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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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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带来吧。人越多越热闹。”杜月转向静和,说道,“还是你这个一品诰命夫人加长公主面子大,一句话下去,没一个敢怠慢的。”
莫依然正在一边看书,头也没抬,说:“我说你们这是想干嘛?招这么多人来家里。”
“你少管我们的事,”杜月道,“对了,明儿你在家里不方便,自己找个地方呆一天去吧。”
莫依然抬头,道:“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们女人家的宴席,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杜月说。
莫依然一听,跳起来就像反驳,可是喜儿站在跟前,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又坐下了,自己嘟囔道:“大门牌匾上明明写的是丞相府。怎么我这个丞相就当不了家呢。”
静和一笑,说道:“那是写给别人看的。相爷,您别太当真。”
静和杜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喜儿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莫依然心里想:要是爷是个男人,看你们这一妻一妾还这么嚣张!
……
第二天一大早静和杜月打发莫依然上朝,严正声明不到太阳落山不许回来。莫依然心里哀叹,有家不能归。还好,可以去将军府找那几个哥们喝酒去。
巳时一过,锦帘小轿陆续而来,在相府侧街排成一排。每一个轿子旁边都跟着一个丫头,个个穿着打扮不输普通富人家的小姐。丫鬟掀了轿帘,便有素手搭出来,盈盈下轿。这一个个锦服簪金,薄施脂粉,见了面盈盈地笑:“程夫人,好久不见了,也不去我那儿多走动走动。”
“郡王府门槛那么高,我们小门小户哪敢高攀。”
“卓夫人这玉搔头真漂亮,像是紫玉轩的货。”
“常夫人好眼力,这还是前儿我家大人送的。他也真是。我就那日在街上多看了两眼,谁想到他就留了心。”
“哎呦,你们俩真是酸死了,满豫章的人都知道,卓大人离了你就活不了。”
一片娇声浅笑。杜月随着静和站在公主府门前,望着眼前这一片莺莺燕燕,说道:“你看看这群女人。除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还有个人模样。”
静和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可少说几句。”
杜月一笑:“知道了,放心吧。”
静和迎着众人,笑道:“各位还真是守时啊。”
众内命妇上前见礼:“拜见长公主。”
“都起来吧,”静和上前虚扶了一把,众人端端站起身来。
静和今日一身月白襦裙,外罩正红色绣金纱衣,发髻间七头金凤在日光下光可夺目。她笑容端和,望着众人,道:“昨日我看后院的花开得好,一时兴起就请了大家来,也多亏得各位肯赏光。今日不讲虚礼,大家玩得高兴才是。”
“有长公主这话,我们便不客气了。”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淡紫色宫装的妇人,看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此人是原御史台左都御史薛大人的妻子,左都御史已故,追封了子爵爵位,她也封了二品诰命。诰命夫人本属外命妇,但由于那薛大人和摄政王的母妃同是一族,也就不算是外人了。算起来,静和公主也该管她叫一声舅妈。
静和笑道:“薛夫人本就不该跟我客气。来,里面请吧。”
一路环佩琳琅,众内命妇随着静和往后堂走去。此时暑气渐盛,众人便只往后堂正厅内喝茶闲话。不一会儿就有丫头通报,说摄政王妃到了。
摄政王妃虽未受封,可是因为是正妃,品级已在一众内外命妇之上。更加上眼下摄政王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人人都想巴结一下。她一身宝蓝锦衣,扶着丫头的手走进厅堂,说道:“我来晚了。”
众内命妇起身下拜:“拜见王妃。”
静和迎上去,说道:“王嫂来了就好。”
沈氏携着她的手上座,淡淡对众人说道:“都起来吧。”
两下落座,闲扯家常。无非就是些名门大户内狄色新闻,拿出来翻翻新,众人一乐。卓夫人说起礼部侍郎新收的小妾,一脸不屑:“听说是花街的窑姐。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了,也不嫌脏。”
静和眉头微微一蹙。一旁程夫人清了清嗓子,众人这才意识到丞相的二房夫人杜月也在场。杜月花街第一招牌的名号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下这话,竟像是单冲着她说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只有摄政王妃的茶杯放回桌上的声音。
静和偷偷看杜月,杜月却是神色如常,说道:“夫人,我去后厨看看午膳好了没。”
静和点点头。杜月便往后面去了。
待杜月走远了,王妃沈氏说道:“静和,今日既是内命妇宴席,不该带个下人在这儿。”
卓夫人一听这话,干笑一声,道:“这男人们什么货色都往家娶,咱们要是真动气,早就气死了。”
底下人都是笑。静和喝了一口茶,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说道:“相爷既然娶回来了,就是相府的人。我们自己家人,轮不到别人来说是非。”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震得整个后堂都安静了。众人皆是讪讪的不敢答话,王妃沈氏不禁侧目:这个平素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公主,竟还有如此气势的时候。
不一会儿杜月回来,说是宴席已经准备好,于是众人入坐,宴席开始。女人们吃东西一个个细嚼慢咽,再加上说不完的闲话,这一顿饭竟然吃了两个时辰。丫鬟们撤了酒菜,换上时令的新鲜水果,还有上好的明前龙井端上来。众人着茶领,不知不觉太阳就往西边去了。
外面暑气散去,众人挪到后院赏花喝茶。花架前早摆好了石桌石凳,众人纷纷落座。王妃沈氏刚要坐下,却听一旁杜月说道:“王妃别坐。”
沈氏蹙眉:“怎么了?”
“这石凳子凉得很,当心冰了胎。奴家这就去给您换一把竹凳子来。”杜月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都是直直地望着沈氏,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上。薛夫人轻声问道:“怎么,王妃这是有了?”
沈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懵了,站在当地不知该怎么回话。薛夫人只当她是怕羞,说道:“哎呦,这是喜事啊,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儿呢!”
“就是,”卓夫人说道,“也好让我们跟着粘粘喜气。”
“王妃和王爷成婚九年,这个孩子可是不易。王妃要多上点心。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让你吃那么多山楂。”
“山楂不能吃吗?”乾郡王的侄女问道。
“你没怀过孩子,自然不知道。这山楂吃多了可是会小产的。”
“以后王妃可要多注意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只管差人来问我。我府上有个老仆妇,伺候孕妇最是有一套,我三胎都是她伺候的,个个都是男娃。”
“你这说得早了吧,眼下肚子还没显出来呢。”
“你懂什么,就是这头三个月最最要紧。我家有个保胎的方子,明儿我差人给您送王府去。”
“我看王妃今天吃了好多酸的,肯定是个小世子。”
众内命妇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将临盆的事都交代过了。静和心里顿时明白了杜月的筹谋,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王妃沈氏煞白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此时,怕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有丫鬟搬了竹椅子过来,杜月微微一礼,道:“王妃快请坐,站着别累着。”
沈氏咬唇,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亦是狠狠地看着自己,笑里藏刀。
沈氏一个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赏花并未持续多久。摄政王妃怀孕的消息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只道散去的时候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叮嘱着,一同送了沈氏回王府休息。杜月站在府门前送众人离去,对身旁的静和说道:“你看着吧,不出三天,整个豫章就会传遍了摄政王妃怀孕的消息。”
静和说道:“你这也真够狠的。你这让她可怎么下台?”
“我就没想着让她下台,”杜月微微一笑,“我是想让她下堂。”
静和叹了口气,说:“幸好你没嫁入宫廷,否则,哪个皇妃都斗不过你。”
杜月说道:“我这是为了依然。若是我自己,才不会这样斗。”
她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和西子的心是一样的。一个人,如果要我机关算尽才能留住,那他也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你这话倒是新鲜,”静和说道,“我从小就看着我父皇的女人们一个个费尽心机讨我父皇的喜欢。照你这么说,她们对我父皇都没有真情了?”
“她们费尽心机,不是为了情,而是为了生存。跟我们眠月楼的姑娘们争客人没什么区别。”杜月说道,“真正的情,是两厢情愿,各自安心。”
静和沉吟,说道:“我听不太明白。不过,似乎是有道理的。”
杜月一笑,道:“不说这个了。这天都黑了,咱们相爷怎么还不回来?”
“不会是又去喝酒了吧?”静和道。
杜月说道:“她要是真这么不长记性,咱就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
莫依然确实是去喝酒了。其实她的酒量还算不错,能跟韩擭打个平手,喝倒两个赵继没问题。上一次自己喝闷酒,酒未沾唇,心就先醉了。这次可不同,她一个人喝了多半斤,出将军府大门时还能保持直线行走。
“相爷,你真没问题吧。”韩擭看着她在马上摇摇欲坠,问道。
莫依然挥挥手,说:“没事儿,回吧。我骑着马就到家了。”
韩擭看她有些迷糊了,说:“我看还是差个人送你吧。你这要是在路上出个什么事,你们家那月夫人不得撕了我。”
“不用不用。我这就走了,咱明天见哈。”莫依然说完抬手一鞭,骏马受了惊,嘶鸣一声,扬踢向前冲去。韩擭在后面大叫道:“相爷!皇城内不许纵马!”
莫依然早就跑得没影了,哪儿还听得见。韩擭叹了口气:“还说没喝多。”
夜风吹在脸上,酒气燥热渐渐下去,整个人清明了不少。莫依然放慢了速度,骏马小步走在天街上,马蹄踏着青石板路发出达达的声响。两侧皆是低矮的民居,家家户户透着橙黄色的温暖的灯光,想必屋内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民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家人围坐桌前吃一顿晚饭的幸福。
所以百姓的生活平淡却踏实,虽然默默无闻,却没有浪费一时一刻。而王侯将相,纵然青史留名,谁又曾真的感受过人间的快乐呢?
更何况,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亦不过留个虚名与后人钦敬。
莫依然仰头长叹,今夜的酒月清风让她生出些感慨来。如果一切到头来都是虚妄,那她如此万千筹谋,到底为的什么?
曾经闯荡江湖时的热血早已退去,少年意气也不复当初。当年她为了高飞而离家远走,如今,却把自己困在这千里之外的异乡。
家,似乎是个太遥远的名字。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燕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她还未到两鬓星星的年纪,却已有了满怀沧桑的心思。
忽然骏马一声嘶鸣,躁动地扬起前蹄,似是要把她甩下去。莫依然急忙勒紧马缰。忽然后背一暖,一双手臂将她环住,双手同她的一起握住缰绳。莫依然浑身一紧,后背升起一阵凉意:好个高手,都坐在她的马背上了,她居然毫无所觉。
她低身轻轻抚摸着马脖子,骏马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她缓缓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长街,说道:“是哪位英雄?”
身后的人不说话,却有温热的鼻息喷在她后脖子上。那双手仍旧执着马缰,环在她身侧,如同铁铸一般。
耳边只有风声。
莫依然突然一个低身,回手往那人胸前一掌。她这一掌极其迅猛,没想到却被那人抓住了手腕,反手压住。这一招猛龙过江,天下能制住的也不过那么寥寥数人而已。
莫依然被人别住手腕,呼痛道:“二哥,疼。”
身后,戚二爷冷笑一声,说道:“不仅警觉性差了,功夫也大不如前。莫依然,你快毁了。”
“别别别,你先松手。”她道。
戚二爷松开她的手腕。莫依然突然回身就是一个锁喉手,将他压在马背上。月色下她青丝散落,一双深棕色眼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淡淡酒香:“二哥,你的警觉性也不怎么样么。”
她的手卡着他的喉,沁凉的指尖压在他律动的脉搏上。戚二爷忽然笑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每次都被你偷袭成功。”
莫依然一笑,缓缓松开手,说道:“谁让你不长记性。”
马背上,两个人相视而笑。
戚二爷这次来豫章是因为船帮的生意。眼下生意谈妥了,顺道来看看她。莫依然说要请他回家住,他却死活不肯,说是丞相府的门槛太高,他怕折寿。她便又说要为他在朝歌坊办一场宴席,他还是不肯,嫌皇城的酒肆规矩太多,不痛快。两个人商量了半天,终于还是买了两斤高粱酒,骑马往豫章城外去了。
月至中天,晚风宁静。两个人在山上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对着月亮喝酒领。一别多半年,他们却一点都不显得生分,一人抱着一坛酒,天南海北畅所欲言。莫依然轻声一叹,道:“二哥,能再见到你我太高兴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虞江上的日子。”
戚二爷一笑,说道:“你还记得那个时候。”
“当然记得。跟着你跑船帮的那段日子实在太刺激了,怎么可能忘。”她说道,“酾酒临江,横槊赋诗。不过如此。”
戚二爷笑道:“我还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一个人一把剑就敢闯我的水寨。当时你啊,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胆气。”
“我是傻大胆儿,不知道什么叫死。若不是当初你剑下留人,我现在早就虞江水底的一具沉尸了。”莫依然笑道。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戚二爷仰头喝了一口酒,便将酒坛放下,抽出腰间长剑,弹剑而歌,唱道:“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
一阵夜风吹过,吹得头顶树叶沙沙的响。斑驳的月色下他目若星辰,恍然让她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她赶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说道:“这高粱酒后劲儿还挺大。”
戚二爷看着她,说道:“依然,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什么?”她眯眼看着他。
“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她微微一笑,夜风吹得青丝飘举:“为什么这么问?”
戚二爷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甘愿被束缚的人。这个皇城是很大,但还不足以装下你的心。”
她低头,青丝散下:“二哥,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懂我。”
夜风中,她轻声一叹:“若是他能像你一样,该多好啊。”
她的眉间萦绕着一丝怅惘。戚二爷抬手握着她的肩,说道:“不开心就回来吧,天地这么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虞江水寨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莫依然清雅一笑,道:“二哥,谢谢你。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我已与人约定共谋江山,大业未成,我不能说走就走。”
“你自是有你的决定,”戚二爷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莫依然偏过头,道:“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抱拳拱手,犹似当年行走江湖时的摸样,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戚二爷亦起身,说道:“保重。”
莫依然转身上马,一路踏着月色向豫章城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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