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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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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依然冲着那两个拉车的役夫含笑说道:“埋之前先看看尸体,什么戒指啊耳环啊的可记着扒下来,回去还能换两斗米呢。”
  打扫战场的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顿时没那么凝重了。
  木西子走在她身边,说道:“你说这三万多俘虏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莫依然问。
  “不能引进城内,恐生祸乱;不能编入军队,怕乱我军心;也不能这么放着,这一场大战之后豫章城内粮草已经告急,可养不起这三万人;更不能遣回望国,否则就是放虎归山。”木西子蹙眉说道。
  莫依然看着她,道:“木将军已经有打算了吧。”
  木西子摇摇头:“战争虽残酷,我却不想做第二个白起。”
  莫依然一笑,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把他们交给我,怎么样?”
  “你想怎么做?”木西子问道。
  莫依然一笑,说:“别多问。你只管帮我把他们带到郢下去。”
  “你要去郢下?”木西子问。
  “是我们要去郢下,”莫依然道,“豫章之围已解,朝内的事交给赵大人就行了。卓将军还要回守尘风关,我们去北地,帮王爷打朔国。”
  木西子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走,”莫依然道,“我先走一步,在郢下等你。”
  “你一人上路?”木西子蹙眉。
  莫依然一笑,道:“我实在等不了了。我必须尽快见到他。”
  木西子点点头:“也好。你跟杜月说了吗?”
  她们都知道,杜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莫依然吐吐舌头,道:“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说着,翻身坐在马上,道:“还有,帮我带话给戚二哥,我回来再当面谢他。”
  “你就这么走了?”木西子一愣。
  莫依然执缰一笑,说道:“咱们郢下见。”说完打马一鞭,消失在大路尽头。
  木西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这让她怎么跟杜月说啊。
  豫章之围虽解,可是,此时的郢下却仍在朔国军队的包围之中。已经入秋了,北方奠黑的原来越早。黄昏的光照射在黑锦金丝的亲王幡旗上,在地面投下的的暗影。
  赵康一身纯黑色战甲,缓步走在郢下城墙上。韩福佩刀戴甲,走在他身边。
  “已经十二天没有收到豫章的消息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赵康蹙眉说道。
  韩福说:“应该不会。纵有变故,代丞相也该派人来才对。”他说着,叹了口气:“可惜相爷不在了。豫章若是托付在他手上,王爷您也不必如此忧心。”
  赵康略一沉默,道:“加紧布防,当心敌军夜袭。”
  韩福退身一步:“是。”
  赵康缓步走在昏黄的日光下。再过一个月,就是莫依然两年的丧期了。都说时光无情,日复一日,爱情会消散,会淡漠。他曾以为自己对她的思念也会随着时间渐渐停止,可是,他却总在午夜梦回时唤着她的名字醒来。
  闲下来时他总是在想,自己究竟为何如此放不下她?后来他渐渐明白,莫依然对于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爱人那么简单。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懂他,只一个眼神便知彼此所想;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与他执手并肩立于风口浪尖,即使险象环生,却能处处精彩;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丰富而多彩,值得他用十年的时间来研读和珍藏。世上女子万千,唯有她,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笑容从容而自信,唤他的名字,牧臣。
  他爱她,却已经超越了一个男子对女子的爱恋。莫依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同类。失去她,就是无穷无尽的孤苦伶仃。
  最后一丝日光隐没在城头瓦檐之下,连同他的心,一并沉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
  夜深了,四下一片寂静。在战场上,偏偏是这样的寂静最不能让人安心。朔国陈兵边界已有半月有余,除了小规模的野战之外并无其他动作。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焦。赵康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双眉紧蹙:这浑元,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王爷,您睡了吗?”窗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谁?”赵康问。
  “臣女王紫千,给您送夜宵。”门外的声音答道。
  “进来吧。”赵康说。
  朱门被推开,淡绿色罗裙漾着水波,捧着朱漆托盘的女子不过二八年纪,肤如凝脂,唇色微红,一双美目纤巧动人,却无半分妖媚之感。她一直低着头,将托盘放在桌上,说道:“臣女做了些莲子粥,清热败火,王爷请尝尝吧。”
  赵康看了她一会儿,说道:“放那儿吧。”
  王紫千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又立时低下头去,说道:“凉了伤胃,王爷……”
  她说道后面,声音渐渐低下去,细如蚊蚋。赵康并非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女儿家的心事他也能看出个一二来。眼下他没什么心思跟她说话,便取了大氅,说道:“本王去巡查边防,你也回吧。”
  说罢,他便走出了房门。
  其实边防早在黄昏时就巡查了一个遍了,几日以来朔国军队太安静,韩福担心他们在酝酿夜袭,因此特意增加了夜守。赵康走到城墙下,立刻有百夫长上前见礼:“王爷!”
  “守好你的岗就是,本王随便转转。”赵康道。
  “是。”
  北地的秋风带着飒飒的凉意,仿佛一把把刀子割在脸上。城墙上未点火把,所幸月光澄亮,亦能将眼前一切看个清楚。城上每隔三步就有一个垛口,每两个垛口有一个哨兵。哨兵岗位一个时辰一换,渐次轮班。赵康在城墙正中停下,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朔军营帐,不觉皱了眉头。
  突然,西边一个哨兵喊道:“报,有人朝这边来了!”
  “多少人?可是奇袭军队?”百夫长高声问道。
  那哨兵略一迟疑,说道:“应该不是。只有一个人。”
  赵康走到近前,临着城墙想下望去,郢下的西边是一片旷野,月色下,一点淡淡的影子由远及近。那人一身纯白,月色下,银鞍照白马,沓飒如流星。
  “长官,怎么办?”哨兵问道。
  百夫长看了赵康一眼,见他并未说话,便说道:“等等再说。”
  那人越来越近,纯白色的披风在北风中飘摇。赵康盯着那个人,握着城头石砖的指节泛出青白色,突然转身奔下城楼。
  他跨上一匹马,高声对城门官喊道:“开门!”
  “王爷!朔军大营据此不过十里,危险啊!”
  “开门!”赵康大吼一声。
  黑漆城门缓缓开出一条缝隙,他扬手一鞭,打马出城。
  月色下,旷野中,两匹马相对而行,越来越近。两人渐渐放慢了速度,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同时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幽深的眼底泛出狂澜。她亦看着他,双目若两丸水银,绽放着比月光还亮的神采。
  就这么相对许久,他终于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莫依然一笑,仰头问道:“是人如何?是鬼又怎样?”
  听到她的声音,他已确定这一切不是梦:“不管你是人是鬼,回来就好。”
  他向着她,缓缓伸出手。
  莫依然催马向前,慢慢走向他。当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他的手掌,一个沁凉,一个滚烫。他忽然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调转马头,向着城内奔去。
  烈烈北风卷起他的大氅,吹着她散乱的发丝拂在他的脸上。她的发间带着淡淡的芝兰香气,那是虞江水乡的气息。
  纵马入城,黑漆大门缓缓关闭。
  他打马直奔下榻的郡守府,一路紧紧将她揽在身前。她的身子是暖的,带着记忆中熟悉的温度。这一切来得太快,他措手不及,只能紧紧抓住她,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她看个清楚。
  书房内点着灯,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房中,反手将门关住。莫依然只是含笑看着他,说道:“做什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赵康看着她,摇摇头:“我怕这是一场梦。”
  “我回来了,”她含笑望着他,“牧臣,这不是梦。”
  “你每次都这么说。”他缓缓靠近,“我得亲自验证一下才行。”
  他的唇倏然覆下,将她的声音封在喉咙里。莫依然先是一惊,继而满眼都是笑意,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他越吻越深,硬邦邦的铠甲顶在她身上,的唇舌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用力将他推开一点距离,喘着气说道:“我两天跑了一千里,你总该先让我喝口水吧?”
  “我不觉得你口干。”他说完,双唇再一次覆下来。
  莫依然后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他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到桌上。他的唇终于放开了她的,转而吻着她的耳垂,呼吸着她鬓间的香气。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过得好吗?”
  这一句,勾起了分别后所有的回忆。
  他停下来,双臂收紧将她抱在怀里,下颔放在她的肩窝,闷声说道:“不好。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好?”
  “我看,你过得不错。”她的声音有些怪异。
  赵康起身,望着她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莫依然眼神往桌上一瞟,道:“私房小炒,还是豫章的莲子粥,够费心思的啊。”她看着他,挑唇说道,“别告诉我是韩福给你做的,那个大老粗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是郢下郡守的女儿送来的。”赵康蹙眉,缓缓说道,“你真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莫依然看着他,忽而低头一笑,道:“看你刚才一副猴急的样子,还好意思说我?”
  他们相视,两个人都大笑起来。莫依然从桌子上跳下来,仰头看着他,说道:“这才两年不见,感觉像是隔了一生那样。”
  他低头,在她掌心印下一吻,说道:“我们再不会分开。”
  ……
  莫依然千里奔袭,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赵康吩咐郡守府准备热汤,让她去去乏。郡守不知这位女客是谁,只是见王爷如此上心,自己也格外加了小心,吩咐妻子找出上好的衣裙被褥。
  莫依然在房内洗澡,隔着窗子,赵康就坐在廊檐底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已经卸了铠甲,月光下,他的广袖宽袍盈满了夜间的清风。他低声笑着,眉梢眼角都是温柔。只是她的声音,就已经涨满了他的心。
  郡守夫人远远走来,在三步外站定了,低头福了福身子。
  赵康看见她,便问道:“怎么了?”
  “回王爷,府里现在还有两处空房,一个在西厢,一个在南跨院,您看给这位姑娘安排哪个?”
  “不用麻烦了,”房门打开,莫依然披着宽袍走出来,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我和王爷同住就好。”
  郡守夫人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听见女孩子家自己说出这种话,而且脸都不带红的!
  莫依然坦然直视着郡守府人惊讶的眼神,淡淡含笑。
  赵康清了清嗓子,对郡守夫人说道:“就这么办吧。”
  宝奁妆镜、衣衫群裳,全都送到了赵康的房中。婢女们成列退出,将房门轻轻关上。
  莫依然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擦着头发,黑发沾着水,如冰丝般垂下来。赵康走到她身后,接过棉布手巾为她擦拭,动作缓慢而小心。
  他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更怕那许多问题惹得她心烦,又要离开。他几次张口,终于还是缄默,只是蹙眉擦拭着手中的青丝,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丞相车架内的尸体不是我。我在上车前就被我三哥下了迷药,等醒过来的时候,丞相身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虞国。”她透过面前的铜镜望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不可能一次都讲给你。但是,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她起身,直视着他的双眼,深棕色的眸子闪着耀目的光彩:“这两年的分别让我明白,我不能没有你。牧臣,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胸口一震,一时竟不能言语,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这个女子,终于给了他一个承诺。
  她的身子温软,静静伏在他怀中。他呼吸着她发间的香气,轻声唤道:“依然。”
  没有应答。
  忽然双臂一沉,赵康低头看去,怀中人呼吸绵长,竟已经睡着了。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奔袭千里,难怪她会累成这样。他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在床边坐下,低头凝视她的睡颜。他多希望时光停顿在这一点,让他就这么看着她,地老天荒。
  莫依然醒来的时候,赵康已经不在了。
  她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看窗外奠光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莫依然坐起来,走到桌边倒了口水喝。她一眼看见立架上挂着的大氅,便取下来,推门走了出去。
  郢下郡守府她是来过的,沿着小路出了花园,便是暂作议事堂的书房了。因着郢下城是北地重镇,郡守府内常有驻兵。莫依然走到书房门前,两侧军士长戟一搭,将她拦了下来。
  莫依然挑眉,虽然她早就料到这一身女装会引起的各种状况,但是被拦下来还是让她很不爽。
  “摄政王可在里面?”莫依然问道。
  “你是何人?”一侧军士反问。
  这一问,倒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僵持间,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两侧士兵立刻持戟立正,叫道:“韩将军!”
  身后的脚步声伴着铠甲的声响,莫依然含笑转身,说道:“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福望着她,双眼睁得老大:“莫……相……”
  他的惊讶还在莫依然的意料之内:“是我。王爷在吗?”
  韩福有些结巴:“在,在。快、快进来。”
  两侧军士瞠目结舌,看着韩将军躬身引着这个女子走入议事堂内。
  大堂正中摆着舆图,赵康坐在书案后。这个时间正是主将升帐,各军将领都在,有的莫依然看着面熟,有的完全是生面孔。见她进来,众将官都吃了一惊,议事大堂内何曾见过女眷?众人皆错开目光,不敢直视。
  韩福仍在兴奋中,高声说道:“王爷,你看谁来了!”
  “喊什么,”赵康淡淡说着,走到莫依然面前,低声问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来这儿找我。”
  “不然你能去哪儿?”莫依然含笑看着他。
  韩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继而一拍脑门,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昨夜王爷带回来的女子,就是你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挡不住好奇,看着莫依然。她却是不惊不恼,冲着众人微微一笑。
  “这女子好生面熟。”一位紫袍将军对身旁的副将说道。
  “有点像……镇国公?”
  赵康用身子挡住她,说道:“你回去多休息休息,这边一切有我。”
  她微笑,说道:“大敌当前,我怎么能让你一人撑着?”
  她大步走到议事堂正中,在舆图前站定,说道:“我带来了重大军情。”
  她转身回首,说道:“北地和豫章已经断了联系吧?你们可曾想过为什么?”
  赵康蹙眉,问道:“豫章出事了?”
  “豫章城被望军围困,交通要道全部切断。”她沉声说道,“朔军之所以陈兵边境却不来进攻,就是为了吊住我虞国主力,好给望军奇袭豫章的机会。这场战争,是朔国和望国的阴谋。”
  “什么?!”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赵康蹙眉,沉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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