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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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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三位大将看着莫依然,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请相爷部署。”
莫依然道:“韩福,你即刻进城,去将军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让将军府的下人们都把嘴闭上。”
“是。”韩福道。
莫依然继续说:“韩擭,你马上护送木子清的棺木到山阴寒山寺。晓谕寺院住持,秘密看护,不得有漏一点风声。”
“是。”韩擭道。
“孟坦,”莫依然低身扶起他,道,“你与木将军身形最为接近。明日大军凯旋入城,我命你穿上木子清的铠甲,代他入城。”
孟坦猛然抬头:“这,这怎么行?”
“必须如此,”莫依然道,“明日你走在最前面,韩福韩擭在你身后,亲兵阵营远在你身后十步之外。宣读诏书的是摄政王,文武百官又在王爷身后十步。有此二十步的距离,不会有人发现。”
“万一……”韩福道。
“不会有万一!木子清阵亡的消息绝不能走漏。”莫依然双目微眯,“谁发现了,就是找死。”
韩福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莫依然道:“我先去趟王府,然后回来坐镇。各位,分头行动吧。”
“是。”
第二日天明,晨钟报晓,大军入城。
这是虞国建国以来对敌战争中打得唯一一场不以合约为条件的胜仗。豫章百姓倾城出动,夹道欢迎,其声势更胜于当年的郢下之战。
不知谁喊了一声:“看,丞相!丞相为木将军牵马!”
灰色城门下,银甲白翎的将军高高上坐,红衣丞相牵马执缰,缓步入城。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撼,如此看来,将相失和的传闻是假的了。
莫依然牵马在前,如此举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马上的将军,更不会有人想到,马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木子清。
摄政王携百官迎候,主将下马,上前听旨。
“此次得胜,开我朝之先例。圣心大喜,主将木子清封一品护国大将军,副将晋升一级,众将士皆有封赏。”
圣旨宣读完毕,众将士谢恩,声震九霄。
丞相府后堂内,杜月正站在窗前。丫头喜儿一路跑回来,喘着气,道:“进城了,木将军进城了。”
杜月一喜,回身道:“静和,他回来了!”
静和坐在主位,拿着绣样的手顿了顿,唇边绽开一缕微笑。
杜月笑道:“等依然回来,就让她请木将军过来,你们好见一面。”
静和淡淡笑着:“不急,知道他平安回来了,就好。”
说是不急,其实她心里已经在期待。可是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莫依然回来。傍晚的时候前庭终于传信,丞相回府了。
越靠近后堂,莫依然的脚步就越沉重。这一天以来她都在想,是不是要连静和一起瞒住。但是,当看到静和希冀的眼神,她就知道不能再隐瞒,否则,就太残忍了。
莫依然看着静和,道:“你换身衣服,跟我来。”
“这么晚了干嘛去?”杜月在一旁问道。
莫依然看了她一眼,说:“你也来。”
马车出了豫章城门,直奔京郊寒山寺而去。
暮色下,古寺寂然无声。守门的小和尚微微一礼,将他们引入大雄宝殿。此时正是僧人们晚课时间,木鱼声声,让人心澄净。住持大师见了莫依然,双手合十,口诵阿弥陀佛。
三个人跟着住持到了后院,曲径通幽处,一座小小僧宅。青石阶上生着苔藓,踩上去滑腻。住持亲自将门环上的大锁打开,复又行了一礼,退出院外。
院子里寄无人声,唯有她们三人的呼吸。莫依然看着静和,道:“在你进去之前,我有话要说。”
静和心里空落落的,隐约觉得事情蹊跷:“你说。”
莫依然略一沉吟,仿佛在斟酌词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只不过有的人早些,有的人晚些。死,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人生旅程的一站而已。所以,即便有人去了,我们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静和嘴唇微白,那个“死”字像是钢针,一下一下刺进她心里。她在说谁?木子清?不可能的,今天大军进城,全城百姓都看到了。
“木子清呢?”静和面色苍白。
莫依然躲过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在里面。”
的手推开大门,乌沉沉的棺木仿佛来自地狱。静和只觉得脑子里一声轰鸣,继而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棺木近前的。棺木的盖子虚合着,她只一推,便滑到了一边。
棺木中静静躺着的,是她几番牵挂的人。
木子清容颜苍白,双目紧闭。他面容凝重,似有太多的不甘心。
她抬手轻轻触碰他的眉眼,这双眉目她太熟悉,却从来未曾认真读过。犹记得那一夜兵围公主府,是他在大门前仗剑而立,守护着她。
但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把他挡在大门之外。除夕灯会,她走在他身边,竟真的成为最初也是最后的爱了。雪夜中他独自站在丞相府前,目光灼灼,身形落寞。而她,是再一次把自己的心关在了相府的大门之后。
现在她打开了门,他却走了;敢爱了,却已经晚了。
如果,一切能重新来过,她绝对不会再那样伤他,也伤了自己。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眼眶干涩,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身旁似乎有人在推她,可她就是看不到,也什么都说不出。忽然脸上一片热辣辣帝,这一掌抽得她缓过神来,就见莫依然蹙眉站在她面前,狠命摇晃着她的双肩:“静和!看着我!”
她双眼无神,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静和,哭出来,”莫依然在她耳边说着,杜月亦在一旁,轻轻抚着她的背。她忽然觉得胸口一团意气上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
这一声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继而眼泪汹涌,夺眶而出。胸口似被千万把钢刀割绞,带的五脏六腑都痛成一片。
她的心仿佛被人掏出体外,狠狠揉碎,然后重新塞回胸口,痛彻心肺。她又听到了周围的声音,听到了夏蝉寂寂,听到了远处大雄宝殿内僧人诵经。
一旁,是杜月在哽咽:“我可怜的妹妹。”
“静和,你听我说,木子清他没有走,他还在看着你,他心里还牵挂着你。所以你要坚强,你不能有事,知道吗?”莫依然抚着她背。
静和的眼泪汹涌,此时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悲极,她竟能微笑:“我能有什么事。”
她静静望着木子清的睡颜,柔声说道:“他走了,我更该替他活下去。我要好好的,看着望国大军被我屠尽,我要等着望国覆灭的一天。”
莫依然多想告诉静和,自己一定会让这一天到来。可是她已经不敢再做什么承诺。当初大军出征,她承诺,一定会赢。眼下是赢了,却是以木子清的生命为代价。早知今日,她宁可披挂上阵的人,是自己。
眼下,却是什么都晚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第四十四章
三日后; 将军府传出木子清意欲回乡省亲的消息。皇上圣旨; 准许木子清卸甲三月。如此,主将阵亡的真相算是彻底掩盖了下来。
连日来莫依然都是早早回府,她和杜月有着某种默契; 一定要让静和在她们一人的视线之内。可是几日下来; 静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眼泪一直没断过。
那日从寒山寺回来; 她哭了一夜。这之后的几天虽然还能进些茶饭; 也与她们平常一般说话; 只是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泪来。十天,她似是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看她哭得出来,也能吃下东西; 莫依然便放了心。剩下的; 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
除了静和之外,还有更让她忧心的事。
这场战争,无疑宣告了虞望同盟的彻底破裂。三国的邦交关系陷入一种很微妙的境地,此时若是处理不好,必会埋下隐患。
御书房内,四人皆在。莫依然悠悠喝着茶,听着他们抵论。
“这次只能说是险胜; 再战,恐怕形势不容乐观。这一点,在座都已达成了共识,”赵继说道; “眼下,就是怎么避免再战的问题了。”
“求和,虞国需要和平。”沈学士说道,“只是,朔望两国,我们该如何权衡?”
赵康轻叹一声,道:“朔国曾经与我们签订三十年不开战的合约。不过,那份合约是在虞望结盟吊件下签订的。如今同盟崩坏,朔国人怕也蠢蠢欲动了。”
三人说完,都看向莫依然。她却是低头喝茶,并不答话。
沈学士笑道:“相爷这样,该是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莫依然放下茶杯,道:“我倒是有些想法,诸位可愿一听?”
赵继道:“就等你说话呢。”
莫依然淡淡一笑:“我以为,眼下关键在望国。只要虞望同盟重建,朔国也不敢怎样。”
“重建同盟?还有可能吗?”赵继问。
莫依然看着指尖,道:“谈判斡旋,什么都有可能。关键,就是看派谁去了。”
赵康看着她,目光深幽:“不行。”
她挑眉:“王爷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赵康缓缓说道:“丞相出使,太抬举他们了。”
赵继这才明白:“丞相是要亲自出使?”
“不错,”莫依然缓缓说道,“第一,我做礼部文案时曾领侍郎职接待过朔国特使,谈判斡旋已经有一定经验;第二,我曾经去过望国,风土人情也比较熟悉;第三,虞国的实力,我想朝野上下除了王爷之外,没人比我更清楚。”
她看着赵康。木子清的死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虞国军队实力,也只有他们两人清楚。
的确,除了她,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可是,那千里封神戈壁,他怎么能放她一人去走?
她直直望着他的眼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王爷,可不要小看我。”
这个女子,永远不会被人收归妆奁。
他闭目,缓缓点头。
赵继一拍大腿:“太好了!相爷出马,必胜无疑!当年朔国十万大军都能挡住,何况他小小望国一场谈判?”
莫依然微笑:“三省六部烦琐事宜,还要请沈学士和赵大人多多照顾。”
“一定。”沈学士笑道。
事情定下,第二日便向望国递交了国书。一个月后望国回信,邀请虞国特使出访望国。
丞相府内月色朦胧,莫依然和杜月并肩走在后花园中。
“我这一去,大概要四五个月才能回来。府里的事交给你我放心,只是,静和那边,你要多留意。”莫依然道。
杜月点头:“放心,这一个月来,她也好了不少。时间总是最好的药。”
莫依然点头:“还有,朝中的事我已经委托赵继了。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写在家书中寄给你,你要及时和他联络。”
“明白。”杜月说。
“然后……”莫依然蹙眉,“我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
杜月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交代好了所有事,照顾好了所有人,最后忘了自己。你毕竟是女儿身,这一去黄沙万里,可要照顾好自己。”
莫依然笑笑:“我没事。当年走江湖的时候哪里没去过?”
“那是当年了,”杜月道,“这十年来难免有变化,你不要掉以轻心。”
莫依然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杜月道:“行李我和静和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我们不能送你,就在这儿道个别吧。”
莫依然笑:“怎么说的跟永别似的。放心,等着爷回来。”
第二日天明,丞相启程,驷马朱漆车架后是三千依仗侍卫,侍卫将军,仍旧是韩擭。
此时韩擭正和来送行的韩福孟坦话别,笑呵呵地说道:“跟你们说,相爷每次出去都是让我护卫的。这叫什么?这就叫感情,懂吗?”
“你少臭美了你,”韩福道,“这一次是去望国,和往日不同,你可别这大大拉拉的性子,当心坏事。”
韩擭拍着道:“我的事就是守好相爷,我在,相爷就在!”
一旁,莫依然大喝一声:“别啰嗦了,上马!”
“哎!”韩擭急忙爬上马背。
莫依然好笑,刚要上车,却被赵康拦住:“我再送送你。”
她低头:“王爷,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他说:“我只送到寒山口。”
她抬头望着他,终于点点头。
他固执地执了她的手,两人在前,身后跟着文武百官。
平素遥遥的路途,此时显得这般短暂。寒山道已在眼前,她停下脚步,道:“王爷,就送到这儿吧。”
他蹙眉,忽然把她拉入怀中。
身后,百官皆是一惊,隐约传来窃窃私语声。
莫依然浅笑,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
他在她耳边低语:“依然,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孤身犯险。”
她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牧臣,等着我回来。”
她缓缓离开他,转身登上车架。
三千仪仗缓缓开动。远处,天色朦胧。
……
六日后,使臣仪仗抵达上郡,由上郡承船,朔江而上,直通淮安郡。莫依然立在船头,对身旁韩擭说道:“韩将军,这是我们第三次下虞江了吧?”
“是啊,”韩擭道,“一转眼,这就十来年了。”
莫依然轻叹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韩擭哈哈一笑:“相爷,风姿依旧。”
莫依然摇摇头:“韶华不为故人留。我,早就不年轻了。”
“哎,”韩擭一哂,道,“若是别的女子,年过双十,就是人老珠黄。可是相爷,您不一样,寻常女子怎能同您比。”
莫依然一怔,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你说什么?”
“我说,您不是寻常……”韩擭话道一半,烟了回去。
莫依然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擭单膝跪倒,说道:“相爷请放心,我韩擭以身家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向外人透露半个字。”
莫依然双眼微眯,她当然信他,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处漏了马脚?
“你起来。”莫依然低身扶他,“韩大哥,你我十年的交情,我自然信你。只是,你总该给我句实话。”
韩擭站起身,道:“是,那一次你醉酒。当时你醉的不省人事,是我把你扛回去的。”
韩擭面色有些尴尬:“当时,我已有了猜测。起了这疑心之后,再留意观察,也就能看出来了。最关键的是,相爷您从不蓄须。”
莫依然沉吟,原来如此。倒是自己大意了。
韩擭见她这般表情,俯身说道:“我从知道以后,并未对任何人说起。我心里也从未因相爷女子身份而起过轻视之意。相爷所作所为,英勇果敢,远胜男子,韩擭心里佩服。您当得起我叫一声爷。”
莫依然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韩大哥快请起吧。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我只是担心,既然你能看出来,怕是别人也能看出来。”
“不会,”韩擭道,“相爷当政,杀伐果决,没有一丝小女儿态,怎么会……”
他刚说到这儿,似觉得有些不妥。莫依然倒是浅笑:“看来,我是真不像个女人了。”
正说着,忽见不远处几条轻艇随着他们的大船破浪而行,齐头并进,甲板上都挂着一面黑布旗子,上画着一种九头怪物。韩擭起了警觉:“相爷,快回船舱。”
莫依然却是微笑:“不用紧张,是朋友。”
悬挂着九龙旗的,正是戚二爷的船队。
大船和小船之间搭了木板,莫依然屏退左右,独自上了轻艇。船舱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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