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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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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风关是虞国的西大门。一旦越过,江南千里沃野,再无屏障。”莫依然沉声说道,“看来,望国这次不止是想讨些丝绸茶叶那么简单。”
  赵康蹙眉道:“关外三郡兵力匮乏,撑不了多少时日。此时从皇城发兵,又怕远水解不了近渴。着实难办啊。”
  莫依然看着地图上从豫章道尘风关那令人心惊的距离,道:“尘风关不能丢。如果来不及,我们就给它争出些时间。”
  “你有办法?”赵康问。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她只引用这《孙子兵法》中的一句,再无赘述。
  赵康双眸一亮,道:“我明白了。”
  莫依然一笑,道:“其实,我们还能再加一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赵康道:“我们有多少胜算?”
  “不知道,”莫依然蛾眉微蹙,道,“新军虽然练成,却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战斗力究竟如何也未可知。”
  赵康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掌盖在望国的国土上,道:“只要再给我三年,它朔望联军我都不怕。”
  莫依然微微一笑,道:“稳赢的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她的笑容浅浅,下颔微抬,烛光下竟生出一种睥睨众生的美来:“便是这般艰险,才有意思。”
  赵康望着她,胸中意气激荡:“好。我们便携手,打赢这场险仗。”
  ……
  第二日早朝,望国宣战的消息引得满堂皆惊,朝堂立刻陷入是迎战还是求和的争论中。摄政王手持宝剑斩断龙书案,怒道:“谁再敢说一句屈膝求和,立即以卖国罪论处,有如此案!”
  霎时间,百官噤声。一直沉默的木子清上前一步,跪地说道:“臣木子清请命出征。十万将士,誓死卫国,不让寸土!”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在大殿之内回荡。
  当天,太苍殿颁布圣旨,授木子清大将军印,命韩擭、孟坦为副将,三日后领十万大军出征。
  次日,百官随摄政王至校场验兵。
  校场在豫章城西,哨岗累累,乃是军营驻扎之地。演兵场上高搭看台,正中皇位虚设,摄政王居左,身边坐着丞相及十三位朝廷大员;木子清在右,另有陪同观看的十位武将。
  远处旌旗招展,战鼓擂擂,鹿砦大开,韩擭带领的步兵军阵率先而入。三万将士皆是一身崭新铠甲,进退严整,军容整齐。
  “好!”
  “我虞国大军,果然气势!”
  看台上,响起一片感叹之声。
  沈学士就坐在莫依然左侧,小声问道:“相爷,这是何用意?”
  莫依然微微一笑,道:“先生只管往下看就是了。”
  步兵行至校场正中,随着一声号令铿然停顿,向着看台俯身下拜。点将台上,韩擭手指军旗而立,挥舞旗帜发出第一个号令。
  军阵瞬间变化,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阵,此为四象阵,最宜防守。韩擭再行军令,军队复又变化,成八卦阵,机动步兵穿行其中,攻守皆宜。步兵阵营连变十阵,犹军容肃整,步法不乱。一旁中书令鲁大人叹道:“有此煌煌天兵,每战必胜!”
  步兵军阵缓缓退下,接下来,是孟坦号令的弓兵营。
  由于前面步兵军阵的铺垫,众人未免不对弓兵营抱有极大的期望。可是,当弓兵矩阵走上演武场时,几乎所有人都倍感惊讶。
  弓兵身上还是旧时蒂甲,所装弓箭也与之前无差,列队而上时居然还有掉队的现象。看台上众人窃窃私语:“这弓兵怎么差这么多?”
  “军备如此老旧,如何能打胜仗?”
  “原来不过表面功夫而已。”
  沈学士小声说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实相应,相爷高明。”
  莫依然低声道:“先生大才,我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您。”
  沈学士笑道:“不敢,不敢。”
  忽然只听一声“小心!”,紧接着就是破空一声响。演武场军阵中赫然飞出一只翎羽箭,裹挟风势,正冲着莫依然射来。
  她正同沈学士说着话,并未察觉。忽然一个身影扑来,带着她翻下座椅滚在一边。她朝冠歪斜,却被一双手臂好好地护在怀里,没有受一点擦伤。
  身旁一片惊呼:“王爷!”
  “相爷!”
  “王爷受伤了!”
  赵康单手撑起身来,喘着气,望着她,问道:“你没事吧?”她的目光落在他右肩。那里,赫然插着一支羽箭,已没入皮肉。
  身旁众人围上来。赵继高声喊道:“快,快传军医”
  “军医,传军医!”
  此时演武场上也是尘土飞扬,军阵惊乱,四散奔逃。一片混乱中,莫依然霍然站起身来,高声道:“都安静!”
  霎时间众人噤声,只看着她。
  她唇色微白,声音却依然沉稳干脆:“赵大人,将王爷移入主将军帐,速传军医来看。”
  “是。”
  赵继并众人扶着赵康往高台下走去。
  莫依然高声说道:“木将军,你即刻封锁演武场,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一个时辰之内,将射箭之人查出,否则问你治下不严之罪!”
  “是。”
  木子清并众将领转身离去,只一刻,整个演武场安静下来。
  莫依然低声对沈学士说道:“先生,麻烦您派个人去王府知会一声,派个家里人来照顾一下。”
  沈学士低头道:“相爷周到,老夫这就去办。”
  高台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扶着栏杆站定,此时此刻,一颗心方才砰砰地跳起来,似要夺胸而出。
  此时,绝不能慌乱。
  演武场上怎么会有流矢?阅兵中的弓箭都没有箭头,怎么会伤人?不对,这后面必有隐情。可是一想到他的伤,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远远地,赵继快步走来,说道:“相爷,箭取出来了。”
  他双手将箭矢高举。莫依然抬手接过,箭头三寸上,犹沾着猩红血迹。
  这支箭,未伤她皮肉,却让她痛到了心里。
  “王爷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哑。
  赵继低了身子,道:“您去看看吧。”
  “把这箭带给木将军。”
  她掀着衣袍前摆,一路跑下高台。主将帐前垂着帘布,散发着淡淡药香。
  她顿了顿,终于掀帘而入。
  帐内文臣皆在,正对着帐门,赵康单手撑在床柱上,右肩纱布渗出大片的血色。他的面色微白,薄唇抿成一条线。她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众官员行礼,道:“相爷。”
  她点点头:“请众位大人到校场稍后。”
  “是。”众人行礼,纷纷退出大帐。
  老军医走在最后一个。莫依然问道:“王爷伤势如何?”
  军医俯身说道:“箭矢入肉三寸,所幸未伤到筋骨。下官已为王爷包扎,只要不让伤口开裂,最多两个月,也就好了。”
  她点点头:“有劳了。”
  老军医行了一礼,退出帐外。
  大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就坐在床沿望着她,唇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肩上殷红一片,双眸却更加黑亮。
  她看着他,一瞬间情绪上涌,脱口说道:“你怎么如此莽撞!你是摄政王,整个朝堂都靠你撑着!你这么鲁莽,如果有个万一,我们先前的那些努力就白费了,虞国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她在害怕,在紧张,却只能把所有的感情转移成愤怒,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他望着她的目光渐渐转暗,低声说道:“当时,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他惨白的双唇开合,道:“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受伤。”
  一瞬间强硬的外壳崩裂,所有伪装被瞬间撕开,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只能任它流出来。
  她甚少流泪,几次都是为了他,也总躲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那一次,眠月楼夜雨,她对镜垂泪,终于在天明时决肖上漫漫征途。
  那一次,她新婚大喜,在公主府的大红灯笼之下黯然神伤,见了他,却仍旧倔强相对。
  那一次,含章殿政变。他们远隔千山万水,各自为战,却相辅相成,归来之时乍然相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一次,夜游相遇,他的深情已在,她却只能逃开。
  那一次,丞相府月色下,她说他是情思错付,却在转身时流下泪来。
  可是,这一次,对着他,她却再也无法伪装。
  她的眼泪点亮了他的双眸。赵康勉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你,竟也会流泪……”
  他伸出左手,想要触碰她的泪水。她转身欲逃,却被他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她顾及他右肩的伤,不敢挣扎,只能任他抱着。
  他多少次想拥她在怀,她却一味推拒,决绝冷淡。他知道,她想要的他给不了,所以也不敢再纠缠。他是王爷,她是丞相,他们之间,隔着整个朝堂。
  然而此时,看到她的眼泪,他才第一次明白,原来她对自己,并非没有真情。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淡淡的热气拂过面颊:“为了这眼泪,流血也值了。”
  她只觉得舌根发苦:“你又何苦如此。”
  他笑,只把脸埋在她颈间。
  “我是着了魔,明知你的决绝,却还是放不下。”他的声音淡淡,却透着坚定,“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一样。”
  一瞬间心墙溃散。她只道他刻薄寡义,却忘了他对她的一片深情。这漫漫十年相望走过,未曾牵手,却早已有了相携的情意。
  罢了。难得此处,没有旁人。
  她缓缓转身,低头埋入他怀中。他紧紧拥着她,任由肩上伤口开裂,鲜血蓬勃而出。
  这一刻来之不易,他已等了太久。
  ……
  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传回了王府。王妃沈氏初闻一惊,险些打碎茶碗,即刻命人备车往校场去。前来通报的小厮随车而行,沈氏自是心急,问道:“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快仔细说说。”
  小厮在车窗底下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说道:“王爷受的是箭伤,好像是伤在肩膀了。奴才出来的时候军医正在看,也不是很清楚。”
  “谁这么大胆子,敢伤王爷?!”沈氏隔着窗子问道。
  小厮回:“听说是演武场的流矢射伤的。奴才未能近前,其他也不清楚。”
  沈氏知道他平日不在身前伺候,问了也是白问,只好一味催车夫快行。
  另一边,相府也听到了动静,却只是知道校场上有位大员受伤了。静和急道:“这也说不清楚的,不会是咱相爷吧?”
  杜月道:“朝廷大员,除了丞相还能有谁?我看是王爷故意压着不报,怕咱们着急吧。”
  “那该怎么办?”静和一脸焦急。
  杜月说:“你别慌。不如我带个人过去看看,有了消息就通知你。”
  “好,”静和道,“你快去快回。”
  杜月便也备了马车,直往校场奔去。
  辕门前空空荡荡,沈氏走下车架,就见相府的车也正好过来。杜月一身水蓝襦裙,风姿绰约,见了沈氏也是微微一惊,心想,王妃怎么来了,莫非出事的是王爷?
  她向着沈氏低身行了一礼,沈氏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跟着辕门官往里面去了。
  辕门官并未带她走演武场,而是直接穿过岗楼往营帐区去了。摄政王贴身仆役早已恭候,向着沈氏行礼,引着她往主帐走。
  “王爷怎么样了?”离得越近,她便越是忧心。
  “军医看了,说只是伤了皮肉,已经包扎过,无大碍了。”仆役低头道。顿了顿,又说,“不过,咱们王爷这伤得确实冤枉。”
  沈氏微微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仆役道:“王爷受伤的时候奴才就在高台底下,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那箭原本是冲着丞相的,可是咱王爷不知怎么的,偏偏扑过去,这才替丞相捱了这一箭。”
  沈氏脚步一顿:他受伤,竟是为她挡箭?
  原来,还是为了那个莫依然。
  她觉得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从后背一路凉到心底。他为了一个旁人如此,又置她于何地?
  仆役走了两步,不见有人跟上,复有折返回来,唤了一声:“王妃?”
  沈氏猛然回过神来。
  “王妃可是有什么不适?”
  沈氏淡淡道:“没事。前面带路吧。”
  她复有迈步向前,每走一步都仿佛千斤重。
  两年来,他待她不可谓不好。除非忙得脱不开身,他每日都会回来陪她吃饭,偶尔还会抽空陪她去京郊寒山寺进香。他记得她的生辰,买下她喜欢的发钗做寿礼。她能感觉到他的照顾,细致周到,一如世人向往的举案齐眉的夫妻。
  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太多刻意为之的痕迹,似是做给别人看的,又似是做给自己看的。他为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是那般无可挑剔,是每个女子梦中良人佳婿的模样。
  可就是这无可挑剔让她觉得别扭。他似是设计好了一切,然后按部就班去完成。是了,这两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弥补她那九年的空闺寂寞。
  他对她,从来都没有用过真心。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淡漠是因为没有机会。他的心早被旁人占据,因此才看不到她。可是两年过去了,两年间的耳鬓厮磨朝夕相对,换来的,也不过就是相敬如宾。
  她想哭,却不知如何哭;想笑,亦不知为何笑。她真想问问他,为旁人挡箭,是否也是设计好的?
  还是,这才是他的本心。
  又或者,自己才是旁人。
  原来,即使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这一刻,仿佛有一只苍白的手,将她心房内最后一点热血,挤干。
  “王妃稍候,奴才去通报。”
  她独自立在主将帐外,只觉得这一个帘子,竟是隔开了两个世界。她忽然很想扭头就走,可是“王妃”两个字压在头上,沉得让人迈不动步子。
  仆役走出来,掀帘道:“王妃请。”
  帐内的光线有些昏暗,飘着刺鼻的药香。她立在大帐正中,望着自己的夫君,原本有千言万语,眼下却觉得乏力。
  “王爷的伤严重吗?”她只问向一旁的军医。
  老军医低头答道:“原本是不严重的,只是刚才伤口又开裂了。这几日还需多多留心,否则更难痊愈。”
  沈氏点点头。低眉对正座上的男子说道:“王爷有伤,不宜太过操劳。今日早点回来吧。”
  “知道了。”他的声音依旧如常,她却再没力气去观察他的脸色。
  她低头说道:“军营重地,女流之辈不便久留。妾身回去了。”
  “好。”他说道,“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会回去。”
  她后退一步,行礼,转身离开。
  为人妻,做到如此,也该够了。
  行营外,一个水蓝色身影迎向她。杜月笑吟吟地说道:“王妃要回去吗?”
  “是。”她一向不喜欢这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因此也不多话。
  “正巧,我也要回去。我们一起吧。”杜月说着竟携了她的手,沈氏亦不好推拒,只得同她一起往外走。
  “王爷没事吧?”杜月问道,“刚开始听说我还吓了一跳。我家夫人以为是相爷出事了,特意差我来看看,来了才知道居然是王爷。”
  沈氏依旧淡淡:“没什么大碍了。”
  “那便好。”杜月说着,忽然停了脚步。
  她们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绕到了演武场旁。此时高台上众官员聚集,各色朝服中,莫依然那一点正红色分外显眼。
  “是我家相爷呢,”杜月抬手一指,道,“王爷受伤,能震住这场面的人,非她不可了吧。”
  杜月侧目看她,微笑道:“即便是王妃,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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