人的。”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敢轻年少。莫长史若有想法,不防说说看。”李丞相悠悠开口。
这是近日议题会上丞相第一次开口。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来,推是推不了了。
她向着上座三人行礼,道:“孙学士的议题确实是经典,为学即为人,以大学之道为题既是论学识,又是查人品,何其精妙。”
孙学士含笑点头。
“不过,此题未免老旧了些。题目太大,未免空洞,让士子摸不着头脑。因此,窃以为不妨从《大学》中提出一句,让士子们评论,或许更能切中要害。”莫依然说完,拱手见礼,道,“依然拙见,仅充下闻。”
室内一片讨论声,孙学士亦是捻须思索,问道:“请问莫长史,选哪一句比较好呢?”
莫依然答道:“开篇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不防就取出‘新民’一词,论何谓新民,如何新民。”
“妙。”下面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余人不再说话,只是看丞相的意思。
李丞相微微一笑,道:“莫长史不愧是状元之才,见解独到。”众人皆点头称是。
丞相又说道:“试题之事,明日再议吧。”
丞相起身向外走去。众官跟着起身,行礼相送。
天色擦黑,莫依然坐在轿子里往将军府走。今日丞相惮度实在奇怪。她拟碘目他说好,好却不用,那便是不好了。可是何处不好呢?边走边想,忽听后面一个声音道:“莫长史,慢行!”
她敲敲轿窗,道:“落轿。”
莫依然下了轿,就看到后面一顶绿昵小轿急急行来,在她面前停下。沈学士下了轿,说道:“坐了一天身子骨也僵了,莫长史,咱们一起走走?”
“好。”
沈学士是文渊阁的老人了,做文渊阁大学士已有十五年之久,更主持修订过《洪都历法》,绝对的当世大儒。两人一老一少并排走在夕阳铺满的街道上,步行缓缓,悠然自得。
“莫长史对今日之事有什么看法吗?”沈学士道。
“下官确实有些不明白,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还请沈学士指教。”莫依然问。
沈学士微微一笑,道:“莫长史可知道三年前的辰庚变法?”
莫依然摇摇头,道:“闻所未闻。”三年前她正在朔国大漠木马放羊呢,哪儿知道什么辰庚变法?
沈学士一笑,道:“历史是最诚实的,一部史料能让你看透人心。历史也是最不诚实的,因为它到底是由人写成的。文渊阁史馆有许多当朝的历史,莫长史不妨去看看。”
文渊阁史馆,又是这个地方。莫依然忽然想起那次木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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