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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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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爷亦起身,说道:“保重。”
莫依然转身上马,一路踏着月色向豫章城奔去。他站在隆起的丘陵上看着她,奔向那黑色的城池。
此时,豫章城内早已经翻了天。
静和杜月等到半夜都不见人回来,便派了人往平素和莫依然交好的几个大人府上打听消息。赵继那边说没见到人,沈大人那儿也没信儿,御史台文渊阁问了个遍,最后还是离得最远的将军府传来了消息,说是相爷下午和韩将军喝酒,天刚擦黑就走了。这一下可急坏了她们俩,杜月立刻将府内所有的仆役都散出去,沿街酒肆里找。
深夜里丞相府灯火通明人声喧闹,立刻就惊扰到了对面的摄政王府。王府里的管家来听了信儿,回去报了王爷,说丞相丢了。这一下王府也不安宁了,阖家府院都被散出去,摄政王连夜点了九门提督,命他调派人手全城巡查。
朝廷大员丢了,下面人个个不敢怠慢,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好扰民。九门提督根据丞相大人的“爱好”将花街十六巷翻了个遍也没见人影,就在这个时候定国门官通报,说掌灯之后有两个人出城去了,其中一个拿着宫城令,像是丞相。
消息立刻就传回了相府。相府大堂,八盏明烛照得室内亮如白昼,淮安王一袭黑貂斗篷立在正厅,杜月同静和坐在一侧。
堂下差人报道:“九门提督已经派了三路人马沿途去追,料那贼人带着相爷也跑不远。大人请王爷和公主宽心。”
赵康道:“可看清了那人相貌?”
差人道:“只听说那人带着斗笠。”
斗笠?赵康眼前闪过一个影子。
静和心里没底,叫道:“大哥?”
赵康拍拍静和的手,道:“妹妹宽心,我亲自去定国门看看。”
杜月说道:“奴婢跟着王爷去吧。”
赵康点点头,道:“也好。”
杜月急急地批了件披风,随着赵康往外走。静和送他们到大门。院子里火把高烧,左右家丁仆役分列两侧等候差遣。远远地,小路上一个人飞奔而来,竟是跟赵康撞了个满怀。
那人一屁股跌在地上,抬头一看,当时脸就变了颜色,磕头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原来是门房老吴。
杜月喝道:“走路不长眼睛么?”
静和拉了拉她的袖子,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老吴叩头说道:“回夫人,相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沿着小路走来。她一身素色锦缎常服,青丝垂坠,月光下犹如谪仙。莫依然一路走来,见家丁府院个个明火执仗,笑道:“这什么情况啊,这么热闹?”
她见赵康也立在院中,心头一沉,却是微笑道:“这,王爷怎么在这儿?”
静和上前一步,道:“你去哪儿了?”
这一问,莫依然便猜到这个阵仗定是因为她,笑道:“没事。见个朋友喝了点酒,耽误了时辰回家。”
“你去见谁了?豫章城里和你有点交情的我都差人去问了,都说没有啊。”静和道。
杜月上前握住她的手臂,说道:“回来了就好。相爷今天喝了酒,眼下怕也不清醒,你要问什么还是等明天吧。”
静和点点头。
杜月对左右仆役说道:“都散了吧,早点回去歇着,明儿别睡误了时辰。”
“是。”家丁们告了退,纷纷散去。
杜月对莫依然说道:“爷,您也早歇着吧。”她说完就搀着静和往内堂走,路过赵康身边,轻轻扫了他一眼。
院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唯有正堂门前两个灯笼照着一点昏黄的光。此时就剩下莫依然和赵康相对而立,趁着月光清冷。
赵康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看着她。莫依然觉得无趣,说道:“王爷,夜深了,您也回去歇着吧。”
“你去哪儿了。”他问。
她不答。
“你跟谁出去的。”他又问。
她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
“本王在问你话。”他说。
莫依然只觉得没意思,轻笑一声,道:“王爷凭什么问我?”
他蹙眉看着她。
莫依然道:“在朝堂上我是臣子,对军国大事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此处是我的家,不是朝堂。何时回家也是我的私事,和军国大事无关。敢问王爷,这你都要管吗?”
赵康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不必拿这话来堵我。这些年,我是什么心思,你清楚得很。我心里记挂你,怕你大半夜的出什么事,怕你交了不该交的朋友。”
她仰头看着他,道:“请问王爷,什么叫不该交的朋友?江湖人就不该交,是么?王爷别忘了,我莫依然也是从草莽之人。王爷快回府去吧,别再我这儿脏了您的鞋底。”
她说完便往后堂走去。赵康胸口似插了千万把钢刀,猛然回头,冲着她的背影说道:“莫依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这些年的真心,你都看不到吗?”
她定住身子,月光下,一行清泪滑过面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满心痛楚缓缓吐出,声音清冷如霜:“王爷已有娇妻在堂。你的真心,付错了人。”
她一步一步往后堂走去,每一步都是煎熬。她绝对不能回头,就算是早知道他的心意,就算是在这一刻泪水中明白了自己的心,也不能回头。位高、权重、妻贤,又即将得子。他已经身在福中,她怎么能把他往苦海里拉。
他们如同两座孤立的山峰,中间隔着万丈深渊,只能遥遥相望。若是靠近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他是皇亲贵族,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所以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动心的女子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可她只是一个来自草莽的女子,她的身上背负着阖府众人的性命。因此,她必须清醒。
纵然有缘,可惜无分。
☆、第三十九章
莫依然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知道此事的影响有多么重大。早上朝堂上就觉得百官眼神有些不对; 下朝是正巧和沈学士一起出安上门; 老人家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酒要少吃事要多知。”然后莫依然就知道,这下是真闹大了。
这事杜月她们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给了她两个月的门禁; 掌灯之前必须回家。莫依然本来还想抗议; 但是被她们俩严正驳回了。静和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说:“堂堂丞相大人夜不归府让人满世界的找。你不嫌丢人; 我还嫌丢人呢!”
不过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多少风言风语; 因为另一个更重大的消息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摄政王妃有喜了。
摄政王妃沈氏是大儒沈学士的长女,嫁入王府九年,未曾生养。传说她和赵康鹣鲽情深; 赵康为了她从未有过二房; 甚至连个侍妾都未曾蓄养,只是可惜了沈氏一直无出。自赵康登上摄政王之位后,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摄政王无嗣的尴尬,争相将自己的女儿妹子往王府送,妄想因此攀上高枝,也做个皇亲国戚。照这个趋势,沈氏被夺宠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 没想到她还真争气,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消息。着实让一群妄图攀附裙带的人扼腕叹息。
自从那日在静和公主的茶会上得了消息,凡是有品级的内外命妇都派人送了贺礼,什么旧衣服; 百岁锁,安胎方子,应有尽有。皇宫里得了信儿,还特别派来了专门伺候皇妃生产所用的嫫母,孩子未出世就享有同皇子公主一样的待遇,摄政王隆宠可见一斑。摄政王府一瞬间变得无比热闹,道喜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各个王侯公府的送礼队伍一直排到了长街上。整个长街似被一分为二,淮安王府喜气冲天,衬得对面的丞相府无比冷清。
天色擦黑,御书房里仍旧亮着灯。今年夏季洪涝迅猛,虞江大坝多处决堤,折子一个接一个的递上来,白日里众官员商议赈灾事宜,晚上莫依然和赵康就直接留在了御书房批折子。书房里灯火摇曳,莫依然高冠朝服在左,摄政王在右,两个人埋头批奏章,不发一语。
赵康突然将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摔,怒道:“每年冬天都一个个儿地上折子要钱修堤坝,每年虞江照样决口,他们可真还好意思忝着脸要钱!”
莫依然把那折子拿过来一看,原来是请赈灾粮款的折子,心里已经有了数,说:“这么生气做什么。地方官把朝廷当摇钱树,这事儿也不新鲜了。”
赵康长叹一口气,说道:“变法!必须要变。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地方官都如此,我虞国堪忧。”
“也别急在这一时,我们总归要等时机。”莫依然将他面前的折子收了,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看完再走。”
莫依然道:“我自会替你看的。”
赵康一愣:“那我干什么?”
她低头,一边批改奏章一边说道:“你早些回家吧。王妃那边,你也得照料。”
赵康蹙眉:“我照料什么?”
她抬头看他,挑眉道:“怎么,你这个当爹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
锦帘乌木的车架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管家早就迎出来,道:“王爷,您回来了。”
赵康跨进内院,一眼看到院子里胡乱放着的礼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是瑞郡王府送来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登记入库。”管家道。
“平白无故,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赵康问。
管家听主子这么说,转念一想,定是王妃害羞,还没告诉王爷。这等喜事,还是让我讨个赏吧。
管家满堆笑,道:“王爷莫不是还不知道?王妃有喜了。老奴恭喜王爷,王府要有位小世子了。”
赵康双眉一皱,沉声问道:“王妃在哪儿?”
“早在后堂备好了晚膳等着您呢。”
“知道了,”赵康道,“传我的命令,阖府下人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得近后堂一步。”
管家一愣,只是低头说道:“是。”
赵康道:“你也下去吧。”
后堂内明烛高照,桌上摆着几碟家常小菜,一壶清酒。沈氏正围着桌子分玉箸,生活起居事无大小,她总是亲力亲为。赵康站在门前,轻轻叹了口气。沈氏抬起头看到他,微微一笑,低身见礼,道:“王爷。晚膳备好了,请用吧。”
一切仍旧像往常一样。她在一旁为他添酒布菜,他便低头吃。食寝不言,两下无话,远远看去倒也是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你有喜了?”
玉箸碰在碗边发出细微的声响,震得她心里一惊。
沈氏丢了玉箸,跪倒在地,说道:“王爷。”
“我问你,是不是有喜了。”
“王爷,”沈氏咬唇,似乎忍着无尽的耻辱,说道,“你我从未同房,妾身怎么可能……”
赵康顿了顿,眉梢升起一丝愧疚。他不是不知沈氏的心思,可却无法成全。
“起来吧。”他抬手扶起她,说道:“外面的事你好生处理吧。莫让你父亲丢脸。”
沈氏僵立在侧,一句话都说不出。
赵康放下玉箸,说道:“我吃好了。今天还有些折子要看,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往门口走去。沈氏犹在怔愣中,猛然回过神来,高声叫道:“王爷!”
赵康停住脚步。
“王爷,就这么走了么?”沈氏侧头看着他,一向端庄平和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诺然的神态。
她是不能再忍了。她已经受够了他的冷淡。她再也不能容忍每日独对这一桌残羹冷炙,不能容忍他说走就走,毫无一丝留恋。她看着他,说道:“王爷,妾身有一句话想问您。”
赵康道:“你说。”
沈氏走向他,轻声说道:“成婚九年,妾身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可是有什么地方让王爷厌弃?”
赵康偏过头,道:“没有。”
“那王爷为何如此待我?”
赵康略一沉吟,道:“娶你,是你父亲的托付。成婚那日便已同你讲明。这些年,本王知道,不受委屈了。对不住。”
“只是一句对不住就完了么?”她这话隐忍了太久,刚一出口,泪水竟先流出来了,“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便好好待我啊。”
她泪水盈然,望着他,说道:“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身上。从成婚那天我就知道。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做好你的妻子,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就算是没有情爱,也该有感激,该有默契,也该会想要在乎我。没想到我错了。我这九年的付出,竟然抵消不了你心里那一段旧情。”
沈氏一步一步走近:“王爷,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是出身不如她,还是样貌不如她?是德行?是修养?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
她仰头望着他幽深如墨的双眸,说道:“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是要跟你白头偕老的人,难道你不该在乎我比在乎别人多一些么?”
她泪水盈然,轻声问道:“九年了。就算是千年寒冰也该捂化了吧。王爷,您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会比寒冰还冷?”
没想到,他竟也在不知不觉中,伤透了人心。
这种彻心的痛,他该是比谁都明白。
他看着她,仿佛是看到了月色下的自己,拼尽了全部心力问一句:莫依然,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却说,这一份真心,付错了人。
是了,许是真的错付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山前一步,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泪水埋入胸膛。他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沈氏躲在他怀中,痛哭失声。赵康仰头,好让泪水回流,将一切妄念都埋在心底。
……
第二日朝堂之上,莫依然和赵康再相见,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朝堂上圣旨颁布,吏部尚书赵继自上任以来鲜有建树,主持变法政绩平平,以不作为之罪贬为六品文案,发往地方,以观后效。
此事一出,朝堂哗然。谁都知道赵继是丞相大人的左右手,更是摄政王肱骨之臣,如此一贬,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不过是个由头而已。唯有如此,赵继才能去往上郡,开始施行变法法令。只是顶着贬斥的名声,到底是委屈他了。
仲夏草木茵茵,赵继从东门出豫章往上郡述职,随行的也不过就是一车的书卷。临行时只有沈学士一人相送。长亭外空空荡荡,燕子低飞,似是怨人远行。
沈学士说道:“赵大人此去,怕是困难重重。你可准备好应对之策?”
赵继说道:“从来变法知易行难。赵继愿意一人之力,为大虞兴旺奠基。”
“好!赵大人大义。”沈学士道,“老夫在此,谢谢赵大人了。”说罢老者俯身下拜,赵继急忙伸手扶住他,道:“沈大人这是何意?”
沈学士微微叹了口气,说:“你有所不知。当年主持辰庚变法的中书令赵峰,正是老夫的门生。大虞变法是我师生毕生心血所在,峰儿更因此血谏而死。老夫无能,才让爱徒落得如此下场。老夫惭愧,惭愧的很。如今,赵大人肯为变法奔走,不仅是对大虞之忠诚,更是有恩于我师生。赵大人当得起老夫一拜。”
沈学士再不顾他的阻拦,掀袍正冠,大礼一拜。赵继堪堪受了这一礼,心中已是无比激荡:“大人放心,赵某一定不辱使命。”
“赵大人,保重。”
赵继还了一礼,转身上车。沈学士望着他的马车离去,天边,残阳如血。
一乘小轿等在路边。远远的看见赵继的马车过来,杜月挑帘下轿。马车缓缓停下来,赵继掀开车帘,就见她一身鹅黄襦裙,外罩天青绫里子的白缎披风,盈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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