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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爱如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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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本该在睡梦中的夏晓北突然反手握住了他。
  
  情,浅尝辄止 第62章 家暴!
  
  宋以朗怔了怔,随即想要挣脱开她。
  没想到夏晓北抓得竟有些紧。
  “你干什么?”宋以朗的语气微恼,还不忘训斥她,“沙发是拿来睡觉用的吗?”
  夏晓北没有反应。
  宋以朗再次试图挣脱开她。
  夏晓北抓得比方才还要紧。
  “醒了就起来。”宋以朗拧起眉头,本想直接加重力道将她的手甩开。可顿了顿,最后还是用另外一只手去掰她的手。
  夏晓北也伸出另一只手来,按住了他的手。
  “夏晓北,你…………”
  “你回来啦!”似是摸透了他的底线,夏晓北掐准了点,及时地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暴怒,笑得娉婷婉顺。
  宋以朗并没有被她的明眸皓齿所迷惑,敏锐地扫到她脸颊上的酡红,眯了眯眼,“发酒疯?”
  夏晓北显然对他判定的这三个字很不满意,扁了扁嘴,用姆指和食指对着他比划道:“只是在寿司店喝了一点点清酒而已。”
  边说着,她边揉着太阳穴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清酒刚喝下去的时候就和喝白水一般没有感觉,但度数高的,后劲可是比一般酒都强。猜到夏晓北指不定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喝了,宋以朗的脸立即臭掉,“你的脑子长着,真是浪费了你的脖子。”
  夏晓北歪着头做思考状,一时没明白宋以朗这句话的意思。但即便如此,按以往的验,差不多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见宋以朗转身要走,夏晓北赶忙用双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要不理我。”
  宋以朗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偏过头来,口吻略微不耐烦:“两个选择,一,喝醒酒汤,二,今晚自己睡客卧。”
  夏晓北谨慎地思索片刻,没从两个选择里发现什么明显的漏洞后,才松开了手,笑眯眯地答:“喝醒酒汤。”
  宋以朗摆了一副懒得理她的表情后,脱了外套,开了空调,然后走进厨房,烧水。
  “还要等一会儿,你先上楼去把澡洗了。”
  又是洗澡,天天只会喊她洗澡!洗了澡又不干其它的事!
  夏晓北思绪混乱地想着,重新趴回沙发上,闷闷地应道:“身体使不上劲。我等喝完醒酒汤再洗。”
  厨房里传来拆包装袋的声音,宋以朗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四周很安静,仅闻水壶里的水缓缓沸腾的动响,不久后到达沸点,“呜呜呜”作响。
  然后是关掉炉灶开关的声音,再然后,水声冲进杯子里。
  没一会儿,玻璃杯底轻触上沙发旁的玻璃几面。
  “凉一会儿,自个儿喝了。”宋以朗沉着嗓子道。
  “嗯。”夏晓北一动不动,只是有气无力地从鼻子里哼了一个字眼来。
  顷刻,便听到他走上楼去的声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夏晓北感觉到沙发旁站着个人,熟悉的强大气场,空气里隐约多了沐浴露的清新香气。
  夏晓北这才将脸从沙发里侧出来,从下自上往自己头顶上方瞟,然后目光撞上了宋以朗的阴沉脸色。
  “你是不喝了吗?”
  “喝什么?”脑袋迟钝了一秒,马上就想起来他说的是醒酒汤,可她已问出口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只见宋以朗端起玻璃几上的杯子,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里。
  夏晓北脸色一白,反应过来宋以朗是要大动肝火了,忙不迭从沙发上直接跳下来,往厨房里跑。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宋以朗已然当着她的面将杯子的液体悉数倒进洗碗池中。
  “既然不喝,留着也没用。”说着,宋以朗又抓过水壶,打算把里头的水也倒个精光。
  见状,夏晓北什么也没多想,迅速跑过去,伸出手去抢他手里的水壶,闷着声音解释道:“我没说不喝,我只是…………”
  话没说完,水壶在两人的争夺中摔到了地上。
  铁制的水壶与厨房没有铺地毯的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夏晓北骤然一个激灵,呆住了。
  呆愣间,却见宋以朗的目光扫过她的脚后,神色猝然冷下来,未及她反应,便是走到她跟前,拦腰将她抱回到客厅,一把将丢进沙发里。
  等夏晓北回过神来时,宋以朗正半蹲在沙发前,一边拿纸巾擦着她脚上的水,一边细细查看脚面,口气不能再差:“谁让你光着脚的?不懂穿棉拖鞋吗?”
  他这一吼,夏晓北的身体一抖,眼泪便毫无预兆地“啪嗒啪嗒”往下掉,鼻子跟着一抽一抽。
  宋以朗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她鼻涕眼泪一把抓,口吻终于有所好转:“烫到了?”
  “没、没有……水、水是……凉、的……”夏晓北抽抽噎噎,抬起手来,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抹完眼泪又接着抹鼻涕。
  “没烫到哭什么哭?”宋以朗皱了皱眉,也不知是嫌弃她爱哭,还是嫌弃她拿衣袖抹鼻涕。
  夏晓北又是猛地一个抽噎,哭得越发委屈,“我就是想哭。”
  闻言,宋以朗站起身来,双手插进裤袋里,“好,那你一个人慢慢哭。”
  见他又要走,夏晓北连忙伸出手拉住了他:“你、你有没、没有良心。”
  说完,并没有听到宋以朗说什么,却是看到他的目光灼灼地盯在了她抓着他的地方…………方才刚抹过眼泪和鼻涕的袖子,赫然正蹭在宋以朗的手上。
  再弱弱地抬头时,宋以朗带着刺的目光已然移到她的脸上。
  夏晓北霎时一僵,下意识地准备松手时,几天来憋着的委屈劲再次涌上心头,倏然一把脸栽进他的怀里,对着他的衣服就是一顿乱蹭。直到感觉脸上的脏东西差不多蹭干净时,她又抓过他的衣角擤了把鼻涕,才心满意足地重新靠回沙发。
  当然,宋以朗已然完全被她的行为惊得满面错愕。夏晓北亲眼见证着他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青色,再转为黑色,最后是青黑掺半,眼睛里仿佛生出了钩子一般。
  没等宋以朗发火,夏晓北当先壮着酒胆挑衅道:“这是给你看黄书的惩罚。”
  宋以朗的嘴角应声抽搐了两下,猛地揪过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夏晓北,看来你的酒疯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那点醒酒汤,哪里够你用!”
  他阴阳怪气地这么一说,夏晓北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上回被抓进浴缸里喷水的不良回忆,急忙手脚并用着紧紧扒住沙发,大声嚷嚷道:“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
  “由不得你!”宋以朗沉着声音,双手握住她的脚踝,使劲地把她往外拉。
  他的力气自然是比她大,她的脚一下就被拉走,身体正是呈悬在半空的状态。沙发面很滑,她虽是用胳肢窝夹住沙发背,时间久了也是撑不住。只剩手上的救命稻草,情急之下,她的话没过大脑就冲口而出,“不去不去不去!宋以朗!我告你家暴!”
  “家暴?”宋以朗冷哼一声,“我要不怎么做,是不是还白白担了这个罪名?”
  他的话音刚落,夏晓北只觉腰上一紧,已是被他的单只手臂箍住,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伸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就拉。
  说家暴,还真是家暴,攥着的那力道,没几秒就让她的皮肤现了块红,疼得她想直接松手。如此这般,夏晓北当机立断,头一歪,就着他的手狠狠地下口咬。猝不及防下,宋以朗吃痛分神间,夏晓北趁机朝沙发的另一头爬走。
  “往哪里跑?”没爬出两步,脚踝上又被他的手掌握住,只轻轻一拉,夏晓北便被重新拉了回来。
  眼瞧着这样持久战下去自己肯定斗不过宋以朗,被拉回去的一瞬间,夏晓北脑中灵光乍现,双脚一蹬就往他肚子上踹。不想这一脚宋以朗竟及时地闪开了,她心下一慌,扭过身子来继续用自己的脑袋撞过去。
  宋以朗那头才堪堪躲过她的“无影脚”,一时没来得及接她的“铁头功”,只能条件反射地往后退。这一退,脚后跟却被玻璃几脚绊着,人便往后倒去。
  夏晓北心头一紧,连忙顺势改为拉住他的手臂。只是这一拉,自己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的体重,救他没成功,自己倒被连累着从沙发上扑了下来。
  脸重重地砸在宋以朗的胸口,同一时刻听到宋以朗痛苦地闷哼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摔哪里了?”夏晓北慌慌张张地抬起脸来,边焦急地询问,边在他头上身上摸。
  宋以朗用力拂开她乱摸一通的手,面色森然,“起来!”
  好心关心他,还要遭受他的没好气,夏晓北偏要将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俯下身子近距离看着他,眸底水光滟滟,“我没说不喝,我只是心里难受。”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乍然令宋以朗愣怔住,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是在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瞥见她眼眶发红泫然欲泣,他即刻命令道:“不准再哭!”
  夏晓北应声咬住下唇,死命忍着。
  而这么做依旧没有顺宋以朗的心:“不准咬唇!”
  夏晓北闻声松了牙,可是下一瞬,一滴泪珠子径直落到了宋以朗的脸上。
  
  情,浅尝辄止 第63章 十个巴掌一颗糖
  
  一滴落下后,紧接着又两三滴落下来,然后便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啪嗒啪嗒地全都打在宋以朗的脸上,眼看就要有开了闸的水龙头趋势,宋以朗的唇瓣动了动,还没出声,夏晓北先一步趴上他的胸口。
  和方才的抽抽噎噎不同,这一次,她哭得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出,如若不是因为他切身感受着自己胸口慢慢透进来的冰凉感,根本不会发觉。
  宋以朗心下微微一动,放下了本欲推开她的手,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任由夏晓北默默地流泪。
  不是没察觉到她今晚情绪的异常,但……
  四面沉静近乎僵滞,不知道哪里有轻微声响,似呼吸,似风过,又似远远车轮轻轻摩擦过地面。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泪水已然把他胸口的衣料悉数浸湿,她浅浅的呼吸渐渐平缓绵长,以为她哭着哭着哭睡过去,宋以朗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膀,准备把她的身体抬起好让自己起身时,夏晓北忽然仰起脸来。
  红红的眼睛尚携着几分醉意,宛若昙花氤氲着花瓣,开在雾气隐隐的夜色里。顺滑的头发垂落下来,轻轻拂动在他的颊边、耳畔。
  宋以朗的眼神略微有些波动。
  “宋以朗,我很讨厌你。”淡淡的酒香和香甜的气息喷到他的脸上,说这话时,不轻不重的鼻音带了丝往常没有的撒娇和慵懒。
  宋以朗无声地看着她,听着她继续谴责他的罪行:“全世界再没有比你更大男子主义的人了,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规定我做这个,要求我做那个。全世界也再没有比你更小气的男人了,稍稍有些事不顺你的心,你就对我冷暴力,让你吃了点亏,你就要千百倍地讨回来。三年来我忍气吞声,电视剧里的那些渣男丈夫,都没有你来得差劲。”
  宋以朗挑了挑眉,“夏晓北,但愿你明天一早醒来还会记起自己说的…………”
  “嘘…………”夏晓北用食指按住了宋以朗的唇,“我还没说呢!”
  食指从他的唇上收回,转而指着他的鼻尖:“可是你说,你既然都这么差劲了,为什么不干脆差劲透顶算了呢?给了我十个巴掌后,又会偶尔送来一颗糖,偏偏……偏偏那糖竟还那么甜,甜得我一下就忘记了那十个巴掌的疼。”
  边说着,夏晓北边眼神涣散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仿佛真的被打了巴掌似的。
  “然后渐渐地,你每隔九个巴掌送颗糖,再然后八、七、六……”兀自沉溺在自己思绪混乱的比喻中,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随即又蓦地恢复音量:“但我开始害怕了。害怕习惯了你的糖后,忽然有一天不给送了。也害怕……害怕你这样的改变,是否预示着另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风暴……”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让我每天提心吊胆……”夏晓北的两手捧住宋以朗的脸,让两人的眼睛直直地对视,似是要听到他的答案才肯罢休。
  四目相对,宋以朗沉默片刻,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抓开,顺着她的比喻,淡淡道,“夏晓北,给你糖你就吃,这是小孩子都懂得贪的小便宜。”
  夏晓北歪着脑袋愣愣地想了会儿,然后嘴巴一扁,不是很高兴,“你把我当小孩哄吗?”
  “夏晓北,不用想那么多。在我面前,你不用想那么多。”
  他凝望着她的眼神很专注,像沉到海底的水,穿过波澜万丈,好像就能看到景象万千。夏晓北看不透,但她觉得他说得确信,好似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她的些许不安。
  转念间,夏晓北重新趴回他的胸口,两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肩,声音闷闷,“不要不理我。”
  又是重复之前的话,听得宋以朗忽然很想笑。当然,他没有笑出来,只是原本抿着的唇线缓出了弧度,配合着她的话,道:“不要随便哭。”
  顿了顿,似是觉得震慑力不够,他补充道:“只要你做到不随便哭哭啼啼,我就不会不理你。”
  可这句话在夏晓北这里的逻辑顺序显然不对,她连忙纠正道:“是你动不动凶我,我才忍不住想哭的。”
  宋以朗反驳道:“是你每次都能闹出事,我才没办法收住脾气。”
  “宋以朗,我很讨厌你。”憋了一会,夏晓北突然又蹦出这句话。
  然而未及宋以朗反应,她又紧接着道:“可是,我习惯了如此讨人厌的你。你说,我是不是太贱了……”
  闻言,宋以朗怔了怔,掌心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背,缄默不语。
  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也令夏晓北愣了愣,随即,她将原本侧在外头的脸,埋进宋以朗的脖颈侧,瓮声瓮气地喃喃:“你又给我吃糖了。”
  宋以朗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翘起唇角,“味道如何?”
  夏晓北亦弯起唇角:“很甜很甜。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刚刚还说害怕,现在却希望一直如此,分明是自相矛盾。宋以朗也不戳穿她,忽然问道:“那你究竟是习惯巴掌更多一点,还是习惯糖更多一点?”
  夏晓北顿了顿,似在极度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半晌,只听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
  只是希望,这一次,她爱对了人……
  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宋以朗等了一会儿,问道:“希望什么?”
  夏晓北在这时再次仰起脸来,盯着他的眼神很是幽怨,岔开话题:“我都窝在你身上这么久了,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宋以朗的脸应声黑了下来,咬牙道:“夏晓北,马上从我身上下来!”
  一秒钟恢复凶巴巴的模样,方才心平气和的宋以朗仿佛仅是幻象一般。
  夏晓北捺捺嘴,“上回在海边是不是真把你憋出问题了?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偷偷躲在藏书房里看黄书?如果真有事,你老实说没关系的,我们是夫妻,一起解决……”
  “……”宋以朗的嘴角早已随着她的话抽搐了无数次,终于忍无可忍,蓦地翻了个身,将依旧絮絮叨叨的夏晓北压在身下,“好,遂你的心愿,我们一起解决!”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使她失了平常对此的羞涩,两人才刚转换完位置,夏晓北便“咯咯咯”笑得很欢,然后趁着宋以朗不注意,再次翻了个身,却是又恢复了方才的她上他下。
  染了酡红的脸颊给她增添了一份难得的妩媚,夏晓北满头的乌发又一次落了下来,连同着落下来的还有她润泽饱满的唇,却只是如蜻蜓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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