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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丞相那些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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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做回赵棣,江山于我来说,只是负累。”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御书房前的花园里,缇骑营女将换岗。木西子正对着身旁的副将说着什么。月色下,她目光微动,掠过御书房的灯光。
淮安王站在赵棣身后,他也看到了远处那个穿着夜明战甲的女将军的身影。他抬手搭在赵棣的肩上,说道:“二弟,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眼下,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
淮安王道:“眼下朝堂虽然收归我手,可是变法还没有开始,反对的势力还有再抬头的可能。此时你若是禅位于我,那就是给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一个借口,到时候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再说,我们那两大邻国,恐怕也在蠢蠢欲动。”
赵棣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这皇位,坐上去容易,下来却太难。西子,你就再等等我吧。
皇帝说道:“好,那这个皇位,我就再坐两年。可是大哥,你要答应我,一旦局势稳定就放我走。我不想让她等太久。”
淮安王点点头,道:“放心,我都明白。”他望向远处,道,“我也不想让她等太久。”
两个月后,左都御史回朝。
莫依然骑马在前,马下程庄和高立一左一右。身后大军浩浩荡荡,当初离开时的三百精兵,已经变成了三万铁甲。
韩擭策马走在她旁边,道:“莫大人,我一直有个事儿想问你,一直没找着机会。”
莫依然道:“那你现在问吧。”
韩擭道:“咱们这一路烧杀抢掠的,木老将军的棺木,你怎么安排的?”
“什么叫烧杀抢掠,说的跟土匪似的。咱们是平乱,好不好?”莫依然瞥了他一眼,道,“木老将军的棺木么,一直在豫章城啊。”
“啊?”韩擭一惊。
莫依然道:“老将军早在三个月前就入葬京西皇陵了。咱们押的是个空棺材。”
韩擭叫道:“空棺材!莫依然,你骗我骗的好苦啊!枉我一路上还那么小心!”
“小心些是对的。万一咱们事不成,还能留着自己用啊。”莫依然一笑,道,“人活一辈子不就奔一口棺材么。”
韩擭呸了一声,说:“要用你用!我还有妻儿老小,我可得好好活着!”
莫依然哈哈大笑:“放心吧,韩将军,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大军穿过最后一个山道,眼前景物渐渐熟悉。三个月前,就是在这里,他送她离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个月,竟好像百年那么遥远。
远远地,就见定国门前一片旌旗遥遥。莫依然心头一跳,忍不住催马加快了步子。
城门前,莫依然下马。赵继带着众官员上前见礼,道:“莫大人,这一趟辛苦了!”
“不敢,诸位在朝中更加凶险,我心里明白。”她说着,越过赵继的肩头往后看。目光掠过众人的脸,相熟的,陌生的,却独独没有看见他。
一旁韩福和孟坦早已经冲上来,对着韩擭就是一顿拳脚,道:“好小子,你出息了!居然领着这么多人!”
韩擭昂首道:“那是自然。看见没有,上万人呢!”
“跟着莫大人有肉吃!早知道这等肥差我可不让你。”韩福道。
韩擭一乐,说道:“切,这一路你们是不知道有多凶险。也就是我韩擭才能护着莫大人周全!换了你们两个,肯定不行。不然莫大人怎么单单带我去呢。”
孟坦和韩福对视一眼,道:“我们听的可不是这个说法。莫大人是怕你那暴脾气留在豫章坏了大事,才把你带在身边看着的。”
“啊?”韩镬很是不服气,“不可能!莫大人,怎么你跟我说的不是这个版本啊?”
莫依然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这一路辛苦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韩擭愣了一愣,看着她牵马往内城走去,背影竟有些落寞。
赵继跟着她往公主府走,一路说着这三个月来朝内发生的变故。淮安王封了摄政王,总领朝政;丞相被封了太尉,架空了实权,现在整日在丞相府闭门不出。只是他仍旧不肯交出相印,让王爷很是头疼。一边说着一边就到了公主府门前。
赵继上前叩门,莫依然拉着马缰,侧身回首,却见长街对面,那个身影落落而立,定定看着她。
这一刻任何语言都显得太苍白。万种心情道不尽,只剩默然相望。
他几步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这三个月,他是日理万机,眼中尽是疲惫;她是连日奔袭,一身血渍征尘。两人无需言语,只是相望。直到他们都能确定,眼前的人,一切都好。
许久,他开口道:“你要不要休息几天?”
莫依然摇摇头,道:“我没问题。”
“好,”他说,“那我们明日朝堂见。”
忽然身后吱呀一声,公主府的大门轰然开启。静和公主和杜月并府里一众女眷立在门前。静和一见她就扑上来,抱着她眼泪直流。杜月站在一旁,眼中含泪,道:“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赵继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淮安王笑笑,转身回府。莫依然拍着静和的背,对杜月说道:“怎么样,你们一切都还好吧?”
杜月点点头:“好。”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死了。”静和哭道。
莫依然笑着拍她,道:“有木子清将军在,肯定出不了事。”
“你还好么?”杜月问。
莫依然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么?”
“没事就好,”静和退开一步,擦干眼泪,道:“既然驸马没事,那咱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莫依然顿觉一片乌云飘来:“呃,算什么账啊?”
杜月冷笑一声,说:“驸马骗了我们这么久,不会是想赖账吧?”
莫依然觉得情况不对,后退一步。
静和高声说道:“来呀!上家法!”
“是!”身后五六个健硕的仆妇走上前来,七手八脚把莫依然扛起来。
“不要啊!公主饶命啊!”
这一声惨叫,消失在公主府缓缓关闭的大门之后。
入夜,公主府后堂明烛高照。桌上摆了上好的酒宴,莫依然一身常服盘坐在凳子上,左手一个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在半空中挥舞着:“说时迟那时快,我手起刀落,只听噗呲的一声!”
杜月和静和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怎样?”
“我就把那郭鹏的人头砍下来了。”
静和公主惊呼一声,急忙捂住脸,好像那血淋淋的场面就在眼前。杜月酒杯举到一半,忘了送到唇边,问道:“然后呢?”
“然后?局面就被我控制住了。”莫依然啃了一口鸡腿,大嚼起来。
杜月道:“那也够危险的。这种事,你总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
莫依然道:“放心吧,就我保守估计,二十年内是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再说,我的习惯你也知道,谋未定,事未成,我从来不跟人说的。”
“就是这习惯不好。家里人,你总不该瞒的。”静和说道。
莫依然笑笑:“也多亏了你们。否则,公主府一倒,我在外面还真是难了。”
杜月道:“不说这些。来,吃菜。你在外面肯定吃不好。”
莫依然点点头,道:“对了,西子呢?”
“她还在皇宫守卫,”静和道,“朝堂刚刚安定下来,木大哥又在养伤,现在整个木家军就靠她撑着。所以今晚上没过来。”
莫依然道:“也难为她了。等我看看她去。”
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有小厮来报:“驸马,管家传话来,外面有人找。”
“谁啊?”静和问。
小厮道:“奴才也不清楚。那人带了这个东西来,要我交给驸马。”
莫依然擦了擦手,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块明黄色的腰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腰牌上,那个大大的“李”字闪着金光。
她与静和公主对视一眼,看到静和的神色,心里便确定了这腰牌的主人。
“来人在何处?”莫依然问。
“回驸马爷,就在前堂候着。”
“好,”莫依然掀袍下地,道,“我去会会他。”
静和一惊,道:“你就这么去,行么?”
莫依然道:“眼下,也只有我去才行了。”
前堂候着的人,就是丞相府的掌事,李信。
他见到莫依然,俯身行了一礼。她也没有多余的话,道:“头前带路吧。”
时隔一年,物是人非。曾经车马喧嚣的丞相府门前一片空落落的,竟连烫金的牌匾的都暗淡了不少。
门房里空空荡荡,可见府中仆役已经大部分遣散了。李信带着莫依然往内堂走去,入眼处草木杂乱,一片萧条。不禁让人生出飞鸟各投林的感慨来。
丞相府正厅亮着灯。李信引着莫依然坐下,道:“驸马爷稍坐,在下去请太尉。”
莫依然仍旧坐在上一次来时的位置,看着旧日的景物。可是这一次,却连个上茶的丫头都没有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着木杖顿地的声音。李相一身深色常服,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走进正堂。莫依然站起身来。一别三月,居然已是这般光景。
李相在上首坐下,微微一笑,道:“驸马爷,风姿依旧啊。”
莫依然俯身见礼,道:“见过太尉大人。”
他摆摆手,道:“当不起。成王败寇,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莫依然低头道:“是学生无礼了。老师,切莫怪罪。”
李相长叹一声,道:“你到现在还肯叫我一声老师,倒真让我刮目相看了。驸马如此气度,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老师深夜招我来,所为何事?”
李相看着她,道:“今日请驸马来,其实是有事相托。驸马爷若能答应我这两件事,丞相大印,双手奉上。否则,老夫就算是死,都不能瞑目。”
莫依然道:“老师请讲。”
“老夫这一次,真真是一败涂地。可是心里仍有两件放不下的事。”李相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道,“第一件,就是李皇后。淮安王对我李家恨之入骨,老夫这一倒,李皇后再无照应。你能否答应我……”
“老师,内廷之事,不是我这个外臣可以插手的。国法在前,前朝和内廷不得来往。”莫依然道。
李相双目浑浊,蹙眉看着她。
她继续说道:“不过,只要李皇后退下后位,学生必保她平安。”
李相默然,凄凉一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李相上前,“皇位不可动。否则,大虞江山不稳!”
他的手如同一节干枯的树木,紧紧握着她的手臂。莫依然望着他苍老的脸,望着他浑浊的眼球。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老人。他在大势已去之时仍旧念着大虞江山永固,他这一生宦海沉浮,究竟有多少无奈和凄楚?
“老师放心,淮安王没有反意。”莫依然道。
李相仍旧盯着她的双眼,道:“我要你发誓,终你一生,保我大虞。”
莫依然沉声道:“我发誓,除非我死,否则不会让任何人,任何势力,撼动大虞江山。”
李相浑浊的双眼一亮,苍老的脸上绽出诡异的笑纹:“好,好,有你这句话,老夫可以无憾了。”
他放开她的手,从袖中拿出一个明黄锦缎包裹的方印,着捧到莫依然面前,说:“丞相大印在此。拿着它,你就是虞国的丞相。去吧,朝堂在等着你,有一番作为。”
她双手接过相印,这一刻,便是接过了沉甸甸的相权。
李相转身,长叹道:“去吧,去吧。老夫的话,说完了。”
莫依然最后一次俯身,行了长拜大礼,跨步走出正堂。她在门口转身回眸,就见空荡荡的大堂内,那个老者倚仗独立的黯然背影。
就在那天一夜,这位曾经叱咤朝堂,辅佐了两代帝王的肱骨权臣,在自己的床榻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是真的可以休息了。
第二日,圣上传旨。左都御史莫依然忠孝节义,国之栋梁,今拜为丞相,掌管三省六部,食上大夫禄。嫡妻静和长公主贤良淑德,晋封一品诰命夫人。特赐相府一座,以彰嘉奖。
门前鞭炮噼里啪啦地响。杜月一袭品红色锦缎襦裙,插着腰站在正门前,指挥着左右仆役。乌木烫金的牌匾被高高挂上门楣,莫依然抬头望去,“丞相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她对着身旁的静和公主道:“从公主府到丞相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什么?”静和问。
莫依然笑道:“这意味着,从此以后别人见了我不会再叫驸马,而是叫丞相。见了你也不再叫公主,而是叫夫人。”
杜月回头说道:“你直接说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吃软饭的了不就行了?”
左右家人府院们闻言,皆是哈哈大笑。莫依然道:“你可收敛点,现在是我当家了!”
静和掩口笑道:“行了,你快去上朝吧。你那马车早就备好了。”
“得了,爷上朝去了!”
四匹枣红色大马拉着乌木车架,一路辚辚驶入安上门。莫依然端着朝带,一步一步走上太苍殿通天的石阶,两侧文武官员分列,见了她各个低头拱手,口称“相爷”。
石阶的最高处,淮安王一身纯黑色团金龙纹长袍,头戴摄政王翠玉金冠,微笑着看着她。她走上前,拱手道:“王爷。”
淮安王侧身道:“丞相大人请。”
太苍殿大门轰然开启,内侍一声通报响入云霄:
“上朝!”
☆、第三十六章
绿竹猗猗; 蝉声悠远。
日光透过雕花的木窗射入摄政王府的书房。书房外间相对摆着六张红木大椅子; 两张坐北朝南,左边坐着曾经的淮安王,眼下已是摄政王赵康;丞相莫依然坐在右边; 下面左右各两张; 分别是文渊阁沈学士; 吏部尚书赵继; 门下省中书令鲁文宇和中书省平章代省令衔任毅。
天气又闷又热; 书房里摆着五大桶冰都不顶用。中书省的任大人本就长得膀大腰圆; 坐了一会儿汗水把衣服殷湿了一大片。莫依然喝了口茶,道:“今日召各位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商定变法草案。前日赵大人已经上了草拟的框架; 本相和王爷看了; 都觉得可以。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任大人,拟定圣诏是中书省的职责,你觉得如何?”
任毅道:“中书省主管拟定诏书,却不参议政事。不过今天相爷问到这儿了,下官就浅浅谈一下看法,不周之处,还请王爷相爷和赵大人海涵。”
“请讲。”
“五年前的辰庚变法; 历历在目。其失败的原因,赵大人在草案里也有阐明。在下只有一点补充,那就是今时不同往日,李党势力已经溃退; 如此看来,赵大人的发令有些太过拖泥带水了吧。不说别的,只说军备一条,就要十年才能见效果。未免太慢了。”任毅道。
“任大人此话欠考虑了,”门下省鲁大人说道,“下官以为,变法法令宜缓不宜急。李党虽然已经倒了,可其下势力盘根错杂,如果太急,怕是会导致辰庚变法一样的后果。”
莫依然道:“沈学士曾是辰庚法案拟定人之一,不知对此次变法有何见解?”
沈大人行了一礼,道:“丞相大人,下官觉得两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凡是亲历过辰庚变法的人,应当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变法当中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主持变法的官员。此人掌握着变法的节奏,面对着各方的压力,若是选对了人,变法可事半功倍;否则,必败无疑。”
赵康道:“那依沈学士看,谁能担此大任呢?”
沈学士道:“窃以为,吏部尚书赵大人,正是变法贤才。下官看过了赵大人的草案,其对当朝症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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