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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傻女 h-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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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什么任务,我也不管什么遗臭万年。若是这一次你还敢死,我就杀尽天下人。我宁愿你生生世世的轮回,回到我身边。”
“不要!”她大惊失色,“你不能那么做。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没有任务,但我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如果我真的还逃不过…”
“没有如果。”他埋首在她发间,咬在她的脖子上。“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如果要走带我一起走…”
她略微吃痛,“你咬我干什么?公冶楚,你现在是越发胆子大了,竟然敢咬我!”
“自己想!”他又是这一句。
这有什么好想的,他咬人还有理了,“我不想,我干嘛要想。我头疼,我身体不舒服,我不要想。”
娇哝软语的声音,渐渐变了味。感觉他的咬也变了味,她心跳得厉害。“你既然早知道我在骗你,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他动作停下来,“我若是拆穿了你,你还会靠近我吗?你是不是就会躲着我,不再给我送东西,不再逗我开心?”
“合着你是耍着我玩,你当是耍猴呢。还等着我给你送东西,还想我哄你开心。你真的是太卑鄙了!”
到底是谁卑鄙,又是谁算计了谁,哪里还说得清。便是说得清又有什么意义,情爱算计到头双赢才是皆大欢喜。
“亏得我还以为你单纯好骗,我就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好骗,原来你一早就看穿了我…”她羞恼着,作势要推开他。
他在她愤怒的目光慢慢垂眸,“心甘情愿被骗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如果你还能见到以后的那个我,我希望你能一直骗下去。”
骗到天荒地老也好,骗一辈子也好,他宁愿被骗也不愿生命中没有她。
她的眼中重新泛起泪光,“世人皆知我曾是傻子,却不知你比我还傻。你才是傻子,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我们都傻,所以才是夫妻。”
她被他这句话逗得破涕为笑,朦胧之中感觉气氛为之一变。他沉沉地压过来,眉眼越发的近,近到她的呼吸之间尽是他的气息。
窗外的光弱了一些,却仍是白日。
“重儿还在外面。”她突然想到被他赶出去的儿子,必是担心他们打起来。
“不管他!”男人的声音低哑迫切,哪里还顾得上可怜的儿子。
“可是大白天真的好…”她口中的那个吗字淹没在他的齿间,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外面商行急得想挠门,父亲刚才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见。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才会让父亲那般脸色。
他当时真是吓傻了,现在反应过来后悔自己丢下母亲跑出来。反复回顾着之前的事,他记得父亲进来之间自己正和娘说起清明院的来历。
对了,清明二字的来历。
他都不知道,娘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爹告诉她的?
或者是…
他几次想敲门,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柳则见他这般,心知必是大人和夫人吵架了,“陛下,您放心,大人和夫人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对于柳则,商行是十二分的信任,“可是方才干爹很是生气,你说他会不会对干娘动手?”
“应该不会。”柳则道:“臣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天下夫妻都一样,料想大人和夫人也会如此。”
十六岁的少年郎,俊秀的脸立马红成熟透的虾子。
可是父亲那般生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像柳则叔叔说的那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他将头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然后他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几乎不敢再看紧闭的门,“若真是如此…那我还是不多管闲事的好…”
柳则看到少年如风一般疾步走远,那急切的样子竟然像是落荒而逃。他挠着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仔细回想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哪句话说得不对呢?
第110章 妖精打架
商行一口气出了都督府,少年脚底生风疾奔至太凌宫。站在太凌宫巍峨的宫门之外,他俊秀的脸上这才算是褪尽红潮。
入了宫门,又是那个年少不减威仪的帝王。
正德殿、仁安宫、承佑宫以及无数曾经花红柳绿的内宫,眼下皆是一片静然。他闲庭信步般朝芳茵宫走去,远远看到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
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人可不是独自而立,围在他身边的是无数只毒蜂。那些毒蜂嗡嗡嘤,听声音都叫人头皮发麻。
“玄师!”少年跑过去。
叶灵回头,眸中不染尘世,“这些东西被你养得极好,方才我瞧过了,不拘是那些毒蛛和毒蛇还是这些小东西,明明是毒物却无害人之意。”
少年酒窝乍现,面上隐见一丝羞赧。
叶灵教他训养虫蛇野兽之术,却并未收他为徒。他学的日子尚浅,彼此年纪也幼,若不是天资过人焉能驯化这些毒物。
古老空灵的埙声一起,在这静寂的宫中飘散开来。那些毒蜂无比听话地飞走,齐齐钻入蜂箱之中。
埙声止,叶灵又道:“万物有灵,人亦然。再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有人以良善之心引导,或许也能由恶向善。反之纯善之人入了歧途,最后也终将与恶为伍。”
被他那双黑漆漆不带杂质的眸子看着,少年似乎了悟其中的一声深意。“玄师教诲,我必谨记于心。”
“不必刻意记这些,心善自然有德。以你之秉性,将来必是一代明君。”
商行惭愧,须臾间眼中升起无数光亮,“依玄师之意,我能长长久久地留在此间,同我父母一起?”
叶灵看着他,幽幽远远,“山水无尽时,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像是明白什么,又像是什么也理不清。唯一肯定的是依玄师之意,他们一家人会有长久在一起的那一天。
从小他就听人说父母如何恩爱,父亲如何独宠母亲一人。思及之前发生的事,少年血气又涌上头。
他已经十六岁,纵然心中执念只有自己的父母,并不意味着他对凡尘俗世一无所知。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儿,已定亲者不在少数,成亲者也有。世间男女都绕不开的事情,他不可能充耳不闻。
不知父亲和母亲…一想到柳则说的那句话,再想到自己贴在门上听到的那些声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法面对他们。
想到母亲,明朗的心情又转阴。
“玄师,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命轮回,命格天定。”
是命?
少年不懂。“你说过非毒非蛊,可有破解之法?”
叶灵看着他,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带一丝杂质,通透一如上好的黑玉。天家骨血竟有此等纯良之人,难怪师父一直念着圣德之君,宁愿逆天而为也要一意孤行。
“你好,她便好。”
“我?”少年指着自己,“我要怎么做,我母亲才会没事?”
叶玄师不再回答他,望着天际不语。
天际已灰,黑幕沉沉压下来。不多时灰已成黑,北边那颗星极亮,伴随着冷冷清辉的下弦月相得益彰。
一室昏暗之中,烛光乍起。
裴元惜不由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待适应光亮之后才透过指缝去看点灯的男人。一袭紫袍随意披着,越发显得修长如玉。
男人微微侧过脸,几许散发柔和他的五官,俊美之间更是添了几分邪肆狂魅。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朝她看来时,她心跳不由加快。
方才呢喃纠缠之时的画面又涌上心头,夹杂着身体传来的隐隐酸痛。她手指缝开得越大,微肿的唇溢出一声娇嗔,“男妖精。”
公冶楚转身过来,松散的紫袍之下长腿毕露,敞开的衣襟隐见坚实的胸膛。她心跳越快,世人皆道美色误人,却不知男色比之女色亦不遑多让。
此等艳姿,不是妖精又是什么。
他习惯性掀袍而坐,无边底色一览无遗。只听得她惊呼一声用被子蒙住头,面红耳赤地连说了好几声男妖精。心肝乱颤之时一只手探进被子里,也不知摸到什么地方,引得她更是娇呼连连。
幽香盈来,如桃花的香气。
“桃花精。”他说。
蒙着的被子缓缓拉下,现出一张娇若三月桃花般的玉面芙蓉脸。嫣红的小脸配着水花潋滟的眸,说不出来的勾人。
“所以方才我们是妖精打架吗?”
说完,她已经是笑得花枝乱颤。
熟悉的气息压过来,男人俊美的五官在她的瞳仁中放大。她急忙伸出手挡住他,连呼吸都带了几分娇软。
“别再来…重儿是不是还在外面?”
一想到他们夫妻昏天暗地之时,儿子还在外面干着急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她的脸更是姹紫嫣红,羞中带恼。
“我去看。”他起身更衣,动作之间又是男色惑人,“你收拾一下。”
这个收拾二字隐晦深意,听得她感觉身体越发酸痛。
他出去后,春月低着头领着婆子们抬热水进来。备好换洗的衣物后服侍自家主子起身,期间眼神不敢乱看,一张圆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比裴元惜还要夸张。
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当主子的倒是想坦然,当丫头的却是臊得埋着头。
沐浴净身之后,裴元惜觉得身上的酸楚之感略略缓和,想到自己第二次经历这种酸痛也是说不出来的心情复杂。
抱着衣物被褥的春月羞臊过后满心尽是欢喜,姑娘同大都督成亲几日都未圆房,她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眼下终是圆房了,她替自家姑娘高兴。
一张药方子递到她面前,她愣住,“夫人,这是什么?”
“你亲自去抓药,亲自己煎好给我送来,别让旁人知道。”裴元惜交待着,表情郑重。
春月脸变了变,“夫人,这是…这是…”
裴元惜看着她,“我年纪还小,身子骨还未全长开。这个时候若是有了身孕,怕是大人和孩子都不会太好,等过几年我养好了再要也不迟。”
她心下茫然地接过方子,慌乱地揣进袖子里。姑娘说的有道理,比起子嗣来还是姑娘的身子更紧要。左右姑娘还小,再养个两年也是可以的。
这事确实要瞒着人,万不能让大都督知道。
裴元惜不知自家丫头心中所想,思绪皆是上一世种种。那方子她烂熟于心,每一味药的每个字都像是刻在她心里一般。
汤药到底麻烦得多,还是如上一世般制成丸剂来得方便。上一世她次次不落地避孕,到底是如何怀上孩子的?
方子没有问题,不仅有避子的作用,对女子调养身体也有一定的好处。
她的孩子…
商行正站在仁安宫的外面,望着高高的匾额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爹,你说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吗?”无论他如何追问,玄师都不肯告诉他要如何做。他知道父亲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爹,你还记不记得那角落里后来长出一棵桃树。那桃树默默无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突然有一天开了花极是好看。”
公冶楚望向宫墙一角空无一物的地方,那里后来确实长了一棵桃树。那一树桃花开得极好看,每一枝都像极她送给自己的那一枝。就连那花的香气,都似她身上的幽香一般淡而清雅。
“记得,你还认了它做干娘。”
“原来爹知道这事。”少年羞赧着,他还以为这是他和玄师之间的秘密,连柳则叔叔都不知道,不想父亲竟然是知道的。“爹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公冶楚依然看着空空的墙角,“你娘…或许真是桃花精。”
少年疑惑,他娘怎么成了桃花精了?
“你和我娘…你们没事吧?”
“我和你娘能有什么事?”公冶楚淡淡地望过来。
他立马别过去,俊秀的脸上满是严肃,“我方才见你生那么大的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就好,那样我就放心了。”
公冶楚冷漠脸色依旧,耳根却是红的。
一个时辰后,他坐到叶灵的对面。
两人之间横着一张茶几,茶几上茶香四溢。茶道悠闲,由叶灵做来一举一动皆是行云流水般飘逸。
“我夫人异世而来,同玄门可有关系?”
叶灵泡茶的手停住了,“有。”
冒着热气的茶摆在公冶楚的面前,茶水中一片绿针般的茶叶悠闲自在地徜徉在茶水中,如孤舟独横。
氤氲的茶香中,叶灵空幽幽地开口,“我师门精通玄巫二术,向来隐世不出。多年以前我师父曾于星象中窥探天机,紫薇生戾气,将有残暴之主独占天下。”
公冶楚神情坦然,很显然这个残暴之主指的就是他。他屠了商氏皇族,后又杀尽一切不平之人。鲜血白骨堆就的帝王路上,留下的只能是后世骂名。
“暴君出,百姓苦。我玄门中人原本不问世事,然而我师父却不忍天下满目疮痍,苦思冥想之后他做了一件违背天道之事。引来异世魂,化解那紫薇戾气。”
叶灵这话一出,公冶楚泰山崩于前而不改的面色终于生变。
“你说是我夫人…她是你师父引来的?”
“正是。”叶灵黑漆漆的眸中如星盘涌动,“我师父此举有违天道,自是受了天谴。他后半生眼盲身残不良于行,且法盘开启后超出掌控星相大乱。临终之际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这才出了山门。”
“玄师前世眼盲,可于此事有关?”
“何为前生,何为来世。孰不知前生亦是来世,来世亦是前生。天下万物尽在万相之中,相盘轮回虚虚幻幻。你以为的前生或许是来世,你认定的来世可能才是前生。”叶灵的声音空灵幽远,在寂静的夜中仿佛看透宿命一般索然无奈。
公冶楚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所以一切命运使然皆是他的缘故。他命中带着紫薇戾气,是天下之祸。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因为他的命格经历生死离合,全是他的业障。
“可有什么万全之法?我妻我子能否与我永不分离?”
他从来不在意世人诋毁,也不在乎身后骂名,他更不会后悔之所做之事。若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有今日因果,他愿意独自承担而不是祸及妻儿。他多年帝王,如今又是权倾朝野的摄政之臣。通身气质此时已尽收敛,眉间自责期盼表露无疑。
叶灵道:“圣德之母,化戾气救苍生,这是我师父同我说过的话。观人看相,我们玄门之人代代精通。你虽手段狠决却不是戾气横生之人,天道复杂我不敢妄言。但我相信若我师父亲眼见过你,或许不会用那等冒险逆天之法。”
公冶楚拂袖而起,又行了那个极其古怪的礼。“如果没有我夫人,可能我不会是我。因果之所以相成,不在因成了果,也不在果印证了因,而是没有因就没有果。老玄师一番苦心,我永世感恩。如能化解我一家三口困局,我愿做任何事。”
帝王一诺,岂止千金。
叶灵起身,回应相同的礼,“修功德,福泽苍生,或可试之。”
“玄师箴言,我必遵记。两世有缘,未知玄师师门,不知玄师可否告之?”
“天下事原本与我师门无关,只因我师祖师父一时善念,却不想搅进局中。我师门隐世而居,实不愿为外人知晓。”
风起,人离,紫袍金带的男人如冷冽的风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白袍的男人屹立仰望星空。漫天星光之中,星宿清晰可辨。紫薇现圣光,隐隐可窥见百年盛世之相。
他未曾向世人提起过来历师承,也未提及过师门名讳。他的师门传承千年代代单传,师祖惜才破格多收一弟子,却不想成为师门之耻。师祖遗憾辞世,愧言师门气数将尽自己是千古罪人,言明至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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