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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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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然心里说道,装什么假好人。不过,有吃的还是不错的:“进来吧。”
顾全成手里提着一盏油灯,拎着食篮子走进来。他将油灯放在帐篷正中的木桌上,环视四周,满地都是杂草,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莫依然就坐在杂草堆上,看着他微微笑道:“随便坐,别客气。”
顾全成一笑,掀袍席地而坐。
他将食篮打开,取出里面两碟小菜,说道:“酱牛肉和小葱拌豆腐,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两道菜。”
莫依然已经饿疯了。她把手在袍子上擦了擦,拿起一个馒头,一口菜一口肉地吃了起来。顾全成看着她,说道:“慢点,慢点,还有酒呢。”
他从食篮深处取出一个白瓷壶。莫依然双眼睁大,说:“不会吧……”
“没错,”顾全成一笑,“竹叶青。”
莫依然双手捧着杯子,说:“满上,满上。”
清凌凌的液体散发着醉人的香气。她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感觉沿着食道一路烧到心里,清香却沁满鼻腔。她回味地“哈”了一声,说道:“顾大哥,你可是下了血本了。”
顾全成一愣:“此话怎讲?”
“你深夜来拜访,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莫依然挑眉看着他。
……
顾全成一笑,道:“知我者,贤弟也。”
莫依然漫漫夹了一口菜,说道:“顾大哥,你有事就说。咱们俩的交情,还用搞这些有的没的?”
顾全成微微点头,道:“得,贤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他顿了顿,看着莫依然,缓缓说道:“王上想拜先生为相。”
莫依然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顾兄是来牵线搭桥的。”
顾全成看着她,问道:“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莫依然放下筷子,问道:“顾兄可曾将我女子的身份告知王上?”
顾全成点了点头,道:“王上说,女子身份不足介怀。选贤任能不拘一格,不论出身,不论贵贱,自然也不论男女。”
“好,”莫依然挑起大指,道,“王上好胸襟,好眼界。有如此君主,朔国昌盛只是时间问题。”
“贤弟这是同意了?”顾全成问道。
莫依然一笑,说:“若是十几年前,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可是现在……”她摇摇头道,“烦请转告王上,我不得不谢绝他的美意。他来晚了一步,我已是虞国丞相,不事二主。”
“良禽择木而栖。是为阶下囚,还是座上宾,请贤弟三思。”顾全成道。
莫依然看着他,忽而一笑,说道:“顾兄,你又何必如此?你心里明明不想让我答应,却非逼着我把话说绝。”
顾全成双目微眯:“哪儿的话。”
“一山不容二虎。顾兄在王上身边正混得风生水起,兄弟我就不去跟你抢饭碗了吧。”莫依然道。
顾全成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莫依然,可惜你是个女子。否则,天下英雄,独你我二人了。跟你过招,痛快!”
顾全成为她倒酒。莫依然手扶着杯沿,说道:“我倒是一直有些疑惑。顾兄经天纬地之才,为何背弃母国,转投这北地蛮夷之邦?”
二人碰杯。顾全成一口饮尽,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不急,离天亮还早。”莫依然道。
顾全成再斟一杯酒,说道:“也罢,谁让跟我就跟你聊得来。我今天也就打开一回话匣子,贤弟别嫌我烦才是。”
“怎么会,”莫依然一笑,“咱们见面的时日不多。下一次再想这么说话,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是啊,”顾全成自斟自饮,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还要从我被派遣到郢下之前说起。想想,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是武举人出身,也曾考过进士,中了头甲。怎么说也算是个文武全才了吧?可当时的吏治大权都掌握在李丞相手中,我年轻气盛,又自负才华,不肯依附权贵,就被抹了进士科的名次,分配到军队去了。到了军队之后,我就跟着木衡将军南征北战,一心想着靠累积战功出人头地。几年下来,战功确实也有不少,可我毕竟不是木家亲信部将,更何况木老将军还有一儿一女。军权由木家把持,我也沾不上边。当时正赶上新皇登基,朝内势力重组。李丞相一党势力壮大,将拥立淮安王的武将都排挤在朝堂之外,我么,就被发到了北地镇守郢下。
“眼看着朝内政令昏庸,吏治腐败,重文轻武,武将屡被打压。我身在北地边防,深感无力。正巧那一年朔国进犯边境。朝内援兵久等不至,我奋战十日,终于兵败被俘。我本想着一死以示气节,却没想到,遇到了王上,就是当时的浑元王子。
“是浑元王子将我从死囚牢中保出来。他称我为先生,侍奉如父亲,对我可谓言听计从。我在虞国莽莽撞撞浪费了二十年,终于在朔国找到了我的用武之地。”
顾全成看着她,说道:“抱负不得伸展,才华无处施张。其中苦楚,贤弟应该清楚。如果不是王上,我现在可能已经屈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臭气熏天了。”
莫依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吏治昏暗,误人,也误国啊。”
顾全成喝着酒,道:“为大虞,我要敬贤弟一杯。若不是贤弟力挽狂澜,虞国早就完了。”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顾全成放下酒杯,道:“可惜,咱们各位其主。不然还真是惺惺相惜呢。”
“天下英雄,唯君与操尔。今世又逢三国,顾兄青梅煮酒,快哉,快哉。”几杯酒下肚,莫依然已是面色酡红,微微笑着。
“唉,谁不想回自己的故国,为母国效力啊。北地虽宽广,终归不是故乡。”顾全成看着莫依然,道,“贤弟,你给我句准话,这一仗,虞国到底能不能赢?”
莫依然心下一亮,这才是他今晚的真正目的。前番几般殷勤,不过是为了打探出虞国的真正实力。
莫依然佯装微醉,低声说道:“顾兄,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关键是,你是浑元的人啊。我若是说了,你告诉了他,那计划就全完了。”
顾全成看着她,说道:“贤弟放心,在这里听到的话我出门就忘。咱俩老交情,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莫依然侧目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冲他勾了勾手指。顾全成立刻凑上去。
“我今天告诉浑元的话,有一半是假的。”莫依然小声说道,“望军没有五万人,只有三万。大军不走尘风关,而是从外海乘船进呼伦河,直杀入王庭。”
顾全成一惊,睁大眼睛看着莫依然。
莫依然手指往唇上一比,道:“可别说出去。我还和人打着赌呢。”
顾全成看着她:“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她笑着,说道,“我就算骗了你,你又能怎样?”
顾全成蹙眉。忽然,帐外传来军士通报:“军师大人。”
“什么事?”顾全成问。
“王上急诏。”
莫依然已经趴倒在桌上。顾全成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帐篷。
他的脚步声离去,莫依然缓缓抬起头,唇边挂着一丝笑意。看来此行并不是没有效果。起码,顾全成已经有所忌惮了。
她微微一笑:想从我这儿探虚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虚虚实实。
……
主将帐内灯火通明,浑元正负手在营帐正中来回踱着步子。他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望国的密函,便再也坐不住了。此时顾全成正好挑帘进来,行礼道:“王上。”
“先生必不多礼,快来看看。”浑元引着顾全成走到座上,将密函递给他。
“这是什么?”顾全成问。
“望国发来的照会,朔望同盟正式解除,”浑元蹙眉道,“望国颉利说,敖牧现在被扣押在虞国为人质,望国君上不得不中止和朔国的盟约,转而同虞国结盟。”
浑元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莫依然所说,并非是假的。”
顾全成看完了信,抬起头来,道:“王上,老夫以为,这密函不可信。”
浑元转身问道:“先生何出此言?这信上望国国鉴、颉利签章一应俱全,还能是假的不成?”
顾全成说道:“我就是说,这个颉利不可信。”
他缓缓说道:“我在雅格的时候曾遇到过莫依然,当时她就住在这颉利府上,两个人的关系可是不一般。望国要解除同朔国的盟约,只需单方面发表声明即可,何必费这许多周折?我看。这封密函是颉利伪造,为了帮莫依然。”
浑元蹙眉,道:“我们同望国缔结的盟约本就是秘密进行的,他们以密函方式解约,也说得过去。”
顾全成摇头,道:“我了解莫依然的行事。她一向谋定而后动,像今日这般大放厥词,只能是虚张声势。”
浑元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顾全成说道:“王上请宽心,有老夫在,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自然,”浑元道,“劳烦先生了。”
顾全成行了一礼,躬身退了下去。
浑元看着桌上的密函,眉头紧蹙,皱成一个川字。
莫依然酒足饭饱,仰面躺倒在稻草上。现在距牧臣被围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不知西子可曾想出了突围的办法?或许,他们已经突围成功?不可能,如果真的成功,朔军大营内不可能这么安静。
大军夜袭时轻装简行,并没有带多少粮草,禁不住围困。木西子和韩福肯定明白这一点,那为何迟迟不见消息?莫依然左右睡不着,身下秸秆很是不舒服,只能来回地翻着身,胡乱想些事情。
忽然,门外一个声音:“莫先生,可是休息了?”
莫依然忍不住乐了。先是顾全成,又是浑元王。这一晚上可不愁没有人陪她说话了。
浑元走入柴草棚,在莫依然对面坐下来,并没有任何王上的架子。桌上还剩着狼藉杯盘,浑元问道:“怎么,刚才还有人来?”
“是啊,顾大哥刚走,”莫依然看着他,道:“王上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浑元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我想和先生谈一谈望国的八百里河山。”
莫依然一顿,心下已然百转千回。顾全成刚走,浑元就来,莫非是她的话奏了效?想想又不会,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再说,就算顾全成真的信了她的话,也该是他自己来,不该是浑元。那究竟是为什么,浑元突然信了她?又是为什么,浑元要甩开顾全成,独自前来?
不管了,总之先把围困的大军救出来才是正事。
莫依然说道:“我还以为王上没有兴趣呢。”
浑元看着她,道:“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莫依然道,“一份盟约,两国联军。攻下望国后土地平分,我们再来个三十年不开战,如何?”
浑元沉默,仿佛在思索。
莫依然倾身,咄咄紧逼,说道:“朔望联合进攻虞国的计划已经败露。眼下朔国虽看似占先,实则处在虞望联军威胁之下,王庭空虚,岌岌可危。与虞国合作,是朔国唯一的退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浑元,你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葬送祖上的千里平原吗?”
浑元看着她,眸光闪烁,明灭不定。
就在此时,外面一声高呼:“报!北地虞军突围,正往这边赶来!”
浑元豁然站起身。莫依然扶案而起,紧紧盯着他,道:“王上,切莫错过最好的时机。”
浑元蹙眉看着她,豁然转身走出帐篷,高声道:“传令!结阵迎敌!”
“是!”
外面脚步声沓杂,骏马嘶鸣近在耳畔。莫依然独自坐在稻草堆上,心下止不住地欢腾跳跃:突围了!她就知道,没有什么能困住木西子。太好了,牧臣安全了。
不对,眼下说安全还太早。既是突围,其后必有追兵,面前又有这三万双刀步兵虎视眈眈。一旦大军被两头围困,那形势可就不妙了。
莫依然霍然起身,掀帘走出营帐。外面守卫士兵仍在,执刀将她挡住:“干什么!”
营地外火把熊熊,呼喝声号令声振聋发聩。莫依然大声说道:“我要见王上!军情紧急,我有办法抵挡虞军!”
夜已经深了,暗淡奠空星月无光。大军在营地外结阵,熊熊火把照亮眼前的路。莫依然被带到浑元的战马之前,她的乌纱已然掉落,北地凛冽的风吹得青丝飞舞。
浑元骑在马上,身后是长刀在手的三万双刀步兵。顾全成的车架远在大军之后,倒让莫依然松了口气。
浑元望着远处浓郁的黑暗,道:“你有话快说。”
她仰头看着马上的浑元,说道:“王上,不可战。”
“说什么废话!”浑元喝道。
“王上,我这是为朔军打算,”莫依然高声道,“其一,虞望联军十万,既已突破了你十五万大军的围困,眼下你区区三万兵马如何能阻挡得住?其二,两方军队狭路相逢,战事一旦胶着,就再也没有谈判的机会了!”
浑元双眉紧蹙。
十万大军逼近,大地在微微震颤着。
莫依然道:“王上,一旦开战,就不可挽回了。”
隐约间,已经可以听到前方黑暗中战马嘶鸣的声音。
浑元看着她:“你有何办法?”
莫依然仰头望着他,微微松了口气。
☆、第五十九章
十万大军被逼退到浑河岸边; 夕阳如血; 喊杀声震天。大军被截成三段,首尾不能相顾,戴甲的尸体将浑河河水染红。大军困斗一天一夜; 木西子率三万人马首先突围; 韩福带领右翼兵马继而冲出; 二人合兵; 将围困中军主力的朔军冲出一个缺口; 摄政王大军终于突围。三军汇合; 直奔郢下奔来。
木西子打马在前,一身战甲浴血,身后是三万先锋。摄政王带领的主力紧随其后; 韩福带领一万人马殿后。斥候急急打马而来; 高声说道:“木将军,追兵正从两翼包抄。”
木西子声音嘶哑,道:“让韩将军到先锋营来!”
“是!”斥候调转马头,往队伍最尾奔去。
不一会儿,韩福带着两列卫兵打马追上。他的冠帽已经被挑落,碎发凝着血痂胡乱贴在脸上。冷风呼啸,韩福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真切了:“木将军!”
“你来带队; 我和宋将军分左右拖住追兵!”木西子道。
韩福目眦尽裂,粗声道:“不,你带兵,我去阻击敌军!”
“废什么话!你是主将!”木西子说道; “你只管带兵回城,保住主力要紧。保护王爷!”
韩福双目暴血,军人的本职就是服从:“是!”
木西子猛然调转马头,高声道:“缇骑营,骁骑营,跟我来!”骑兵队伍跟随她绯色的战甲,逆着狂流而去。
地平线的尽头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郢下的城墙,夜色中一线浓重的黑。忽然天地交接处一点火光亮起,前方斥候打马来报:“有埋伏!”
郢下城就在前方,只要入了城,大军就安全了。韩福高声喝道:“传令,全军成雁翅阵,不管对方有多少人,给我踩过去!”
“是!”
前锋压低,主力突起,大军排成双线,成“人”字状,似一支永不回头的离弦之箭,奔向郢下。
赵康在“人”字的最高点上,与韩福并驾齐驱。他黑甲带血,却仍旧冠容严整。韩福骑马在侧,高声说道:“估计前面伏兵不过千人。王爷,您只管往城里冲,剩下的交给我。”
赵康也是一天一宿未合眼,面容冷峻,双唇发紫,说道:“不用管我。踩也要把他们给我踩死。”
韩福点头:“是。”
火光越来越近,郢下城墙已近在咫尺。韩福率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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