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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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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然端起茶杯,润了润唇,说道:“上郡分地能进行的这么顺利,就是因为我们先拿下了王氏。有了个带头的人,自然容易得多。可是全国范围内,这个带头人却不好找。我想了又想,也只有一个家族能担此重任。”
她深棕色的眸子看向他,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恐怕,难办了。”
莫依然道:“这就要看王爷的决心了。”
赵康蹙眉,道:“摄政王府好说。可是其他郡王贝子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学士和赵继这才回过神来,莫依然居然要拿皇族开刀!
她眸光闪着锋芒,道:“只要王爷点个头,我自有办法。”
赵康蹙眉,犹在思索当中。
沈学士道:“究竟何种办法,还请相爷明示。”
莫依然一笑,淡淡说道:“人之一生蝇营狗苟,为的不过就是名利二字。二者缺其一,便不能满足。钱财多而无名的人,就愿意用钱财换取名声;而声名显赫之人,则更希望用自己的名声来活得利益。氏族,占田广,有些甚至富可敌国,但到底还是民。上有皇族,他们永远也得不到和自己财富相彰的名望。所以我用爵位收买他们,爵位不过是个虚名,却是他们最想要的;而皇族么,天下贵胄,有的是名望,可名下土地还多不过氏族。他们最想要的,还是钱。所以说服皇族交出封地,需要用另一种手段。”
赵继仍在疑惑中,问道:“何种手段?”
“事未谋成,我不会多说。”她只是看向赵康,道,“我已经成竹在胸,只等王爷的意思。”
赵康起身,缓缓走到窗边,背手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信你。”
她望着他的背影,眸光微荡。
……
莫依然回到相府已过了掌灯时间了。后堂内一点橙黄的灯光,黑暗中朦胧跳跃,竟有了回家的感觉。
后堂内早已摆上了上好的酒席。三个人边吃边聊,笑着闹着,不知不觉忘了时间。杜月只把她们这一路的经历添油加醋说给静和,静和也不闲着,将这一个月来豫章城内豪门公府狄色新闻八卦事件从头到尾演说一番。
“还有一个消息你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静和眉飞色舞,道,“睿郡王妃生了个大胖小子。”
“真的?”杜月惊道。
静和说:“可不是。前儿刚办了满月酒,你们要是早回来两天就赶上了。”
杜月摇头笑道:“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下王妃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怎么?”莫依然一边吃一边问。
静和道:“睿郡王妃一直无所出,就因为这个前两年睿郡王先后纳了两房侧室,倒是生了两胎,全是女儿。没想到这回王妃生了位世子,总算是皆大欢喜了。”
杜月冷笑道:“这位郡王妃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前我还觉得她生不了呢,没想到还挺能干。”
莫依然用筷子敲了她一下,说道:“你这张嘴啊,积点德吧。”
静和掩口而笑。
莫依然喝了口酒,说道:“对了,静和,今年的桑蚕大典得你来主持了。”
桑蚕大典定于每年的四月初五,由皇族贵妇主持,通常是皇后,众内命妇在这一天祭拜蚕神,纺纱织布,以彰皇室重农劝桑之意。如今李皇后病重,自然不能主持桑蚕大典了。
“不是还有摄政王妃么?”静和道,“我虽是公主,到底已经嫁人了。”
莫依然说:“王妃也病了。眼下内命妇里拿得出手的也就你了。”
杜月又是一笑:“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几场春雨给豫章染上了层层点点的绿色。立春过后,枝叶萌发,整座灰石堆砌的城池也显出勃勃的生机来。皇宫角门一开,穿着水葱绿罗裙的宫女们一溜挨着暗红色的宫墙走过,双手捧着的朱漆托盘里盛着今年桑蚕大典特制的新装。
暗绿色丝麻罗裙配上葛布短袄,绛紫色绶带在胸前妥帖地系着。静和公主立在凤仪宫的铜镜前,任左右宫人为她换装。今日,她将以皇家公主之尊代皇后主持桑蚕大典。
吉时已到,众内命妇入宫。这些平素珠光宝气的女子个个钗环尽除,都穿着一样的丝麻裙装,仅以胸前绶带区分品级。她们分为三列,缓步至凤仪宫门前参拜,聆听公主训示。静和站在丹陛之上俯视众人,身旁掌宫尚依高声宣读□□孝贤皇后的《女则》。
宣读即毕,入奉先殿请蚕神,后入桑园采叶喂蚕,抽丝织布。其实蚕丝都是上一年准备好的,所织的布匹也大多是由宫女完成,内命妇们只需上架做个样子。即便如此,走完全部过场,还是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申时,礼成。静和公主代皇后在凤仪宫宴请众内命妇。宴席布好,众内命妇入席。静和公主高高坐在上首,对着身边的睿郡王妃说道:“这几日忙,也没来得及问,小世子可好?”
睿郡王妃点头道:“好着呢,能吃能睡的,多谢公主挂心。”
旁边江陵王妃说道:“小世子是弟妹的心头肉,一刻都放不下。今天还带着进宫来了呢。”
“是么?”静和浅笑,“在哪儿啊?快抱出来我看看。”
睿郡王妃立刻差乳娘去偏殿抱世子。粉雕玉砌的孩子裹在大红绫子的襁褓中,愈发显得好看。静和将孩子抱在怀中,道:“哎呦呦,这孩子长得真喜气,讨人喜欢。”
众人酒宴也不吃了,纷纷上来逗弄这孩子。一下子围得人太多,小世子受了惊,哇哇大哭起来。睿郡王妃急忙接手,就在两下转交的时候,从大红绫子底下露出一点金黄。
“这是什么?”静和问。
睿郡王妃笑道:“这是我们王爷专门给孩子求的长命锁,讨个吉利罢了。”
她说着便将孩子交给了乳娘。静和对着乳娘吩咐道:“你只在一边呆着,别离开这大殿,不然咱郡王妃心里不踏实。”
乳娘应了一声,便抱着世子在大殿一角坐下。睿郡王妃笑道:“公主太周到了。”
静和笑笑,对众人说道:“光慌着看孩子,酒菜都凉了。我让御膳房去热热,咱们再开席。”
已至掌灯,宫中宴饮正盛。几条长街之外,摄政王府内的酒宴却才刚刚开席。
睿郡王和乾郡王一前一后跟着仆役往正堂走。今日他接了摄政王邀饮蝶子,自然不敢怠慢,提前一刻就到了王府。他本以为王爷是单单请了他的,谁想到在王府大门正碰上乾郡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也是受了邀前来。这下睿郡王心里忍不住就嘀咕了,因而小声对身边的乾郡王说道:“哥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乾郡王是武将出身,蓄着络腮胡,说起话来声如洪钟。
睿郡王道:“摄政王和我们久不来往,今日突然宴请,不合常理。再说,既然是群宴,为何不在请帖中写明?这不合规矩啊。我怕这里面是有什么猫腻吧?”
乾郡王“嗨”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就是花花肠子多,看谁都一肚子坏水。人家摄政王是什么人,手握大权,真想给咱使坏还用得着摆个酒宴跟你商量着来?再说了,人家府里什么没有,还能图你什么?”
“田地啊,我的哥哥,”睿郡王小声道,“虞江那边声势那么大,连琅琊王氏都分了田,我怕这风刮到京城来。”
乾郡王顿了顿,摆手说道:“不会。那王家不过是个氏族。咱们可是皇族啊。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谁听说过把自家的江山分给别人的道理?摄政王不糊涂。”
睿郡王道:“这摄政王是不糊涂,可是保不准那莫依然打什么主意。”
“丞相?”乾郡王道,“臣子而已,能耐我何?”
睿郡王侧目说道:“我可听说,虞江那股风就是他掀起来的。罢了,咱们还是都加个小心吧。”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王府正堂,小厮进内通报:“睿郡王到,乾郡王到。”
正堂内明烛高照,酒席正好。两人一进去都愣了一愣:堂内,所有的亲王贝子都在,竟是个皇族的大聚会。
睿郡王冲乾郡王使了个眼色,心想,这阵势可不止是个酒宴了,莫不是真被我猜着了吧。
摄政王由主席走下,笑道:“都等你们俩呢。最后到的,罚酒。”两个人低头行礼,迭声认罚。摄政王重回主位,酒宴开席。
堂下,一众皇亲贵胄都是满头雾水,看不清摄政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不说,他们也不能问,只能虚应着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舞姬献舞。摄政王对身边的小厮说道:“这酒喝着没味。去,把我藏的那坛黄梅酒拿出来,给众王爷尝尝。”
“是。”
小厮退出门外。廊子底下,摄政王府的大管家正等在那儿。
小厮上前行礼,说道:“王爷吩咐,要黄梅酒。”
管家点点头,一招手,身后两个小厮正端着托盘等在那儿。他看着两人进了屋,自己转身沿着回廊走去。
管家一路出了王府,穿过长街,到了对面丞相府门前。相府大门虚掩着,只一推就开了。门房老吴似乎就在等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引着他往书房走去。
莫依然正在书房内和赵继下棋,就听窗根底下有人说道:“回事。”
“进来。”她点着棋子。
管家跟着老吴进来,跪地行礼,道:“禀相爷,我家王爷换酒了。”
莫依然点点头,道:“老吴,你带管家到偏厅稍坐。”
“是。”老吴领着管家出门。莫依然冲门外喊道:“喜儿。”
丫鬟喜儿走进屋,福了福身子:“相爷有什么吩咐?”
莫依然说:“你去告诉月夫人,让她动身吧。”
“是。”
赵继挑眉,看着面前并排摆着的两张棋盘,道:“你一个人下两盘棋,有多少胜算?”
莫依然左手执白,右手执黑,同时落在两张棋盘上,道:“稳赢。就看赵兄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
“容我想想。”赵继叹了口气,决定先攻左面这盘棋。
后堂,杜月得了信儿,便披了披风从东角门上了马车。马车穿过长街,一路横跨升平坊,直到皇宫安上门前停了下来。乌突突的大门下一点火光,一个宫人走到车架前,低身行礼。
杜月素手挑开车帘,说道:“我来拿东西。”
那宫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宫内走去。
她挑着灯火,一路穿过九曲回廊,走上凤仪宫三十三级台阶。她在掌宫尚仪耳边说了什么,尚仪点点头,推门走入大殿。
此时众内命妇正在掷骰子行酒令,大殿里满满的都是笑声。静和公主也笑得双颊粉红,尚仪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旁说道:“公主,相府来了人取东西。”
静和敛了笑意,点了点头,那尚仪便退在了一侧。
成王的小郡主掷了个好彩头,端郡王妃不干,非说她耍赖。两下正闹得欢,只听静和公主说道:“你们这样玩到什么时候才定个输赢?不赔钱不陪地的,都不会认真。这样,我出个主意吧。”
小郡主刚好抢了骰子出来,道:“说来听听。”
静和一笑,道:“你们啊,把身上的一样东西存在我这儿,要最贵重的。谁输了,就让赢家把东西拿走,这下看你们谁还敢胡来。”
小郡主笑道:“好,这个办法好!”
“这……”端郡王妃说道,“今天是穿着采桑服,谁身上都没带什么珠翠啊。”
静和笑道:“皇家的女子,都贴身带着富贵吉祥的银链子。你们敢说没有?”
端郡王妃面露难色:“这贴身之物……”
静和笑道:“就是贴身之物才不会玩赖。快些拿出来,赢了还是你们的,输了么,就自己来我这儿交赎金。”
睿郡王妃笑道:“你这丫头,原来你是琢磨着赚我们的钱呢!你家相爷一品大员,还跟我们这儿哭穷。”
静和拉着她,说道:“你别忙着说我,我可还有条件没说呢。”她眉眼含笑,道:“只要你的银链子未免太便宜你了。你还得把你家小世子的长命锁交出来才行。”
成王妃掩口笑道:“静和,你这是在剜咱郡王妃的心头肉啊。”一旁,小郡主拍手笑道:“对,就要她的长命锁,看她还敢欺负人。”
静和招手,有宫人捧着朱漆托盘下去。盘子里铺着上好的红丝绒,一串一串银链子摆上去,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宫人收了一圈上来,最后到睿郡王妃面前,王妃手里拿着那黄金长命锁,迟迟不肯放上去。
静和笑道:“怎么,嫂嫂连我都信不过么。”
王妃笑笑:“怎么会。”只得将长命锁放在托盘上。
静和吩咐道:“尚仪,拿红布盖了好好收起来。”
“是。”
小郡主一把抓住骰子,道:“婶婶,咱们再来。”
尚仪捧着托盘走出大殿,叫上侯在门外的宫女挑灯引路,往安上门去。杜月的车架仍停在门前,尚仪将朱漆托盘捧过头,说道:“东西在这儿了。”
杜月伸手将托盘接过,对车夫说一句:“走吧。”
马车须臾便到了相府。杜月将托盘交给莫依然,莫依然又给了管家,道:“拿着去吧,可听准了信儿。”
管家应了一声“是”,捧着托盘回到王府。正堂内,酒宴正酣。
摄政王喝了一口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杯子碰桌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在一直留心着他所有举动的皇亲们耳中,就足以被当成一个信号。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他。赵康微微一笑,道:“想必,诸位一直在猜测,本王为何今日设宴,请诸位来吧。”
众人脸色一变,终于要正题了。
乾郡王拱手说道:“请摄政王明示。”
赵康执壶,清澈的液体注入杯中,在灯火下闪耀着迷幻的色泽。他淡淡说道:“乾郡王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上郡的事想必诸位已经听说了,方田均税法是新法根基,于百姓,于虞国,都大大有利。本王意欲将此法在全国推行,还想请诸位皇叔、皇兄支持。”
下面一个声音问道:“新法既然有利,我们必定支持。只是不知,摄政王想让我们怎么支持?”
赵康说道:“方田均税,最大的障碍就是分田。如今我大虞大半田地都掌握在氏族手中,怎么从他们手里把田地要回来,是关键所在。如果就这么空手去要,人家是断不会给的,所以我们只有施以恩惠,不吝爵位。不过,封赏也还是不够。分田毕竟关乎利益,让人舍利取义,还须要个榜样才行。”
他执杯走下席位,道:“我大虞皇族享天下之荣宠,为百姓之楷模,因此,本王以为,再没有比我皇族更合适的了。”
下面一片议论声。一个声音说道:“摄政王的意思,是要我们交田?”
赵康点头:“不错。只有我皇族率先交出田地,才能让天下氏族无话可说。当然,这只是做个戏罢了。诸位交出田地后,每年应有碉租地税,都由国库支付。”
成王问道:“王爷打算让我们交多少?”
赵康缓缓说道:“每家留下十亩,其余全部上缴。”
这一下正堂内可炸了锅,只听一人说道:“我王府封地本就不多,只留十亩,哪够我阖府众人的吃用!”
“田地肥瘦不一,国库岂能度量支付?若是都按照瘦田给,岂不又让我们吃了亏?”
“分皇家的地,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我看这是要把江山都分给别人吧。”
赵康泰然站在大堂正中,任身侧流言乱飞,扫视着堂下各种嘴脸。忽然他抬手,只听“啪”的一声,手中酒杯掷落,在青砖地上摔得粉碎。举座皆惊,大堂内寂然无声。
大堂门外,管家也被这瓷器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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