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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幸福生活[双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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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的,你现下拿走了,我怎么办?”
他看着容清丝毫不为所动,欲哭无泪道:“你我好歹是自小长大的情意,你如今已抱得了美人归,忍心看着兄弟为情所伤么?”
盆里的水晾了些时候,已是温热的,用来擦身最是适宜。他端起铜盆,施施然从他面前走过,“与我何干?”
人已走了,却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你若是闲得睡不着,就去军中看着那些俘虏,省得出了差错。”
门轻轻地一声响,人已进去了。唐彦之看着那屋亮起昏黄的烛火,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噎在喉中。他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遇上这对不讲道理的人。
他怒瞪了半晌,骂道:“你让去老子便去?你以为你是谁,小时候还不是跟在老子屁股后面的跟屁虫!”
他恨恨地回了屋。
已是四更天了,浅淡的青白色渗透出天际,快天亮了。
半刻钟后,房门一声巨响,唐彦之悲愤地将门甩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客栈,向大军驻扎之处而去。
客栈简陋,关门的一声将其余屋子的门都震得晃了晃。
容清蹙眉,这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执着布巾一点点擦拭着她被汗濡湿的额和手腕,又重新换了药。
纤细柔嫩的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狰狞丑陋。容清低垂着眸,心口又是一阵钝痛,他的脸色瞬时苍白得如同雪色。
给她清理完伤口,容清取过纸笔,坐在一旁的桌案处落笔如游龙。大约一个时辰后,他将折子合上,打开房门唤来长史,“呈给陛下。”
长史接过,应了一声。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屋内安睡着的人,“大人,您和殿下……”
“怎么?”容清抬眸,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清凌凌得泛着冷意,“还有何事?”
长史哆嗦了一下,“没……属下只是觉得您和殿下辛苦,应当多休息几日,军中之事自有属下和唐将军料理。”
容清没有答话,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长史,将房门阖上。
门外,长史颤颤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已到了五更天,天已大亮。
榻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着,时不时地微微一颤。方擦拭过的额上竟是又起了一层微微的薄汗。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眼角忽然滚滚地落下泪来,神色极为慌乱。
容清眉心紧锁。
“容清!”她蓦然叫了一声,睁开眼怔怔地瞧着榻边垂下的白色轻纱,眸光怅然。
她本能地伸手去探身边之人,却只触到冰凉的榻。
云城怔住,猛地坐起身向四周看去。
“怎么?”容清快步走来坐在榻边,冰凉的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可是梦魇着了?”
云城看着他,没有说话。
容清蹙起眉,正待要问,云城却直起身子一语不发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甚少这般。
容清竟也难得地愣了一下。
晨曦透过窗棂,朝阳初升,倾泻于他的肩头,浴在阳光中,眉眼俱都染上了柔和的情意。
他轻轻拥住了她。
这是一个极轻极慢长的拥抱,容清有一瞬的恍惚,他突然觉得,若是今后的日子,能这样长长久久地伴着她,也是桩幸事。将那朝政之事,天下民生,都抛之脑后,从此以后便一心一意陪在她身边,做个普普通通的驸马,过一对普通夫妻的日子。
这念头在脑中晃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容清苦笑一声,他既生为容家长子,又坐在了这个位置之上,便注定不能如寻常人一般。
云城的下颌靠在他的肩上,灿阳融融,如落冰窟的身子回暖,半晌,她看着阳光照射下空气中飘荡的浮沉,哑着声道:“容清,我杀人了。”
“我看到死在我剑下的人血流如注,来向我索命,我很害怕……”她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从前父皇与母后将她护得太好,之后虽是被皇叔软禁,也还未到撕破脸皮不顾一切拿刀砍人的地步。
唯一的一次便是殿前自刎,但这与拿刀杀人终究不同。
她闭了闭眼,却是一片血色。
容清沉默半晌,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坐直。
云城脸色苍白,又十分憔悴。
他喟叹一声,轻轻地吻在她眼睑之上,一触即收。
她睁开眼,尚有几分茫然。
下一刻,便见他神色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虽杀了人,却是因为我没有将你护好。所以……”他轻轻一笑,“若是神灵追究,便将这罪孽都记在我的名下,让他们来寻我便是。”
“你不必怕,这一辈子,我定会紧紧握住你的手。”
清润的声音似春雨潺潺流淌过干涸的土地,润物无声,荒芜的原野之上,开出了花。
云城眼睫轻轻一颤,抬起眼看向他的眸中,低声道:“容清,我很庆幸。”
庆幸——我遇到你。
这是老天的恩赐。
——
木梯被踩得嘎吱作响,唐彦之神情焦急,大踏步走上客栈二楼,敲响了云城的房门。
“进。”里面响起了容清的声音。
唐彦之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容清正坐在榻边给云城喂粥,他淡淡扫了他一眼,“刑讯结果出来了?”
“你倒真是料事如神。”他坐在一旁的凳上,眸光掠过云城被纱布层层包裹着的手,“你猜如何?”
容清懒得理他。
唐彦之也不觉得尴尬,自答自话,“是西疆戎族的人。”
“戎族?”容清看着云城吃下最后一口,蹙眉看向他,“戎族的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大梁腹地?”
唐彦之耸肩,“宋文斌勾结戎族,这是可以确定的。至于如何进来的……”他脸色不大好,“可就要问问边郡的官员了。”
边境……
容清眸色微深。
“把此事告诉刑部,让他们带人去将边境十三郡官员尽数押回京城。”容清冷声道。
“尽数?”唐彦之一愣,“你这未免太过大动干戈,况且若将这十三郡官员带回,边境之事谁来管理?”
“我自会派人。”容清看了一眼云城,“这些人有问题,恰好趁着这个机会一查到底。”
“行吧。”唐彦之点点头,“殿下好生休息,有容相在您不必忧心。”
“景州郡中情况如何?”云城问道。
“副将留在城中看守一众官员,缴获财物已派人送往京城。殿下离去后臣安顿百姓与流民,现已一切恢复如常。”
“好。”云城颔首,“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唐彦之垂首退下。
“容清,南边大旱,现才解决广陵一郡,剩下的……”
容清知道她要说什么,接话道:“大军既已到了,索性便一网打尽,也省了诸多麻烦事。其余南郡官员和一众勾结的武将俱已被俘,郡中粮食也都发放给百姓。现正清肃流民,事情一完,你便同我回京城。”
云城微怔,应了一声。
“我本来还想不明白为何南郡官员竟会铤而走险,原来如此。”她笑了一声,“宋文斌是戎族的人,其余郡中的官员是受了他的蛊惑才会冒如此大得风险,只是不知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天大的好处也只能去牢中享受了。”容清浅淡道。
“他们倒是和景州郡中的官员极像,疯了一样地屯钱屯粮,真是贪到了极点……”说着,云城一顿,豁然抬起眸,“容清,吴克怕是也不大对劲。”
她急着要起身,“吴克俸禄不低,纵使再贪,也不至于拿命来赌。这其中定有蹊跷……”
话音尚未落下,门被一把推开,思文脸色尚且有些白,“殿下,运往京城缴获的那批钱财,被山匪劫走了。”
云城与容清对视一眼,均都蹙紧了眉。
尚未来得及说话,长史疾疾掠进,附在容清耳边低语几句。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云城,神色不明,“吴克自尽。”
屋中一时鸦雀无声。
“山匪。”云城轻轻地重复了一句,看向容清,“唐彦之的兵威名远扬,什么样的山匪会往刀尖上撞。”
“戎族渗入南边的人不少,北方情形尚不知如何。”容清起身,神色微肃,“不宜再久留,即日启程回京城。”
——
三日后,大军休整完毕。
这一日乌云重重,空气中弥散着微微的水汽。
长街巷口有人在煮粥布施,后面排着长队,衣衫褴褛的流民容颜枯槁,安静等候着。
空荡的郡中此刻才终于有了些人气。
云城吩咐人将几袋粮食搬进客栈中。
“老人家,这些时日多谢你照顾。”云城向着老头微微笑着,“这些东西还请您收下。”
老头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长公主殿下和相爷前来,若有地方冲撞了,还请您恕罪。”
容清虚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不知者无罪。”他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老人家收下吧。”
“这怎可使得!”老头惶惑着推拒。
云城看着容清笑了一下,也道:“收下吧,本宫该走了,日后拿着改善生活。”
老头这才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云城先一步坐上了马车,容清立于客栈中,片刻后才浅声对这老头道:“老人家,你的儿子是暴民之首。”
老头猛地一颤,又跪在地上,神情惶恐,“大……大人……”
“同他说一声,从了朝廷的招安,”容清负手而立,“否则,我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老头瞪大眼瞧着他,身子微颤。
云城上了马车,许久未等到容清,不禁心中奇怪,探出头唤了一声,“容清!”
“来了。”容清眼中掠上一抹笑意,抬步向她走去。月白色的衣襟掠过,纤尘不染。
老头抖着跪趴在地上,迟迟未敢抬头。
容清淡笑着走向她,却未上马,反倒是自登上了她的马车。
“喂!”云城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你干什么?”
“微臣有些疲累,不知可否借殿下的马车一用?”容清笑意清润。
这马车不大,坐一人尚且宽敞,坐进二人却是稍显逼仄。云城不得不紧紧靠在容清身侧。
“众目睽睽之下容相觉得合适么?”云城挑眉轻哼了一声,用脚轻轻踹他,“下去。”
“这几日该见的,不该见的,他们瞧的还少么?”容清微微一笑,揽住她,轻声低哄了一句,“乖些,别闹。”
低哑的声音响在耳侧,温热的鼻息扑在颈项之上。
云城十分不争气地又红了脸,身子俱已软了。
“没想到容相竟还会用美色惑人。”云城低哼了一声,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待要转头将人赶下去,却瞧见了他眼底淡淡的青色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一下便软了。
她顿了顿,吩咐道:“走吧。”
车轮在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之上辘辘滚过,身后上万大军铁甲长矛立于马上,紧紧跟随。
远方的天际隐隐传来滚滚雷声,头顶之上的乌云沉沉地压下来,已能觉出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
要下雨了。
这连续几个月的大旱,该结束了。
大军缓缓前进,途中未曾有人说话,只听得到铁靴踏于地面之声,肃杀凝重。
蜿蜒山麓之下,那马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带笑的话,“微臣的美色能入了殿下的眼,是臣的荣幸。”
这声音如一泓山间清泉,清润低哑,听得人心里微微一动。
众将士脚步一顿,俱是面红耳赤。
唐彦之高坐于白色骏骑之上,侧耳细听了一阵,冲着身旁的宋清肃嗤笑一声,“这容清似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愈发地不要脸了。”
远山连绵,苍翠如黛。宋清肃一身青衣磊落,他轻轻一笑,却是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容相很好。”
思文听到了,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登时便接话道:“我家相爷自是极好的。”
容斯非深沉地微一颔首,表示赞同。
一丘之貉。
唐彦之瞟了他们几人一眼,十分无语。
越往北走,这雨汽越重,行至天目山脚下之时,已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山中蔓起一层薄雾,眼前似蒙了轻纱,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风移雨落,沙沙作响,众人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算稍稍放下。
第38章 悬崖 别怕,我在
五月末的时节,天目山郁郁苍苍,一片浓郁的翠色,山路崎岖,又兼之小雨淅沥,起了一层厚重的白雾,云雾缭绕,将前路遮掩得模糊不清。
大军前行速度放缓。
容清以手撑头,微阖双目,眉间尚有几分倦色。墨发如瀑倾泻,未曾束起,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露出一段流畅的下颌线。
马车小窗中透出的些微昏暗光线中,云城安静地瞧着他。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容清眼睫微颤,睁开了双目。浅褐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如幽幽一口古井,却又分明挟了三分笑意,直直地望向她。
云城蓦地移开目光,飘忽落至一旁的小几之上,“怎么醒了,时辰还早。”
“城儿。”容清轻叹一声,拢住她的双手,“从半个时辰前你便盯着我瞧,叫我如何能够睡着?”
“少自作多情了,”云城笑了一声,“谁闲着没事会去看你?”
容清看着她微一挑眉,“殿下既如此不愿瞧着微臣,那臣便不在这里碍眼了……”说着,作势便要起身。
“哎!”云城一急,慌忙拉住他的手,“外面正下雨,你干什么去!”
说着抬起眸,却撞入了一双含笑的眸子,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笑骂一声,“你这人,真是……愈发没脸没皮了。”
容清顺势坐回她身旁,唇角微弯,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
云城瞟了他一眼,未曾有所动作,任由他握着。
“你自昨日起心情便一直不是太好。”云城转眸看向车外缭绕的
雾气,“在想什么?”
“戎族。”容清的眉间也冷淡了几分,“此番不论南郡大旱动乱,亦或景州官员,均可看出戎族插手的影子。我在想……他们的手究竟伸得有多长,又或者,他们这一盘棋,已布了多久了。”
“上一世,是我疏忽了。”
他眉目萧索,似落了雨,“那场大战败落,十三郡反叛,想必同戎
族也脱不开干系。”
十三郡反叛?
云城闻言一愣,接着便想起他曾说所说的那场大败,原来竟是如此。那是戎族与大梁几十年暗潮涌动,争锋相对后的一仗,败落后想必大梁已是再也无力回天,兼之皇帝无道,奸佞当道,被灭国是迟早的事。
她知他一生将家国放于心口,这事怕是永远不能释怀。
云城眸色微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她回握住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轻声道:“这不怪你。”
容清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天目山于南北交界,地势复杂,山势奇谲险峻,翻过了山头,绕道景州,便是沃野千里,到京城也不过是三日左右的路程。
雨势渐渐地大了,冲刷在山路之上,险些将人滑倒。
山高云低,大军在白茫茫的一片中穿行,似走在云端。
“彦之。”容清掀起车帘,嘱咐道:“告诉将士们注意安危,莫要滑倒。”
唐彦之回头却见马车内相携的二人,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打马从他身边走过,冷嘲了一句,“容相倒是愈发地娇气了。”
容清淡笑一声,“不比唐将军皮糙肉厚。”
他二人声音低,说了些什么云城一个字也未听清。
“你们在说什么?”云城看着唐彦之行至前方,这才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容清好整以暇地放下车帘,朝她云淡风轻一笑,“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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