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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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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枯着嗓子的轻声拒绝:“我诸事务繁忙,还是算了吧。”她轻身而出,不再看背后那双紧紧注视自己的眼神。
  叶灵锋却忽然笑了,灿然无比又更加活泼:“齐将军的武艺号称赵国之冠冕,我们叶家自然是自愧不如,但是这次您可要将桂冠拱手相让啦。
  ”
  齐维桢却不是对她笑言:“是二王子?”
  叶灵锋指着檀郎嘻嘻打趣:“我虽不想承认,可是他在我叶家打擂又赢得快意,将军可要小心,这匹野狼六亲不认呢。”
  她虽然看到面前英雄美人一幕眼角有些不快,却仍旧笑得端雅。
  齐维桢仍旧温文拱手上前,柔若清风下的笑意是冷酷的寒意:“二王子,且看他日围场,竟是谁家天下。”
  檀郎的痞里痞气的坐在一旁张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好你的命。”
  叶灵锋看着那离去的身影,似乎将完美的脸皮全部撕破,直接将她的衣衫撕的纷烂,一双明朗双眼却有些怒气:“好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敢对王子如此无礼!谁叫你如此下贱,竟然当着世家小姐的面上勾引爷们儿!”
  孤竹却仍旧很傲气,即便脸上满是血迹红痕仍旧高抬头颅:“不是我的错,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叶灵锋冷笑一声却召来管事:“一个最低等的歌姬也敢如此无礼,千秋岁太失于教化,既然如此就叫我来管管。你给我下去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晓得什么叫做规矩。”
  孤竹的头从头到尾都没有低下,她的眼睛蓄满水意,那泪珠麻木的滑落,她却忍住在板子下不叫出声来,宛如一朵凄美无比的残破牡丹。
  叶灵锋的心中冒出火气来,她想起这女子同谁像了,那双虽然尽力忍耐但是充满傲气又执拗的眼睛,简直同姜灵均一模一样!叶灵锋忽然笑了,红唇拉扯的诡异弧度更加饱满:“给我、狠狠、打!”打吧、打吧,将那双可恶的漂亮眼睛弄瞎才好呢!
  她看看一旁静观天空的檀郎,挺拔峭直的身姿宛若一只大漠雄鹰,这个上雍似乎永远都不会束缚住这样一个人。叶家是西垂的隐形异姓王,与吐蕃的关系实则若即若离,谁不晓得这次攻打吐蕃实则是因为叶家想要报私仇呢。她提出让他上前线,惊喜于他的坦诚同意。他在战场上的英姿是如此令人难忘。
  叶灵锋喜爱强大的男人,就像父亲一样,如果他没有一身的风流债,他在自己心中是天下第一的强者。檀郎年轻有力、不拘无束,可却有压倒一切的实力,他的弯刀在战场上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之镰,将吐蕃那些所谓勇猛善战的大将打的落花流水。
  每个女孩儿都希望嫁给一个英雄,叶灵锋有更加强烈的渴望。
  可是…
  她有些落寞的笑笑:“我以为你认可了我们的关系。虽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你比那些靠投诚就封侯拜相的西辽王族更强,你可以像汉朝的金日磾一样身居辅政大臣,其实叶家也有异族血统,可是我们照样声名显赫。”
  檀郎转过头,一双鹰眼中却带着一点疑惑:“女人真是令人百读不厌,为什么都要我来认可与他人的关系呢。”
  叶灵锋愣了一愣,却忽然回过味来:“还有谁这样对你?那个曾经的细封娅娅、还是…姜灵均?我知道,你还是因为姜灵均才对我这样冷淡,是不是!”她的话接近质问而凌厉无比,令人难以招架。
  檀郎嘲弄的一笑,姜灵均?不,她是个完全相反的案例,即便她的内心包含煎熬,她也会在心中流着血泪的同时推开周围的人。女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她们并不等同于任何母类的禽兽,理解她们的思维方式是一种极为困难的抉择。
  尤其是理解姜灵均这样的女人。
  他歪歪头,俊美的表情带着些轻微的稚气,那孩子气的可爱迷茫令叶灵锋有些羞红了脸:“那么,你为什么要折磨刚才那个女孩子?”
  叶灵锋心中微微一滞,面上却笑了出来:“那是因为她不懂规矩。你要知道,这里和胡人不同,违背规矩就是违背天道。即使你主动看上了她,她也要懂得上下尊卑而拒绝,如孤竹这般轻贱自己而扑在你怀里引诱你,这就是不懂规矩。”她轻声顿了顿,似又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在帮助她,她如果不懂规矩,以后要受更大的刑法。圣人说,不教而罚谓之虐。我若不教她,日后有人必定会重罚她。”
  檀郎掀唇淡淡一笑,却带着几分兴味:“可是,她似乎弱的和蚂蚁一样,是我在强迫她。”
  叶灵锋勉强笑了笑:“怎么说都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小事和我争论,你不信我了吗?”
  檀郎细细的盯着她,叶灵锋只感到身上一阵寒意,竟像是被千万根锁链窒住心神一般,却更加将心中的怨恨加到姜灵均身上。若非有她,自己又怎么会忽然失常?
  她心中慌慌乱乱想了半天,却想到自己问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正面回答,正要问出却又被堵住了嘴:“我会去。”
  叶灵锋轻轻楞了一下:“啊?”
  檀郎手指轻巧的玩弄着杯子,如火间魔术般令人目眩神迷,如同他寡言却又会说话的银黑眸子一样神秘莫测:“我会去围猎。”
  他一个闪身跳下窗子将直愣愣的叶灵锋留在屋中,到了街道上便追逐那轻巧的身影,将他的袖子捉了起来:“你好像特别喜欢看戏。”
  撒都汨回首轻巧抽出双臂嘿嘿一笑:“叶家大小姐对你简直是爱欲痴缠,听得她是赵国赫赫有名的女英雄,没想到对待心仪之人竟同普通女子别无二致。”
  檀郎嫌他无聊便将他丢在身后,背后之人却聒噪不已犹带笑意:“你现在学会了怎么让人吃醋吧,刚才姜大妹子脸上难看的表情就叫吃醋。”
  檀郎耳朵动动回过身去,银色流沙弧线在眼中一亮:“你说她刚才那个噘嘴的表情么?”
  撒都汨摸摸下巴心中狂笑,面上却煞有介事的不敢过分声张:“就像两个生手在互相切磋一样,明明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却不知道打哪个穴位。额…反正你这一步走的很对,你得让姜大妹子知道,你平等的爱天下所有的美人,也有人对你纠缠不休,就像她身后也有几个裙下之臣一样。”
  檀郎歪过头将弯刀自然而然的抵到他的脖子上,面上却仍旧一副孩童般表情:“就这样?你如果骗我我就直接剁了你。”
  撒都汨将那闪着金光的弯刀轻轻挑到一边挑眉趣言:“我怎么敢对狼王大人无礼,怕是半夜就会被哪里的野兽咬死。话说你也没有那么贱皮子,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檀郎垂下头轻轻低笑:“再一再二没有再三,我会让那只兔子红着眼睛自己钻我怀里,机会不会有第四次。”
  撒都汨将一身的寒颤抖掉:“好恶心呦檀郎弟弟,你学坏了呢。”
  

☆、国之大事

  灵均将泛着木芙蓉色的桃红色薛涛笺轻轻收到枕匣中,那花笺上的流云与浣花溪的图案清新精致,果真是出自父亲之手。父亲将写诗的名笺用来写信,看来自是心情很好。
  她想起那信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文:“敬告吾儿,父已知你铲除支氏之贼,吾于京东道攀岩泰山之锋刃,重回年少时光,闻得一孤寡摘货郎与人玩笑语,‘天生阴阳,何故牝鸡司晨?既有铁打筋皮壮志干云,何故乃一女子大处国之奸佞?’父心哂笑,我儿天生奇才,心则壮志凌云,若石之坚、若松之韧、若流水柔、言慧早聪,何止下于须眉男儿?枉父苟活近三十载,竟不如我儿烈焰煞恶,今我儿一举正是非忠奸,父不求汝扬名天下,却谢宗祖赐汝七窍玲珑之心。比干挖心乃于匡扶正义,闻龙砥柱乃报国家之恩。父已如佝偻之虫,磨丧平生之心,我儿终此一事,便如万古流今!甚哉、善哉!”
  京东道近海而山水温润,也许那是一个过冬的好地方,她几乎可以想到在父亲写信时女罗那张黄连般吃苦的脸。父亲得来了难得的休闲时光,似乎如解了套子的黄牛一般终于不需要被人辛苦劳作,女罗也得到了她心爱哥哥大人的独占权。
  看似一切都向着最平稳的方向发展——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不知何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屋外的寒意在下半夜慢慢浸润前来,似一只不甘寂寞的凶兽,轻叹的声音在唇齿间咀嚼着,似遥远的幻梦歌声。
  她指尖的小刀锋利的划过夜间的烛火刺破黑夜,那烛火的精灵半响后轻轻卷起火舌,映照出一张带着笑意的俊俏面庞。
  “春江花朝秋月夜,望望取酒还独倾。一张小桌一杯酒,一把小刀一块木,妹妹的人生已经极简到如此境界了么。”撒都汨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几分寂寥,尽管如此他仍旧笑着。自灵均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便时常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那种笑不同于李伏虎带着些阴鸷神秘的笑,撒都汨的笑容似乎已经跨越了而立之年,而至于耳顺后的看透世事。
  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花香,就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她隐隐觉得自从檀郎出现后,自己的人生不再是黑与白的两种颜色,每个人在她的心中都多出了其他的色系,而将彩纸无法描绘的配色具现化。齐维桢是清雅的月牙白,心中却也藏着埋葬一切恶念的漆黑;天心是浓艳热烈的大红,可是也会在脆弱的角落中独自显现出忧伤的茶白。画笔能勾勒出无双美丽,却永远猜不透皮囊下的心。
  撒都汨的笑意是一种模糊的朱砂色,虽然红色与这个男人并不相配,但是他的心中似乎留下了一抹最难以忘怀的艳丽朱砂,像是一把久经历练的钝器割裂出了血色,而凝固成一颗朱砂痣留在这个浅笑男人的心底。
  这个男人杀了自己最爱之人…
  檀郎告诉她撒都汨的经历之时,二人尚自在院中看着最后的烛火,可是心中那点小小的眷恋一旦被撕破,连个人就像骨头脱离皮肉一般血肉模糊。
  撒都汨轻薄的唇点了一口桌上的另一个杯子,眼睛却含笑直勾勾看着她,似乎直要看到她心中去:“你的桌上留下另一只牡丹花酒杯,这是留给谁的?不如说,你院中新近种下的牡丹,到底是在眷恋谁?”
  他话音未落耳边已经闪过阵风,便见到那女子手中的刻刀如利风般刺破幽蓝的光。撒都汨嘿嘿一笑,指尖却用力摩挲着酒杯上雕刻精致的振翅牡丹:“真是一对儿小冤家,男的女的都爱三句说不通便上刀。”
  灵均撇过头扬起嘴唇:“你想必是脑筋不大好,他同叶灵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撒都汨摸摸下巴转转眼珠:“看这样子你是在吃醋?”
  灵均手下的刀磨痕更加清晰而烦躁:“我这杯水酒也请完,不送了。”
  撒都汨却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似乎必定要撩拨她的底线:“刚好我的消息灵通一点,大王子如乾火速杀了亲信取悦皇帝,他也乐得高兴。这次檀郎弟弟可是赚了,他不过动动痒皮子打了西边那群老家伙便深得龙颜,此刻已经被受封定远将军。咦?你一点也不吃惊,看来小姜妹子心底还是偷偷记挂情郎,原来早已经打听过了!”
  灵均心下不禁对此人的油嘴滑舌生出几分懊恼,偏巧他言笑晏晏不识时务,偏在一旁撩拨自己去想念那人。
  手下的刀如疾风般一闪,对方白皙的颈上已经染上一点血红,灵均轻轻歪头,眼中的笑意却是一闪:“公子的舌头好听,我自然舍不得割掉,既然如此便直接割断公子的一半血管,要你想说话说不出来,如茅茹塞舌如何?”
  撒都汨抬起手谄媚的笑笑:“妹子可轻着些,刀锋锋利伤人,你好美一张皮囊可不好做这样的腌臜事。”
  手中的刻刀直插木栏,撒都汨摸摸脸颊上的雪痕微微送了一口气,这妮子如今脾气是越来越大,同她说话可是要吊着些心才好呢。
  灵均背身冷冷道:“说完要紧事儿滚蛋!”
  撒都汨微微一笑使出鹰闪:“把戏都是千年未变的,你为了听从姜楚一的吩咐不涉足皇位之争,可是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灵均心中一凛,回首看着那嬉笑的脸再度启唇:“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他。”
  一切都向正常的方向运行…吗?
  仁帝的再次召见是意料之中,即便灵均心中早已经感到麻木。
  “这么说,你未得皇令杀了支道承也是符合国法?呵、国法?”仁帝颇有些阴阳怪调的音色令人啧啧称奇,那面皮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模糊感,说不上他是否丹药中毒。
  灵均束手垂立轻身躬敛,却已非当日初入官场之豆蔻少女:“陛下当日的王命是,将丞相之案全全交给臣负责。臣是三品御史,依照的国法,国法大于天,王子犯法亦形同庶人,何况丞相?”
  仁帝忽的哈哈大笑,却带着些阴沉意味:“那么朕的帝王之法呢!”
  灵均只淡淡道:“支道承的存在就是挑战皇权,不杀他便是错。若陛下定要追究,终究是国法大于天,陛下不正因为如此才用臣用的顺手么。”
  仁帝手中的香珠急速的拨弄着,似威严神祗般光照世人,可他的心思终在权术间享得一世快活,或者说,符皇后开始要这个人不相信世间任何人?
  他眯了眯眼轻声啧啧:“还未到…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结束吧。”
  灵均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对这个阴晴莫辨的皇帝真是讨厌的厉害、也是半怕得厉害。这个人对父亲的怜惜喜爱人所共见,折磨中仍带着几分复杂情感,可对自己,皇帝却是全然的利用无疑。
  灵均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其实根本不喜欢任何稍有才能的女人,他那种微妙而避讳的态度,似乎敏感的自己总能感受得到。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小姜大人,听得你手中有一把绝世好剑名为溪公青,却从未有人见它出鞘,这可是真的?”
  灵均微微一笑,却不提二人心知肚明支道承刺杀一事:“大隐隐于世,臣的家训便是不见血不出鞘。”
  仁帝眼中微深,嘴角露出一点神秘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么秋冬围猎上,朕就期待小姜大人杀人见血了。”
  即将到来的元月,朝廷本就四时无休的官员们更加忙了起来,聂桢从公文中边挤出脑袋边骂:“王八蛋,刑部连一个尚书都没有,郁鹤若那个小娘皮又不管事儿,这么多年颜风神到底是怎么让他活下来没被陛下取缔的。啊——嚏,大冷天我都伤寒还要在这里。喂那边的小子你还敢躲,我都看到你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儿,不然年终评语小心给你劣等!”
  在众人的惊叹中推门而入的女子黑着一张清艳玉面:“我也想知道你的嗓子如老农烧炭怎么还能喊出这么大声来。”
  聂桢抬头看着姜灵均那漂亮脸蛋儿上微微抿起的嘴唇,不由得啧啧称奇:“什么事情能惹你发大脾气?你可是暴躁到一定程度就直接冷着脸了。”
  聂桢托着下巴,边打喷嚏边嘲笑她:“阿嚏!你是怎么得罪叶灵锋了?她这个人向来都是豪爽大气的女子,此番我亲耳听到她和陛下笑谈,说想见到小姜大人在猎场上的英姿呢。啧啧,叶灵锋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必定是你这刁钻女子又惹上人家了。”
  不可多得的好女子?灵均心中喷笑,若是以往别人同她说,她尚有三分相信,现在吗…叶灵锋倒是真的聪□□颖,京中男女老少对她无不巧言赞叹,哪像自己毁誉参半呢。毕竟此人外表爽朗不失大气,又懂得为人之道而心思了悟,可自己却像一把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怪不得、怪不得那人会弃了自己。
  她撩去心中的烦躁,心下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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