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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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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康看着她脚下的标注:“王庭?”
“是王庭里的人。”莫依然眸中一点精光,“朔王浑元虽是夷族,却对中原文化抱有一种崇敬之情。想要稳住朔国,就要稳住浑元。第一件事,就是要收他的心。”
“怎么收?”
莫依然挑眉微笑,道:“谋未定,不可说。”
“你啊。”他自是拿她没办法,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图,道,“稳住朔国,攻下望国,然后,就要挥师北上。下一个,就是朔国。”
莫依然一笑:“王爷不是已经开始在北方四郡屯兵了么?”她蹲下身,手指划过郢下四郡,道:“等拿下了望国,我们西面就有了保证。可以从萨云山脉直接派军队呼伦草原。”
赵康也跪坐下来,望着地图,道:“同时,大军可从四郡开拔,直接压上呼伦草原。”
“王爷别忘了我虞国的宝贝——船。试想,十多艘轻甲兵船由外海驶入呼伦河,载着大虞甲士,直插王庭!”
赵康击节大笑,道:“那个时候,就是我大虞一家奠下!从此四海安宁,再无祸患。”
他们相视,目光灼灼。吞并天下的野心早就在她胸中,只是未曾对人说起,没想到今日初谈,竟和他的思谋惊人的相似。不约而同,心意相通,人生得一知己,何其幸也。
莫依然挑眉道:“待大业一成,你登基称帝,是不是也该封个藩王给我?”
“好啊,你要哪一处,只管告诉我。”他笑。
莫依然却是眸光一闪,道:“我喜欢吃烤全羊。你就把呼伦草原封给我吧,到时候我带着静和月儿一起在草原上唱歌喝酒,牧马放羊……”
她似是看到了一个极美的画面,整张脸都亮了。他望着她,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太远了,”他的声音暗淡,却一字一句砸进她心里,“我知道,我们今生无法携手白头,可是,总能相望相守吧?”
“依然,别离我那么远。别让我看不到你。”
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滚烫的手捂着,蓬勃悸动。她望着他,仿佛那一年红楼夜雨隔帘相望,那一份早已忘却的羞涩和甜蜜。十五年光阴荏苒,她早已不是当年那襦裙钗发的模样,他也再不是那锦帽貂裘的少年郎。经年风雨,阴谋杀戮,他的眉梢眼角多了几缕沧桑,不变的,竟是这一份真情。
如此情缘,隔了十五年依旧如昔,她怎么忍心再三辜负?
她起身,轻手轻脚地爬向他。她出门时只穿了一件一品正红色外袍,青丝垂坠,落在他眼底。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眸色灿若星辰,低头,在他的唇侧印上一吻。
她的唇带着夏日夜雨的凉意,沁进他心底。她又是一吻落在他唇上,深棕色的双眸,仿佛在等着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依然,我不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她封在唇间。她心里清楚,他们不会有未来,却不想从他的口中说出。
如果生命的轨迹注定分离,那么,且让她珍惜这相交的一点吧。
遇到一份真情,不一定偏要求个未来。爱过,她就离开。
他勾住她的腰,猛地一带将她放倒,吻深深浅浅落在她发际颈间。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挑开衣带,大红色的官衣铺展开来,有如新娘的嫁衣。女子之身再无遮拦,他的掌心覆上去,带着灼人的温度。羊毛毡子温暖妥帖,贴着肌肤的地方痒痒的。她看着他,吃吃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的声音暗哑,额上结着晶莹的汗珠。
“痒。”她笑着说。
“你这女人。”他眸中暗含着笑意,被灼灼火光代替,继而俯身吻住她。
室内的烛光暗了一暗,晚风吹着纱幔,夏虫寂寂,暗影沉沉。
十五年来,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
终有一日,柳遮花映,雾帐云屏,夜阑人静,海誓山盟。
头顶是天罡北斗,身下是地貌全图,一墙之外便是金殿龙椅。也只有他遇着她,才会有这一番旖旎。
天快亮时又下起了雨,细细密密地打在纸窗上,伴着廊檐风铃清越的声响。她头枕着他的左臂,映着昏暗的烛光,他的侧脸线条刚毅,平素深幽的双目安然闭合,不知掩盖了多少心思权谋。她的指尖落在他额头,轻轻抚开他眉间的川字,继而顺着鼻梁而下,落在他的唇畔。
他忽然张口含住她的手指,翻身而起,低头望着她。
莫依然轻笑,道:“你醒了。”
“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额角,轻轻落在她散开的青丝上。
他右肩至腋下缠着纱布,丝丝血迹渗出来。莫依然眸光一黯,问道:“还疼么?”
他笑:“早就不疼了。”
她微微抬起头,轻轻在他伤口上印上一吻。
他的眼睛黑亮,眉头微蹙,问道:“依然,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她笑起来:“那你想让我怎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这是那一夜他伤到深处对她说出的话,没想到她还记得。他叹一口气,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道:“依然,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多想天天这么对着你,再也没有旁人。”
她的下颔搁在他的肩上,窗外,天光朦胧。她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牧臣,天亮了。”
他一顿,复又将她抱得更紧。
寒山寺的晨钟,唤醒整个豫章城。
她为他梳头、戴官,动作生疏青涩,他却觉得舒服。正紫色金丝团龙亲王袍穿在身上,她低头为他系着黑银朝带,轻笑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居然还有腹肌。”
他挑唇一笑,侧目看她,道:“我也没看出来,你居然也有胸。”
“你……”她双颊一红,“去死!”
她跳起来对他一顿粉拳,他却是哈哈大笑,将她拦腰抱起,在小小的隔间内转着圈。
她忽然一僵,推他道:“嘘,你听。”
“怎么?”他将她轻轻放下,果然听到细微而纷沓的脚步声。接下来的一声尖锐呼喝让他们瞬间清醒:“吉时已到,百官早朝!”
文武官员分列两队,缓缓走上太苍殿白玉石阶。文官首位空虚,礼部尚书小声对赵继耳语道:“赵大人,怎么丞相没来啊?”
赵继心里也奇怪,只是说道:“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耽误了吧。”
“这什么事能比早朝还要紧啊?”
众人说着已经走入大殿当中,正上方龙椅空虚,而龙椅旁的鎏金太师椅上,也是空空如也。
“王爷也没来?”
“这什么情况?”
没人发现,龙椅之后的屏风底下,莫依然刚刚缩回头去。
“怎么办怎么办!”莫依然心急,也不敢大声说话。
赵康邪邪一笑:“被抓奸在床了。”
她锤他一拳:“你还有心思调笑!我这副样子若是让百官看到,我、我必死无疑啊!”
她昨夜进宫未戴官帽,只是用簪子挽发,而那簪子昨夜也不知掉落何处了,此时她青丝垂坠,即便是身着官服,也难以遮盖她女儿身份。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道,“跟我来。”
他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带着她从隔间内的侧门出了殿,一路沿着廊道飞奔。路上正遇见一列宫女迎面走来,他把她挡在身侧。
“王爷。”宫人俯身行礼。
他携着她走过,步履从容。待无人处,继续狂奔。
他带她来到一个寝殿之内,此处似乎已是大内深处,一路走来少见宫人。大殿之内也是空无一人,四周帘幕低垂,空气里飘着微寒的雨气。他引她在殿内坐下,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出去料理了那群大臣,马上就回来。”
莫依然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这话,真像个昏君。”
他且笑且叹:“我要真是个昏君就好了。”
他低头在她额前一吻:“等着。”说罢转身走出大殿。
空荡荡的大殿内再无人声,莫依然裹紧身上的袍子,绕着廊柱缓步走着。这间宫室应该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从墙缝里渗出冷清来,然而却干净整洁,想是时常有人来打扫。她转过帷幔,东墙上赫然一幅画像,氤氲在淡淡的青烟中。
画中人一袭绛紫经纱袍,韶光冉冉。她很美,不是杜月的妖艳,也不是静和的清婉,更不是西子的英气,而是一种大气而张力的美。她凤目微斜,仿佛也在审视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直立在画像前,就是挪不开步子。忽然身后殿门一响,她以为是赵康,便唤了一声:“牧臣?”
“是我。”帷幔一挑,竟是静和。
“怎么是你?”莫依然问。
静和说道:“我还奇怪呢,你在冷宫做什么?”
原来这里是冷宫。那么,画像上的人,应该就是被囚禁冷宫五年,最后忧郁而死的薛太妃了。
原来,是他的亲生母亲。
静和一边帮着莫依然换袍子,一边说道:“大哥刚才托人,让我来此,还让我带一套你的官服,原来是做这个用的。你也真是的,昨晚也不说一声就跑出去,害得我和月娘担心。”静和替她系着领子上的扣子,看见她脖子上一处嫣红,问道:“这是什么。”
莫依然自己看不到:“什么?”
静和轻轻碰了碰:“你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被虫子咬着了?”
莫依然瞬间反应过来,急忙抬手去捂,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静和疑惑地看着她,继而双眼睁得老大,叫道:“我知道了!这就是月娘说的……”
莫依然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有一句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眼下,是静和好哄,杜月难缠。
饭桌上,杜月一口不吃,只是斜着眼看她。莫依然假装不知道,埋头苦吃。
“真的有吗?”杜月对静和耳语。
静和点头:“我看得真真的。”
杜月一笑,用筷子敲了敲莫依然的碗边,缓缓说道:“相爷,您昨晚上干嘛去了?”
“呃……”莫依然搜肠刮肚,道,“昨晚上有八百里加急快报。对了,静和,木子清打胜仗了。”
“真的?”静和一喜,看到杜月的眼神立刻正襟危坐,“你先交代完再说!”
莫依然见逃不过,索性豁出去了,把筷子一放,说:“有什么好交代的?男欢女爱,多正常!”
“废话,我们能不知道你那啥去了?”杜月挑眉,“我们想知道的是,跟谁?”
静和急道:“还能跟谁,肯定是跟我大哥!”
莫依然再镇得住场面,此也是面颊滚烫,一直烧到耳朵根。
杜月看着她,语气夸张地说道:“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相爷,居然会脸红!静和,你快出去敲锣打鼓,让街坊们来参观参观。”
静和掩口而笑。
杜月凑近莫依然身侧,问道:“哎,他那个怎么样啊?”
莫依然咬牙道:“你个女流氓。”
杜月拍桌子道:“你说我流氓?昨天晚上是谁逍遥去了?”
莫依然自知说不过她,只能认倒霉。
没想到杜月得寸进尺:“那个,在哪儿呢?亮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静和急忙接道:“脖子,在脖子上。”
杜月含笑看着莫依然:“就脖子?别处还有没有?”
莫依然低头猛摇。
“静和,你信吗?”杜月问。
“我不信。”静和说。
“那咱们怎么办?”杜月问。
“老规矩办吧。”静和说。
两人站起来挽袖子,莫依然见状,急忙往后退:“二位姐姐,有事儿您说话,咱好说好商量。”
“谁跟你商量!”杜月说道,“来呀,上家法!”
相府后堂,一片惨叫惊呼。
……
木子清的战报接连传来。
十万大军与望国军队在垓下决战,望军佯装不敌,连连溃退,引我大军至尘风关外,实则望军主力早已埋伏,妄图切断大军退回关内的道路。还好木子清指挥得当,将士勇猛,重创敌军主力,十万大军成功退回关内,虽有折损,但新军精锐得以保存。
“果然不出你所料,”御书房内,莫依然锦袍官帽立于窗前,轻声叹道:“还好木子清反应机敏,否则,我虞国可就要元气大伤了。”
赵康望着窗外,道:“新军尚未成熟。可惜了,要是再给我们几年时间,一举收了望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仗之后,虞国又能赢得几年的时间,”莫依然回过头,道,“你有的是机会。”
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是我们有的是机会。”
莫依然向他绽开一个笑颜,然而那笑容未到眼底,便已消散。
她埋头在他怀中,却是轻轻一叹:你如何会知道我的打算。
十日后,大军回朝。黄昏时分,全军在寒山上安营扎寨,只等明日天亮入城。
深夜,一匹快马直达丞相府大门。门房老吴刚一开门,就见一黑脸大汉立在门前,道:“相爷呢,我找相爷!”
“您是?”老吴问。
“怎么着,又不认识爷了?”那人擦了把脸,“上次你们丞相喝醉,可是爷给扛回家的啊。”
老吴仔细一看,立刻反应过来:“啊,是韩将军!您请。”
得了老吴的通报,莫依然不禁心里奇怪。明天就入城了,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要连夜跑一趟?
一进正厅,就见韩擭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莫依然心里一紧,怕是真出了什么大事了。
“韩将军,怎么了?”她问。
韩擭沉声说道:“相爷,什么都别问,跟我来。”
他们出了城,直奔寒山大营。
营地里人声寂寂,主将帐中点着油灯。除了木子清外,三位将军都在。莫依然摘下兜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人皆是沉默。
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没底:“到底怎么了?!”
韩福低头,说道:“木将军,殁了。”
莫依然没听明白:“什么?谁殁了?”
“大将军,木子清。”韩擭一句说完,已是涕下泪流。
莫依然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怔怔说道:“怎么可能,不是打胜仗了吗?”
面前孟坦猛然跪下,双手撑地,哭嚎道:“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将军!”
他抹一把眼泪,说道:“那日垓下决战,敌军溃逃,我杀敌心切,穷追不舍,完全忘了将军的号令,冲出了尘风关,被望军引到了封神戈壁上,重重包围。木将军带骑兵来救我,也中了敌人的埋伏……”他说道这儿,已是泣不成声。
韩福接道:“将军勇猛,以一敌百,当时只是受了伤。如果安心调养,并无性命之忧。可是,将军急着要回来,命我们星夜兼程,终于在路上新伤旧疾并发……”
韩福声泪俱下,“木将军临终前,明令我们不得将主将身亡的消息走漏,以免军心涣散。所以我们一路隐瞒不报,直到今夜,才遵照将军嘱咐,来请丞相示。”
韩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她面前,说:“将军死前,手握此物。我想,相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黄纸包就的平安符,上面寒山寺的朱砂氤氲,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莫依然将它握在手中,心下痛成一片:静和,我该怎么向你交代?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木子清棺木何在?”
韩福道:“一直随军押送。”
莫依然蹙眉略一思索,说道:“木子清阵亡的消息绝不能走漏,以免敌国得知,再来叩关。所以,眼下有三件事要办。”
堂下三位大将看着莫依然,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请相爷部署。”
莫依然道:“韩福,你即刻进城,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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